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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綰,你是再怪朕嗎?」。他的聲音里竟帶著幾分哀怨。

這樣玩很好玩嗎?

明明不愛,卻偏偏裝著一副很在乎的樣子很有意思嗎?

如果我真的愛他的話,這根本是一種凌遲一般的痛苦。

明知道他不愛,卻又拒絕不了這種忽遠忽近的曖昧。

帝釋絕一定是故意的。

我輕輕地推開了他,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我說過我願賭服輸,所以我不怪你。可是皇上,你既然不喜歡我,就不要再招惹我。我對你已經死心了。」

「不再愛我了?」他惋惜地問道。

我頷首,「對,不會再愛了。我賭上了一切,也看清了一切。」

「本來呢,朕把你關幾天是做做樣子的,即使七弟不來求朕,朕也會放你出來的,然後恢復你的妃位,可是你既然不愛朕了,那朕是不是該忍痛割愛地放棄你呢?綰綰。」他輕嘆了一聲,說的跟真的似的。

但我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他只不過是在我那麼說了以後想要我後悔罷了。

可是我豈會不知?

我起身下床,立在了一邊,「從我背叛蘇家的那刻起,或許我就已經沒有資格和你在一起了。」

「那綰綰,你的選擇是不做朕的妃子嗎?」。他明知故問。

「對。」我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時起時落的簾帳上,淡淡地道。

身畔的人忽而靠近了我,屬于他的氣息一下子纏繞在了我的周圍,他曖昧地道︰「可是綰綰,朕很想留你在身邊,那可怎麼辦?不做妃子的話,似乎只能做宮女了?」

這或許是他早已決定的事吧,可是他偏偏要用這樣的方法來道出。

不是他真的對我心有所系,而是他喜歡這種玩法,掌握著別人的一切,卻又放任他們,直到最後才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他的心思誰都知道,他也知道別人知道的心思,可就偏偏喜歡用哪種無辜的語氣,可惡得令人發指。

這也是一種戰略,輕易地激怒別人。

一個人一旦生氣了,那麼很多事都無法考慮周詳。

我不著痕跡地後退了幾步,「好,我當宮女。」

「綰綰既然不願再當朕的妃子了,那朕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他的聲音悠悠然地響起,依舊帶著幾分可惡的無辜,「後天就過年了,朕打算趁此機會來個君臣同樂,順道也為朕自己挑幾個妃子,綰綰你說好嗎?」。

本來被他廢棄的選妃,如今再度提起也再正常不過。

「皇上是大秦之主,多選幾個妃子,多添幾個子嗣,那是再好不過的。」任他選多少妃子,任他愛誰寵誰都與我無關。

除去了妃子這個身份,于我來說也是件好事,至少我不用再和他同床異夢。

雖然我口上說不在乎,心底卻終究有幾分介懷。

如果當初不是為了報復蘇家,或許我從一開始就會選擇一個比較低調的身份入宮。

「綰綰你既然選擇了當宮女,那住在落晚宮似乎不太合適,而且這里或許很快就會有新的主人了。」他那雙狹長的鳳眸之間流轉著惑人的媚色,唇角微揚,「所以綰綰你以後就呆在落晚宮當值吧。趁這幾日,把落晚宮收拾一番吧。」

「好。」我知道他開始刁難我。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喜歡我吧,也或許帝釋然的求情反而激起了他的怒氣。

「那綰綰,朕先走了。」他俯身湊近了我的耳畔,輕柔地道︰「好好休息。」

說完之後,他轉身欲走。

正在此際,我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反射性地拉住了他的衣袖,「皇上。」

他轉首,望向了我拉著他衣袖的手,「綰綰這是舍不得朕了嗎?後悔了嗎?」。

「皇上,我是想問蘇家怎樣了?」作為蘇綰綰,我若是不問下蘇家的情況的話,似乎說不過去。

「看在綰綰的份上,朕並沒有對蘇家怎樣,只是收回了蘇家的一些權利罷了。」他說得冠名堂皇。

但我知道他之所以沒斬草除根的原因是我的大哥蘇默白。

「看在綰綰的份上,朕並沒有對蘇家怎樣,只是收回了蘇家的一些權利罷了。」他說得冠名堂皇。

但我知道他之所以沒斬草除根的原因是我的大哥蘇默白。

那個名揚天下的將軍,那個手握著大秦三分之一兵力的將軍,那個還駐守在邊關的將軍。

他之所以要對蘇家出手,一來是殺雞儆猴,兩來是利用蘇家上下百余條的人命來牽制蘇默白。

他是想要蘇默白乖乖地交出兵權吧。

只是蘇默白若是交出了兵權,他還會留下蘇家嗎?

