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key－x－file1!——population
(未知鍵1︰族群）
22世紀，美國各主要城市的警戒全部統規州域警視廳管理，下轄各個分局作為派出機構，負責整個州域內發生的案件。看似州域警視廳在地方擁有較大的權力，實則機構內里充滿著聯邦政府的勢力，多個科室都與中央的各部門有隸屬關系。
這些關系在涉及違反聯邦法律的重大刑事案件的時候體現的最徹底，因為除了州域的警戒力量，司法部下屬的聯邦調查局（fbi）也會參與調查，而一般較重大的案件性質都可能涉黑涉毒或涉及恐怖分子，那麼國防部和國土安全部各自下屬的特別行動小組，也就理所當然的為各自的利益展開行動。其中隸屬于國土安全部派駐到各州警視廳的cnsd（刑事網絡偵查科）和隸屬于國防部的e—t—o（緊急事件處理機構），兩者的關系是最微妙的。
這樣的幾撥人即將因為同一個目的匯聚在一起，洛杉磯警視廳未來的一段時間將不再平靜。
【第二視角︰伊爾。萊茵】
居然這麼多人……
這是我進入cnsd會見區域的第一反應。
我有想過集結會的參加人數會很多，但還是被這個陣勢嚇了一跳。
上次跟貝魯納警部見面時，cnsd給我的感覺宛如鬼魅……到處都是監視者的眼楮，但幾乎看不到人的影子，這次的反差真是太大了。
「唔哇，美少年發現！」一個白色西裝的金發青年向我走來，伸出了手，「嗨，我是d區的亨利。路斯汀，叫亨利就好，怎麼稱呼你？」
這人看制服應該是個n.k…咦？領帶是藍色的…私下自報家門可以的嗎？不過他只說了d區和名字，也不知道是哪個機構的，長的很像有錢人家的少爺……不過用那樣惡趣味的開場白跑過來搭訕，就跟街頭的混混沒什麼兩樣。
「我是萊茵。伊爾，一個普通的k.d而已，請您听過就忘記吧……」
「哦？你這麼年輕居然是k.d啊？…萊茵……這名字好像……」叫亨利的少爺夸張的抬頭望天，閉起眼楮想了半天，「總覺得好像在哪……」
「少爺，請您不要亂跑，」這時，一個高大的穿著k.d制服的中年男子走過來，在我旁邊停住，眯起眼楮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你怎麼還沒換制服？你的n.k沒教你規矩嗎？」。
這個人樣子精明干練，眼神一絲不苟，這使他說的話充滿了威嚴。
「不好意思，我的n.k還沒付我這月的工資，我怕把cnsd高貴的制服弄壞了沒錢賠…準備來這里換之前就被你的n.k調戲，不知道是誰不懂規矩呢？」可惜，我絲毫沒有被他的氣勢壓倒。
這個男人皺起了眉頭，非常不悅的抱起了雙臂。
看來我成功的挑釁了他，雖然不是我的本意。
「哎呀，我說史文大叔，你別嚇壞人家好不好？」被無視在一旁的亨利不干了，使勁向他的k.d抗議——雖然我覺得以正常的思維來說，他應該向我抗議才對……
「嘖，少爺，您的美少年控該收斂點了，」冷峻的大叔史文無可奈何的面向他的n.k，看起來很頭痛，抓住亨利的肩膀硬把他扯走，兩人走遠之前我听到他說了一句，「那孩子應該不是’普通的’的k.d。」
怎麼？我腦門上有寫我很特別嗎？
我故意沒跟那個笨蛋老師一起來，就是不想過早的進入眾人的視線。
…話說回來…那個家伙還沒到嗎？是不是昨天晚上的……藥下的太重了？
仔細想想我確實有點過分了，就因為他沒道理的無視我就故技重施的賞了他一個si……
明知道他很反感那個藥物……
額……想他做什麼！他沒那麼虛弱的啦……換衣服換衣服……
我走到更衣室的門前，刷開了門。
