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key-x-file3!——typeab
(未知鍵3—「ab型」)
icc附屬醫學院第7研究所,位置在學院的東南角,臨近b5與b6區的分界線,雖然隸屬于警視廳,但實際上只有可能涉及恐怖組織、生化病毒之類的特殊案件才會被送到這里進行協查。
在機構關系中,cnsd(刑事網絡偵察科的簡稱——criminal--scout-department)對于醫學院來說只是監察部門,法醫科才是上一級,因此除了每次網絡協查的必要內容,cnsd並不負責研究的具體事項,其安全性和保密性僅由醫學院的n.k一人擔當。如此的設置方式,使得這名n.k的價值絲毫不亞于第一n.k的存在,但他卻從沒有在k.a的懸賞榜上出現過,原因與背後的一個男人有關……直到上次的怪物游戲,事態的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期。
【第四視角︰貝魯納。肯達】
算起來,我真是有很多年沒來過這里了。
也很久……沒有跟他面對面的相處過了。
此刻,他正懷抱著雙手,側著身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我,紅色的頭發和淡琥珀色的眼楮被夕陽的余暉照耀著,散發著濃烈的危險訊息。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眼前這個本來是舊友的男人,已經如此的憎恨著我。
這個屋子里的紅色裝飾,仿佛燃燒的怒意,要將人吞噬。
「赫高,我過去你那里。」
想起剛才我無意中只叫了他的名字……就因為這個,本來一直呱噪諷刺著我的人,突然就沒了聲音。
如果一直是吵架的話,至少能輕易的開口說話。
現在,氣氛卻有些尷尬。
「……你還是這麼喜歡紅色啊……」真是不著調的話頭,我恨自己怎麼這個時候語塞。
「是啊,我喜歡紅色,」他居然想也沒想的接話了,「討厭白色,準確的說應該是銀白色。」
預想中的,又把矛頭指向了我。
「我今天來不是和你吵架的,薩雷維護官。」我深吸口氣,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我得找回一貫的冷靜。
听到我的稱謂,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幾乎是一字一句恨恨的咬出下面的話,「哦?貝魯納警部大人,有何貴干?有什麼能讓屬下為您效勞的麼?」
其實每次听到他的諷刺,都有股莫名的揪心痛感,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我們是現在的這種相處方式……但也只能這樣了,我必須要留住現在的地位,才能保護很多東西……
「你拿了上次怪物游戲的全部賭注金是麼?為什麼沒有報告?」
「……所以,你是來質問我的?還是要我把錢上繳充公?」
「你不知道k.a對更改游戲規則的事很敏感麼?我們破壞了記錄程序,本身就是對k.a的不尊重,何況還因此拿了巨額的賭注金!」
「哼,真好笑,你什麼時候對k.a尊重過了,你不是一直把他們當作利用的對象麼?當然了,不過是個地下黑客的聯盟組織,怎麼能跟政府的正規軍相提並論呢?」
「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尊重k.a的規則是維持與k.a關系最基本的平衡點!我只是不想多樹一個敵人罷了!」
「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扛,我不會牽扯cnsd的,k.a要殺要剮盡管沖我來。」
「赫高你……!」
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上去一把抓起他的領子,逼他面朝自己。
k.a已經派出了殺手啊!你不知道我在擔心你的安全麼?而且雖然用的你的id,破壞記錄程序的操作卻是我做的啊!
激動的話差點沖出口,我應該要這麼說的!可是當我對上他的眼楮的時候,話語卻卡在喉嚨里,怎麼也吼不出來。
他的眼神,含著一種矛盾的情緒,似乎還有種異樣的光亮。
近在咫尺,這個本該熟悉的男人給我的感覺卻很陌生。
他什麼也沒說,依舊看著我的眼楮,抬起手,撥動了一下我前額的發。
這個不明意味的舉動在幾秒鐘之後使我們雙方都愣住了。
我下意識的松開了抓住他領子的手,別過臉去。
「隨你便吧,叫下切西他們,等下參加定期會議。」
說完,我快步走向門邊,卻在開門的一剎那被後面伸來的雙手嚇了一跳——那雙手臂越過我將門關上,並把我圈在了門和手的主人中間。
「貝魯……」輕柔的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怎麼回事……他居然會這樣叫我……他有多少年沒這樣叫我了?
