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key－c—file3!—quidproquo
(轉換鍵3—「交換條件」)
在eve的世界中，「交換條件」是指eve之間各自為終極利益而做出的利誘或讓步，往往在無計可施或一己之力達成目標非常困難的情況下選擇，首先提出交換條件的人，他所扔出的籌碼一定要足夠吸引對方的眼球，當然，可以不是真的。
——【第三視角︰考倫.弗蘭茲】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
當我瞬間奪回主動權，近距離一槍正中蝶形面具男的額頭時，他前一秒趔趄了一下，後一秒翻身踢掉我的槍。
「考拉，這家伙也不是人類。」
「騎士……你這就是中國古語比喻的‘馬後炮’吧？
我邊說邊半蹲躲開男人下一攻勢，瞬間向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摁退到後面的牆上，沖他的面部就是一拳，這下他的面具被打裂了，露出背後蒼白的面孔——這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俊俏的臉龐，英挺的鼻子，弧度優美的唇角，只是……他的眼楮……不正常的閃著紅光！
雖然額頭破損但沒有一滴血……憑借我多年研究裝備和機械的經驗，這個家伙應該是一台高級的人形機器。
「操作者的聲音直接通過遠程調校放出來進行語音通話，難怪這麼詭異，原來是失真嗎？沒想到九十九還請了另一個托。」
「玩具考拉，我真不知道該稱贊你的天才，還是該咒罵你的白痴。」
肚子被重重一擊，他接著又一記狠踢，我的身體摔了出去。
不愧是機械，力道真夠重的…
手背擦掉剛剛嘔出的一口血，手模向腰間的另一把槍。
「啊哦…我勸你還是不要積極抵抗的比較好，如果我真想收拾你你早就沒戲唱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難道真的跟九十九不是一伙的？」
明明跟九十九夫人一樣用了機械人偶來參加游戲……不過他的人形效能確實明顯比那台發福的女人形要高級很多。
「我很單純的來拿門禁卡，卻好像被卷入了無聊的仇殺中，看來有個家伙把我耍了。」他左右動了動脖子，確認沒有因為剛剛被我掐得太狠而哪里卡了殼……也許先前被我打了一槍外加揍了一拳的關系，透過機械傳導來的男人聲音顯得更尖銳怪異了……外放喇叭的哪根線接觸不良？……呃不好…老毛病一犯思維又跳躍了。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上來就表示敵意拿槍指著人的不是你麼？」
「我只是試試我要合作的對象到底值不值得發出交換條件。」
「你要和我交換條件？」
這家伙……是個單純的f－eve？不…還是不能排除他是七蛇之一，沒有接受政府招安的「蜂鳥」或者「w」都可能還在做f－eve……
「沒錯，我要拿到門禁卡。」
「那協助你……我可以得到什麼好處？」
門禁卡雖然是fbi這次任務的目標，但並不是我潛入的目的，其實對我來說誰得到都無所謂，不過既然這是籌碼，就繼續利用下去吧。
「提供我所知道的所有信息給你，並保證你全身而退，夠不夠？」
「听起來不太值…我的身價可沒門禁卡高。」
「你還挺有心思開玩笑……好吧，那再加一條，整個中華街區人員的身心健康，夠不夠？
「……你什麼意思？」
——【第一視角︰切西諾.哈達爾】
貝魯突然接通了我和考倫的頻道，把我嚇了一跳。那家伙可能一早就發現這個游戲的目的了，所以才會用白銀騎士的id支援考倫吧。
現在那邊說話的內容听的清清楚楚，也能通過便攜電腦看到考倫的微型鏡片傳回的圖像信息。
跟我用同一副耳機的萊因，邊听邊皺起眉頭。
「他說的什麼啊，這個人到底是誰？」
「噓……」我沖他打個噤聲的手勢。
這個人是誰……我也很想知道，但他似乎沒有說出來的意思。
不過至少可以確認一點，他背後的人不是亞拉。
