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key－lost!——redmask
（缺失鍵︰紅色面具）
昏暗布滿塵埃，仿若墓室的空間中，人影隨著燭火輕輕的晃動。
瘦如枯枝的手觸在發出微光的牆壁上，輕撫著一個個閃爍的圓點。
「快點來吧……到我身邊來，殺死九十九的凶手。」
聲音的主人把頭慢慢的轉向了火光的方向，紅色鏤空的面具下，淡綠的眼眸染上了一抹哀怨的色彩。
——【第一視角︰切西諾。哈達爾】
手腕被束縛，視野被奪去。
只感受到他的動作和自己無法抑制的喘息。
這個臭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折磨我，之後就沒再嘗試進入，只是用手忽快忽慢的上下，每次快要到頂時就停下來，要不是還在任務中，我會懷疑他這樣的玩弄是在報復昨晚的事
「…親愛的…雖然我看不到表，但應該超過1分鐘很久了。」
「你閉嘴…不要動……」
「寶貝…你玩夠了沒？還是我來吧，解開我的手。」
「都說叫你不要動了！」
他好像在用身體和一只手臂壓著我的腿，只有一只手在動動停停，總有種很矛盾的感覺，明明是他自己說要快點結束，可是又好像在猶豫什麼。
「我說……你這樣是在浪費時間，已經可以了，坐上來吧，我來動。」
「……你是想讓我把你的嘴也塞住嗎？」。
他又一次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有技巧的揉捏，但因為前幾次的反復刺激，敏感度已經下降了不少，雖然精神上很想宣泄，但身體不能跟上節奏，加上什麼也看不見，又不知道他的想法怎
麼樣，總覺得有種怪異的焦躁。
「小子，這樣不行，會浪費的……快點上來。」
「你在求我？t.n.k大人……你放心，不會浪費的。」
他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因為煩躁的情.欲，腦子里混亂一片，完全沒想過他接下的舉動會是……
溫暖濕潤的包容。
……他用……？！
意識到他做了什麼的瞬間，因為過于沖擊的事實讓我幾乎一下就到達頂峰。
「萊……唔…」
剛想出聲叫他的名字，就被他單手捂住了嘴。
「……」
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重復著另一只手和唇舌的動作。
以前並不是沒被做過這種，但是一想到對我做這種事的是他……那個傲氣又別扭總是不肯屈服的他，就讓我無法再多忍耐下去……
該死……好想看他現在的樣子……一定美艷的不可思議吧……
「咳…唔…咳、咳…」
他不斷嘗試隨著吞吐調整氣息，但畢竟沒有這種經驗是很難把控時機的，所以最後解放的時候還是嗆到了。
「萊因……」
「……」
他沉默又迅速的月兌開了我，翻向不遠處。
看不見他在做什麼，只听到有低微而沉重的呼吸和衣服摩擦聲。
他第一次做這種事，能咽的下去都要勇氣。
這小子到底要多倔強啊……寧願用這種方式，也不肯給我主導權。
「我說……」
在他幫我擦拭並拉上褲子的時候，我很想說點什麼打破尷尬的氣氛，但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總不能問他……味道怎麼樣吧？
「……別說，敢說就宰了你。」仿佛察覺到我的猶豫，他狠狠的發話，撤回了鋼絲索。
「……好吧。」我動動被綁的生痛的手腕，扯下眼楮上的遮擋物。
少年垂著頭，臉別向一邊，雖然光線比較暗，但還是能看的出來臉頰跟平時的顏色不一樣。
情緒好像不太穩定，大概還沒從自己賭氣做了那種事情的震驚中完全回過神來…以我對他的了解，現在跟他說話只會炸毛……我只能暫時無視他，拿起便攜電腦，確認了時間和其他人員
的方位。
過去1分鐘……的20倍了。考倫他們位置已經到了黃色門和萬象地獄的連結通道……老天，這四散的生命體征，看來我們要到達終點的綠色門，必定要經歷多場惡戰。