這樣的叫法,讓我想起了大學時代的那次聯誼會……這個家伙喝多了強吻我的那次……
之前也是在我耳邊不斷的喊我的名字……
吻……不會吧?等我向後望卻近距離的看到他的臉時,才意識到了危機。
他該不是想……
「貝魯……」他用一只手抓住我的下巴轉向他,眼神充滿了曖昧和情色……
「赫高……別……」我想掙開他的手卻被他反握住。
這種狀況任誰都會想可能下面會發生什麼,但這個超常的家伙,從不按理出牌。
「你以為我會吻你麼?貝魯納警部大人?您的抵抗力就不能再強點麼?」
「……你去死吧!」
【第二視角︰伊爾。萊茵】
正準備推開1號診療室門的切西,以一副奇怪的表情停止了動作。
「干嘛?你不是力氣小到推不開吧?」我本能的想伸手去推,卻被他打了個暫停的手勢制止了。
然後好像打啞謎似的,繼續他的一連串怪異舉動——先是把耳朵往門上湊湊,隨即露出了有點無奈的表情,好像是听到了什麼,但在我開口問他以前,就沖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之後馬上拉住我躡手躡腳的移動到拐角的牆後。
「你到底在干嘛?」我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突然涌現的孩子氣的表現,不過受了他舉動的影響,加之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話的聲音低了很多。
切西還是沒回答,只是把手指放在嘴邊,輕「噓」了一聲,我順著他意有所指的方向望去,正看到某個人氣沖沖的從剛才我們想要進去的房間出來,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那銀色的頭發…高檔的西裝…標準的身形…原來如此,剛才是那個男人在屋里,這麼說,能把他氣成這樣的,恐怕也只有那個……。
果然,下一刻,就看到紅色頭發的男人開門探出個身,斜靠在門邊上,露出了一副冷酷的表情——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種表情,好像在望著仇人一樣。
原來他們的關系真的很惡劣麼?上次看到紅毛對他的諷刺挖苦我還以為只是老友間的玩笑呢……
切西在旁邊嘆了口氣,看到我注意了他的反應,隨意的笑笑,伸手模模我頭,好像在說別在意。他明明知道我討厭他把我當小孩子的,現在卻用這招來轉移視線。
「好啦,你們,再參觀下去我要收費了,價格很貴哦。」頗具特色的男高音顯現,聲音的發出者——紅發的男人赫高似乎早就注意到了我們的存在,不過此時恢復了以往調笑的表情和語氣。
「親愛的赫高老弟,其實吧……」切西走上前去搭住了對方的肩,兩個高大英挺的男人靠在一起確實是一副養眼的畫面,當然,必須以不知道他們的個性為前提條件。
「其實什麼?在這偷听半天了,你該不是站在偉大領導那一邊的吧?」赫高似乎察覺到某人要開始打圓場,先行打住。
「……作為朋友,其實我只想問你……」
「作為朋友,就什麼也別說。」
「我只想問你,會議室怎麼走啦?人家迷路了。」切西露出很委屈的表情。
「……」紅毛現在的表情有種在自作多情的窘迫。
說第一n.k會迷路?鬼才相信吧……看來,某人打哈哈的實力又上升了。
幾分鐘後,我們聚集在了會議室。
剛才怒氣沖沖離去的銀發男人已經恢復慣常的面無表情在等我們了。
……我猜他一定是ab型的男人。
「那麼,說一下現在掌握的情報……」貝魯納好像根本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平靜的翻著桌上的抽樣調查報告——那是我剛剛從數據庫比對完成後作出的,他在翻到結果那頁的時候,皺起了眉頭。
「我上午去過一趟生物學院查戈爾。塔諾的事,」切西在貝魯納旁邊的位子上坐下來,「基本沒什麼特別,他只與醫學院的幾個學生發生過口角,被他們惡作劇過,醫學院的學生還沒接觸過,不過從學院資料庫存儲的信息來看,他們的背景和經歷比較單純,至少表面上沒什麼問題。」
哦?原來你有認真工作嗎?我倚在牆上不動聲色,腦中卻在浮現中午學院後門的那一幕。
「那反而更有問題了,d.t病毒究竟是怎麼泄漏出去的?難道是研制的恐怖組織散播的?這不現實……」貝魯將抽樣報告推到切西面前,「d.t是為了制造生化佣兵研制的,這次怪物游戲我們也看到了,它還沒有研制成熟,仍在試驗階段,沒道理在這時候被曝光。」
「恐怖組織在想什麼我們可不知道,難道您很清楚麼?」半天沒說話的紅毛插嘴了,依舊是諷刺加挖苦的語氣,「說不定上次的游戲就是臨發前的最後一次試驗呢。這點參加者最清楚……是吧,萊茵小朋友?」
「啊?」怎麼突然說到我了,我還沒反應過來,三個人就全都沖我的方向齊刷刷的看過來。我清楚……?我清楚什麼啊?我又不是造那些怪物的人!