亞拉如果有能力制作這種高精度仿真的人形產品，還用的著研究人造人麼？
可是他為什麼用跟亞拉長得一樣的人形？而且他之前還很明顯的對萊因表示了舊識！
疑問太多無法下結論……我搖搖頭切斷思考進程。
目前的階段，只能先看看他出怎樣的牌再來判斷了。
「我們的時間不多，邊走邊說吧，」機械男人從懷中掏出一根骨頭——看起來是人體上肢的某一部分，把它嵌入兌換處的盒子里，盒子發出叮的一聲響，然後自動關閉落鎖，接著半邊桌面載著盒子下陷，同時另半邊迅速透明化，顯現了內里的屏幕信息。
「這是正五角星……不對？四角星？」考倫對屏幕上右下一角缺失的圖形發出了疑問。
「拼上你這個左腿就是五角了，你要把它聯想成一個迎面朝著你的人形，所以右下缺失的是左腿。」
「只缺失左腿？那其他部分……？」
「已經全都拼好了。」
「什麼？！」
「他怎麼可能這麼快…？！」萊因吼了出來，隨後好像想起了什麼，「這家伙確實是我還在岩漿甬道徘徊的時候就出現在我面前……」
「啊？你跟他接觸過？我怎麼不知道？他對你做了什麼嗎？！」我驚異的瞪著這個總是絕口不談過去情人的臭小子。
「就會翹班的笨蛋能知道什麼啊…也沒做什麼…他只是把我帶著的藍色面具拿走了，換成了白色。」
「換走了……？」
這個行為的原因在我腦中翻滾排除著，這時我看到機械男人向考倫勾勾手指，兩人沖白色門的門口……走了回去？
該不是……
看來答案呼之欲出了。
「秘密的通道原來一開始就存在……貝魯親愛的，我們都被人耍了，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
「不可能！我還讓考倫確認過，白色門進入後就自動上鎖了，從里面不可能打開！門鎖是跟e－f聯防系統拴在一起的，除非……」
「除非他本身就設置成，只要正確放入相應顏色的面具，門鎖就會自動解開的形式。」
「可我們拿的面具並不是對應顏色的吧？！」貝魯很難得大聲的跟我爭辯，惹得我的支援者——赫高一陣噓聲。
「長官大人，您長久不做eve的活，就連原則都忘記了嗎？這家伙肯定一開始就……」
「沒錯，我作弊了。」冷靜但怪異的男人聲音傳來，「我說……反正要合作，不如把通訊全部打通吧？你們多對一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唉？這家伙什麼時候就……趁著我們相互對話走神的時候侵入了通訊線路！
「好吧，為了彰顯合作的誠意，先說說你怎麼作弊的？」考倫邊走邊問，這時他們已經從白色門走出去，來到了黃色門的前面。
「因為我很清楚游戲規則，骨頭是一早安排好不能隨便動的，但面具可以換，所以跟某個家伙交換了條件，讓他把放在我兌換處的面具定成黃色，這樣我從一開始就能拿出骨頭。」
「整整省了一輪的時間！難怪……」萊因很不爽的嘁了一聲。
「接著說，放在你兌換處的骨頭是哪個部分？還有你接下來的行動！」
「放在我那的是屬于九十九夫人的，左手。」機械男人微微上揚唇角，「拿了骨頭後我黑掉號碼牌數據，從黃色的門出去，進入藍色的門內，把那個過時的機器放倒，在他的兌換處盒子里面放的是右手，面具是白色。」
也就是說……那個女人形的機械一開始就掛了……我們看到她飛速進入萬象地獄是數據穿越的結果……
「因為沒有藍色的面具，不能返回去從門離開，也拿不出骨頭，沒法放正確的骨頭進去，我只能挨個找人——可能拿著藍色面具的剩下三個人，其實我最先瞄上的是那個綠色牌子的小孩，但是出了意外。」
「意外？」
「你們沒听到槍響是嗎……他被人打死了，尸體就在叢林尸地到萬象地獄的一側弧形通道上，他手里沒有面具。」
「啊？！」通訊頻道里的人異口同聲的驚呼，聲音刺耳。
原來當時的槍響是這個原因……問題是，是誰殺了他？
「排除了他的可能性，我的下個目標就是最接近的岩漿甬道的紅色牌小子……取得面具後把藍色兌換點的左手解決掉，拿出右手，從藍色門離開，到白色門附近等你們過來。」
「所以，你把白色面具留下是想利用我們節省時間是嗎？」。考倫很不爽的發言。
