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著事不覺已和前面的兩人差了好大一截距離,正要快步趕上,只听從側面傳來一陣喧鬧,好像還听到了男子喝聲和馬嘶叫的聲音,停下腳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人騎馬從我身邊飛馳而過,那速度帶著風掃地我臉頗不舒服,沒緩過勁兒又听同一個方向傳來馬蹄聲連帶著女聲尖細的聲音「你等等我,駕!駕!」
八成是追情郎的我想,沒什麼好看的,正待轉身欲走,眼角一撇看到一個個把尺高的一孩子沖到馬路邊,渾然不覺那狂奔的馬說話就到眼前,我心一驚強路過去,在那來不及撒住的馬將要馬踏屁孩的時候撲過去帶著孩子滾到路邊。
把孩子從地上扶起來「乖,回家去吧,往後可不要在大街上自己一個人亂跑了。」
「唉,你怎麼回事?我跟你說話呢,你听到沒有,真是沒教養的賤民。」
真是我不找事事卻來找我,我再忍。
我不搭理她走我的道找我家老爺子去。卻不想這也是個挑事兒的主,從馬上翻身下來拽住我一只肩膀,「你聾了,沒听見我跟你說話嗎?」。
這人也太不識趣了,我轉身沒啥好語氣道︰「你瞎了,沒看到我懶得搭理你嗎?」。
「你!……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你好大的膽子。」
「承蒙夸獎,小女子愧不敢當。那比得上您這位大小姐在大姐上追得一個男子四處逃竄這種有礙風化的舉動來得大膽。」
「哈哈哈哈」旁邊聚集過來的人群中爆發一陣笑聲。
女子原就粉撲撲的小臉立刻一片紅潮鋪面而來,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哄笑的人群頗有些惱羞成怒。「哪兒來的雕嘴小蹄子,竟敢當眾羞辱本小姐,看我不拔你的皮」
說著就要綠袖子跟我干仗,一看手里還有馬鞭,眼神一厲,嘴角陰陰一揚鞭子就朝我招呼過來,此情此景還真太女乃女乃的熟悉,多年前我就這樣被人欺負一回,這回可不能再吃虧。想當年我是一點功夫都沒得,才白白挨了幾鞭子,現在我的花拳繡腿好賴也能躲過這潑妞兒的把式吧。
我左閃右閃,那妞兒的鞭子左抽右抽總是抽空,幾下過來,我算看出來了這妞兒跟我一樣地花拳繡腿,在心里暗爽了一把,還好還好……我在左右前後這麼一閃就到了她背後,她抽地上氣難解下氣還在前面瞅我,我嘴角一勾,腳一抬,朝她後背用力伸了一下,她那小細腰帶著那同樣的小身板就撞到了路邊人群中的某男,某男色迷迷地展露了一口不齊全地黃牙喚了一生「小姐可好。」
那妞兒一巴掌拍上去「滾開!」惡心了一會又向我開火。
「來呀來呀!」我調謔地坐著鬼臉勢必要把她氣到七竅流血。
「你別跑,容我歇會兒,等我歇完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這個刁民。」
「文大小姐,你這又是撒的哪門子的潑呀」一個男子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後頭看只見那男人正手牽馬繩抱臂而立。應該就是剛才那妞兒追得男人了,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那妞兒舍命追得原因了,長得不錯,只是想來和這妞一伙的人也好不到哪去,雖不甚上心。這頗不符合我一貫對待帥哥的態度。
「不要你管!我要替我爹爹教訓這些個刁民。」說這那妞兒又撲過來。
我因看到她的同伙過來了,恐他出手相助,就故意激她「看你這兩下子真是可惜了手里的鞭子,看來你是踫不著我了,不如找個幫手,我不介意你們兩個一起上的。」
「可惡!對付你本小姐就夠了,那用得到其他人幫。」
我一听上鉤了,立馬豪氣一吼「好,說話算數咱兩個女的單打獨斗誰也不許叫幫手,看看究竟今天誰收拾誰?」
這時我正背對著這潑妞兒的情郎,我說的話正好讓他听得真兒真兒的,也順便提醒他這是女人間的事不管你男人的事,就算看你的女人打不過我,你也不許幫忙。
那妞兒準備好就開始進攻,我得逞地燦爛一笑自信滿滿,誰知那妞狀況不斷突然就停了,「不對!現在是我有幫手你沒有,你自然就不可能叫幫手,你是擔心我叫幫手是吧,好啊,你個刁民敢拿話激我,本小姐就偏要叫幫手。」然後沖我背後的男子就招呼上了「你快過來幫我懲治這個刁民。」
我一听不妙甚是懊惱「你說話不算話,算什麼好漢?」
「我本就不是好漢。你能奈我何?」又開始摔她的鞭子,我都輕易躲過。
她見還是打不到我,一跺腳對著後面又喊了句︰「禹司冥,你還傻站著干嘛,還不快過來幫我。」
「哄」地一下我的腦袋砸開了鍋似地一片混沌。禹司冥?
我猛然回頭看他,真的是他?五年不見竟高成這個樣子,這真的是當年那個我跟他朝夕相處了幾百個日日夜夜的昔日少年嗎?一樣地妖孽,我竟沒有認出他,當年我走的時候甚至……不知是激動還是傷感一瞬間眼就模糊了。
淚還沒來得及掉下就听他對著我叫了一聲「小心!」小心什麼呢?
我全忘了自己是在和一個潑妞在互掐,等我意識到要小心什麼時回頭只來得及偏了一下脖子不讓那鞭子直接咬我臉上,但脖頸和肩膀處卻是結結實實挨了一鞭。疼得我直冒冷汗。
我整個人撲倒在地上,回頭狠狠瞪那個趁人之危的潑辣貨。
那潑妞兒還要在揚鞭子被趕過來的男人給攔了下來「夠了你!跟我回去!淨在這兒丟人!」
「是她先招惹的我!」那潑妞兒惡人先告狀。
「文你再這般胡鬧就等著你爹的家法吧!哼!」「禹司冥」皺眉威脅到。
「你!你怎麼幫著不相干的人欺負我?」
那男人沒理他,朝我漫不經心看了一眼,「很疼?」
「嗯?」我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不疼就擦干眼淚!好好回去在家老老實實待著別總在外面惹事生飛。」我懷疑我听錯和看錯了,那小子竟一臉輕蔑地用同樣輕蔑的語氣對我說話。
「你……」我氣得不輕卻一時找不出話回他。
「沒見過男人哪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他看,他向來最討厭犯人家這個樣子瞧他,你別動你那癩蛤蟆心思了。」潑妞一句話把我說愣了。和著他們以為我犯花痴呢。
我從地上爬起來,走到那男人面前咬牙切齒地問「你叫禹司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