距離1點還有半個多小時，時間太緊了，必須要用非常手段…赫高那家伙到底有沒有把他的f－e.id發給我的打算啊？先前管他要，他一直說讓我等等，也不知道等什麼。
l2雖然不像i1那樣會使中毒者劇烈變異，但卻是一種非常難以根除的神經性毒.品，大面積擴散可不是件好事……我眼前就有個極端的病例。
「好點了沒？可以出發了吧。」我把裝備整理好，子彈上膛，沖旁邊的小子揚揚下巴。
「……」
他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站著，好像沒听見我說話一樣。
……鼻子是不流血了，魂卻飛了。
「萊因？」
「啊？…哦。」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他才突然返過神來。
……又在亂想了，一副很糾結的表情。
就算做出多麼像大人的事，心里就是個沒成熟的孩子……雖然他不準我多說，但如果真的不對他的行為做出回應，肯定會繼續茫然不安下去。
唉…明思說的沒錯…我這個所謂的「大人」，才真是該檢討的壞孩子。
我攬過他的肩，輕輕的吻了他的耳際。
「干嘛…」他皺眉，抗拒的推開我，臉卻更紅了，「都幾點了還不走…」
怎麼有種莫名的幸福感？這樣下去又要走神了……我真是的，現在可是全城危機呢。
「…親愛的…那個……」
「不許再提剛才的事，那是為了節省時間，沒辦法！」
他好像終于在心里對自己的行為有了合理的解釋，不過……
「不是……我是想問你一下……」
「……什麼？」
「……我有口香糖，要麼？」
「…滾！」
——【第三視角︰考倫。弗蘭茲】
萬象地獄涌現的怪物數量比預想的還多，大概先前在地圖上看到的生命體征很多是重合在一起的……
還好他們大部分被l2的氣味吸引在河道的周邊，沒有那麼快對陌生人的侵入產生反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l2的關系，這里的怪物行動非常緩慢，比鳴沙墓場那里的要慢很多。
這樣對保持體力是件好事，還能順便有時間解下心里的疑惑。
「為什麼你會認為九十九夫人在綠色門那里？」
我邊踢開一只怪物，邊問旁邊的機械男。」
「我猜的，那是唯一一個我跟你們都沒有去過的門。」
他毫不猶豫的爆掉撲上來的怪物腦袋。
「只有這樣？」
「還要怎麼樣？我不是說過了嗎？有人設計了我們，從一開始!你想想你拿到的面具背面都刻了什麼？」
面具刻了什麼？我開始努力回想，邊用手肘擊開正在往我身上模的怪物。
我開始拿的綠色面具︰{殺了九十九貝勒的是w嗎？交出你的命來。}
萊因拿的後來被機械男換走的藍色面具︰{誰殺了九十九貝勒，這次就要交出命來。}
在九十九夫人的機械人偶那里後來被機械男拿走的白色面具︰{殺了九十九貝勒的玩具考拉，我看見你了。}
剩下的黃色面具和紅色面具……
「對了，黃色面具呢，你一開始拿的黃色面具刻了什麼？」
「……上面說‘殺了九十九貝勒的剪刀手&白銀騎士&火焰狼，我知道你們是共犯。’」
「什麼？！」
「所以一開始我就在懷疑這三個家伙都參與了這次的游戲，那時還不確定誰是誰，也不知道你跟他們是一伙的。」
「你沒被騙，我跟他們確實不是一伙的，我只是跟騎士有合作關系。」
「有些牽絆靠解釋是解不掉的……我現在可算相信這句話了，那個黑發的小子才是他們的人偶。」
「什麼人不人偶的……能拜托你不要用這麼讓人討厭的說法嗎？」。我有點不爽的揍飛想偷襲的一只怪物，夾雜遷怒，「他可是活生生的人，跟你和九十九這種只會躲在背後家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還不都是一個性質！虛偽！」機械男哼了一聲，邊爆掉腳邊的一只，邊對我手下留情的行為嗤之以鼻，連帶遷怒，「同情心只會讓你陷入危機，玩具考拉，你就只有這
種程度嗎？」。
「i1的解藥已經有了……我只是覺得沒必要進行大規模的屠殺。」我拽了機械男一把，邊用槍托打暈旁邊竄來的一只。
「哼，你以為靠那種藥就可以讓這些已經腐化了的靈魂復生嗎？他們早已經不是人類了！所謂的解藥都有自己的周期，必須在感染後的一定時間內使用，等到他們這樣的，即使復原了肉