里面的景象使我受到的震撼，不亞于昨天晚上看到切西穿上n.k制服的感覺。
這些都是……k.d嗎？大部分人的體格簡直就像特種兵嘛…高大、威武、帥氣，有堅實的臂膀和肌肉……是啊，k.d是保鏢啊，是必要的時候為主人挨刀子擋子彈的工作……這些應該是基本吧……相比起來…再看看我……
「喂……你看那小子……」
「中國人嗎…男的女的啊…？」
「呦…那張臉看了就想欺負的」
「我猜他是那個……」
露骨鄙視的視線，悉悉索索的低聲，粗俗下流的語言……是嗎？在這里也是一樣，動物恃強凌弱的天性使然吧……
「喂，小子，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n.k的休息室在隔壁。」一個很年輕的聲音響起，來自于一個金發寸頭的健碩青年，他說話時不帶一絲表情，但眼神中透露著不悅，而這種不悅並不是針對我。
看來，他是想趕快把我趕離這堆豺狼群體。
……是因為同樣的事情也發生過在他身上嗎？
想到這，突然覺得這些人也沒什麼可怕了。
再下流和惡劣，也不會笨到在這里動手吧，怎麼說也是那些高貴n.k的保鏢們。
呈呈口舌之快，或者喜歡視覺調戲的，隨便你們吧。
「是啊，我也覺得就平均身高來說，我應該在隔壁，不過沒辦法，誰讓我受不了少爺們的香水味呢？」
……
這話一出，那些猥瑣的低語就停住了，取而代之的似乎引起了不少贊同的笑聲，氣氛瞬間就不一樣了。
其實，要控制一個群體的思維，只要知道他們的喜惡，真的一點也不困難。
「呵呵，你真有意思，」剛才出聲問話的青年走到我面前，表情緩和了很多，「剛才我多事了，幸會，我是庫爾。塔克，c區的k.d，叫庫爾或塔克都可以。」
原來不管是n.k還是k.d，私下交流都是只報區域和人名的……庫爾。塔克嗎？哎……總覺得塔克這個姓好像很耳熟…最近…
「萊茵.伊爾,b區的。」我向他伸出了手。
「哦…你用鋼絲索的，」他跟我握手的時候微微的笑了，那個笑容似乎包含多重的寓意。
好吧……我知道力量型的人一般都看不起這種東西，他們視為道具的東西對我來說卻是武器，不過眼前這個男人，應該也是技巧型的，這從他手上繭的位置就可以判斷了。
「弓箭嗎…看來改天我可以向你討教一下了。」我回給他一個笑容，這反而使他愣了一下。
「這麼年輕卻深藏不漏啊……我很好奇你的n.k長什麼樣呢，」塔克收回手後打開了旁邊的櫃子拿東西，「時間不早了，你快點換衣服吧，我先去會場了。」
他向我點點頭就離開了，周圍的不少人也開始往屋外走。
看看時間，確實得抓緊了。
找了個沒人用的櫃子，我從隨身的包里掏出制服，把包放進去。
深吸口氣，這時才覺得緊張的神經有了一點緩解。
看來人際關系比想象中還要麻煩，現在接觸的還只是cnsd的人呢，如果fbi和e—t—o再加進來……
「啪嗒！」一聲奇怪的聲音，突然眼前就黑了。
怎麼回事？停電？
我剛剛把手腕的環扣打開，月兌掉外套，正在解襯衫的扣子，動作不得不停下了。
不是吧，里面還有人呢，cnsd經費不足嗎，哪有這麼省錢的……
突然我覺得身後有點異樣的氣息，但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一個人從背後捂住了我的嘴，抱住了我。
力氣大的驚人。
我條件反射的去拉左手的鋼絲索，才想起來因為換衣服把環扣打開了，用力過猛環扣從腕上掉了下去。
真糟！這人是誰？是某個k.d嗎？怎麼敢在cnsd的地盤上做這種事？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因為嘴被捂住，我沒法發出聲音，而他的另一只手伸進了我的襯衫里面。
