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key－x－file2!——gather－meeting
（未知鍵2︰集結會）
據說，人類會定期或不定期的組織一些會議，是源于一種生物聚集的本能。在聚集的群體中，大部分成員可以感受到親切和安全感，他們會融入群體的氛圍並影響其他成員，使群體擁有更相似的特性，但也有少數的個體，因為與其他人的差異太大，即使被群體融合在中間，看起來也像是一個異類。
【第一視角︰切西諾。哈達爾】
這種情況幾秒鐘就能搞定了。
我正準備模向腰邊的便攜電腦，這時更衣室的門上的燈亮了，好像電源恢復了。
然後門開了……他走了出來。
優雅的體態，絹亮的黑發，高傲的眼神，瞬間就吸引了在場眾多人的目光。因為穿著k.d制服，襯出他無與倫比的魅力與氣質，可能是原先垂在額前的發被梳到了後面，顯得成熟了很多，而那雙漂亮的眸子此刻閃著一種冷峻與睿智，還有……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淡漠。
就跟我初次見到他時一樣的感覺……明知他是活的，我抱過他的，溫暖的身體和感觸……而此刻他在人群中，仍然似若幽幻般的存在，美的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
「沒什麼異常的情況，您虛驚了。」他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了手，把我拉了起來。
那個瞬間我感受到了眾多針刺般的視線，還有碎碎的低語和驚嘆。
「唔哇……真是，太想不到了，原來就是他啊！」听到這個聲音，我意識到了，確實還有這種不甘心于私下碎碎念的人。
「嗯……這位是a區的區域長漢斯塔。莫里亞古，這位是我新任的k.d，萊茵。伊爾。」
「真是太驚艷了，不過我現在明白我們的第一n.k是怎麼沉淪的了……」漢斯一邊用不著邊際的浮夸說詞，一邊去拉萊茵的手，貌似是想給個獻給貴婦的紳士之吻。
可惜，這小子可不是乖乖就範的主。
一秒間漢斯向上托的手就被翻轉了過來，然後……萊茵俯很禮貌的吻了他的手背。
……唉？
「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您盡管開口，前提是，我的n.k允許的情況下。」
說這話的時候，他用眼角滿含寓意的瞥了我一眼。
……我真的呆住了。
這是萊茵嗎？是那個動不動就鬧別扭，言語刻薄狂傲的小子嗎？
說實話，一般這種情況下，他直接給對方一巴掌才像是正常反應……
我猜他心里一定在罵這個老色鬼！表面卻一點也看不出來，而且表現的無可挑剔，給足了我的面子。
「哈哈，太有趣了，我喜歡這個小子，」漢斯抬起被萊茵親吻過的手背，轉身做了個飛吻的動作，就向會場走去，「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哦，t.k.d…」
「切西諾，原來這位美少年就是傳說中收服了你的k.d啊，果然名不虛傳。」這時亨利也走了過來，瞪著大眼楮左看右看，跟他一起過來的還有c區的區域長拉森。菲斯特。而他們的k.d則臉色難看的跟在不遠處。
「您太客氣了，我還有很多需要向您兩位k.d學習的地方，有什麼做的不對的，還請不吝賜教。」
「果然東方人比較謙遜有禮啊……」拉森話中有話的看了一眼他身後的男子——金發寸頭，很年輕很有精神的青年，但皺著眉頭，很不高興的樣子，我對他沒什麼印象，可能剛任拉森的k.d不久吧。
「哪里，是我的n.k教導的好……」萊茵輕輕的笑著回話。
他的這種態度讓我很不適應……他在這段時間學習和成長了這麼多嗎，什麼時候？我居然都沒有發現，這樣的他都不太像是他了，也或許……這樣的他才是本來的他嗎？記憶恢復後連性情也變了？但昨天晚上他才……那樣夸張的收拾過我……
我充滿疑惑的看向萊茵，而他正好轉頭看向我。
表情很嚴肅的，飛快的，以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吐了下舌頭。
呃……前言撤回。
……我現在真的可以用「佩服」這兩個字來形容我對他演技的感覺了。
如果這是昨晚我受si折磨的代價的話，好吧，我覺得還是值得的……
這時會見間的大廳響起了樂聲，通知集結會要開始了。
好吧，維克多你這個老狐狸，有什麼花樣盡管使出來吧！
