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key-c-file2!--feralfeast
(轉折鍵2-野獸的盛宴)
{神殿里充滿著食物的香氣,饑餓難忍的旅人和屠夫一起落入了國王的陷阱,被野獸重重包圍,能夠活下來的只有一個人,即將成為美餐的是誰呢?}
---【第二視角︰庫爾。塔克】
「你臉色很差,忘記吃藥了?」加納斯盯著我的臉,皺起眉頭。
「不勞您費心……」我淡淡的扔給他一句,走到一邊人少些的地方半跪下來,觀察周圍的樣子。
說實話,仔細看這些披著斗篷的人,除了長發遮臉,眼神空洞,體格有力以外,跟一般的人並沒太大的不同……我本以為開發ferity(野性)病毒的e-s基地里會布滿像我變異之後的那種生物,或者跟上次與加納斯一起看到的合成控尸獸一樣的東西……但到現在連一只都沒看到。
伊凡說這些人是處刑者,屬于eve種子里的低級貨色,也就是培訓和改造的不太成功的人,他們因為表現太差不能通過基本測試,最終被打入激素,智商降得很低,只剩下死忠使命的武力,可是,光靠這樣的程度應該不足以抵抗e-s高層派來的殲滅兵團吧?
……這樣看來,我們很可能還沒深入月復地。
不過現在還不是考慮那些深奧問題的時候,怎麼撤離當前這個不知何時爆發的群.交派對才是重點!雖然本能型病毒不是注射進身體不會導致變異,但氣化後吸入足以影響中樞神經……
可惡!前段時間我是有看過一些d.t的資料,但就算知道再多又怎麼樣,該來的還不是躲不過!
「你到底怎麼了?」加納斯在我旁邊蹲下來,語氣有點不耐,可能在介意我不安的神色。
「沒事…我不喜歡這個味道而已。」我敷衍的小聲答他,周圍的人都在用心祈禱,加上注水池的水聲很大,我們的對話並不會引起什麼注意。
加納斯沉默了,他用手抵抵鼻子,眉間的皺紋更加深,這使他看起來就像個隨時都會跳腳的凶神惡煞,我不由得別過頭不看他的臉。
但下一秒我的腰被摟住了,我反射性的閃躲又被大手牢牢固定在他的臂膀里。
加納斯又往我身後邊靠了靠,緊緊手臂,維持這樣姿勢,不說話也不再動。
他這是在……干嘛啊?
我驚詫的側過臉瞪著他,他卻不看我。
過了一會,可能是被看的不自在了,他冷冷的說了句,「集中精神,別影響任務。」
嘖…什麼啊,虧我以為他是好心在安慰我,到頭來居然是這樣的原因,簡直莫名其妙!
這樣的「好意」,恕我不能接受!
我使力掙開他的手,往旁邊挪挪,他嘁了一聲,沒再靠近過來。
當集會場所的暗色斗篷越來越多,幾乎把整個洞穴塞滿的時候,洞口處傳來尖銳的驚呼。
「兔子!兔子!」周圍的人瘋狂的高喊起來,紛紛站起身向洞口張望——兩個穿著白色長衣眼部裹著白紗的男人正掙扎著被幾個人架進來,拖到水池的邊上。
「上啊!」「搞死他們!」粗俗不堪的言語響徹在耳際,伴著令人作嘔的低級趣味。
傻子也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殘酷的事。
前一秒還在祈禱神明的庇佑,下一刻就奉上供所有人享用的祭品!
比野獸更野獸的行為,比瘋狂更瘋狂的祭典!
拳頭攥的生痛,關節卡卡作響。
拼命的堵住耳朵不去听撕心裂肺的慘叫,卻怎麼也擋不住如洶涌的潮水般沖擊而來的幼年回憶!
那些如餓狼般啃食,嘲笑和嚎叫著的男人們的嘴臉…
……絕不原諒!!
「你干什麼?!」加納斯驚訝的看著我抬起了左手臂,斗篷下的十字弓正向水池邊的幾個人瞄準,他低吼著打下我的手,我卻像中了邪般再一次抬起來。
「庫爾。塔克!」加納斯幾次打開都沒能成功,他的耐心已經耗光了,干脆把我按倒在一邊,劈頭就是一拳,「你給我清醒點!你想自殺嗎?」。
廢話,我當然清醒著的。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自殺?從加納斯的角度,他應該是指我會毀了任務,引起敵人的注意,我們再厲害也打不贏幾百號人……
但從我的角度,這也是一種自殺,殺人者的自殺…
給那兩只可憐的兔子每只一箭,送他們早早歸西,不要活著忍受痛苦……
可惜當年沒有一個善良的人,能給我一個痛快。
溫熱的液體滑過臉際…
溫柔的觸感在唇上回應。
半晌才返過神來,朦朧的看著加納斯的臉慢慢離開一段距離。
「該死的…你哭什麼……」他表情復雜的嘆口氣,緊緊將我攬在懷里,「我怕你犯錯才會打你的……」
他以為我是被他打才落淚的嗎?