「赫高的意思是說……」切西解釋道,「根據你對怪物游戲時那些中毒者的觀察,你覺得這次的被害者有可能是被那樣的人襲擊的結果麼?」
那樣的人……我想起了那些怪異扭曲的臉,野獸般的力氣……以及他們的行為,仔細的想想,似乎不對,他們的暴力應該解釋為一種原始的性沖動,與其說是殺死對方不如說是更想征服對方使其成為同類……這點,你個變態老師不也很清楚麼?明明就在旁邊一直看戲看了很久!
想到這,我沖他狠狠的瞪過去,卻只收回他的莞爾一笑。
「不,我認為不會是d.t中毒者的襲擊結果。」我強制自己鎮定,邊忍住想去抽某人一巴掌的舉動,邊分析自己的想法,「或者……會不會是相反?」
「相反……?」貝魯納藍色的眼楮眯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也許……戈爾。塔諾才是中毒者……之類的?」
听到這句話,三人都沉默了。
這只是簡單的換位思考,而我只是隨便說說可能性,你們不用這麼認真吧?
「不,這種情況是有可能的,作為基因科的教授,他接觸d.t病毒的幾率要大很多……」切西把抽樣報告又翻了兩下,「這樣吧,我再去查他的底,不管怎麼樣,d.t病毒會在學院里出現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事,也許能順便找出究竟是哪個混賬研制的這玩意。是吧,親愛的貝魯長官?」
「……我可算知道你未來的k.d為什麼會那麼欠揍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貝魯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喂…誰是下梁啊?!
「看來暫時沒我什麼事了。」赫高聳聳肩,「唉?糟……5點都過了,定期會議我沒上線啊。」
「沒事,我已經幫你請假了,不用擔心監視者會來騷擾你。」
「啊?還能請假?你用什麼理由請的假?」
「照實說啊,就說你跟銀色眼線約會中……」
「……切西諾,我看,你手上的繃帶該換了,換成夾板比較好!」
啊啊……又來了,這兩人說話總覺得像兄弟間的打情罵俏……
不同于中午看到那個畫面時的不爽,當切西和他們幾個朋友在說話的時候,總是微微的感覺有些不同的氣場在,也許這就是老友所營造的朋友圈,讓外人很難融入進去……有些許的疏離和寂寞的感覺……
那是我所不知道的切西諾。哈達爾,他跟他的這些朋友,有著怎樣的過去……他是怎麼度過這將近三十年的歲月……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會是怎樣的……
「喂,你們晚上別回去了,反正也快宵禁了,留下嘗嘗我的新料理怎麼樣?」紅毛的問話打斷了我的思路。
「你的料理?你是想殺了我們嗎?」。切西表情夸張的直搖頭。
「笨蛋,我是給你制造機會,上面那間客房有張大床……」
「噢噢……」
兩人開始咬耳朵,不時向我的方向張望。
……撤回前面的想法!不管以前、現在怎麼樣,變態的毛病未來也是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