體，也不過是一具空殼！」
他惡狠狠的放著話，一槍崩掉了剛剛被我打暈的那只怪物，暗紅的血混和蠟黃的漿液四處飛濺。
「你……！」
我並不是不能理解他的說法，但是對這樣殘忍的做法還是不敢苟同。
本來可以好好分析下情況的，卻因為個性相斥吵了起來！
沒時間跟他爭執，干脆一把抓住他拿槍的手腕把他往前面扯，因為我跟他都是左撇子，這樣的姿勢不太得力，他很快就掙開我的手。
「考拉，不要妨礙我！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做法，一開始就說了吧，互不干擾的前提下合作！」
「……好吧，你要戀戰隨便你，反正你是機械，被上了也無所謂，我不奉陪了！還有，我一開始就沒答應過你的交換條件。」
「你……！」
這下換他傻眼了，我猜他背後的操縱者一定在狠狠地瞪我。
我把他扔在腦後，打開慢騰騰撲來的怪物，快速向綠色門的叢林尸地入口前進。
不知道是不是我剛才說的太狠，背後的家伙居然就很識趣的沒再開槍，只是沉默的避開怪物，跟在我後面。
叢林尸地設計成好多個水窪連成的沼澤群，光線幽暗，必須通過單片顯屏的照亮才能看的清前方的通路。看來穿越每個水窪必須通過搭乘預定軌道行駛的木筏……我朝機械男揮揮手臂，
他快兩步跟過來，我們跨上去後，木筏開始行走。
除了木筏行駛區域，其他的部分呈現濃稠的暗綠色，咕咚咚的冒著氣泡，不會是真的沼澤地吧？
我蹲在木筏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剩下的糕點扔進去……撲通！
什麼啊，只是表面一層浮游，下面的是水……真失望，難得有個場景模仿得讓我想起佣兵時代的生活……
「 … ！」
什麼……是從背後突然發出的恐怖聲音？！
「你如果不會笑……就別笑了，怪嚇人的。」我回頭瞪了一眼機械男。
「不愧是玩具考拉，隨時都會有月兌線的舉動。」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眼里的紅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听說你是為了報仇來的，你的意中人也中了這游戲的詭計，丟掉了性命，所以你不
忍心對那些怪物下手麼？」
「你管的真多……跟她沒關系，我純粹不喜歡殺戮而已。」
「這麼說，你不否認他……她是你的意中人？」
「也許吧。她…別提靈魂了，就算有i1的解藥，也不可能恢復原來的身體……拼什麼骨啊，可以的話，我最想就是把她的身體拼回來……起碼在火化之前，能是個完整的人……」
機械男沉默了。
額……我在說什麼？這時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在以一台人形機器為媒介，跟一個不熟的eve發牢騷！
剛才也是，還一本正經的罵了他……對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較什麼真啊，我！
「你那個意中人，不會是在2年前遇害的吧？」
他突然開口問，語氣有些猶豫。
「……你真萬能，什麼都知道還問我干嘛？」
我不知道他在懷疑什麼，但現在的我一點也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于是…繼續沉默。
木筏以s形前進，走的很慢，而且還總要更換，但即使這樣，我們也不能游泳過去，原因最主要的當然是毒——既然萬象地獄的河道里面灌有l2，這里的水就難保不會有問題。
我從上衣掏出個測試針管，檢測這里水的成分——有些異常的反應，但既不是i1也不是l2……成分比例亂七八糟，有種怪怪的感覺，還有那層浮游……
耳機里突然一陣沙沙的響，我正以為是明思又來罵我了的時候，听到了切西諾的聲音，張口就管我要高級f－e.id。
「我說你和騎士都在想什麼…？非要搞次世界大戰才高興麼？你應該不會不知道我的脾氣吧，老搭檔？」