「這是原因之一，當時我懷疑殺了那個綠色牌子小孩的是你們的人，那時我還不確定你們代表哪方勢力，如果我拿走全部的面具，只能惹得你們追著我跑，不如轉移視線。」
……這家伙也太聰明了吧！如果他是敵人……將會是很可怕的對手。
這麼說著之間，機械男和考倫已經到達了黃色門的兌換點，考倫把手上的左腿骨嵌進盒子中，盒子被吞掉的同時屏幕顯示拼骨圖譜完成。
不遠處傳來了隆隆的聲響，便攜電腦掃描的地圖開始發生變化，原本間隔斷裂的半弧形通道連結在了一起。
「對，很好，接下來就是顯現到門禁卡的通路吧……」機械男略帶得意的語氣自言自語，可惜他的笑容很快就僵硬了。
並沒有新的通路出現……可是萬象地獄先前因為事故而封閉的出入口卻全部打開了，整個鬼城範圍內的地下水道開始漩渦般流轉！
「這是……怎麼回事？！」機械男怪叫了一聲，他大概看到萬象地獄中的生命體征開始向外涌出來了吧。
「看來你的門禁卡是跑湯了，九十九那家伙一開始就沒想讓咱們活著出去！」考倫一拳打在桌面上，憤怒的吼叫。
「…屁！九十九早就掛了……根本就不可能是他……該不是雙重交換條件？！該死的，居然敢耍我，混賬家伙！」
機械男莫名的自言自語，隨即丟下考倫，返回頭往黃色門跑去。
「喂，你等下，把話說清楚再走啊！」考倫邊喊邊追過去。
「……門被鎖死了，他.媽.的！」
機械男重重的錘了幾下又開了兩槍沒有任何效果，自暴自棄的坐在地上——他的動作流暢度還有豐富性讓我懷疑他背後的人是不是用體感控制的這台機械。
「喂，玩具考拉，跟你們fbi的人聯系，叫他們組織馬上疏散中華街區的人。」
「啊？你什麼意思……之前也說了什麼身心健康的問題，這是……」
「考拉，是l2病毒…我看這個幕後的家伙一定是把病毒放在河道里，又設了條件和定時開關。」我打斷了考倫的疑問，向他解釋大概。
「你說的沒錯，剪刀手，只是他沒有另外設什麼開關，而是利用了現有的條件，所以我們必須在凌晨1點以前找到阻止病毒外泄的方法，否則時間一到，e－finger的每日維護系統就會啟動，自動關閉鬼城的所有電源、置換空氣並排出地下水……先說好，沒有門禁卡想解e－finger的聯防系統是做夢，一旦失敗會自動屏蔽鬼城範圍內的網絡通訊信號。」
……听起來，還真是大危機了……
考倫很配合的叫貝魯和明思聯系，那邊不斷的傳來爭執的聲音。
喂，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吧……
「你好像一點也不緊張。」萊因在旁邊仰著頭，邊折騰他的鼻子邊瞪著我看。
「緊張啊……緊張死了。」我沖他笑笑，「別弄了，你讓我親兩下就止血了。」
「啊？」
我一把把他拽過來吻住，舌頭伸進去勾繞他的舌尖，他的口腔里滿是鮮血的味道，還有l2特有的刺激性氣味。
「嗚……笨蛋你干嗎…大變態，這種時候對病人做什麼啊！」他拼命的推開我，掙扎到遠一些的地方。
「所以，我不是給你治病了嗎？忘記我是抗體了？」
「……奇怪，還真的不流了。」萊因猜猜鼻子，又撫了兩下額頭，似乎感覺到自己的狀況好了一些。
「這藥好用吧？」我把眼鏡帶上，做了個舌忝嘴的動作，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好用極了，t.n.k大人，我現在在想要不要把你殺了，放血到河道里去，瞬間解決所有問題，皆大歡喜。」
「喂……！」
歡喜你個頭！我可是會死的！
「現在要怎麼辦？離凌晨一點還有一小時多點。」萊因從便攜電腦上確認了時間。
「游戲還沒結束呢，我們當然要玩下去。」
「什麼沒結束，不都已經……」他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你意思是……」
「看來九十九貝勒確實是死了，而九十九夫人想找出誰殺了他，他還沒找到呢，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可他現在好像是想把我們全都收拾掉，是誰都沒有關系吧…」