在黑暗的環境中，注意力會過于集中在感觸上，這使我瞬間意識到踫觸我胸前的那只手…是一只銳利的爪子！
而他的動作也不是佔我的便宜，而是沖著我的心髒部位……
指甲陷進了肉里，疼痛瞬間襲來。
可惡，你不要太得意了！
我向後重重的踹在他的膝蓋上，他發出了鈍痛的低吼，手上的力道微微放松，我看準機會將櫃子里的包拽出來砸到他頭上，他仰了過去，我趁機蹲下來，從靴子上抽出了匕首，向後劃去。
他尖叫了一聲，看來是被劃傷了。
這時眼楮已經習慣了黑暗，大致能看到一個輪廓，雖然這人此時蹲在地上，但身形並不魁梧，不知道匕首傷到了哪個部位，他低低的吼著，眼楮發出凶惡的紅光，但並沒有再向我撲過來。
我跟他在黑暗中僵持著，對峙中，我慢慢將另一只手的鋼絲索環扣扣緊。如果他敢再靠近我，就不是受傷那麼簡單了。
其實比起我會被怎麼樣……我更怕的是我的殺戮本性。在icc－m，被i1感染的怪物做了那種事後因為刺激性太大，記憶恢復的同時，身體自己就動了起來……等我回過神來，只看到滿地的肉塊和血污……
這是我做的嗎？看看手中還在滴血的匕首……原來我也能這麼強大，這麼……殘忍嗎？
好可怕。
這樣的自己，好可怕。
不受控制的這樣的自己……就跟怪物沒什麼兩樣。
我必須更強一點，至少強到可以自如的收放力量…
…為此，我也必須要知道自己的過去，完完全全的，不管是作為人，還是作為怪物的……過去。
在那之前，擋在我路上的東西…不好意思，只能請你消失了。
【第一視角︰切西諾。哈達爾】
這個別扭的臭小子！
我邊在心里罵著，邊從計程車上下來。
晃晃腦袋，還是覺得有點暈暈的。
還以為他改邪歸正了，沒想到還留著這一手！si…該死的si……
好吧，我確實是不知道他在幫我做事，問題是他不說我怎麼知道啊！
用個吻加si把我迷暈就算了，要不要還把資料撒了我一身這麼夸張啊！
這小子鬧起別扭來還真夠驚天動地的…我只希望昨天晚上他的脾氣發夠了，今天開會別出什麼問題就好……如果他對別人也像對我這樣的話……
……想想就恐怖，那堆n.k可不都像我這麼老好人吧，加上他們的k.d……說實話，這些人素質等級參差不齊，也就是幾個區域長的k.d是特級保鏢出身，經過州級考核，其他的一些小n.k的k.d，很多只經過縣、市級考核，體能方面沒什麼大問題，但修養就不一定了。
「呦，切西諾，五年沒見，你老了很多啊……」剛一進警視廳的大門，就有個很欠抽的聲音用很欠抽的話題來打招呼。
「喲，漢斯，五年沒見，你還是這麼老……」想也不用想這人是誰，我很頭疼參加集結會，就是覺得遇到以前認識的人會很麻煩。
漢斯塔。莫里亞古，是個有著印第安血統的混血兒，現任a區的區域長。所謂的區域長就是這個區n.k的頭，他不固定任職並負責哪一個機構，但該區的n.k在遇到大規模數據攻擊難以抗衡的時候可以向區域長求救，區域長來決定調配哪些人手參與求援，或者把數據故意引導，導向的對象就是第一n.k的數據庫，說白了就是推給我處理。
五年前我曾是b區的區域長，這個人跟我比較熟悉，原因之一是他跟eve進行編程戰的時候喜歡胡亂引導，明明該導向給原第一n.k喬的，卻經常導到我這里……原因之二，就是，他也是個同性戀。
「切西諾，你還沒想好做我的人嗎？」。他調笑著把手搭過來，被我不動聲色的閃開。
「我看你先去整整容我可能會考慮一下。」我毫不留情面的回他的話。這個人的花心和濫交是出了名的，不過不會對非圈內人士出手，照他的話說是怕嚇著小朋友……所以每次只有看到我時才會來這套。
看來他也剛剛才到，這個人愛遲到也是出了名的……我居然能在門口跟他踫上，說明我確實是晚了。
