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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拼合鍵—“束魂之夜”

第十章︰key-join!——nightforchainsoul

(拼合鍵︰束魂之夜)

「一個人類的靈魂,會因為愛與被愛變得強大而敏感,在痛苦自身存在的同時,也會讓周圍的人倍感壓力,可是,如果一個靈魂放棄了被愛束縛的權利,他就難以感受喜怒哀樂,對自己的存在感失去,也就是說…跟沒有生命的人偶也沒什麼不一樣……」——《心的記憶》三章七節。

【第一視角︰切西諾.哈達爾】

黑發的少年邊撫.弄我的身體邊月兌下自己的褲子——他不久之前才換上的,那是我潛進來之前順手在中式裁衣店里買的……果然還是東方服飾適合他修長的身形,還有黑色的加長襯衫,半

遮半掩著光滑的下.身,顯得他更加性感,映著迷幻的黑眸散發著宛如夜之魔誘人的氣息……

我在亂想些什麼?現在不是飽眼福的時候,實打實的身體危機才是重點。

「……小子,你該不會要用騎.乘式吧?我勸你再考慮一下…」

「你怎麼這麼嗦,到底想不想做?!」

「當然想…問題是這種方式太危險了,你以前從沒做過,別勉強比較好。」

「以前以前……我哪知道以前的我會怎麼樣!反正做的方法……也不就差不多…只要進的去就行了吧?!」

……行才怪!

我安撫的話不知怎麼的好像反而激怒了他,他憤憤的又動了兩下手,就著急的跨坐了上來。

「等等…喂!嘖……」

「笨蛋,你怎麼還沒全起來……這樣怎麼…」他煩躁的摩擦著,嘗試了幾次都不得章法。

「沒辦法,你塞著鼻子的模樣太可愛了,我一看就走神,當然就不行了。」

「什麼?!」

其實我是在打哈哈…借此轉移注意力…並不是不想做,但他前.戲省略那麼多,本來人體的那個部位就不是設計用來做這種事的……怎麼可能那麼容易進的去!而且這個體.位比較辛苦,

又沒有潤.滑.工.具,所以……進入的時候肯定會——非常痛,一想到這點身體本能的就……

「好吧……我知道了。」僵持了幾秒他應聲回話,皺緊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從我身上下去,將扔在地上用來裝衣服的袋子解開,把旗袍撥弄到一邊,抽出一條長長的白色披肩。

……不是吧?

「你該不是要……」

「看不到就行了,哦?」他扽扽那條半透明的布,仿佛對韌性非常滿意的,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真是禍從口出…這是什麼游戲啊?!

通訊機那邊的人呢?誰來打擾我們一下順便救救我啊!!

——【第四視角︰貝魯納.肯達】

我看著屏幕上的網絡連接狀況,嘴角抽動。

「……薩雷維護官,你能不能告訴我,切西諾的通訊為什麼接不通?」

「別打擾別人辦好事,即使你是長官大人也一樣,」那邊傳來了哼笑聲,「那小子明明是個受卻有s的傾向,難怪切西諾每次都被整的很慘,太好笑了……」

……你自己一個人倒偷听的挺high啊!

「現在這麼緊張的時候,你們這幫有性.無腦的笨蛋都在想什麼啊……」

不爽的皺眉,手上動了幾下,接著就傳來了某個紅發男人尖聲怪叫。

「貝魯!你干嘛把我的頻道切斷,正在精彩的時候呢!」

「薩雷維護官,偷听別人的私隱不是什麼有素質的行為,還有,要公平。」

「……我沒在看熱鬧,我是擔心那小子身體的異變情況,你也不想你親愛的切西,我們偉大的第一n.k莫名的掛掉吧?」

「他掛掉也是自找的,怪不了任何人……我雖然不喜歡萊因那小子,但他卻讓總是逃避的笨蛋認真了,就這點而言……」

「……讓你很羨慕?」

「…赫高.薩雷,我好像跟你解釋過這個問題了,還要重申一次嗎?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對我一樣的重要,請你別時不時就冒些酸話,不是你想的那樣。」

