「葉姑娘,葉姑娘你終于醒了!」白玉堂坐在床邊,都快喜極而泣了!
「我怎麼了?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銀橋一臉茫然。
「葉姑娘,你已經昏迷好幾天了!」高甚寒也在,「那天你在茶棚不遠的小路上忽然昏倒,嚇了我們一大跳——這幾天你昏迷不醒,瞧我玉堂哥都快給急死了!你看,他還哭了呢!」高甚寒笑著指了指白玉堂的眼楮。
「甚寒,你胡說什麼!」白玉堂也不好意思了,忙擦擦眼楮,「我哪里哭了!」
「白玉堂,你……」銀橋努力坐了起來,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感動。
「對了葉姑娘,你躺了好幾天,粒米未進,一定很餓了吧!」高甚寒想借故走開,給白玉堂制造二人獨處的機會,便道,「我下去讓小二準備一些酒菜上來!玉堂哥,你先給葉姑娘倒杯水吧!」說著就帶上了房門下去了。
銀橋沒有阻止他——事實上她真的餓了。白玉堂倒了杯水給銀橋,「葉姑娘,先喝口水吧!」
「恩……」銀橋接過茶杯,喝了口水,又遞給了白玉堂,「謝謝……」
白玉堂把茶杯放回桌上,背對著銀橋說道,「葉姑娘,我……」
「白玉堂!」銀橋先開了口,「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要抓你,你還……」
「葉姑娘!」白玉堂又坐到床邊,「我……」又覺得確實不太妥當,還是搬了張凳子,坐在床邊,「我跟你說過,想讓你當我白家的媳婦,那不是開玩笑的……是真的,……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你,不僅因為你漂亮,還因為我喜歡你這種性格的姑娘,我對你是真心的!」
「白玉堂,白……公子,我相信你沒有說謊!」銀橋很平靜地說道,「但我們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白玉堂十分震驚!
「因為我不喜歡你!」銀橋倒是直言不諱,「我心里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給我的感覺則是本性不壞,卻是個放蕩不羈,愛耍小孩兒脾氣的公子哥,我不喜歡這種人。」銀橋吸了口氣,「你對我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我不能接受。你的坦白我很欣賞,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以後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這麼說我還是有機會的?!」白玉堂並未放棄,「葉姑娘,你說的我的那些缺點,我可以改!你說我坦白,你比我更坦白——這一點上,我們兩個是相同的,不是嗎?……那,我們兩個先做朋友,我會努力讓你改變對我的印象,讓你回心轉意的,你同意嗎?」。
「隨你吧!」銀橋笑了,「只要你不要因為我拒絕了你就生氣才好。」
「我當然不會生你的氣!」白玉堂也笑了,「那我們是朋友了,那我們是朋友了,那以後我就可以叫你銀橋咯!」
「恩……」銀橋默許了。
高甚寒早已端了飯菜上來,在門外听到這一切,他也會心地笑了……
第二天,三人繼續前行,來到了一個市集。
「爺爺最喜歡逛市集了,說不定他會在這兒出現呢!」白玉堂興奮地對銀橋道。
「是啊!這集市可熱鬧!」高甚寒又想走開了,「哎喲,玉堂哥,我忽然肚子痛,你們不用管我,繼續逛吧,午時在‘雲來客棧’會合就是的了!哎喲,忍不住了,忍不住了!」高甚寒忙跑開了。
「哼……」銀橋笑了,「玉堂,是你讓他這麼做的吧,橋段真老套!」