「我覺得這只是手段。在這個現場的，不包括我這個後入者的話，七蛇中最多只有2－3個人，他犯得著為此大費周章麼？要是讓作為支援者的真正凶手跑了不是太不劃算了？」
「…我只是假設…難道說，他早就確定誰是凶手？」
「不…他應該不確定，只知道個大概範圍…雖然我也是假設，但可能有人號稱知道凶手的身份，這個人不是九十九夫人，也不是機械男，而是跟他們彼此都交換了條件的那個中間人，也是由他來放置這次游戲所用的面具。」
「那個人…該不會…是真正的亞拉？」
「沒錯……我也這麼想，只有這樣，一切才能解釋的通。」
听到我的推理，萊因陷入了沉默。
稍微有點……不爽呢，只是因為他在想那個男人的事。
我知道我很自私……但萊因失去這幾年的記憶，對我來說暗地里慶幸的感覺大于失落。
因為他完全不記得亞拉，卻還知道我是誰……只因為這麼點原因，就讓我的優越感層層飆升……就算我對他的感情已經完全沒法跟他對我的相互衡量了……
「看來接下來的工作，就是找到九十九夫人，他為了親手解決凶手，一定在鬼城里面的某個地方。」
「真聰明。」我揉揉他的頭發，「好孩子，我們來猜最後的謎語，那家伙會在哪里待著？
「孩子你個頭…我們在萬象地獄河道的地下出水口附近…考倫他們在黃色門的兌換點…那個機械男已經走過絕大部分的地圖，除了一條線……我有個猜測…」萊因憤憤不平的打開我的手，用手指在地圖上劃過，指著其中一點，「太可疑了，這里。」
「跟我想的一樣，出發吧。」
萊因點點頭，可是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
「在那之前……能不能徹底幫我解決一個問題。」
「啊？什麼？」
「這個……」他揚揚頭，看來是鼻子又流血了。
「一個吻只能管5分鐘啊……那看來得多親一會了。」
「額…不要，你不覺得很惡心嗎？都是血的味……」他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我不介意哦。」
我把他拽過來，押住後腦捕獲他的唇。
突然的，內置耳機響起了赫高的陰陽怪氣的聲音，把我們兩個都嚇到了︰「打斷你們不太好意思，不過我還是得盡通知義務，親再久也沒用，因為濃度不夠。」
「啊？」
「那小子體內本來三種病毒是呈相對穩定的狀態，現在l2含量過高，已經達到壓迫神經的程度，持續下去可能導致平衡紊亂，刺激k045的活性化，因為k045是一種免疫力缺陷病毒，它一旦受到強制壓迫會產生反彈效果……」
「停……你能不能說的簡單點，通俗點，讓一般人能夠馬上明白你是什麼意思？」我揉揉太陽穴，對赫高這家伙隨時爆發的嘮叨癥佩服五體投地。
「簡單的來說，必須要有高濃度的抗體，才能抑制l2刺激k045的活性化，避免並發癥……」
「高濃度的…？」
…呃…不是吧？他不是指的那個意思吧？
「還要再簡單點？你別跟我裝傻了……就是把你的x液注入到……」
「停！！不用解釋了。」
我頭痛的撐著腦袋，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旁邊臉都快拉到地上去了的小子。
「我說萊因……」
「我听到了。」他皺起眉頭閉了閉眼。
「要不你就在這里歇著，減少活動也許不會……」
「……」
「呃……」
尷尬的氣氛在彼此之間蔓延，昨天晚上才發生過那樣的事，今天又要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不得不做，他的心情不好是肯定的……應該也不會答應。
「……做吧。」
「啊？」
他突然開口說出意想之外的話，讓我徹底呆住，而下一秒他就做出了更不可思議的事——把我推坐到牆邊，用鋼絲索把我的雙手吊在鐵管上，手伸向我的褲子。
「我說小子…你這是要…」
「這是交換條件，做可以，你不許動，我來……限一分鐘結束。」
……開什麼玩笑？！又不是爆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