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key－x－file3!——samespecies
（未知鍵3︰同類）
「萊茵。伊爾防御官，我要和你談談。」
cnsd集結會的會場里，緊張的氣氛達到了頂點。
在場的人都知道第一n.k這個人平時不太容易生氣，如果他會發出帶有威脅或警告性的話語，那絕對已經是相當嚴重的情況。
但是他針對的對象不是那個耀武揚威的國防部奇怪老爹，而是自己那看上去美貌且彬彬有禮的k.d，這本來就足夠讓人覺得奇怪的，如果再加上以下的畫面——
高大的褐發男子表情嚴肅的站起身來，轉身去拉身後黑發少年的胳膊，後者向後躲了一下，前者就頭也不回的向房門口走去，而後者向首席的長官點了下頭，一言不發的跟在前者身後走了出去。
——被留下的人就只有面面相覷的份了……直到某個奇怪的老爹突然拍了一下手，表情了然的大叫「散會散會！」，這詭異的一幕場景才宣告終結。
【第一視角︰切西諾。哈達爾】
我從會議室出來，徑直走到cnsd的前台，出示了k－x卡。
「給我一間休息室。」
「啊…哈達…是是…」前台的秘書看到我一般都是滿臉笑容，但這次卻很緊張，我的臉色有那麼臭嗎？
「給…給您鑰匙卡，在19樓的30…不、31號房間。」
「謝謝…」正當我想去接的時候，鑰匙卡被旁邊的人拿走了。
「看你把別人嚇得，」萊茵把鑰匙卡在嘴邊敲了一下，轉頭對秘書笑笑，「多謝，您工作辛苦了。」
「是……不，您辛苦了……」
額…秘書居然臉紅了…這個臭小子…魅力對女人也有效嗎？
「嘖……」我心情不好，沒閑暇應酬，就往電梯走去。
洛杉磯市警視廳作為這個世紀初建立的網絡統一管理示範典型，整個大樓有20+的高度，其中除了基礎的科室還有些一體化設施，方便前來參會和協辦的人員短暫休息和臨時住宿。
我們一路上都沒說話，直到進了1931號房間，關上了房門，他開口了。
「我不會妥協的，我不管你參不參加。」他背靠著房門，遠遠的對已經走到房間中央的我說。
「你過來。」我不緊不慢的月兌下外衣隨手扔在一邊，向旁邊的沙發指了指。
可他沒有動。
「哈達爾老師，我不是你的寵物，隨你頤指氣使。」
「你現在是我的k.d！就要听我的話！」
「這是誰規定的？是你平時根本不放在眼里的政府嗎？所以你剛才當著那些人拉我，就是要表明你高高在上的地位嗎？」。
「萊茵。伊爾防御官！」
「這種假名字你叫全了也對我沒有威懾作用！」
「萊茵……你！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覺得我的脾氣再好也要被他氣瘋了。
「我一開始就說了吧，我要參加這次的行動。」
「你是不是故意犯傻啊？你看不出維克多那個老狐狸的目的嗎？這不是你一個人參不參加的問題！他是在跟貝魯這段時間建立的政權較勁！你只是…」
「這個我知道！我只是這個棋局里的一顆棋子，從來都是！」
「萊因…？」我驚訝的看著原本高傲的仰著臉的他低下頭，頭發垂落到臉際。
「不管是作為eve還是作為k.d，我都是一個沒用的可以隨時被丟的棄子，所以我就應該沉默的看著，不要胡亂的攪你們的局對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他的情緒變化的也太快了，本來明顯應該是我比較生氣的，可現在看起來比較激動的是他。
「我就不能…選擇嗎？作為棄子也好，作為寵物也好，我就不能…」萊茵低著頭，背靠著門，已經快滑到地上去了，後面的幾個字說的聲音很小，「…不能…有一點尊嚴嗎？！」
聲音很小，但我听的很清楚。
這句話听的我的心顫抖不已。
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過去的影子。
我曾以為除了我以外別人都生活在幸福里，所以我表面上做著完美的掩飾，而心底里在憤世嫉俗，這樣的分裂搞到自己快要發瘋，直到踫到了某些人，經歷了某些事，有一天才看開了，然後，突然發現已經經過了好多年。
有些東西，是必須要犧牲時光才能學會的。
「萊因……」我走到他面前，把他拉起來抱住。
「放開我，笨蛋…我不要你管…」他嘴上抗拒著我，手臂抵著我的胸，卻沒有使力掙扎的動作，「我不要別人用那種眼光看我，我可以證明自己的…」
「萊因…我知道你很強的……但不用把自己逼的這麼緊啊。」我輕輕在他耳邊說。
他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神充滿了困惑。
是啊…他在eve和恐怖分子的那種環境中成長，多一秒都不能松懈，除了雅克，也沒人教會他這些基本的道理吧。
這段時間的相處，更使我確信了這一點。
