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key－x－file4!——nervousheart
(未知鍵4︰不安的心）
「人來的比我預想中的要多嘛。」
下午2點，身穿軍裝的中年男人環抱雙手，面對著室內聚集準備參加晚上行動的n.k和k.d們。
這時的會場格局已經變了，中間的主桌被撤走，場內排滿了椅子。
他背後的牆上，已經打出了晚上的行動地圖。
【第二視角︰伊爾。萊茵】
那家伙果然沒有來啊……不過，無所謂了，是我自己堅持要參加的。
我像其他人一樣，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位置在第二排，正對著牆上的投影。
看上去像是一個龐大的室內結構圖。
這個目標地點的復雜的程度絕不亞于迷宮…光是從圖上看就知道，難怪需要這麼多人手…
「基本的作戰方式由k.d行動，n.k支援，如果在座有人參加過k.a的怪物游戲的話，應該很得心應手吧？」維克多眯著眼楮，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我身上，被我狠狠瞪回去。
這家伙心里肯定已經確認我就是eve了…
「我看看……不參加的人數16名，大部分都是n.k啊…這下可難分配了…我看區域長是不是可以一個人多支援幾個？……唔？c區的區域長拉森也不參加嗎？」。
一旁，塔克皺了一下眉，沖詢問的長官搖了搖頭。我這時才發現他坐在離我隔了一個人的位子上。
……這小子不妙啊，本來就沒有退路了，偏偏自己的n.k在這時候放棄了。
「嘖，b區區域長在接受調查沒來會議……那就只剩a區和d區的…我看你們兩個就辛苦點吧…」
听到這話，坐在第一排的的色卷發大叔漢斯－a區區域長和d區的後備區域長－小少爺亨利無奈的相互看了看。
「放心，公平起見，由于區域長支援的人太多，如果因此發生問題的話，不會計入k.d的成績。當然啦，區域長的成績會受影響，誰讓你們是頭頭呢。」
「v兄，我說完全公平是不可能的吧？」漢斯調侃著稱呼維克多，「我們自己也有k.d，除非我們不支援自己的k.d，不然怎麼也難讓大家信服我們沒有偏私吧？」
他說的沒錯。本來n.k和k.d就是一對一的，這樣的關系不管對內對外都是很穩固的，雖然區域長的能力比其他人要強一些，但在支援多數人的情況下，這樣的關系反而會是負擔。
「那你的意思是……？」維克多挑挑眉，似乎對有人會質疑他的決策不太高興，不過他長得一幅道貌岸然的慈善大叔臉，怎麼繃著都沒有貝魯看起來有威懾力，「要麼，你們交換k.d？」
「我不同意。」說話的居然是那個一直惜言如金的d區k.d史文，坐在他旁邊的亨利瞪大眼楮望向他，似乎對他居然敢出聲反抗上級的安排表示不解。
「我也不同意。」漢斯似乎受到了如此斷然拒絕的挑釁，表情有點抽搐，「我對不服從命令的k.d可能會差別待遇，我擔心影響自己的成績。」
「那你們究竟是什麼意思？」面對如此明顯的刀光劍影，維克多的腦袋上豎起了黑線。
「他們的意思不就是讓我出面咯？」
熟悉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接著，切西略過眾人的視線，走到第一排靠邊上的位子坐下。
這個家伙……不是說不參加嗎？
我看向他，他回過頭接觸到我的視線，習慣性的笑笑。
「呦，我以為你拋棄我們大家了，第一n.k大人，」漢斯好像還沒緩過勁來，話語間都透露著酸勁，「我差點就莫名其妙的套了個肌肉男過夜。」
「沒錯，總算第一n.k還有點人性，在下可以免于受沒人性的種狼使喚……真是太好了。」
……得……又一陣電波互襲。
這些n.k和k.d間的關系怎麼這麼復雜啊…別玩了，任務呢，喂！
「咳…好了別吵了，」這樣一鬧的唯一好處是把維克多的臉重新整回了幼兒園大媽的表情，他無可奈何的攤攤手，「切西諾，你意思是你來支援幾位區域長的k.d是嗎？那你自己的k.d呢？」
瞬的，幾十道目光同時聚集到了我的身上。
額……是啊，這是個問題，但不用看我，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要看也應該看他吧？
「我的k.d啊……」切西慢慢的轉向我的方向，表情似笑非笑，這是他最常有的表情，讓人搞不清他的城府有多深。
他在想什麼啊……我盯回他，想看透他的想法，但沒用，這次他的眼神非常平淡，似乎不包含任何寓意。
「我的k.d，不需要支援。」他笑了，「因為他跟我一樣，都是eve出身。」
……唉？
笨蛋老師……你……
周圍的人睜大了眼楮看著我，我則睜大了眼楮看著他。
你不是瘋了吧？當眾告訴別人我是eve……你究竟是？
他墨綠色的眼楮眯著，嘴角上揚，泛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是了，正如那夜一樣，我太熟悉了——這是屬于eve的表情，不需要任何人，不相信任何人，可以向任何人妥協，也可以把任何人推入地獄的……惡魔的表情。