【第二視角︰伊爾。萊茵】
「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t.k.d……」
在進入會場前，塔克經過我身邊，重重的撞了我一下，他的眼神是從未感受過的冰冷，剛才在更衣室的那種溫和與友善已經不復存在了。
t.k.d……？剛才a區的那個色大叔也說了這個詞……我只知道t.n.k是第一n.k的簡稱，那麼t.k.d難道是指第一k.d嗎？這個稱謂怎麼之前從來沒人提過？還是按照他們的邏輯……第一n.k的保鏢就是第一k.d了？
想不明白……但現在能確定的是，眾多聚集在我身上的視線，當中蘊含的……大部分是輕蔑和敵意。
哼…這樣子的變臉速度…真是一群可悲的現實與虛榮的綜合體！
「走吧，跟著我。」切西拍拍我的肩，低聲的說了一句，就走進了會場。
這家伙……我現在才知道一個人的魅力與氣質在什麼時候最能彰顯——他絕對會是當一群人穿著同樣的衣服的時候，你會最先注意到的那個人。
看著他的背影，我突然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我們是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種關系的？我曾經是那麼討厭他…我們有著敵對的身份和沖突的性格…即使是現在，我也對那種表面上衣冠楚楚，內里卻花心齷齪的男人厭惡至極，可是我卻對原本自己最討厭的類型中的一個人產生了信賴和依戀…
單純以理性的知識來分析這應該是不可能的結果…不過從感性的角度……
胸前的傷口在隱隱作痛……不過還有更加難過的地方……
太復雜的我不明白，我只知道這個人……是我要保護的對象，第一n.k還是第一k.d什麼的跟我無關。
集結會會場內的中間，擺放著一個長條形的桌子和配套的椅子，外周環繞著很多把凳子。
看來中間是官員和區域長坐的位置，其他人就隨意了。
切西徑直走到了中間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沖我抬抬下巴。
……難怪敵意會這麼深了，差別待遇嘛…男人對權力和地位的奢求，不管是處在什麼行業都是一樣的。
我向他走過去，跟其他區域長的k.d一樣，站在他身後。
「啊，抱歉，我晚到了，」這時，一個身著軍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很夸張的向屋內的人擺擺手，「大家快坐下，開會開會。」
…這人就是國防部派來接任監察職務的那個特派專員維克多嗎…怎麼這個應該是這里最高職位boss的人，態度像個幼兒園的保姆？還有那個一點也不相稱的軍服……我真的開始懷念貝魯納警部了……
瞥向桌邊的各位n.k和k.d，雖然大家的反應不是很一致，但反感的表情居多。我在切西的身後，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他現在的姿勢變成了單手托腮——這往往是在他無奈或裝傻的時候會做的動作，我估計他跟我的想法應該差不多。
國防部和國土安全部畢竟是兩個不同的部門，不是同一陣營的伙伴。雖然從編制上來說，只有第一n.k才編制在國土安全部，幾個區域長和其他n.k以及所有k.d都屬于州或縣一級的政府官員，但說是「合作」，卻抽走了現任的高級監察貝魯納，讓國防部單邊領導隸屬于國土安全部和地方政府的人員，這不是太可笑了嗎？以「強制征用」來形容才差不多。
不管是什麼時候，手中握有武力的人永遠都是最強的。
我抬眼對上了站在對面的塔克——切西坐的對面是c區的區域長拉森，所以他的位置就正好跟我相對——這個家伙正以一副很不爽的樣子瞪著我。
……怎麼了啊？t.k.d的身份對你就這麼大的影響力嗎？拜托你現在搞清楚該針對的對象是誰好吧？想到這點，原本對他還不錯的印象大打折扣。
「寒暄的話就不多說了，我想在場的老一輩n.k和k.d還是認識我的，」維克多坐下來，手肘撐在桌面上，雙手交叉合在一起，「這次集結會的目的，有些人可能已經猜到了……就是為了下周的聯合行動，我要首先對現在的維護官制度做一些機構和人員上的調整……」
話剛說到這里，有些人的臉色就已經耷拉到地上去了。周圍開始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這是嚴重的權力干涉！雖然維克多是前任的高級監察，現在又派駐回來了，但他現在可是國防部的人，就這點意義上就讓人難以接受吧？居然要對其他部門的機構設置和人員下手……
