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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攤牌

秦松席地而坐,地上柔軟的貂皮墊子,足足可以橫躺三四個成年男子。

他翻身壓在蕭玉風的身上,迷離的目光隨著蕭玉風躲閃的眼神,不斷的移動。

剎那之間,花開失色,讓他心緒迷離。

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男子,不論是他的父皇蕭極天還是他,他們兩父子就仿佛妖精,深深的讓他和父皇為他們著迷,為他們失魂落魄。

蕭玉風惱羞成怒,他恨不得撕碎身上的秦松。空間戒指中的小白和小白龍感受到蕭玉風無匹的怒氣,飛出戒指。小白龍身一展,長尾一甩,掃開秦松。秦松猝不及防,狼狽的飛出幾十米,撞在一座假山上。

蕭玉風喘息著爬起身,抱住小白龍的脖子,小白龍會意飛上高空,蕭玉風冷冷的看著躺在那里神志不清的秦松,一道肉眼難辨的暗系神力透指而出,直射秦松。黯淡的光芒,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當事人秦松更是沒有察覺。

他現在早已頭昏眼花,四肢無力。小白龍突然發力,帶著無可匹敵的神力。神力瞬息爆發,威力自是毫無防備的秦松無法抵擋的。

蕭玉風冷冷一笑,秦松這輩子是甭想傳宗接代,延續香火了。剛才那一道幽光,是暗黑神力中最陰損的蝕,雖然星階不高,卻可以讓人永遠不育不孕。而這個癥狀只是蝕的附屬效果,蝕真正的陰損在于,可以讓人精神失常。

秦松艱難的爬起,臉上一片陰鷙,揮開太監欲扶過來的手,他冷冷一笑說道︰「好一個蕭玉風,手段果然狠辣。」目光掃過蕭玉風坐下小白龍,冰冷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還之。」

小白龍化作一團流光飛入空間戒指,秦竹和听濤站在他的身後沉默不語。他無奈的嘆息一聲,擺擺手︰「我想回去休息,你們兩人不用在跟著我了。」推開房門,閃入屋中。秦竹看著關上的房門,望向听濤,他還從未見過蕭玉風如此頹喪。

听濤拉住秦竹的胳膊,說道︰「我們走吧。」秦竹點點頭,跟著听濤走了。

听見兩人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他微微一笑,倒滿一杯涼茶,慢慢的啜飲。誰說他頹喪,他的這些心緒都是做給大家看的,秦松貴為一國太子,身旁的奸細耳目一定不會少。雖然身旁高手如雲,但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秦松這顆臭蛋,還是有許多蒼蠅圍繞的。

今天這件事,自然不會就這麼雲淡風輕的過去。秦松早晚會發現自己被廢了,他的報復也會隨即而來。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做一個被欺凌而傷心欲絕的皇子,靜待後續的發展。

果然,不出所料。不一會兒,蕭極天冷著臉敲開他的房門,他看著站在門外的父皇不發一語。一想到他剛才在秦飛宇的寢宮,他心里無端的冒出一股火氣。語氣自然也就不會那麼溫婉︰「找我有何事?」

「父皇難道不能來看看你麼?」蕭極天心里疼惜,拉住蕭玉風欲關上房門的手,認真的說道。

蕭玉風冷冷一笑,嘲笑道︰「父皇麼,我是不是你兒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根本就沒有認我做兒子的打算。」

蕭極天面色一僵,一副被猜中心思的模樣,蕭玉風看了了然的抿緊雙唇。他不知道為何將話題扯到這個問題上來,他的目的不是如此。他只是想要激起父皇的保護欲,然後找秦飛宇一番理論。秦松自是會受到秦飛宇的處罰。

最後,當秦松發現自己的情況,在想要報復他時就不得不有所顧忌。

可是,事情往往出乎意料。他也不知道為何話題繞到這里,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蕭極天的想法,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雖然可笑,卻是他早晚都必須面對的。

「你……不要誤會了父皇的意思。」蕭極天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在沙場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在高堂上威嚴冷漠,手段狠厲。在情場上游戲花叢游刃有余。此時,在面對兒子的質問時,他竟然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誤會?」蕭玉風譏笑一聲,冷冷說道︰「蕭極天,你心里想的什麼我會不知道麼?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既然知道了,為何還要對我那麼溫柔,是想要看我的笑話,還是想要在我以為得到父愛之後,再狠狠的毀滅我的希望。你怎麼就那麼殘酷,只是因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所以一切的感情對于你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蕭極天開口想要辯解,在蕭玉風悲傷的注視下,他緘默無言。心里突如其來的痛苦讓他幾乎窒息。他伸出手掌,拉住蕭玉風的手臂,狠狠的吻上那喋喋不休的紅唇。

父皇開始是那麼想的,後來就沒有那種心思了。

話在心里,卻沒有說出口。他冷漠的推開蕭玉風,見他呆怔的模樣,殘忍的說道︰「這下你知道我的目的了吧,我蕭極天想要得到的東西,還從來沒有逃出過我的手掌心。」

蕭玉風的心隨著他那緊握的拳頭逐漸沉入谷底,原來如此,沒想到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竟然如此卑賤。

只是,他從前的溫柔都是假象麼?

猶記,馬車上男子溫柔的對他說道︰「哎……父皇只是想要告訴你,這個世界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世界上沒有最強只有更強,你一定要牢牢記住這句話。只有這樣,在這個危險的世界里,無論你在何處父皇也就不用為你擔心。」那個為他掛心,耳提面命的父皇早已不在,眼前是一個冷漠無情的帝王,赫爾帝國高高在上的君主。

「是麼?」蕭玉風知道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心中雖然淒苦,即使失去,他也不想活在背叛欺騙中。嘗過一次,就不敢再嘗一次。其實,他是如此的膽小,如此的懦弱。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淡淡的,猶如煙雲,轉瞬消失在清風中。流雲過處,了無痕。水湍急處,了無魚。

他關上房門,將滿腔的落寞和悲傷關在門外,卻發現一切都是徒然。

「主上?」听雨出現在蕭極天的身後,他從未見過如此彷徨的主上,心里沒來由的擔憂。擔憂些什麼,卻不知道。只是,單純的因為主上不開心,而擔憂。

「你說當初朕留下玉風是對是錯?」

「屬下不敢妄加斷論。」

「朕準你說!」蕭極天穿過回廊,回到寢殿。

「主上,一切隨心即可。」听雨模凌兩可的回答讓他本就煩亂的心,更添了一絲惆悵。隨心麼?既然隨了心,那為何心里沒有一絲絲快樂可言。

…………

大家狼嚎一聲吧,這里實在太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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