他一定是在盤算著什麼…怎麼……連你也要把我當作棋子來用嗎？
周圍已經響起了竊竊私語，很多人的表情都變了。
那些曾經鄙視過我的眼神，現在卻有點敬而遠之，而那些曾經還算是和善的人，則顯得有些不悅……不光是t.n.k…連t.k.d也曾經是一個eve！這對于那些科班出身的正統人士，是多麼大的打擊啊！
「……噢？這還真是……」維克多的眉頭又重新皺了起來，立刻成了這里表情最臭的人士，我想他對切西的做法應該是沒有一點心里準備。
本來他以為自己掌握著我的秘密，處在優勢的地位，可轉瞬間就成了公認的事實。
是啊，eve又怎麼樣？交換條件本來就是一個被政府都默認的行為，何況t.n.k是eve出身這點圈內的人都知道，而我這個標桿的t.k.d與他最大的不同只是在于…
…他已經被大家承認，而我沒有。
難道他……是故意的？
想到這，我好像有點明白他的想法了。
哈達爾老師，你可真是……很殘忍啊……
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場沒有退路的戰爭中。
不過，很有趣。
【第一視角︰切西諾。哈達爾】
這小子，悟性很高啊…
看到他回給我一個挑釁的表情，就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了。
不過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順利的獲得其他人的認同。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是一場帶著賭博性質的另類怪物游戲。
他的能力是很強的，這點我絕對承認。但如果處在一個精心設計的布局里，在多種因素的綜合作用下，就不一定了。
難度不亞于跟貝魯交換條件的那次特殊任務。
「喂，切西諾，听到了沒？」我回過神，發現維克多的一張超級放大的奇怪大叔臉在離我很近的地方。
「……v叔，我還沒興趣廣泛到可以接受您這類型的。」我伸出手掌把他的臉推到離我至少半米遠。
對了，已經散會了……其實會議根本沒說什麼實質內容，只是核對了人員，進行n.k和k.d的重組，並分配初始位置。具體的任務內容在晚上行動之前才會發到大家的便攜通訊器上——據說是為了保密性和考驗大家的臨場判斷能力……這時間其他人都去為晚上的行動做準備了吧，這老頭果然趁機憋不住要向我興師問罪來了。
「唉，小子，少拿我開這種玩笑，我問你話呢！」
「什麼啊？你指我說穿萊茵身份的事嗎？有什麼可驚訝的，你早知道了吧？從赫高那里。」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我說你可真夠狠得下心的，」維克多聳聳肩，在已經清場的會議室里轉了一圈，「你是想他重走你的修羅路是嗎？」。
修羅路…？…太夸張了一點，不過雖然是有點半推半就，但我能從一個自由eve坐上第一n.k位置，經歷的過往我自己都不想去回想。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說實話，我第一眼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真的以為他只是你的這個……」維克多豎起了小指。
「哼…我到希望他只是這個呢……v叔，你可別折騰的太狠了，如果國防部的網絡哪天突然爆盤的話，我多少還是會心疼的。」
「呦…威脅的話都上了，我說你別偷偷作弊暗地里支援他才是真的。」
「這個你到可以放心，我要是這麼做，他會第一個宰了我。」
「唔哇，這孩子有這麼凶啊？」
我真的是個壞人……邊說著厭惡維克多和貝魯他們的做法，邊自己也做著相同的事。
萊茵……是你自己選擇不需要我的保護還在我身邊的，這是你必須面對的煉獄之戰。
可以的話，我一點也不想你去經歷……
比起受到其他人的認同，我更不想你有危險啊……
叫做命運的惡魔，不要再讓我失去任何重要的人了……
……重要的人？呵……什麼時候他已經成了這樣的存在了。
跟維克多說了一會話後，我離開了會議室，看看表，離晚上的行動時間還有很久，不過因為目標地點在郊外，且初始位置很多都不一樣，所以k.d們要各自分批提前出發，以通訊器收到的訊息為準。
萊茵那小子…也不知道被安排在什麼時候……他現在的地位是孤立的，不存在支援和合作的問題，也就不能以任何的理由問他的任務內容。
雖然造成這種局面的是我，但心里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
最近看不到他的時候，會莫名的想他，想見他…想確認他平安無事……
拿起通訊器，發了條簡訊過去，只有三個字︰你在哪？