「哈哈,老套是老套了點,可是很管用啊!」白玉堂也笑了。
「管什麼用?你別以為我們做了朋友,我就會包庇你,」銀橋笑道,「你要是不讓你爺爺把‘游仙枕’還回來,我一樣要抓你!」
「干嘛這麼凶嘛,銀橋,」白玉堂也不以為意,「我不是正在帶你找我爺爺嗎?」。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帶我走冤枉路!」銀橋又道,「你根本就知道你爺爺在哪兒,你們一定早就約好了一個時間地點見面的,只不過前一陣子我也正在找人,順路,所以才沒有揭穿你,可現在已經這麼多天了,你總該帶我去見你爺爺了吧!」
「原來你早就知道啦?」白玉堂似乎並不意外,「我就說嘛,我看中的銀橋姑娘怎麼會如此愚鈍,原來你是裝的啊!」白玉堂又湊上前來,「你說你找的人是誰?是你哥哥葉添嗎?」。
銀橋一听葉添的名字,臉色立馬就變了,她停了下來,「葉添不是我哥哥!」
「啊?!」白玉堂楞了……
這邊,借尿遁的高甚寒一個人也逛得正起勁,見前邊一個賣玉的路邊攤上的貨物也蠻精致,便細細把玩了起來,雖然明知道這都是些假玉或下等玉,但手工還不錯,高甚寒正挑著,只听見後邊一個聲音傳來,「哇,思浪,你看這支釵多漂亮!正配你!來,戴上,真好看!」
白盈盈將釵插到了區思浪頭上,「喜歡嗎?送給你!」
「這怎麼好意思?白姐姐,你救我一命又對我這麼好,還送東西給我,這真叫我無地自容了!」區思浪不好意思了,臉蛋緋紅。
「是盈盈?!」高甚寒轉過身來,「果然是你?!盈盈!」
「甚寒堂兄?」白盈盈也吃了一驚,忙高興地撲上前來,「甚寒哥,你怎麼會在這兒?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們有好幾年沒見了呢!你還是那麼英俊!」白盈盈擰擰高甚寒的臉頰。
「盈盈你也還是那麼漂亮啊!」高甚寒也捏捏白盈盈的小鼻子。
「白家的人都是那麼不害臊,哪有這麼夸自家人的!」楊文廣小聲嘟噥道。
「這位是?」高甚寒看到了楊文廣。
「別理他!甚寒哥,他只不過是個有名字的跟屁蟲而已!」白盈盈瞪了楊文廣一眼。
「那這個跟屁蟲的名字到底是什麼呢?」高甚寒笑了。
「我才不是跟屁蟲呢!是你這個好堂妹哭著喊著求我同她們一起來的!」楊文廣解釋道,「我可是堂堂的楊家將新一代楊文廣!」
「誰哭著喊著求你了!胡說八道的臭小子!」白盈盈怒道。
「哎,你叫我什麼?」楊文廣又神氣起來,「還記得當初你說過什麼?還不快改過!」
「你!」白盈盈啞口無言。
「可不要做言而無信的小人哦!」楊文廣激道。
「是!文廣少爺!」白盈盈硬生生吞下了這口氣。
「哈哈哈,原來你們是對歡喜冤家啊!」高甚寒笑了。
「才不是呢!甚寒哥你胡說什麼呀!這臭……文廣少爺比我還小三歲呢!」白盈盈連忙解釋。
「誰說不是啦!」楊文廣故意說道,「‘女大三,抱金磚’,我們可是絕配呢!」
「哈哈哈哈哈……」高甚寒大笑起來,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區思浪身上,忙停住了笑聲,「對了,盈盈,剛才一直冷落了這位姑娘,她是?」
區思浪見如此一個英俊少年溫柔地看著自己,忙羞澀地躲到了盈盈身後。
「喔,對了,甚寒哥,我來給你介紹,」白盈盈轉過身,將區思浪推上前來,「她叫區思浪,是從滄州過來尋親投奔的,無奈一直沒有找到親友,身上又沒了盤纏,差點餓死街頭,我與這臭……文廣少爺當街打斗時,不小心誤傷了她,所以做為道歉,我答應帶她幫她去尋親,來,思浪,這個是我堂兄——高甚寒,他是納衣教教主,有很多手下的,只要他肯出手幫你,相信不出三天,你要找的那個人就會有消息的!」