他認為他現在能成為我的k.d，是條件交換的結果。不管是獲得貝魯的認同，還是我的默認……都是他用行動和……身體換來的。
客觀上來看，好像是這個樣子……所以，他要保持自己對我有利的地位。我對他越好，他就要做的更多來回報我。不想欠我什麼，想讓自己有價值，哪怕是被利用的價值。
這種壓力使他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他，讓我好心疼……也很憐惜。
我托起他的臉頰，看著他的雙眼︰「不用勉強自己…你是我的k.d，我讓你保護我，但必要的時候，我也會保護你，明白嗎？」。
他睜大了眼楮看著我，好像我觸及了他心中的那份不安。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表達什麼意思……但此刻，我只想他能不再害怕，不再…顫抖。
他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我不是小孩子，我不用你保護的。」
「你就是小孩子，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我好笑的捏捏他的臉，「照你這麼說我也用不著保護了吧？說什麼寵物啊，棄子啊，你都是哪里學來的這堆詞啊？我可沒想的那麼復雜哦……」
說實話…赫高的形容真的很對…他真的像只貓一樣，平時清高傲慢耍情緒，偶爾誘人撒嬌裝溫柔，對人的距離是時近時遠，但無論怎麼別扭，最後都會回到我身邊。不過「寵物」這個詞用的還是不太恰當…有誰家的寵物是放養型的嗎？？
「放手啦，笨蛋老師！你還說，你的態度明明就…」他生氣的打掉我的手，「什麼喜歡啊……你根本就只喜歡耍我……」
「誰耍誰啊？昨天晚上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我抱起雙臂，歪頭看著他。
「那……那是你活該！」他別過頭不看我。
我有點明白我跟他經常會起摩擦而又不會真正有矛盾的原因了——年齡差距佔了很大的因素，其實我們是氣味相投的同類人。我一直說他是孩子卻以大人方式跟他相處，我忘記他這個年紀正是敏感的時期，最易受到不安情緒的影響…加上前後記憶的混亂，他一直在繃著自己的神經，強迫自己去接受大人的世界，強迫自己表現的完美……這本不是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去面對的…
…我不想他重蹈我的覆轍…
「好啦，說了那麼多你該懂了吧，為了你自己好，這次听我的話，不要摻和了。」
「我拒絕。」
……
看來我還忘記了一點，這是他跟我決定性不一樣的地方——就算他听的進別人的話，也不會更改他已經下定主意要做的事。
「萊茵……k.d守則第三條第一款是什麼？」
他愣了一下，然後眼神開始游移。
「……不能對n.k隱瞞任何行動以及行動的原因……」他說到句尾有點覺悟的閉了一下眼楮，「好啦，我知道了。」
語畢，他開始月兌衣服。
這個反應讓我目瞪口呆…喂喂，我已經忍耐好幾天了好吧，他要是現在再做一次送羊入虎口的舉動，那下場絕對是……
額…下一秒我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萊茵制服外套里面的襯衫是深藍色的，現在胸口的部分滲著發黑的顏色…
…那難道是……血嗎？
「這是怎麼…你受傷了？」
「看清楚再說吧……」他解開了襯衫的扣子，敞開了胸膛。
這段時間他經常負傷，所以身上難免會有大大小小的疤痕，他好像不在意，但我每次看到還是會覺得很心痛，尤其在看到又出現新的傷口的時候——他的左胸口的位置，有一道爪印。
「所以……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安全的地方了，不管我參不參加行動，你應該……很清楚我的身體吧，這個是……新的，剛剛在更衣室……」
「什麼…在cnsd這里……」有那種怪物麼……？
「應該不是i1的感染者，比較像雅克中的那種…我有用雅克的血樣跟icc－m儲存的l2、d.t源體的數據比對過，某些鍵是一樣的……應該也是d。t的一種衍生病毒，而這很可能跟e——s的研究有關。」
「你意思是e——s當年也接收了d。t源病毒麼？從薩雷院長那里……」
我想起了那個內容奇怪的u盤，萊因從雅克那里知道這個是他的u－key，但是光有那個從外網也進不了e——s的數據庫，所以雅克才會勒索我的k－x卡……
所以雅克是從e——s就感染了…那他上次……唔？怎麼覺得怪怪的…