很快就收到了回復，也只有三個字︰你在哪？
我一時懷疑是不是通訊器故障了……難道會退信？
後來想想那小子的個性——根本別指望他會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好吧，誰讓我是大人，不跟你計較了。
我將自己位置以k.d代碼傳給他，收到了他說等下來找我的回復。
正在這時，有人從我身後靠近了我。
受過訓練的人對背後的視線和存在物特別敏感，身體往往比思考更快一步的行動，所以在他接近我半徑2米開外的時候，我已經轉過來面向他。
這人好像是那個……叫什麼來著？
「哈達爾維護官，我是c區的防御官庫爾。塔克，如果您不忙的話，有些事情想跟您說。」
「我不忙，你說吧。」這個小子是金發碧眼啊，我才發現……可能因為他的頭發太短了，我一直以為是銀色，原來是很淺的金色。
「這次的行動，請您不要支援我。」
「啊？」
「我不會讓您為難的，一切安排照舊，只是到時您不需要管我就好。」
「……塔克防御官，你知道什麼叫服從命令嗎？你的任性可能會在關鍵的時候對團隊形成威脅。」
雖然嘴上我這麼說，其實過往的案例中我就是那個最不服從命令的人，于是上面那句話是貝魯對我嘮叨過無數遍的說辭，現在被拿來嚇唬小孩了……我想對萊茵肯定沒用，不過對這個小子……
「抱歉，這是我的堅持。我到時不會戴耳機也不會開麥，當然您可以監視我的行動，緊急情況下您一個簡訊我就會停止或撤離。」
……也就是他只接受消極命令，而不受積極命令……這也是一種固執，不過比起某個小子完全不接受任何命令要好點，至少在可控範圍。
「……我可以問問為什麼嗎？是不是跟你的哥哥約翰。塔克有關？」
「…我很敬重您，但我還是不能詳細的說明，我只能說是，而且我發誓絕對沒有任何對組織不利的想法。」
發誓啊……我注意到他無意識的模向胸口，襯衫的領口下的那個若隱若現的是……十字架嗎？他是基督教徒啊……
但對于答不答應他的要求，我還是有點猶豫，因為會形成現在這樣的任務支援形式，其實還有別的原因，而單獨給他開個後門…不，應該是關個後門吧，有可能會對額外的目的造成影響。
「答應他吧。」
傲慢的少年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
喂小子…你是我的k.d吧，怎麼命令起我來了？
萊茵在我們兩個的注視中走過來，站在我跟塔克中間，好像想故意擋住我的視線似的，讓我覺得有點好笑。
估計這個小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別扭和吃醋的樣子有多明顯……
「是我挑釁他的，所以這是我們兩個的戰斗，你不要參與。」他背對著我，看著塔克，但這話明顯是說給我听的，「如果他有任何異常的行為，我會先解決掉。」
塔克一瞬間有個愣住的表情，但很快就別過頭，好像是默認了這一事實。
萊茵你啊……
「我明白了…你們不要玩的太過火。」我嘆口氣，向對面的塔克點了點頭。
「非常感謝。」他說完，鞠了個躬，就走了。
「這個道謝是對我說的還是對你啊，小子？」我習慣性的模模萊茵的頭發，似乎把他的發型弄亂了，收到他狠狠的一瞪。
「怎麼？就允許你有很多秘密嗎？偉大的第一n.k閣下。」他轉過身靠在窗台邊，下午的陽光照射進來，映在他黑黝黝的瞳孔上，那雙眸子里，現在還有我的影像。
「干嘛這麼看著我？不知道我受不了你的勾引嗎？」。我也靠在窗台上，回望著他。
「我可沒那個意思，自己變態別賴別人。」他刻薄的回嘴，但還是看著我。
他很少這麼專注的在我身上，因為他很別扭，除了故意勾引我的時候，往往我一看他，他很快就轉移視線了。
現在他的眼神里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只是單純的看著我，好像只是想記住我的樣子……
心里突的有什麼裂開了，非常的難受。
想到即將到來的危險，想到有可能會失去眼前這個人…
焦躁不安。
我頭一次這麼心里沒底。
他在icc－m遇到亞拉的那次是判斷失誤，那次的危機我事先沒有心里準備，而現在是要我有心理準備，把他親手推進危險里面。
還是在我可控的範圍之外。
「萊茵…」
「嗯？」
「……注意安全。」
「……廢話。」
其實我剛才想說的是——現在還來得及，你可以不要去的，不管用什麼手段我都可以把你留下來的……但我說不出口，我對他的自尊心太了解了，與其要得到我的關心，不如得到我的信任。
「傷還痛嗎？」。
「……沒事了。」
「真的？給我看看？」
「……才不要，！」
「什麼時候走？」
「……你違規是吧？」
「唉…剛才誰還命令我違規的呢……」
「好啦，我跟剛才那家伙一批的，還要過一會。」
「雖然是廢話……」
「啊？」
「答應我你要活著，不管發生什麼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