嘆口氣，不多理他，走向電梯間。
漢斯毫不以為意的跟上來，「哎呀，你還在迷金發碧眼的那種長相嗎？我怎麼听說你最近口味改了？據說還養了個秀氣的東方少年，有沒有這回事啊？」
「……你听誰說的？」
「赫高.薩雷。」
「…………」
媽的！赫高你這個大嘴巴！！看我不向貝魯告你的狀！
「漢斯，你的k.d呢？你不等他一起嗎？」。岔開話題，馬上岔開話題就對了！
「啊…對哦，還有他呢……」這人怎麼好像剛想起來自己有k.d的樣子。
「邱！」他打了個響指，立刻在拐角處閃現了一個人影。
雖然戴著墨鏡，但輪廓上看得出是個容貌很端莊的青年，棕色的頭發，硬朗的身形。可能因為距離太遠加上看不見眼楮，總體來說並不怎麼吸引人視線，屬于比較易于潛伏的k.d……不過這個人好像不是他以前的那個了，據說這家伙三天兩頭換人看來是真的，要說原因最大可能應該是受不了他的風流成性吧。
同性戀也有很多種，要說這個家伙跟我最大的不同點……他是個滿嘴情愛的家伙，也就是會玩弄感情的那類。
「不錯，他很適合你。」我給他話中有話的一句，就上了電梯。漢斯沖他的k.d邱擺擺手，也跟了上來。
「我很期待見到你的k.d呢，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男人能讓你開了戒。」在電梯里，漢斯繼續笑著調侃。
「……什麼樣的男人啊……我也很期待你見到他時的表情。」在心里說句實話，我一點也不想看到那個場景，多方面原因。
電梯很快就升到了17層，cnsd的辦公區域。我朝門口的接待員揮了揮k－x卡，就走了進去，而漢斯被擋在外面，要求他跟他的k.d一起進入——cnsd在特權分級上的固執，每次都讓我覺得好笑，不過這次倒是幫了些忙。
「呦，亨利，好久不見，長大了不少嘛。」我沖不遠處的金發青年打招呼，這個家伙才23歲，有錢人家的少爺，據說還在上學，n.k的技術沒話說，雖然還沒有接替d區的區域長，但基本上已經內定了，因為區域長除了技術以外，家庭背景、社會關系、經濟實力等也是被重點考慮的因素。
「呀，切西諾啊！好久不……」亨利看到我正準備撲過來擁抱下，就被人抓住了後襟。
「哈達爾維護官，不愧是第一n.k，很會擺架子嘛，你應該比要求的時間晚到了5分鐘吧。」這個說話的人就是亨利的k.d，史文。康納德，是個特級保鏢，有著十年以上的k.d經驗，性格嚴苛又古板，對我的性取向十分不滿意，尤其在知道我偏愛金發青年以後。
「康納大叔，反正還沒開始嘛，不要那麼考究啦……」我邊答他的話邊用余光到處掃射。
萊茵這小子……不會是還沒來吧？
「要是找你的k.d的話，他剛才進去k.d的更衣室了，不過剛才設備故障，里面斷電了，門打不開。」
啊……斷電？在cnsd會斷電？我頭一次听說。而且斷電的話，門默認應該會恢復成未鎖定的狀態，怎麼會打不開……？
…話說那個小子似乎有總會被卷進麻煩事件的體質，這次不會也……
正說著，突然人群一陣騷動。
好像是r.t(回收、維修隊)的人終于出現了。因為貝魯不在，最近他們的工作很消極被動。
「里面的人听的見嗎？」。大嗓門的維修隊長凱伊。莫里沖里面喊，「我這里顯示設備情況正常，誰把電閘從里面關了嗎……什麼？沒關嗎？」。
「什麼情況？莫里隊長，」我走過去，蹲下來查看他電腦上顯示的情形——很像是控制程序被黑了。
誰這麼無聊啊……？在一堆n.k的面前玩這種惡作劇般的套路？有什麼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