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chapter－of－cyan－2︰abstruserelation
－－－－－－－【第二視角︰萊因。伊爾】
｛也可能是更上一層的人。｝
我對自己的懷疑有了可怕的推測。
雖然庫爾沒有特別強調這個人的底細有多重要，但我直覺他很在意。
庫爾跟切西不一樣，切西那家伙是對很多事情從心底里就覺得無所謂，所以一旦有所謂的，就會表現出來。而庫爾則不，他對很多事情明顯是有所謂的，卻總是要壓抑自己的感情。
那麼，如果是依我所想，這個人來自更上一層的話，在我認識的所有人當中，就只有一個人可能查得出他是誰了！
當然，這個人肯定不會痛快的答應幫忙就是……
我嘆了口氣，刷開了切西住所的大門。
這個家伙，這幾天都在專注于破解e－s那個u盤,據說是有些進展了，這跟上次事件中從庫爾身上得知了病毒情況也有些關系。
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在這個原因上，幫人家一個忙…
｛你要去求切西諾嗎？那就不用了！我不想欠他人情！｝
庫爾怎麼會對切西這麼反感的？上次的任務時好像還沒這麼明顯的……
我下到機房，原以為他會在那的，卻沒有人。
看看表，已經快5點了。雖說貝魯不在，但定期會議t.n.k總是不上線還是有點問題吧？
會在書房嗎？我爬到二樓，突然發現臥室的門關著。
該不是沒日沒夜的研究破解，時差顛倒了吧？
叫他起來？
我伸出手踫到門的把手，又猶豫了。
算了…還是放他多休息會……
正在這時我听到屋里好像有響動，然後門被猛然拉開了。
切西有點驚異的表情看過來。
「呃……我以為你睡著了。」因為太突然，我還維持著去抓把手的姿勢。
「……你回來了。」他很快就從愣住的表情中恢復，帶著有點疲累的笑容，上前兩步抱住我。
不，與其說是抱，不如說是掛在我身上……好重…有點拖著醉酒之人的沉重感。
「喂，你行不行啊……沒睡醒就再睡會啦。」
「你陪我睡嘛。」他在我的頸間磨蹭，就像只慵懶的貓科動物一樣。
「一把年紀還撒嬌，你小心我把你的糗樣拍下來掛到k.a上去拍賣。」
「隨便啊…讓我多抱一會就好…」
「……我要收費的。」
「呵，我保證什麼也不做，能不能打折的？」
「……能，九折。」
「那不如做了？你這是最新的勾引方式嗎？」。
「有精神跟我斗嘴就去參加定期會議。」
「好困……不去了，來嘛，陪我一會。」
他把我往臥室里拖，沒有親吻，沒有挑逗，就是單純的粘膩。
撲倒在床上後，幾乎沒改變姿勢就那麼睡著了。
他很少這樣的，看來真的累到沒那個情緒。
他現在……算是已經完全信任我，把命交到我手上了嗎？居然能睡得這麼安穩…還……理所當然的把我當抱枕！
這個家伙…以前不會也是這樣吧？隨便找個人，激情整夜，然後就這麼一副無防備的樣子跟人家睡到天明嗎？
想到這點，就感到非常不高興。
我不否認我心眼小，會計較這種事說明我還不成熟吧…我們只是搭檔，準確的說現在他已經正式成為我的雇主，雙方自願的情況下發生過幾次關系而已，感情的方面誰對誰都沒有責任。
……今天知道了庫爾原來是有情人的，雖然有點驚訝，但很快就接受了，可是如果有一天切西也……
我不認為自己能平靜的面對。
這個溫暖的懷抱，會對我以外的人……？！該死的，我在想什麼阿！亞拉的事情還沒解決，都快上升為國家戰爭了，我居然還在這里像小女孩一樣發春！
都怪這家伙上回提出那種建議！
{萊因，要不要一起住？}
{不要！}
{拒絕的這麼干脆，很傷我的心啊。}
{傷你個頭…變態老師，大，離我遠點啦！}
其實我……是在害怕。真的害怕，接觸越多就越害怕……身體淪陷後，心也會跟著淪陷……
{你就承認你愛上他了吧。}
庫爾曾經帶著半諷刺的口吻這麼說過。
稍微動體，我側過頭看向他的睡臉，復雜的情感涌上心頭。
喜歡，非常喜歡，喜歡到想去獨佔一個人的感覺…這就是愛嗎？
可是我卻連簡單的一句「生日快樂」都沒法像普通朋友一樣說出口…完全不符合他的類型，不成熟不體貼不溫柔也不會浪漫，估計他也不想要我這樣的情人…吧…
但是……總覺得，就這麼看著他，躁動的心情就會平復很多…
「唉……」
不知過了多久，我好像也迷迷瞪瞪的睡著了，醒來就听到一聲大大的嘆氣。
「你干嘛？」我知道他是故意的，等著听他又有什麼說辭。
「你都不偷襲我，真沒意思。」
什麼？！
「不好意思，你不是我的類型啊，變態老師…」我坐起身來。
「哦？類型啊……那哪種類型會讓你產生那種想法呢？」他貌似很好奇的靠近我眨眨眼楮。
「比如……雅克和庫爾那類型的咯，對了，好像正好也是你中意的類型嘛。」我沖他笑，笑的很假。
