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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千般柔情隨風逝

韓凝幾乎一整夜都沒有睡著,她會有意無意的听听趙政的動靜,她感覺到他一夜都睡得不是很好,始終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等到趙政睡著後,韓凝拿著杯子給趙政蓋好,可是趙政好像睡得不安穩,就像一直做著可怕的夢,看著這樣的趙政,韓凝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卻改變不了高處勝寒的結局。韓凝知道趙政早晨要起身早朝,便很早起身幫趙政整理好朝服。

「一會兒下了朝,我帶你去個地方,你在這里等我。」

不知道是不是韓凝想事情想的太用心,完全沒有注意到趙政什麼時候起身,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後。

「諾。」

韓凝淡淡的答應道,趙政對于韓凝的冷漠和疏遠而難過,為什麼她要這個樣子,就好像在他和她之間劃了一道分界線,不但不準自己跨過去,而且就算是趙政想要跨過去,她也會往後退,始終保持這那種安全的距離,趙政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韓凝靜靜的幫趙政穿上朝服,並幫趙政梳好頭,看著韓凝躲避的目光,趙政真的很有沖動抓住韓凝的手告訴她,其實他們早就認識了,所以能不能不要這樣冷漠。可是趙政不想使自己珍藏了八年的感情變得這樣卑微,他希望自己可以讓韓凝愛上自己。

送走了趙政,雪見就沖進韓凝的房間,雪見不好意思問,若雪只是默默的收拾床鋪,可是臉上卻流露出擔心。

韓凝皺著眉,不知道說些什麼,看著趙政的離開韓凝覺得心里很是空洞,這偌大的秦宮中,自己可以依靠的人應該就是秦王了,可是韓凝很怕去靠近趙政,她害怕看見趙政那炙熱的像是在和她說話的眼楮,好像自己會淪陷一樣。

趙政坐在朝堂上,根本無心听政,反正所有的國事趙政都不會理會,一切全是由呂不韋和趙姬在掌管。好不容易等到早朝結束,趙政便叫住了王賁。

「一會寡人要帶她去馬廄,你先把墨鈺藏起來。」

他們好像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站在不用說誰,只要是她,王賁就能明白,

「為什麼?」

「因為寡人不想她現在知道寡人的身份,寡人怕她已經忘記了,總之在她肯把心交到寡人這來之前,寡人都不想她知道過去的事情,寡人要她的心,不管是曾經的李政,還是現在的趙政。」

王賁看到趙政的眼神,那種堅決,讓王賁害怕,就好像野獸盯上了屬于自己的獵物一樣。

「諾。」

王賁說完便向馬廄跑去,蒙毅看到這一幕,淡淡的轉身離開了。趙政返回蘭池宮,他看見在水亭里撫琴的韓凝,趙政有種錯覺,為什麼她眉宇間總是透露出憂傷,是什麼讓她難過,難道是離開韓國的原因。還是對于自己的夫君有什麼不滿意,趙政猜不透。

「參見王上。」

韓凝看見趙政,忙跪下請安,趙政扶起韓凝,

「以後你見到我不用跪拜,我不喜歡你這樣疏遠我。」

趙政拉著韓凝的手,韓凝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任由他牽著,雪見看見這一幕,再加上看見韓凝似乎不是很願意的表情,就本能的擋住了趙政的去路。

「王上……王上要帶公主去哪里?」

站到趙政面前的時候,雪見和趙政對視了一眼就本能的跪在地上,雪見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是他目光中的威嚴還是什麼,雪見不知道。

「雪見,退下。」

韓凝斥責的說道,雪見只能躲開,趙政笑了笑拉著韓凝離開了蘭池宮。韓凝有點擔心雪見的沖動遲早會惹禍上身,所以她想得到趙政的理解。

「雪見是臣妾的陪嫁宮女,脾氣很沖動,有時候可能因為護主心切……」

「她叫雪見?是沖動了點,也不大懂規矩,至今還在叫你公主。」

趙政玩笑的說道,可是在韓凝听來卻不是一句玩笑,韓凝不知道趙政真正的想法,他是不是覺得很在意雪見這樣的口誤,韓凝停下腳步跪在地上。

「請王上見諒,雪見和臣妾一同長大,已經叫了十八年公主,一時改不過來,並非有意。」

趙政回過頭,看著韓凝,

「應該是公主,在你的心不屬于我之前你還是韓國的公主,不過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心甘情願的改口叫你王後。」

韓凝看著趙政堅定的眼神,她的心真的很怕,這個充滿侵佔性的男人,好像正一點一點的瓦解著她武裝的防線。趙政伸出手,

「走吧!我帶你去馬廄。」

韓凝有點驚訝,為什麼他知道自己喜歡馬。韓凝把手放在趙政手中,趙政便緊緊的拉住,兩個人一同向馬廄走去。

退了朝呂不韋來到趙姬居住的地方,趙姬幾天前便推說自己身體不適回到了雍城居住,她把大量的國事交給嫪毐去辦,呂不韋已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很久了,可是沒想到嫪毐最近更加過分,居然在雍城訓練自己的軍隊,這是公然謀反。