「簡單的來說，我希望以一個實戰的形式來了解各位n.k與k.d的水平，因為時間有限，下周就要跟fbi和e－t－o合作展開行動，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有效的戰略部署，首先我要確定這里的每個人在合適他的崗位上，如果不是，則必須舍棄或調整。」
看上去是很合理的做法，但當中蘊涵的多重意義卻無法讓人忽視，因為這是對貝魯納執掌下的cnsd機構體系與維護官制度的質疑！尤其，他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還有意無意的瞥了我一眼。
這個充滿了控制欲的男人…難不成他主要針對的目標是……跟貝魯交換過條件的eve嗎？因為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服從于他的？這樣的人……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人嗎？照理說，跟銀色眼線交換條件的內容只有他本人才知道，具體的過程和結果也不會以任何書面的形式記錄下來……包括我的入職檔案，表面上處理的就跟其他考核入籍的人一樣，無懈可擊。
雖然貝魯人在國防部手里，我也不認為他會把這些信息泄漏出去……也就是說，維克多頂多只能是懷疑而已，引起他最大懷疑的對象當然是看上去最不符合t.k.d這個位置的我。
但是，他是前任的監察，應該很清楚eve的事情，能夠成功交換條件的eve，必然不會很容易被擊垮……以這種方式排除不知底細的異己，不會太冒風險嗎？
還是他壓根就有自信，一定能如他所願呢？
「當然，我不會逼你們參加這個實戰，因為實戰的對象是真正的犯罪分子，我不能保證諸位的人身安全，不過我可以承諾，不參加的人，國防部會負責給你們安排新的工作，保證下半生衣食無憂。」
…這個家伙…除了想找出哪些人是交換條件的eve，還想變相的將這個機構換血！他是想重整一只會絕對服從于他的隊伍嗎？
「有一點需要補充說明的是，介于未來有可能的機構調整，參加這次行動並取得一定成績的人，將有破格晉升的機會，當然，做的不好的，也有可能會被開除。」
…利益——地位與權力，再加上不定變數的刺激，就是對男人致命的誘惑…
眼神瞄向其他人，有些了解的點點頭，有些皺起眉頭，有些搖頭嘆氣，有些面面相覷，但也有些很有興趣的望著這個男人……
是的，會參加的人就是可以被他利用的人，而里面絕對包括交換過條件的eve!
「我會給你們時間考慮，不過因為時間比較緊，所以我希望中午之前得到你們的答復，原則上n.k和k.d以一組參加實戰，但有意見不一致的也沒關系，願意退出的自便，願意參加的把情況告訴我，我會重新分配，當然，這可能會影響你們的戰力，請慎重考慮後決定……現在有問題的可以提，沒問題的可以先下去休息，要退出的中午之前發郵件給我即可，要參加的下午2點直接過來開作戰會。」
一長串嘮叨完畢後，屋內靜悄悄的，沒人說話也沒人動。
直到有個人的聲音打破寧靜，這個聲音就是我前面坐著的人發出的。
「我有問題……」切西歪著頭看向維克多，語氣帶著一點挑釁，「……我可以不參加麼？」
空氣一瞬間有點凝結的感覺。
切西的編制隸屬于國土安全部，動了他就等于觸了最後一道底線。
就算他去參加了，就算他一點貢獻也沒做，也不可能會被開除。
但是向第一n.k的身份妥協，就是向國土安全部妥協，他的權威會被質疑。
在場的很多人，都在等著看對方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當然可以，」維克多笑了，「你參加的話其他人就沒有表現的機會了不是？不過……」
「不過……？」
「你的想法不能代表你的k.d，我仍然希望得到他的答復，不想參加的話中午之前發郵件給我即可，萊茵。伊爾防御官。」
……來了！終于直接沖著我來了！
「……他是我的k.d，我不參加他當然也不……」
……切西，我知道你會維護我，但……抱歉了。
「不用中午之前，現在我就可以回答你…」
「……萊茵…？」切西回過頭看向我，帶著一種察覺到有點不好的表情。
這個笨蛋……不需要這麼了解我吧。
「我要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