「萊因你啊……」他知道我不是認真的，只是在故意諷刺他，無奈的搖搖頭，伸出手抓住我的下巴。
「這個要另外計費的…我的n.k大人。」我盯著他貼近的唇瓣，那個優美的弧度曾在幾次纏綿中多少次的掠奪過我的身體，想起就一陣酥麻感。
「我付，多少都付……」他輕聲的說，慢慢的纏住我的唇舌。
這樣下去又要被牽著走了，所以在他更進一步的行動之前，我抵開了他。
「先把剛才的利息結清，幫我查個人。」
「你這孩子，就會煞風景…」他皺皺眉，探身去拿便攜電腦，「查誰啊？要用這個的？」
他指指上衣口袋的k－x卡。話說他睡覺也隨身放著，不怕壓壞了啊？
「很可能需要……喂，你都不問我為什麼查嗎？」。
你好歹是第一n.k吧？又不是街道派出所的戶籍警察！
「問你你會告訴我嗎？反正看查誰也就差不多知道了。」
……我真的服了這個男人。隨著相處時間的漸長，最近我終于有點明白他的思考回路了，他並不是什麼都無所謂，只是牽涉的多就容易較真，所以他比較懶得去主動干涉而已，一旦真的被卷進去，就會一直管到底。
「名字叫加納斯.霍菲因，拼法的話先用最基本的……」
「霍菲因…？加納斯……你問的該不會就是那個魔鬼加納吧？e－t－o的首席搜查員？」
「啊？你認識他嗎？」。
e－t－o，不就是國防部的…？！…
這麼說……難怪我覺得好像見過他的名字，既然他是搜查員，應該是以前曾經在協查通報的資料里出現過的！
e－t－o,是國防部的緊急事件處理機構，就是這次要與cnsd進行聯合行動的組織之一。這個機構的人員都是軍隊的編制，但實際就像是國防部的特勤分隊，也就是俗稱的「特工」，經常授命執行特殊任務，行動以快、準、狠著稱。
「這下我得好好問你一下了，為什麼要查加納的資料？」切西墨綠色的眼楮直視過來，帶著探究的意思。
「我哪知道他是e－t－o的人啊，所以我才要查啊！」不看他，不看他就對了！
奇怪……庫爾怎麼會惹上國防部的人的啊？就算以前深淵之翼再黑心也不會打軍隊的注意吧？
「萊因…雖然你經常不听勸，不過跟國防部有關的事，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
「……雖然我很想答應你，但你自己的表現一點示範力也沒有。」
我指的是潛行之蛇行動中切西的所作所為，明顯就是在跟維克多和國防部的人較勁，當然了……他是t.n.k，有國土安全部作後盾。
「…你不要跟我學啦…我是不想你死的不明不白。」他嘆口氣，閉了閉眼。
「我就當你是好心啦，」我湊上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好啦，繼續吧。」
「繼續……是指？」他有點曖昧的雙眼放光。
「……我是說繼續查他的底，我要他的全部資料啦！大！
－－－－－【第一視角︰庫爾。塔克】－－－－－－－
加納斯。霍菲因，聯邦特工。隸屬于國防部e－t－o，行動指揮官，首席搜查員，軍階上校。xx年生于加州s市，現年32歲……
看到萊因用k.d編碼發到郵箱里的資料，是第二天一早的事了。
昨天夜里輾轉反側一直回想起那男人的臉，根本睡不著，索性去酒吧閑逛，想找個能讓自己暫時失去意識的契機，沒想到原來經常跟我搭訕的幾個人，見到我都像見到鬼一樣，遠遠的就躲開了。
是先前那個混混回去跟他們說什麼了嗎？
不知道，因為不想知道。
不對，是連想都不想去想。
……活著的意義早已經沒有了。
現在是連被人摧殘的價值也沒有，真是諷刺。
結果，這一天的早上，就再次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
首先，是在萊因發來的資料里，照片。
然後，是在cnsd，聯合作戰會議上，本尊。
e－t－o的人！這是我完全沒想到的可能性！
那時萊因所講的「上層」，我的概念只寬泛的認為是政府或者警界的高層，畢竟還算是跟我的k.d工作有關系來往的……
但怎麼就變成了軍隊的人呢！
在走廊里擦肩而過，那個男人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就像完全不認識我這個人一樣！
但我知道是他！明明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他身上的味道我死也忘不掉！
裝作不認識就可以掩飾你的罪行了麼？衣冠禽獸！
我攥緊了拳頭，指尖狠狠的掐到了手心里。
「我先來介紹一下，會跟cnsd聯合行動的機構成員，首先是e－t－o的行動指揮官加納斯.霍菲因……」
維克多在上面慷慨陳詞，下面的人卻在竊竊私語。
「喂，那就是傳說中的魔鬼加納吧？」
「太恐怖了，他的臉不會是假的吧？一直沉著都不會動的。」
不會動？才不是！