呂不韋已經把地方上奏的折子壓了下來,可是如今趙政已經大婚,是個時候還政給他了,所以呂不韋親自來到雍城打算和趙姬和嫪毐說個清楚。

「不知道是呂相邦來訪,還請呂相邦見諒。」

呂不韋打量著這個當年還很膽怯的嫪毐,如今已然成為一個風度翩翩又城府極深的政治家。

他已不在單純,並且用他的美貌和智慧在這個秦王朝里留下了自己的腳印,讓整個大秦認識了他,不管他的手段是多麼不堪,可他成功了,成功的登到了權利的頂端。可是他太過于張揚,鋒芒畢露,這將使他的結局變得悲哀,他把趙政當成了傀儡,這也是他終究走向失敗的最終原因。

「該收手了。」

呂不韋淡淡的說道,

「收手?嫪毐不明白呂相邦的意思。」

「不明白?你在這雍城里擁兵自重,是打算自立為王嗎?」。

嫪毐听到呂不韋的話,忙跪在地上,他本以為自己在雍城內練兵的事情是極為隱蔽的事情,沒想到呂不韋竟然知道了,這使嫪毐措手不及。

「呂相邦明鑒,嫪毐哪來那麼大的膽子啊?」

「膽子?你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的?如今太後已有六個月的身孕了,你以為你真的能瞞得住嗎?怎麼你想為你的孩子建立王朝嗎?你配嗎?」。

嫪毐臉色變得蒼白,這個呂不韋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呢?

「你以為我老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嫪毐想了想,既然呂不韋什麼都知道了,他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嫪毐站了起來,又恢復了他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怎麼?呂相邦想定我的罪嗎?相邦可別忘了,當年是誰把一個我這個假閹人送進宮中服侍太後的,是誰封我做長信侯的,是誰把雍城賜給我的,如果我嫪毐有個什麼不測,想來相邦也月兌不了干系。」

「你想怎樣?」

呂不韋看著嫪毐問道,嫪毐大笑起來,

「我?我要完成呂相邦不敢完成的事情。當年呂相邦一招奇貨可居,與先王子楚共享了秦國,如今也權傾天下,可是相邦差了一步,就是自己稱王,嫪毐和呂相邦不同,嫪毐不甘心一生都只做個臣子,我也要做萬人之上的王。」

呂不韋沒想到嫪毐會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他轉身不敢相信的看著嫪毐,嫪毐卻不在意,他拉著呂不韋的手,

「相邦,我知道你也是有野心的人,如果我們合作,日後我們可以平分秦國。」

呂不韋揮手打了嫪毐一耳光,力道之大使嫪毐當即突出鮮血來,嫪毐看著呂不韋,不知道怎麼他會有那樣大的火氣。

「畜生,你這是謀反,是叛國。別把你說的和老夫一樣,我呂不韋的確權傾秦國,可是老夫問心無愧,老夫只是再為秦王打天下,為了秦國盡忠,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和老夫相比,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說完呂不韋拿下掛在牆上的寶劍,沖回嫪毐身邊,

「今日老夫就殺了你,以免留下禍根。」

呂不韋剛想拔劍,趙姬卻沖出來,擋在嫪毐身前,

「呂爺,手下留情啊!」

今日的趙姬穿的很是單薄,所以很輕易的就看出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看見挺著肚子的趙姬,呂不韋放下了劍。

「老夫一生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把你送進宮中,讓你成為威脅到秦王的人。」

趙姬听到這句話,站了起身,看著呂不韋。

「呂爺最後悔的事情難道不是把自己的愛妾送給一個色欲燻心的人嗎?」。

呂不韋听到這句話,重重打了趙姬一巴掌,可是這比剛剛那巴掌來的輕了很多,趙姬哭了出來,她來住了呂不韋的手,可是呂不韋重重的甩開了趙姬的手。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先王,他是你的夫君,我的兄弟。」

「兄弟?那他怎麼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你為了他放棄了一切,到頭得到了什麼?一個岌岌可危的人生,如果一旦還政與政兒,他首先就要殺了你,你明白嗎?」。

「不明白的是你,你永遠不會明白我們男人之間的友情。」

「是,我不懂,更不想懂得你把你自己心愛的人送給別人時候的心情。」

呂不韋看到趙姬哭的那樣痛徹心扉,不禁有點難過,他轉過身慢慢的往外走去,像是最後的告誡,他邊走邊說著

「如今的政兒是一頭沉睡的獅子,他總有一天會醒來,到那時候他也許會變得嗜血,嫪毐不為了你自己,為了你還沒有出生的孩子,收手吧!不然……」

「我死了了,呂相邦就能平安無事嗎?」。

嫪毐說道,呂不韋笑了,死?能為了自己的理想奮斗,他不後悔,一點都不後悔,他知道自己能為秦國做的事情他都已經做到了,那麼死又能怎樣呢?

嫪毐看著趙姬看呂不韋的眼神,他覺得心好像被什麼刺到了,那是真的愛嗎?不管呂不韋怎樣對不起她,甚至把她當成禮物一樣送給別人,她對呂不韋的愛都沒有變過。

嫪毐一開始就知道他在趙姬心中,始終不過是一個代替品,又或者只是用來試探呂不韋的一樣工具。可悲哀的是他也知道自己的一生中唯一的愛情就只屬于趙姬,可是趙姬心中卻沒有他,失去了愛情,他希望抓住權利,不管用怎樣的手段,他都要抓住權利,站在權利的頂端他才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還活著,所以他是不會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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