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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任若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來到馬廄的趙政看著韓凝,韓凝卻有點膽怯的看著趙政,身為秦國的王後真的可以騎馬嗎?

韓凝知道如今自己的身份,如果走錯了一步連累到的可能是整個韓國,所以韓凝覺得自己應該拒絕的,可是她好想騎馬,她喜歡騎馬的那種感覺,雖然在韓國的時候在她的苦苦的哀求之下,太子安教會了她騎馬,可是在她十六歲那年她自己一個人跑去騎馬時不小心摔下馬後,太子安就下令不準她在踏進馬廄一步。

「有我在你不用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趙政就在韓凝猶豫的時候,已經從馬廄牽出一匹馬,他朝韓凝伸出手,韓凝听到趙政的話,本來有點害怕的心變得有了勇氣。

她點點頭並在趙政的攙扶下扶騎上馬,趙政就這樣牽著韓凝走出馬廄,韓凝看著充當馬夫的趙政,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高高在上的秦王是在怕自己受傷才這樣緊張的拉著馬嗎?

在花園中飲茶的華陽本來心情大好,自己的佷女就快到秦國了,一想到十二年未見的莫言就要回到自己身邊,華陽就打從心底開心。

可是就在她在開心之際卻看見自己的孫子牽著馬從遠處走來,而坐在馬背上的人竟是韓凝,華陽氣的把手中的茶杯丟在地上,這個韓凝在華陽眼里本來是個知書達理又很漂亮的女子,可是自從知道趙政要迎娶莫言之後,華陽就有了野心,為什麼自己的佷女不能是王後,為什麼自己的佷女不能得到秦王的寵愛?

可是莫言大過趙政四歲,又沒有什麼名正言順的身份,就算華陽希望她成為王後,也難服眾議,她只能忍氣吞聲的先接莫言來到秦國,本想等莫言來到秦國在好好討好秦王,這樣日後成為王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這個韓凝未到秦國之前自己的孫子就開始了對她的寵愛。

本來就華麗的蘭池宮為了她擴建,不但這樣趙政說因為這次迎接三個姑娘進宮,可是為了保證秦國王後地位的絕對尊貴,其他兩位直接封為夫人,不必行大禮,種種事情加起來,讓華陽開始討厭韓凝,因為她越是得寵,就意味著莫言未來的失寵。想到這里華陽就氣不打一處來。

如今韓凝竟然更加得寸進尺,讓堂堂秦王竟然在為一個她拉馬,到底是成何體統?

「王後,你好歹是韓國的公主,怎麼會這樣不識大體,自己是什麼身份,竟然讓王上幫你牽馬?」

華陽擋住了兩人的去路,本來很開心的韓凝和趙政被華陽的突然出現而驚嚇到,韓凝匆忙下馬,趙政連請安都忘記了,只是很小心的回頭去扶韓凝,這在華陽看來無非是火上澆油,一向對自己很是尊敬的孫兒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藐視自己的存在。

「參見太王太後。」

韓凝忙跪在地上,華陽咬了咬,輕輕的笑了一下,

「你眼中還有哀家這個太王太後嗎?」。

「臣妾……」

「你進秦宮幾日了?哪日來參見過哀家?看來用不了幾日,好要我這個老骨頭去給你磕頭請安。」

華陽此刻顯然是無理取鬧,韓凝來到秦宮,每日都很準時去思德宮給華陽請安,可是華陽這個人本來就有睡懶覺的習慣,所以韓凝每次去的時候她都還沒有起身,所以她每次都讓宮女把韓凝打發走,雖然這樣韓凝還是一日不落的去請安。

「太王太後……」

趙政知道韓凝的禮數一向周全,還听王賁說過,看到韓凝被拒在宮外的事情,如今這個情勢擺明是華陽在故意刁難韓凝,趙政剛想幫韓凝出頭,韓凝卻悄悄的拉住趙政的手,示意他不要插手。

「是臣妾差了禮數,多謝太王太後教會,臣妾日後一定注意,請太王太後念臣妾初來乍到原諒臣妾。」

華陽自然知道自己是在刁難韓凝,本來還會怕韓凝為自己狡辯,還在心中想著如果她敢狡辯,就借此說她不敬而關到佛堂,沒想到韓凝竟然說自己錯了,這反倒成了華陽沒了道理,她只能憤憤離開。趙政見華陽走遠,忙扶起韓凝。