「是嗎?」。區思浪十分驚喜,「那就請高公子一定要出手相助,一旦有了我女乃女乃故友的消息,思浪做牛做馬、為奴為婢也一定要報答高公子你的!」說著就要跪下了,高甚寒忙扶起區思浪,「區姑娘不必如此多禮,此事在下一定竭盡全力相助!只要姑娘有個大概的地點,今天我就向我納衣教在當地的分壇飛鴿傳書,命當地的弟子全力尋找,三天之內,必定給姑娘一個答復!」
高甚寒十分溫柔得看著區思浪,區思浪忙起身做了個萬福,羞澀地說道,「那就辛苦高公子了……」
見二人如此你來我往,白盈盈與楊文廣都已看出了端倪,也會心地笑了。
「對了,甚寒哥!」白盈盈忽然想了起來,「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會在這兒啊?」
「喔,此事說來話就長了!」高甚寒回過神來,「我們還是回客棧再說吧!已經晌午了,相信玉堂哥他們應該也回客棧了!我們也走吧!」
「我哥?!」白盈盈更驚喜了,「他和你在一起?你剛才說他們,還有誰?」
「恩……」高甚寒神秘地笑了,「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你未來的嫂子哦!」
「真的?!」白盈盈簡直太開心了,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白玉堂他們。四人于是向客棧走去……
晌午,在展昭一行人歇息的客棧里,趁著展昭去沐浴的空檔,盧方、韓彰二人盤問起了月華。
「怎麼樣?月華姑娘,可以說實話了吧?」韓彰先開了口。
「什麼實話?」月華裝傻,「韓大哥在說什麼,月華不懂!」
「你不用裝了,月華姑娘,」盧方也開口道,「我們兄弟二人早就看出你與那所謂的惡霸家奴相識,你不過見展昭長得一表人才,想必是一見鐘情,芳心暗許,所以才賴著不走的吧!」
「盧大哥你怎麼也這樣呢?」月華還在裝,「你們看我一介女流,怎麼會有如此的心計呢?」
「月華姑娘,你若再不說實話,我們可幫不了你咯!」盧方道。
「我們只有去警告那展昭,讓他把你送走為妙!」韓彰也笑著說道。
「千萬不要!」月華急了,「是,我是騙了你們……」月華只好坦白交代了,「我本名叫丁月華,是‘松江雙俠’丁兆蘭、丁兆蕙的親妹子。」
「‘松江雙俠’?!」二人驚道,「那剛才追你的可是丁府管家丁安?」
「不錯,只因我已年滿18,母親硬讓媒婆找這個那個來相親,可我一個也不中意,便想出來……」
「尋一個如意郎君?」二人笑了。
「恩……」丁月華也羞紅了臉,「誰知母親發現後,竟派人追到這里來了,我不願回去,無奈只有對展大哥撒謊了……」
「我說那個惡霸怎麼這麼面熟呢!」盧方笑道,「原來是我鄰居的家人哪,哈哈哈哈!」
「盧大哥,韓大哥,我已對你們說了實話,你們可千萬不要告訴展大哥,趕我走啊!」月華急切地懇求著二人。
「哈哈哈,你放心吧,丁家妹子!」韓彰笑道,「想你兩位哥哥‘松江雙俠’與我大哥也算是鄰居,雖說有點兒利益上的沖突,但也算是有點交情,我們是不會拆穿你的!」
「是啊!」盧方也拍胸脯保證,「我們雖與那展昭有些子過節,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算個君子,你若真是嫁給了他,我們也算是做了大媒,見了你二位哥哥,我們也無過錯可言,反而是促成了美事一樁呢!」
「哈哈哈哈哈……」
「那就真是謝謝兩位大哥了!」丁月華雖然臉紅,卻也由衷地高興,「若得兩位哥哥相助成全了小妹的心思,我必定讓我哥哥們與你們結成金蘭,大家世世代代互惠互利,永不交惡!」
「哪,丁家小妹你可要說話算話喔!」盧方道,「我蘆花蕩的生意還真是少不得與你丁家合作呢!」
「那是自然!」月華道,「咱們丁家人一向言出如鼎,絕不反悔!」
「好!那咱們先干一杯,以示盟約!」韓彰舉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