「沒那麼嚴重，考拉，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這點你應該也很清楚。」
「這是原則問題，我跟你當初就是因為都不願拼合f－e.id才拆的伙，你忘記了？」
那邊重重嘆口氣，然後裝模做樣的咳了一聲。
……這是佣兵時期他要惡作劇之前的習慣行為。
…伴隨著不好的預感而來的是——木筏停了！
「你搞什麼鬼，切西諾？！」
「我知道我知道，外面人類的安危跟你無關嘛，反正時間也來不及了，l2肯定要泄漏出去了，你就多等會fbi強制破拆進來把九十九夫人帶走吧，或者你現在游過去也可以，只要你不怕…
…」
「你以為我不敢嗎？！」
這個大混賬！也太小瞧我的決心了！
我……！
……還是不能跳。
我在一次佣兵任務中患上了嚴重的恐水癥，這也是我後來不再做eve的原因。
那家伙很清楚這件事，所以他是故意的。
如果一個知道你所有弱點的朋友變成敵人，是很可怕的結果。
在我的思緒陷入過去的情結時，完全沒注意到有什麼東西在踫觸我的腳，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身體隨著撲通一聲被扯入了水窪。
「你居然真的跳？！你個笨…」
這是耳機里傳來最後一句清晰的話，接著就沒有聲音了——浸水導致的？
媽的！誰想跳啊！我是被什麼東西拉下來的！
原來這水里也潛伏著那種怪物嗎？切西諾你個笨蛋害死我了！
該死的，我討厭水！雖然水窪不深，墊著腳尖勉強還能把鼻孔露在外面，但是我的恐水癥是一種已經從精神上升到生理的討厭！繼續呆下去不被怪物咬殘也得休克而死！
我在水里胡亂掙扎著往木筏上抓，機械男慌忙的拽住我的胳膊，想把我往上拉。
這時我突然發現單片顯屏不工作了。奇怪，明明都是防水系數很高的裝備……該不會這個水池里的成分……
「放手！放開我！」我沖機械男大叫。
「怎麼好心沒好報的……嘖！」他並沒放開我的手，但這時從水中竄出了不明生物怪叫著從背後撲向他，扯住他的身體把他往下拉！
他單手掙開，沖著背後放了幾槍，怪物嚎叫著跌落在水中和木筏上，頓時濺起一陣水花，木筏劇烈的擺動，場面亂作一團！
「穩住！你落下去就完了！」我沖他大叫著，但情勢根本容不得我們有任何的變通，隨著更多怪物從水里涌起，整個木筏被掀翻，機械男也沉入水中。
這下可糟了，我為什麼沒早一步發現這里的水有讓機械瞬間失去效能的成分！locked－co，簡稱l－co,對人體無害，但對任何電子器械都是致命的毒藥！什麼人，居然連這種價值高昂的
液態武器都拿來揮霍！
「別管、我…快……走！」語不成聲的吼叫，他在纏斗中打開了不知道幾只爪子，但是因為l－co的作用明顯的抗爭力已經大幅下降了。
媽的，到此為止了嗎……
「我說大頭機器，有殉情的覺悟嗎？」。
我從口袋里模出一個東西——那是機械男先前塞在我口袋里的，一個正在瑩瑩閃著幽光的打火機。
服務的這麼周到，擺明了就是讓我做壞人啊。
「…痴，我、死不……你才…險……」
l－co的腐蝕已經深入了體內，他說的話斷續的連不成句。
「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為什麼理由狂笑。
說著義憤填膺的言詞，其實連對朋友的基本信任都做不到。
打著復仇的旗號，只不過是為了彌補自己的愧疚感，其實根本沒有做好面對什麼的準備。
手上輕輕一打，瞬間火光四溢，怪物的哀叫聲驟起，水窪上的浮游染成一簇簇艷紅的火花，爆燃著七扭八歪的人形，宛如煉獄！
我乘機掙開束縛，潛進水中……原來在生死抉擇面前，那些病態的恐懼根本不算什麼…
…就算我是個連水都害怕，連eve都做不了的白痴大叔，也有搏一把的權利…吧？
不過……人情我還是會記住的，如果還有命再見到你的話…
我從水中艱難的爬上岸，回身望向一片火海。
「希望下次你真的能兌現你用美女機械人的承諾……w。」
手中的打火機，上面刻印的高級f－e.id碼，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