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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受寵若驚

我高興地跨過一步來到巷口的位置「哈,找到你了!」

梁曉天迎著我走了過來,「你怎麼在這里?」

「我剛才在街上看到你,看你進了這里我就跟過來了。唉那個人是誰呀?」我指著他身後離開的背影,那人一身勁黑的衣服,步履輕快有力,怎麼看怎麼像個開武館的。他即將消失的身影,冷不防地轉過來,一條清晰可見的疤躺在他的臉上,目光森冷猶如冰刀,真有點像卡西莫多,我打了個冷戰,再不敢看他。此時我還不知道這個人將是改變我未來人生軌道的一個至關重要的推手

「額,一個有錢人,曾經幫助過我,今天正好遇到。」他擁著我往外走,我一直扭頭看那人,梁曉天把我的頭擺正又擺正。

「我剛听你們說什麼找到沒找到的,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呀,他的一個家丁偷了他府上幾件貴重的東西逃了,他托我替他找找。這不這麼多天我也沒給人家辦成事嗎,挺不好意思的。」說著他撓撓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對了,癩子不是說你去城外給他們弄好吃的去了嗎?怎麼沒見東西啊。」我拉著他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看了一圈也沒見他腰上別著胸口掛著袖里塞著什麼能吃或能買吃的東西。

我說完這話,他開始捶胸頓足,好似萬分懊惱。「今天點背兒,一點收獲也沒有,你都知道我這事,我偏沒辦成,我梁曉天的一世英名今兒算是毀了。」

我翻白眼推了他一下,這個人怎麼總是這麼就沒個正形呢。他還真當回事的要從我身上搜出些銀兩。我拍開他的手跑開「你自己回去好好認錯吧,我該回去了,不陪你丟人了。」

他在後面破口大罵,「你個小沒良心的,你的錢放著干嗎,你就忍心看我在兄弟面前出丑啊」我回頭兩手一攤,肩一聳,做了個沒錢的動作。我是要錢沒啥用,但我確實沒有,那禹司冥到現在還沒給我工錢我有啥辦法。

等我走回王府已經過了吃晚飯的時間,正打算到廚房找點吃的,一出門看見前面有幾個人影朝這邊走了過來,仔細一看是禹司冥和兩個丫頭,還有抱著他的一個男丁。

我跑過去「今天就回來了嗎?」。

那小子還一副老孔雀樣,他身邊走著的我在王妃身邊見過的一個丫頭說「小爺的意思是,還要在王妃哪兒住幾天,現在只是出來消消食。」

我明了的點點頭,又轉到禹司冥面前「你要不要在這兒坐會兒,咦,你身上的紗布怎麼拆了?可是好了?」我說著就要去抓他的手查看,他不耐煩地抽開手,我尷尬地愣了一下,這小混球又是抽的哪門子風啊,我又招你了我。

「那你到底要不要進來坐,不坐請便,我還要去吃晚飯呢」說著我抬腳欲走

心里默數「一,二……」

「這是爺我的屋,我想進去就進去,不要你管」

果然不用我數到三他就開了口,就知道能不讓我吃飯的事他不會不干。只是誰願意管你來著,要不是姐姐我看你那腳一直吊在空中,容易血氣不通,我才不會沒事把你請進來呢。

等他坐定,我打了盆熱水,用布巾沾了水「剛才看你一直被抱著走過來,腳容易血氣不通,現在我給你把紗布拆開熱敷一下。」

估計看我年紀小怕我胡來,還沒等那禹司冥開口,那剛和我說話的丫頭先不依了「你別胡來,小爺的紗布怎麼可以隨便拆呢。要是弄不好怎麼辦?」

「你自己說吧,現在腳是不是有點脹脹的感覺。」

禹司冥抿著嘴看了我一會,最後對那兩個丫頭說「你們兩個出去」

那說話的丫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禹司冥,最後還是無奈的走了出去。安置禹司冥到正門的榻上,讓他倚著上面的桌幾,一圈圈拆下紗布,那可憐的小腳啊,雖然過了這麼長時間,腫起來的腳面早已消下去不少,上面的擦痕結了厚厚的痂也有開始褪落的跡象,可那腳還是看得我暗暗擦了把汗,這當初是怎麼摔成這樣的,想想這里面還有我的原因,不由得心里一軟,隨柔聲道「布上面的水我已經擰干了,不過可能會有點痛你忍著點」這時候我不得不佩服白衣天使們的偉大,他們給病人動刀時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好了,現在我要給你整條腿按摩一下」

他沒吭聲我就當是同意了。其實這個我還是相當有經驗地,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小莊他們很調皮,總是磕磕踫踫的,還有院長他上了年紀總是肩酸背痛,因為這我特意跑到一位老中醫哪里學了一套按摩手法,那時可是花了我一個多月的時間,雖然學的不是很精,但老師傅說一般的疼痛疲勞都是可以應付的,自那以後院里誰有個腫脹酸痛的我都可以幫他們輔助按摩一下,當然藥還是必須吃的。現在不能給他們按摩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我那個身體是死了呢?還是處于昏迷狀態?院長他們一定嚇壞了吧?……

收了手勢,替他纏好紗布,提醒他已經好了可以回去了,一抬頭卻見他頭偏向我靠在那兒一副睡著的樣子,我叫了兩聲也沒反應,坐到榻沿上思量著要不要叫醒他,打量著他的小臉︰因睡著而微微張開的小嘴,玲瓏剔透的鼻尖,長長卷卷的睫毛,如果不是他對付我的那些事我真願意把他看成一個討喜的洋女圭女圭,可他的長相怎麼跟他那臭屁的脾氣成反比呢?

嘆了口氣,從里面拿了條被褥給他蓋上,走出去對那兩個正在聊天的丫頭說「姐姐們,你們辛苦了回去吧,小爺這邊已經睡著了,麻煩你們二位回了王爺和王妃吧。」

正等到不耐煩的兩人听我這麼說正和了她們的意,客氣了兩句就回去了。

好癢!誰在那里撓我的肚子?討厭……癢啊「啊……誰呀這是?」我噌地一下坐起來。好吧我承認我有點起床氣。對面那小子正笑得一臉得意,那雙好腿好腳正伸在半空中。我當場傻眼了,他這可是頭一次在我面前笑得這麼天真無害呀,我是不是做夢啊。隨即我知道不是。

因為他有拽了起來,給了句「我要梳洗了!」收了腳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我只得伺候他梳洗,剛洗完臉就有人過來叫吃早飯,我這才想起來打昨天下午起我還沒吃飯呢。

「咕咕」肚子配合的恰到好處,看到他注視過來的目光,我尷尬極了。訕訕地說「還真是有點餓呢。」

「哈哈哈……」不要誤會這不是我笑得,這是那位爺笑得,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一陣接一陣的大笑,他今天這是怎麼了,沒病吧?雖然知道他的笑應該多半不是看到我開心的笑,但還是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小屁孩對我笑了耶。開心,其實這麼多天相處下來,他早沒了對我剛來的那種排斥,偶爾見我偷個懶或者來個小罷工什麼的他好像都沒怎麼跟我計較了,看我的柳媽也不似以前那樣窮盯死盯了。這小孩還是有那麼點良心滴。也許我們的僵硬的關系正在出現轉機,得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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