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咱家有沒有什麼遭別人惦記的寶貝？」我頗諂媚地給老爺子捶捶背捏捏肩。
老爺子喝茶的動作明顯頓了頓，抿了口茶轉頭精明地看著我「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嘿嘿，就問問，我能打什麼主意呀，就算我偶爾打下主意那一次不都是被你扼殺在萌芽狀態。我這只猴子什麼時候逃出過您的法眼。」
「哼，沒人能抵得上你這張嘴。要真安分了才好。」老爺子頗無耐的口吻。
「安分安分當然安分。您沒看最近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嗎。……那個……那個……到底有沒有寶貝嗎？」。
老爺子笑容一斂「丫頭，你向來都不關心這些事的，我記得你剛來的頭兩年可是連賬房都不知道在哪兒，今天怎麼突然問這個?是不是听到了什麼？」
我「嗯」了一聲想了想有搖搖頭說「一個不是好人的家伙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而已，應該算不得數。」
「哦？什麼人說了什麼話？」
「就是前些天來這里收購咱藥材的那個，他說二叔公和西遼的人來往頻繁，好像還達成了什麼共識。他說的話似真似假，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幾分真，所以我就設想如果要是真的，那西遼能和二叔公有什麼共識呢？想來想去最後我想說是不是咱有什麼寶貝兒被西遼那幫人看上了，他們又怕你不好說話，所以找了我二叔公私下交易，我二叔公一看價錢合理他們就一拍即合了。」
自打姓白的對我說了那些話後，我反復想了好幾天，縱然二叔公不是很待見我，但我畢竟是我家老爺子的親親外孫，加之他不是那種不擇手段的人，他萬萬不會要我小命的，所以他說當年是我二叔公派人扮作強盜來殺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只當他是放屁自是不能說與老爺子听。至于與西遼達成什麼共識之類的，考慮到這些天他和老爺子的幾番爭執，倒是有可能發生，這個倒是應該應該讓老爺子知道一下。
「那個人還說了些什麼？」老爺子做沉思狀扶著他那黑檀獸頭拐杖一步步挪到書桌旁。
「就說了這些。」
「不會真有這種事吧？」我看老爺子越來越沉重的臉，立馬警覺起來。
他盯著門口兩眼放空地搖了搖頭。我不明所以。
良久才道︰「那白羽樓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
我搖搖頭。
「你可曾問過你二叔公？」
「不曾」
「那就好，丫頭記住不要對任何人提起，無風不起浪，我會讓梁先生私下調查一下。」
「嗯」我認真地點了下頭，看來二叔公這次真的做了什麼事了。
「小主，小主」耳邊不時響起如霜壓低嗓門的嗡嗡聲。
我翻了個身，被子一拉繼續睡。
「小主，小主，您醒醒，快醒醒。」如霜蚊子似的聲音還在耳邊吵鬧，模糊間我又壓了壓被子咕噥了聲「蚊子走開。」
蚊子听懂人話似地真的不叫了，我勾了勾嘴角正要沉下去，頸間猛的一片透心涼，我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同時伴隨著「啊」的一聲驚叫，剛叫出聲眼都沒來得及睜開又被人捂住了嘴。
我睡意全無，睜開眼就看到如霜對我擠眉弄眼，「噓，小主您小聲點。是我。」
撇了一眼四周，我的親娘啊，天還沒亮，這是演的哪一出？
「你干嘛，天還沒亮，你魔怔了吧。」我掰開她的爪子。
「就是趁天沒亮才好趕路，小主你快收拾幾件換洗的衣服，咱要出趟遠門。」
「出遠門？和誰？」
「我和你……」
「我和你？!你莫不是真的魔怔了吧，老爺子把咱揪回來還不揭了你層皮。」
「您听我說完哪，是你我還有族長，咱們三個。」
「老爺子也去？」
「嗯」
一得到如霜肯定的回答，我嗖一下尥被子鞋都沒穿下了床。
如霜在後面道「小姐你這是干嘛？」
「快幫我收拾東西，慢了老爺子要變主意了怎麼辦？」
一輛馬車在萬星還有那麼點光亮的時候悄悄使出了東門，沒有驚動一貓一狗。
我算是發現了，這偷偷模模也有偷偷模模地樂趣，突然想到那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偷模模就是刺激，想著就「哈哈」大笑出聲。那句話雖然現在用起來不是很恰當，但也和我現在興奮的心情估計是一樣一樣的。
「就這麼高興，看來這些年是把你給悶壞了。」老爺子滿臉慈祥地對我說。
我向來會順桿往上爬，「那當然，你老不讓我出來，我都快成悶茄子了」說著還不忘做出了蔫兒茄子的怪樣子
「撲哧」如霜在一旁笑出了聲。我朝她做了個鬼臉。
「呵呵，鬼丫頭。就你意見多。這回就好好讓你瘋上一瘋。」
「必須的。唉……不對呀！」光顧興奮了現在才想起來老爺子怎麼會突然就要出遠門了呢，而且還是這個時候，偷偷模模地，忒不正常了吧。「咱怎麼現在出來，為什麼是咱三個，梁先生和如風呢？」
「對呀，族長。為什麼不讓其他人知道咱要出來呢？」如霜也問。
「這次出來我要辦件事不方便那麼多人知道，在這個時辰出來沒人看到。至于梁先生就辛苦他幫著二爺暫且打理族里的事，如風我給梁先生留下了，你們可還有什麼問題？」
「那二爺他們怎麼知道咱們是出來辦事呢？」如霜傻傻地問。
「當然是老爺子給他們留了信了，小笨妞兒。」我敲了敲她那可愛的腦袋。
「嗯，看來還是月丫頭比霜丫頭聰明點兒。」老爺子也順著我逗如霜這小笨妞兒。
「是了，留信他們就知道了，族長你想得真周到。」
叫如霜卻一點也不像她名字一樣聰明伶俐，反倒是經常一副莽撞迷糊的樣子，听著他說地極其認真的半敬仰半怕馬屁嫌疑的話我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老爺子也隨即哈哈笑了起來，只她一人不明所以，或許看我們真麼開心自己不笑不應景的緣故自己最後也一起笑了起來，一行三個人加一個駕車的大叔我們一路大笑著渾然不覺外面早已大亮。
看著眼前城門上大大的「豐城」二字，我微愣了片刻，這就是老爺子的目的地？
「怎麼，嫌這里不夠熱鬧？」老爺子詢問道。
「不是，只是為什麼要來豐城？這里最近不是頗不安寧嗎？」。
「既來之則安之，丫頭，拿東西隨我一起找家落腳的店去吧。」
我別別扭扭地跟在後面大量這個後禹國的邊城，和都城自然是沒得比，但和同級的邊城比應該算是挺熱鬧的了吧。只是想起前些天姓白的說要我有麻煩到豐城的話心里頗覺古怪，這也忒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