「一樣重要?……貝魯,你真的太殘忍了,明明知道我對你是什麼樣的想法,你總是這樣強調是什麼意思?給我一點甜頭把你從國防部的監禁地點弄出來,然後就拒人千里,你認為我該

怎麼想才能不生氣?」

……又來了。

就這個話題一張口就是沒完沒了的抱怨。

「玩著迂腐的友情游戲有什麼意思?而且我根本沒覺得你把我看成什麼朋友,支援考倫的事你也沒跟我說,你以為這里是什麼地方?這里是k.a聯盟的總部!不是你的cnsd高級督察辦公室!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跟k.a的人打過招呼,你不用操心。另外,你支援切西也一樣沒跟我說。」我嘆口氣,把我跟他的通訊切斷,不想再听那些讓我煩躁不已的話語。

他喜歡我,愛我?也許對他而言是……但對我而言不是。

他其實不了解我,至少不了解現在的我。

他對我的感覺,可能還停留在幼年時期……

我們在icc-m的庭院里撞在一起。

那時的他,還是個單純的孩子,為了逃避父親的禁閉從暗道里鑽出來,灰頭土臉的,紅色頭發炸呼呼……那雙琥珀色的大眼楮目不轉楮的盯著我……

{你是妖精?}

{……沒禮貌!你才妖精呢!}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對話,現在想想真是好笑。

那時的我,也很單純……

單純的認為自己是個人類。

從什麼時候發現自己不一樣來著……

我抬起一邊的胳膊——之前曾經為了逼赫高放了我而拿叉子狠狠刮傷過的,現在已經完全沒有痕跡了。

從抽屜里取出一把小刀,在同樣的位置輕輕的劃下,看著血流出來。

……什麼感覺也沒有。

不是指沒有皮肉的痛苦,而是心里沒有感覺……

因為我知道,它很快就會消失掉。

電腦發出了叮的一聲,看來fbi那幫人終于商量出結果了。

「考拉,怎麼講?」

「我跟這個機械男去找九十九夫人,他說他知道那家伙在哪了,明思會協調跟中華街區的相關負責人員聯系,看有沒有辦法以官方的手段阻止e-finger啟動,或者暫時切斷水源的供應,

如果還不行的話,只能采取大面積的疏散。」

「……你們可以試試,但不要抱什麼希望,因為不管哪個方法都不現實。」

「騎士,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我可不是什麼英雄,會來這個地方就是把命賭上的復仇,他要找他的仇人,我也要找我的仇人,剩下的,我管不了那麼多。」

「但有些是必須有你才能做到,考拉,在你跟對方同歸于盡之前,把你的高級f-e.id給我,我要黑掉e-finger。」

「你是不是瘋了?!騎士!別開這種玩笑!你這樣會把k.a聯盟也拉下水的!你難道要在網上引發f-e的大混戰嗎?e-finger背後是亞洲黑客的群體,光並發數量就能壓爆我們所有的代

理服務器!」

「你不是管不了那麼多嗎?你都要死了還擔心這些?」

「……你要有本事黑掉我的id就隨你用,我就不給,不跟你玩了。」

「喂,考拉…!」

啪呲一聲斷線。

這個白痴!我好歹支援你到現在吧,說翻臉就翻臉……

「怎麼?被合作者背叛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不知什麼時候,某個紅發男人已經把頻道切了回來,聲音低沉而壓抑。

「……不關你的事。」

听到他說話,讓我剛剛才平復了一點的心又開始躁動不安,手指本能的敲擊鍵盤想切斷鏈接,但在那之前,他又出聲了。

「干嘛不用我的?我的高級f-e.id,你應該很清楚的。」

「我不想重復之前的話,我不否認我迂腐。」

「你寧願去求考倫那種沒招沒調的類型,也不願意跟我共同進退嗎?!是你說把我當成朋友,這就是你對朋友的信賴?!」

……他吼出來的話讓我僵住了。

共同進退?是啊,朋友間是應該彼此信賴,生死與共……可是我卻只從自己的角度想著怎麼才能保護他跟切西諾,不讓他們受到傷害……

看似大義凜然的英雄主義,是不是一種自我為是呢?