現在的我早就不知道疼痛是怎麼回事了,別自作多情了,你還不配,長官!
「不想看到下等人的眼淚,以後請不要隨便親我。」
我靜靜的說完,感覺抱著我的身體顫動了一下,但沒有放手,反而摟的更緊了,力氣越來越大,好像要把我揉進身體里一般。
我慢慢的喘不過氣,難過到不行,我開始以為他是有意懲戒我,但很快發現不是,他的氣息相當紊亂,好像在跟自己抗爭。
該不會是……本能病毒的關系?
「加納斯,放開我……」我邊抵抗他的蠻力,邊觀察四周,看來周圍有很多人也已經陷入了相似的情緒之中,不妙,不趕快離開這里的話…「伊凡,伊凡輔佐官?還沒好嗎?」。
「不行……現在還不行,你們盡量往池子邊走,但是現在不要跳進去。」
「跳進去?!」那個散發著詭異氣味的藍色池子?!況且,還是摻雜著本能病毒的池子!
「你們要游到池底,通過池口到另一邊,不過現在還沒到時候……必須等兔子被扔進去之後……」
「啪嚓嘩啦!」
正說著,池子邊傳來巨大的落水聲。
「怎麼回事?」「這次的兔子這麼快就不行了?」周圍的人納悶,不過他們正被情.欲糾結著,也無暇管太多。
我伸手拍拍加納斯的臉,做了個走的手勢。
他沒完全回神,但理智尚存,只是貼著我不放,向池子邊挪動。
由于周圍都是人,我們移動起來相當困難,那兩只兔子只是餐前菜,狂亂的派對才剛剛開始。時不時會有只手或腳伸出來擋住去路,要麼就直接往我身上抓……每當這時候加納斯的反應都很激烈,他像保護自己玩具的小孩子般,暴力一拳揮過去揍暈對方,要麼就一腳把礙事者踹的老遠。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他的舉動,心里卻不知為什麼涌上一陣暖意。
明明應該看作是無聊的佔有欲才對……
現在周圍的氣氛已經變得很霪糜了,所以即使加納斯這樣鬧也沒人理他,只當是選錯對象了而已,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新的玩物。
「伊凡,我們接近水池了,現在可以跳進去了嗎?」。我小聲問,邊把可柔韌彎曲的掛式耳麥拉下在脖頸處環成一個項圈——這是e-t-o的特工裝備,據說防水防沖擊性能要比隱藏式的紐扣麥好的多,不過以防萬一需要切西諾他們聯絡,他給我的那個「指甲蓋」我也帶了,就是不知道進水之後還能不能正常工作。
「別跳!停一下……真糟!」伊凡突然大聲說話,把我嚇了一跳。
「怎麼了?怎麼回事……?」我站在池邊不知所措,看著那潭幽藍的池水,越發不安起來。
「剛才兔子被拋進去的時候好像有另外的人一起下去了,下面池口有重力感應的,現在封閉了,你們只好走另外的路了。」
「另外的路?」我到巴不得趕快離開這鬼地方!我一面無奈的踹倒一只想對我上下其手的發情野獸,一面拖著加納斯往旁邊靠,「那個另外的路在哪?」
「到人魚的雕像後面去,魚尾上有開關,按完貼著後面的岩壁,應該能找到入口。」
怎麼不早說!我一點都不想跟旁邊這男人跳潭殉情!
魚尾是吧…我撥開人群向目標移動,因為太靠近水池加納斯的情況好像更嚴重了,不斷的沉重的吸氣吐氣,好像試圖調整自己,其實我寧願他大聲罵出來或者干脆做些什麼,但他只是用力抓著我的肩一聲不吭。
魚尾很快就找到了,但那上邊趴著人……而且是好幾個,正在以怪異的姿勢進行著苟且之事,不堪入目的畫面再次強烈的刺激到我的神經,胸口涌上一陣近乎疼痛的躁動,要不是之前吃過藥,我的變異恐怕會馬上發作,把眼前的污穢扯成碎片!
即使是能夠壓抑身體的反應,也壓抑不住情緒的煩躁,我可沒工夫等他們做完,于是想也沒多想的去扒開擋在尾巴上的腿。
這個舉動使那幾個人…那幾只野獸惱怒了,他們以為我也要分一杯羹,為保衛自己的獵物瘋了一樣的推搡起來,向我伸出骯髒的「利爪」……但是,在最靠近我的那只手踫到我之前,他的臉被重重擊到,接著整個身體被強大的力量震到了人魚雕像的背部!