「有一點我還是覺得很不能理解，雅克原來是e——s的人吧？他怎麼會不知道怎麼破解u盤里面的信息呢？」按照他的說法，上次以萊因的生存為條件要挾他交出u－key並趁亂截流數據的應該是亞拉吧…難道亞拉知道怎麼破解里面的信息嗎？
「雅克是e——s對外聯絡部門的人…不是研究所的，不過雅克在e——s以前的事我沒什麼印象…只記得逃出來以後的事…我猜想亞拉主要是想獲取雅克身上病毒的詳細信息…才會制造了上次的事件。」
雅克身上的病毒那種發作癥狀……我在10年前就已經看過！我一直以為那就是d。t源病毒！直到從赫高那里知道源病毒是用來控制人造人的，而他父親有散播行為這一事實……
難道d。t作為生化佣兵這一目的的開發已經顯現成效了嗎？至少雅克發作後會自行恢復…而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e——s對d。t的研究到底到什麼階段了…
希望k。a在接收了雅克以後，能夠得出一些對現實有益的結論吧……
還有u盤的事……回頭再解決…現在……
「萊因，過來…」我把他拉進房間里面，停在床的旁邊。
「你不是這時候想……」他看著我，露出了有點抗拒的表情。
「放心，只是消毒。」我沖他笑笑，把他推倒在床上。
「笨蛋！不要啦！應該不會傳染的…如果要中毒早就…剛才凱伊給我外敷的藥了，你不用…」他想抵開我，被我抓住了雙手，唇覆上他的胸口。
「乖，你不是要參加晚上的行動嗎？不想早點把傷治好嗎？」。我在他的傷口附近舌忝舐。
「你同意我參加了？喂別……把自己說的像……創口貼一樣…放開…唔……」
「沒辦法，我這個抗體除了降低毒素和加速愈合以外，好像也沒什麼作用，偶爾也讓它發揮一下嘛……」
「唔…笨蛋……快放…唔……」傷口和唇舌粘膜接觸感覺，讓他的思維有點混亂，而他那魅惑的眸子閃爍的樣子，則把我的情緒攪亂了。
應該差不多了吧…再做下去我可把持不住了。
可是…完全不想停，除去性格他比起貓來更像是毒品，危險而充滿了誘惑力，踫觸的結果就只能越陷越深，想抱他，進入他的身體，不斷地想要更多的他……
我順著他的傷口一路舌忝到了小月復，這時我才察覺到有點異樣，他該不會……
「萊因…你……」
「所以…我不是叫你放手了嘛！」他惱羞成怒的猛地坐起來一把推開我。
我沒料到他反應這麼大，一下坐在地上。
他本能的想來拉我，但四目交接後，他瞬的臉紅了，抓住領口，大聲地罵了一句︰「笨蛋！」
然後就站起身來跑了出去。
……我後悔了。
剛才應該直接吃的。
【第二視角︰伊爾。萊茵】
笨蛋！大笨蛋！……大笨蛋是我自己才對！
他一定發現了…我對他的親吻有反應這個事實…
我討厭會沉溺在中的自己！
嘖…跑出來一段才發現自己衣衫不整，趕快收拾，要是被人看到…
「額，抱歉……」才想著就在拐角撞上個人，我心里對自己的不成熟狠狠抽了一耳光。
「萊因。伊爾……」嘁…這聲音…我抬頭看到了庫爾。塔克的臉。
……怎麼偏偏是這個家伙！
「你沒事吧？」他面無表情的把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沒事。」……才怪，你裝什麼阿？看也知道有事吧！
「晚上的行動你應該不會參加了？」
「我應該明確的說過要參加了吧？」
沉默，對峙。
如果不是剛剛在情緒有點失控的情況下遇到他，我的態度可能不會這麼沖。
可以偽裝的更好一點的……
不過，他卻笑了。
「希望你的能力比你的個性還要強，很多人都在看著，好自為之。」
「……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庫爾。塔克防御官，原因你自己清楚。」
「你什麼意思？」
「我記得上次系列事件中被殺的b區國家銀行的n。k好像是叫約翰。塔克吧？」
「你……！」
是了，他的名字很耳熟，就是因為他跟上次事件中的那個人有關系！我本來還在猜測，但他的反應已經證明這是事實。
「我看因為他跟黑瞳有染，你也沒少受上面的責難吧？這次的行動你不能表現出一些成績的話……估計就不妙了……是吧？」
「不關你的事！管好你自己吧！」塔克像只尾巴被踩的貓一樣大叫完後，轉身就走。
唉…我不好的習慣又發作了——面對別人的挑釁會比他更挑釁的習慣……
所以我要掩飾……因為切西說的沒錯…太刻薄的人會不受歡迎的…
其實我沒特意想氣他，只是在這麼多陌生人當中，只有他給我一開始的感覺最親切，而又是他讓我起了危機和競爭意識，所以面對他的時候，我不想顯得很弱勢，就像我不想面對自己內心偶爾會產生的脆弱一樣…這樣看來，我似乎已經把他當作同類了。
不知道晚上行動的具體內容是什麼，但有這個家伙在的話，應該不會無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