「你願意讓我拼合你的f-e.id?萬一攻擊失敗,我們的號就都完了。」

那可是包含著我們十幾年前重要回憶的id號啊!

「這時候還問這種話,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膽子反而小了?又不是沒拼過。」

拼合f-e.id,是k.a給予高級f-e帳號的一種搭檔組合的特殊權利,允許將2-10個帳號可以調動的代理服務器全部鏈接起來,成為一個大網,在較短的時間組成強大的攻擊數據流。由于

過于危險,只有在k.a發動的游戲或者懸賞,並獲得k.a允許的情況下才能進行拼合,雖然原理上可以高達10個,但k.a從沒批準超過3個,所以大部分eve的搭檔組合只有2個人。

拼合f-e.id,在效果疊高的同時,風險也會增高,因為只要一個id被抓住,另一個就會一起遭受被滅號的境遇。

白銀騎士&火焰狼,年少的時候我們曾經多次拼合進行過任務……後來切西諾月兌離了考倫的搭檔,也加入進來…高風險高回報,我們3個幾乎所向披靡…也在排行榜上爭得一席之地…

被列入七蛇的排行……

值得回憶的友情時光…總是那麼短暫。

我曾經認為是「怪物游戲」毀了一切,其實不然…

後來我才發現……

我的存在本身,才是最大的錯誤。

「貝魯…」突然響起了他的呼喚,很近的在耳邊徘徊。

不是通過耳機,而是有熱度的感應……他不知什麼時候進到房間里的,從背後抱住了我……我居然走神到完全沒有發覺。

「你的警覺性真差,虧你還曾經是警視廳的高級監察,是不是在辦公室宅的太久退化了……」

「……你是來吵架的?薩雷維護官?」

「……不是。」

他靜靜的抱著我,唇在頸間摩擦。

如果偏執和嗦這兩個缺點不予考慮,他其實是個很好的男人。

明明原來對醫學一點興趣也沒有,一副瘋玩瘋跑的大少爺模樣……為了d.t解藥的研究,收拾父親的爛攤子,在三年之內就修完了全部醫學碩博的課業,考下n.k資格,繼承icc-m第7所的

所長位置,默默的承擔了所有的壓力。

還有在壓力中,慢慢灼熱和變質的感情……

其實在國防部的軟禁室戳破他的暗戀之前,他就曾明確表達過對我的感情。

大學的一次舞會,喝的醉醺醺的,不停的在我耳邊說著「喜歡你,我愛你」,強硬的把唇敷上來……

我當時以為是玩笑,還給了他一巴掌。

之後無意間听到他和切西的對話,才知道他是認真的。

可是我,沒辦法接受。

並不是像他以為的那樣——因為我對切西諾更有好感,而是……

我精神上沒有去愛的沖動,也沒有被愛的感覺。

他們兩個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朋友,是可以彼此交付性命的對象,不過作為戀愛對象,我就不知道該怎麼相處了,最終只能選擇置若罔聞。

跟同是男人沒有關系……我也曾試過跟女人交往,還迫于司法部長的壓力定下婚約,但是……沒用,身體可以被慰藉,但精神沒有任何愉悅。

男人對金錢、地位、女人的總是很強,可是就算我得到了這一切,也沒有任何滿足感。

那時候我才明白,不管我怎麼做,人造人,都不可能成為真正的人類。

就像一台機械……一個沒有靈魂的高智能人偶,沒有去證明自己為什麼存在的意識,就只是存在著……錯誤的存在著。

「貝魯……我快等不下去了,」他低沉的嗓音壓抑著痛苦的感情,「我一直在說服自己,等你也愛上我再抱你……可是我真的很不安,我總覺得隨時都可能失去你……我能不能……」

「失去我?你從來沒得到過……談何失去呢?」

冷冷的說出上述的話語,感到背後的人身體一顫,瞬間僵住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氣息漸漸由悲哀轉向了憤恨。