接著他就像一只破抹布一樣,歪曲著腦袋滑了下來,背部拉出一條血帶……
我愣住了。
那幾只本來還在欲念中搖晃的人也愣住了。
周圍的人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
我吃驚的看著始作俑者——加納斯。
他的斗篷半搭在腦袋上,眼楮充血,眉頭緊皺,整個臉繃的像凶神的雕像,拳頭還橫在胸前,似乎誰靠近就會是下一個遭殃的對象。
「旅人……是旅人!」「他們不是我們的人!」「干掉他們!」
周圍只靜了一小會就開始此起彼伏的吶喊,野獸們單純的欲念瞬間轉化為了嗜血的殺心!
真是……糟糕的發展!
人群向我們圍攏過來,加納斯一點不客氣的收拾來客,在他旁邊連我都會被波及,只好先跳上魚尾,把上面的幾只打下去,躲過襲擊按下開關,借著沖力跳下去踩倒一只想爬上來的家伙,加納斯很配合的抓起那家伙當投石一樣的扔出去砸倒一片人。
「快走!」我使勁拉住還想打架的加納斯,往岩壁的方向跑,邊跟伊凡通話,「在哪?入口在哪?」
「不是那邊,再往左一點……很好,弄開地上的玩意跳下去。」
地上的玩意?看起來像是個鋼板,但似乎是活動的空心輪狀板,我一腳踹開先把加納斯推了下去。
「你還活著嗎?長官?」
因為情況緊急,把他扔下去之後我才想到有點不謹慎,萬一下面很深或者有什麼尖刺之類的東西……
加納斯沒回我的話,只是很不爽的哼了一聲,聲音很清楚也很近,看來沒什麼問題。
我也跳了進去,活動鋼板反轉了一下就合上了。
「伊凡輔佐官,你確定這樣沒關系嗎?那些家伙要是跟到下面我們就死定了!」
「不要緊,他們的智商沒那麼高,只是憑外形和氣味,看不到聞不到就不會有麻煩,何況他們對這個洞穴里的東西還是很畏懼的,所以基本不用害怕。」
「……你這算是在安慰我們嗎?」。我背靠著岩壁,在黑暗中喘著氣,「那個洞穴里的東西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不清楚,我初步的調研也只到此為止,接下來要靠你們自己模索前進了。」
「不會吧,我覺得現在開始才是重點,居然連怎麼走都不知道嗎?」。
「沒辦法,這個基地的主機系統沒在正常工作,當年e-s的殲滅兵團也只把通訊網絡架設到絕望森林周邊,所以你們再往前走還能不能跟我保持通話都有問題……」
「絕望森林……哼,真是好名字……」我把頭向後仰,望著上方唯一透著一絲光亮的鋼板——我們剛才跳下來的地方,「也就是說,大部分殲滅兵團的成員都是葬身在我們前方的路上。」
「沒錯……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前進,只要老大同意我們可以立刻無功而返。」
……老大同意?無功而返?
先不管國防部安排的任務是怎麼樣的,撤退會不會影響小組的成績和功勞,加納斯自己就不可能同意!他一直都在尋找復仇的機會,現在深入敵人的月復地了,只因為危險就退後?答案百分之百是no!
這個人的偏執已經到了哪怕剩最後一口氣也要咬死對手的程度!
「好吧,那你就盡量送我們最後一程吧,輔佐官大人。」我扯扯嘴角,抬起手腕上的表型燈,往岩壁四周和前方的通道照了一下,最後停在垂著頭的加納斯身上,「暫時沒什麼異常,長官,你怎麼樣,可以走了嗎?」。
他的氣息還是很沉重,稍稍晃動了一下腦袋,不知是在搖頭還是想點頭沒做到。
「需要幫你解決嗎?」。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
加納斯皺起了眉頭,一把扯下了自己掛式耳麥丟到了一邊。
這個舉動的意思是……哦,我知道了。
「伊凡輔佐,我等下跟你聯絡。」說完後我切斷了通訊,在加納斯面前蹲下來,「怕屬下听到自己發情的聲音嗎?」。
他深吸兩口氣,動動嘴角,半天吐出兩個字︰「滾開。」
我的心顫了一下,只是一下,但並沒有因此而畏懼。
「別忘記任務,長官,並不是我想踫你的。」
我伸手去拉他的斗篷,卻被他一把揮開。
「……回去。」
「什麼?」
「你……回去。」
「啊?」
……回去?回哪去?
他意思是任務放棄了?還是……叫我自己回去,他一個人……?