他之所以要留我在身邊,或許也是想要要挾蘇默白吧。

只是這一次,他或許錯了。

蘇默白並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那般疼愛蘇綰綰。

蘇默白性冷,對誰也不親近,但他也是蘇家唯一一個沒有瞧不起我的人,也是蘇家唯一一個沒有欺負我的人,只有他在的時候,其余的人才不會欺負我。

小時候,我很崇拜他,總想著有朝一日,他會跟我講話,對我微笑。

但他並沒有對我有任何特殊的地方,甚至從來不正眼看我。

而且後來他便離開了蘇家,加入到了大秦的軍隊之中。

現在想來,他應該只是不喜歡看到以強欺弱吧,那個被欺負的人是誰都一樣。

或許現在他已經忘記曾經有個叫蘇落落的妹妹了吧。

「謝皇上恩典。」明知道他說的是謊言,但我卻依然只能表現出十二分的感激。

眼前的這個人,真的很有激怒人的本事。

「綰綰,你可真的變了。」他似是嘆息地留下了一語,隨後轉身離去,只余下我一人站在空蕩蕩的宮殿之中。

眸光流轉,環顧四周。

這個我住了數月的地方,此刻看起來依然很陌生。

或許是因為我從未真正地去留意過它吧。

宮女……

從今以後,我便是落晚宮的宮女。

帝釋絕必定是故意的,故意撤走了落晚宮所有的宮女,讓我獨自一人打掃這偌大的宮殿。

他是在試探我的容忍程度,還是刻意的刁難?

好在我並非真的是嬌生慣養的蘇綰綰,當初在蘇家的時候,我什麼都做過。

這幾日,一個人打掃,一個人想了很多事。

而今日正是今年的最後一日,也是帝釋絕設下的選妃宴。

這段時間,我依然睡得很不安穩,所以每每都是很早就醒了。

今日,亦然。

于是索性起了身,出了房門。

打開房門的剎那,似乎有一道人影閃過,只是再去看時,又似乎只是我看錯了。

我的警覺性向來很高,所以要不就是我真的看錯了,要不來人的武功很高,連我都無法察覺出他的氣息。

只是此刻的我是蘇綰綰,自然無法察覺到,所以我只能當做什麼也沒看到。

晨間的風還是有那麼些刺骨,但這樣的冷卻可以讓我感受到一種真實。

我站在那里,一直沒有離開,任由風拂面而來。

一旁果然有人,因為就在剛才的那一剎那之間,他的氣息竟出現了一絲紊亂。

正是這一絲紊亂,讓我捕捉到了他的氣息。

只是會是誰呢?

此刻天色還未大亮,這麼早來這里是為了什麼?

為了我?

我一陣輕咳,轉身走進了房間,關上了門,靠在了門口。

屋外的人似乎從一側走了出來,因為有輕微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停頓在了我的門口,久久沒有再動。

是誰呢?

到底會是誰?

我靠著門,感覺到那個人的氣息又出現了紊亂。

如此立了片刻,隨後便離開了。

要不是我的听覺極度靈敏,怕也無法感覺到他。

會是崖炙嗎?

但若是他的話,他不用避而不見啊。

會是帝釋絕嗎?

但他似乎比較喜歡當著我的面刺激我,根本就不可能會如此。

會是帝釋然嗎?

但他好像不會武功。

會是帝釋玄嗎?

但他好像非常的嗜睡,沒道理這麼早起來只為了站在我的門口吧。

會是帝釋雲嗎?

他更不可能,他如此討厭我,還巴不得離我遠點呢。

一個個的想到,一個個人的排除,到最後,我也還是無法猜出那個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多久,只知道是洛河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

「娘娘,你起來了嗎?」。她隔著門問道。

我在門口停留了一會才開了門,淡淡地道︰「我已經不是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皇上讓我過來找你。」洛河站在門口,並沒有進門。

聞言,我踏出了房門,側首對洛河道︰「那我們走吧。」

不知他找我什麼事。

自從那之後,洛河就開始跟在帝釋絕的身邊了。

若我沒有看錯的話,洛河的功夫也不錯。

她也是帝釋絕的心月復吧。

一路來到了龍炎宮,洛河朝帝釋絕施了一禮之後便退了下去,只余下我們兩人立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

「不知皇上找我所為何事?」我朝他微微施禮。

「等下的宴會,綰綰也一起來吧。」他理所當然地道。

我也去?

他是要我看著他選妃,他是要刺激我?

有些時候,我實在不懂帝釋絕在想著什麼。

既然不喜歡,又何必擺出一副喜歡的樣子?

他也愛上了演戲嗎?

可是他的演戲和我又不同,我是要演得逼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而他卻是明明誰都知道,他卻偏偏還是要演。

這根本就是故意讓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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