可是我並沒有因此而住口。

「你也不用等下去了,我不可能愛上你。」

……也許,我就是想讓他生氣。

「……很好,這句話,我可不能听過就算了。」

他抱著我的手臂重重的收緊,緊到我幾乎無法呼吸。

正在我懷疑他是不是要就此勒死我的時候,他使力把我從椅子上拖了起來,一把扔到了床上。

「貝魯,這是你自找的,我不會再幻想得到你的愛,你也不要妄想我會溫柔的對待你。」

他從大褂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條合金繩和一副手銬……還有一把手術刀。

琥珀色的雙瞳燃燒著絕望的火焰,他慢慢的逼近了我。

也許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希望有人能在我靈魂上留下永遠不會消失的傷口。

……如果我有靈魂的話。

——【第三視角︰考倫.弗蘭茲】

「怎麼?跟白銀騎士鬧翻了?」

在我們穿過鳴沙墓場趕往目的地的時候,機械男听到我跟支援者的對話。

「原來他也會犯傻,真是不可貌相。」我從眼楮中把微型鏡片取出來,反正也不需要了。

「……當局者迷,你還不是一樣?」對方意有所指,「其實他的選擇並不失為一種好辦法,我還以為你會接受,反正你的f-e.id也好長時間沒用過了……」

我一把扯過了他的領口。

「我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會不會知道的太多了一點?」

「你覺得呢?我應該是什麼人?玩具考拉,不要違反規則,你跟我只是合作關系,互不干擾對方的目的。」

「……既然這樣,就不要廢話!」我放開他的領口順便推了他一把,他的身體傾斜了下撞到了旁邊的墓碑,發出詭異的聲響。

真想看看這家伙背後的操縱者長得是個什麼德行!

雖然我對裝備和機械有異常的熱衷,但機械人卻是我的雷區。

我總覺得設計那玩意的人,不是無聊就是變態!

模仿造物主的神奇,假裝自己是神一樣的存在?

呸!

這時我的身體踫到了什麼東西。

咦?剛才墓碑是在這個地方的嗎?

我們是按照正常的通路行進的吧,怎麼現在腳下全都是沙子?

鳴沙墓場設計的跟幽靈谷差不多,狹長曲折的走道在中間,兩邊是供參觀的人造景致。

但跟主要運用聲光電的幽靈谷不同的是,這里的景致全是有實物的布景……墓碑、沙地、形狀怪異的仙人掌,還有殘破的動物骨頭,莫名奇妙的石棺…

等等,棺材?

「考拉,躲開!」機械男突然大吼一聲,掏出槍拔向我的方向,砰的擊落一個黑影。

「你才要……躲開!」我向他的方向回旋踢腿,把正準備撲上來啃咬的怪物踹的老遠。

……這里也有半沉睡的人形嗎?他們怎麼會像被設了定時開關般蘇醒過來!

「不愧是我看上的合作對象,」機械男背靠向我,「處變不驚是你的優點,我喜歡。」

「承蒙夸獎,我說,如果再有下次機會合作的話,你能不能用個美女的機械人來代替你出戰,好歹看著養眼。」

「我考慮一下,如果你能活到那時候。」

機械男在我背後發出了有點接觸不良的笑聲,接著他往我的口袋里塞了個東西,我正奇怪是什麼的時候,更多的怪物從棺材里冒了出來,把我們團團圍住。

干枯的木乃伊,卻有著瞪得碩大的血紅眼球,尖利的爪子和獠牙,四肢著地的留著口水,真是一副惡心的畫面……

與那些曾經是人現在卻連普通生物都算不上的可憐東西相比,背後這個沒有靈魂的機械反而可愛了起來。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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