「沒听懂嗎?我叫你回去!」他一把捶在旁邊的岩壁上。
「加納斯。霍菲因!你什麼意思啊?!我礙著你了嗎?」。
我也不管不顧了,抓住他的領子大聲吼出來。
……我還是不應該踫到他的。
他就像瞬間被擦著的火柴一樣,猛然間點燃了欲念,一下子把我掀翻在地,身體壓了上來。
因為動作太猛,我的頭重重撞了一下地面,立刻覺得天昏地暗,只听到衣物被撕裂的哀嚎。
這頭野獸本來就是危險動物,加上被本能病毒點播,腫脹到極限的下半身,已經預示著我可能將會遭受怎樣的暴行……
但是臆想中的狂風驟雨並沒有襲來。
可能因為違背了他的意志,他在拼命制住自己想要瘋狂亂.性的念頭。
「該死……」他伏在我身上,雙手抓著我的胳膊,額頭抵住我的左肩,悶聲的低吼,「我叫你回去你干嘛不听話!」
「回哪去……上面有一群牲畜正在群戲,沒必要多我一個吧……長官。」
「為什麼你不受影響……該死的……快推開我…」他在我頸邊啃咬,在我身上摩擦,自控力明顯減弱了不少。
為什麼不受影響……?
我沒想過這一點,大概因為我中了其他毒的關系吧,也可能是我弒兄的詛咒…喝了摻有病毒的兄弟的血…這個怨念恐怕要一直跟我到地獄去…
「沒必要忍耐的,長官,你上我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平靜的說出上面的話。
我干嘛要這麼說呢?好像希望借他的暴行來懲罰我自己曾經犯下的血腥一樣。
多麼可笑和幼稚!
「閉嘴!你不懂……你為什麼不懂……」他停住了摩擦,大力的抓著我的肩膀,緊緊的壓著我,下方的硬塊抵在我的上面,抵的生痛,但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行動。
我並不是不能理解他跟自己的意志抗爭的感覺,因為我在變異發作的時候偶爾會突然找回清醒的意識,如果那時不抓住什麼就會馬上沉浸在又一輪的恍惚與嗜血中。
可是我……該懂什麼?為什麼是我?他明明就一直都不在乎我的感覺啊!
就算是當父親的替身……如果他可以溫柔一點,當他的伴也無所謂,但他對我每次都是暴力相向,還帶著莫名其妙的佔有欲,他到底想干什麼?
「我不會……我該怎麼做才能…丹尼…」不知是不是忍耐的過頭,他開始說胡話,還叫出父親的名字,「原諒我,教我怎麼做…怎麼做才能得到一個人的心…」
他這是精神負擔過重產生了幻覺嗎?
得到一個人的心?
怎麼做才能……?可是,父親已經死了……
近乎哀求的語言听的我心碎,原來這種強勢過頭的人也有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
這樣的男人也會……想要誰的心嗎?
胸中憋悶的感覺越來越強,近乎苦痛,為什麼我要被這個男人抱著大吐他夢中情人的苦水!
突然開始反感自己做替身或者泄欲工具的想法了,我開始掙扎起來。
「你到底要不要做,不要做就走,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長官!」
他好像被我突然的抵抗嚇了一跳,愣神中被我推開到一邊。
我大口的喘著氣瞪著他,他則驚異的看著我,混沌的眼神逐漸清澈起來。
回復了嗎?也好,不用做很好,以後都不要做最好!
他深吸了口氣吐出來,伸手按按自己的太陽穴
「我剛才說了什麼?」他皺起眉,閉起眼楮,好像在回想。
「什麼正經的話也沒說,不用想了,快走吧。」我站起身,氣惱的扯下一塊斗篷的布料,綁住被撕得亂七八糟的衣服。
「庫爾……」加納斯依舊坐在那,背靠在岩壁上,看著我的一系列動作,低聲的開口叫我的名字。
「如果您還沒退火,麻煩您自己盡快解決,我不會幫忙了。」我的言語難以掩飾怒意,這使得加納斯一時語塞,半晌才嘆口氣,晃悠悠的用背做支點站起身來。
「你待會跟伊凡聯絡一下,看什麼時候回去合適,上面的派對應該不會持續太久。」
「啊?你發什麼神經啊,長官!」他怎麼還在說要我回去的事?
「庫爾……」他再次深深的念了一次我的名字,我還沒回過神就在很近的距離看到他的臉,濕熱的唇貼了上來。
這是一個漫長的吻。
至少在我印象中,他沒這麼認真這麼久的吻過我,這使得我積攢到剛才無處爆發的煩躁不安瞬間化為烏有。
沒有急切的欲念,沒有霸道的佔有,只是深沉的烙印,交纏著彼此的存在感。
喘息交疊的空隙…唇間慢慢的吐出幾個字…
「對不起……」
……道歉?他向我道歉?為什麼?
頸後猛地傳來疼痛,神經一下子繃斷了。
糟了……他要……
意識朦朧離去,最後听到的是一句……
「我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