他在那時候燃燒著的火熱，幾乎讓人陷入瘋狂的毀滅……
殘酷的暴行，身體里現在還回蕩著當時的痛苦。
真想撕破他的偽裝，大聲的咒罵！
不要裝了，不管你有多少榮譽光環也好，崇高的地位也好，你都只是個會干男人的強暴犯！
「沒事吧？你臉色很差……」這時，旁邊的萊因戳了戳我——這次的會議主要是向cnsd的成員正式介紹eto和fbi的聯合行動組員，所以除了切西諾以外的人都分散坐在下面。
我搖了搖頭。萊因這小子太敏感了，想要瞞過他的眼楮本來就是件不容易的事，何況之前我有讓他幫查過這男人的資料……但那時我沒想到這男人會就在第二天堂而皇之的出現！還是以這種萬眾矚目的明星姿態！
真是……讓人惡心的想吐！
其實在上次集結會拉森告訴我他預備辭職的時候，我就有不干k.d了的打算，但後來接到k.a的交換條件——以妨礙行動換取哥哥死亡的真相，這件事就這麼拖下來了。現在應該是時候撤離了吧？
如果以後要跟這種男人打交道，我遲早會抓狂瘋掉，沒準會像咬死哥哥那樣，收拾掉他…不，如果可以的話，就好了呢。
……我居然會這麼恨一個人？不，其實我最想殺的人是自己啊……
「庫爾。塔克……」
「喂，叫你呢！」又被萊因戳了下。
「唉？是！」
我才反應過來，那個男人，居然在時候叫了我的名字！
「別在開會中走神，接下來你將配合e－t－o的小組行動，我不希望有人在關鍵時候違反命令。」
「……」
什麼？！我配合他們的行動？
「回答呢？」
「……是！」
別開玩笑了！這是神的惡作劇嗎？還是……
我狠狠的瞪著那男人灰色的眼珠，他卻只是瞟了我一眼，完全沒把我放在眼里的感覺。
沒錯，就是這種把別人當螻蟻的姿態，我最討厭！
如果你是故意的，別想我屈從于你！
「庫爾。塔克，會後留一下。」
會議快結束時，又是一句簡單的口令。
要說行動的事嗎？這本來是很正常的，但現在的我听起來，卻是那麼的不悅耳。
在大家散會離開前，萊因握了下我的手，又拍拍我的肩。
這個小子除了那張沒口德的嘴，還是知道怎麼體貼人的……
其他人走了以後，現在屋里就只剩下e－t－o的幾個組員，雖然會上有介紹過，但我心不在焉，根本沒往腦子里記，而唯一一個知道是誰的人，卻在剛剛跟維克多一起走了出去。
「你就是這次的cnsd派給我們的聯絡執行官塔克吧，我是戴特里。伊凡，加納的輔佐官，這次辛苦你了。」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走過來，向我伸出了手。
看起來，像是個溫和的男人……輔佐官，好像是負責文書與協調方面的吧？
「伊凡輔佐官，您好……」我禮貌性的伸手回握，對方卻使力向後一拽，我趔趄了一下，差點沒栽到他懷里，他就勢輕聲在我耳邊說了句，「你是這次的獵物，小心點。」
獵物？什麼意思？！
看到我睜大眼楮看著他，他卻好像很好笑的抓起我的下巴，左右歪頭好像研究我的臉一樣，「還真是像啊……」
什麼像啊？簡直莫名其妙！
我使勁揮開了他的手，「抱歉，我沒那種興趣，請您尊重點。」
「伊凡，夠了，別對家諧會的人耍你的低級趣味。」旁邊一個眼神酷酷的小子損了他一句，眼前的男人擺擺手走開，酷酷的小子轉過身來，我才發現他的胸部居然是隆起的……是女人嗎？聲音根本听不出來，長相也很中性化……
等等……他剛才說的那什麼「家諧會」，不就是網上流行的對國土安全部的戲稱嗎？！對初次見面的對方部門的人，這樣的說話方式，未免太失禮了吧？
雖然我本身也不是什麼重禮節的人。
「我是斯廷。唐古，叫斯廷就好，喊你庫爾沒問題吧？」酷酷的小子拍拍我的肩。
他給我的感覺…有點像萊因，也許能正常相處…吧？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叫什麼隨便，我無所謂的。」
「渴死了！唐古妞，我們去買可樂啦，要不要給你帶瓶？」剛才離得遠點的兩個男人勾肩搭背的朝這邊叫了句，就往外面走，我這時才發現他們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麼……
「再喊妞我就讓你們兩個小畜生不能人道！」
……怎麼會是這樣的對話，居然在別人的領地這麼囂張……感覺很沒家教般的……
總覺得，e－t－o的人跟我想像中有點不一樣。
這時通訊器響了，是條簡訊。我拿起來，看到萊因的名字。
內容寫著︰還順利嗎？
他在擔心我啊？居然讓比我小的家伙一直操心，這樣下去可不行……
身為cnsd的前輩，可不能太丟臉了。
心里苦笑了一下，怎麼也撐到這次的任務結束吧。
想著，我回了條簡訊過去。
內容是︰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