「你明明就有去請安,為什麼要說自己錯了?」

「王上怎麼知道?」

韓凝很驚訝,韓凝一向都是在趙政早朝時間才去思德宮請安,怎麼他會知道的。

「感覺,你在秦宮里生活的這樣小心,怎麼會允許自己犯這種錯誤呢?」

韓凝很驚訝,為什麼趙政會知道自己生活的很小心的事情,韓凝避開了趙政的眼神,那是一種好像真的會看透自己心事的眼神,

「萬事孝為先,長輩的話不管怎樣都是有道理的,又何必去忤逆他們的意思呢?只要順著他們,日後自然就能平安無事。」

說完韓凝慢慢的往前走去,趙政看著韓凝那個目光,就好像在責怪著他,責怪著他不該這樣任性的把她拉進這場風波,她眼神中的那份落寞就好像在說這就是她未來的人生。

她不該這樣想的,趙政不希望她這樣想,她得到了趙政的愛,趙政會保護她,他不是為了讓她踏進宮廷漩渦才讓她來的,而是為了愛她才讓她來到自己身邊啊!

「如果有我在,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本來往前走著的韓凝听到趙政的話,不禁停住了腳步,趙政的話總是能溫暖著韓凝孤獨的心,可是韓凝還是沒有辦法抹掉心中的那個影子,趙政是個好人,所以韓凝沒有辦法欺騙他。

「謝王上垂憐。」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拉近了自己與韓凝的距離,可是韓凝這個輕輕的回眸,讓趙政知道自己又回到了原位。

趙政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韓凝會這樣保護自己,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刻意的保持著與自己的距離,趙政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可怕了,才以至于韓凝那樣小心。「喂,你小心點好不好?這可都是公主最寶貝的書簡!」

雪見看見一個小宦官在搬運韓凝書簡時不小心掉到地上,就發了火,可能是最近這幾天看見一一直都悶悶不樂的韓凝讓雪見心煩,總是覺得心里煩躁不安,加上整個秦宮里除了秦王和那個極少出現的王賁,都沒有人願意給蘭池宮的人和顏悅色的眼神,雪見真的不平透了。

今日更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小宦官來幫她搬運韓凝的書簡到蘭池宮來,沒想到這個小宦官竟然還把書簡弄掉地上,這讓雪見認為他一定是有意的,便劈頭蓋臉的罵了出來。

「回姐姐的話,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這個小宦官膽子很小的跪在地上,這讓大聲罵人的雪見嚇了一跳,看到他那個樣子,雪見倒有點內疚,沒有理由把怨氣發泄到他身上的,雪見本來想去扶起那個小宦官,沒想到那個小宦官嚇了一跳,可能以為雪見要打他,顫抖的躲了開來,還用胳膊擋住自己的臉,活像是被人打怕了之後的本能反應。

「雪見,你干什麼?」

這時韓凝從屋里看見這一幕,忙上前去喝住雪見,他一看見韓凝,

「參見王後娘娘!」

韓凝本來想去拉他起來,可這小宦官又本能的躲開,韓凝看了看雪見,雪見聳聳肩,一副不是我的錯的樣子。

「起來說話!」

韓凝輕聲說道,那個小宦官吞了一口口水,

「諾!」

「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趙高。」

韓凝點點頭,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書簡,

「你把書簡拿到里面去吧!」

趙高听了,忙點頭撿起書簡,可是不知怎麼的,他又不小心把書簡掉到了地上,韓凝覺得奇怪,上前拉住趙高的手,輕輕拉開他的袖子,韓凝和雪見都驚呆了,他手上有無數的傷痕,先是用竹條抽打的,舊傷未去新傷又來,整個手臂都沒有幾處完好的地方。

「若雪,若雪,快拿藥膏來!」

韓凝拉著趙高進了屋,親自給他擦藥,因為平日里韓凝對雪見和若雪都是這般,這個也沒什麼奇怪的,可是最整個秦宮最最低層的趙高看著高高在上的王後娘娘竟然為自己敷藥,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你不用擔心,我們公主人就是這樣好,以前在韓國的時候,公主因為我生病幾乎一夜沒睡的照顧我。」

若雪看出這趙高的疑慮,便安慰到。

「可是……可是……娘娘是何等尊貴,奴才……」

「哎,什麼奴才不奴才的?以後你就留在這里吧!有公主保護你,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韓凝本來擦著藥的手停了一下,韓凝知道宮中一直都有老公公欺負新進宮的小公公的事情,就算在韓國也是屢禁不止,太子安說過這是某種創傷下的心理,是杜絕不了的。

進了宮就是捱日子,你熬出頭了,就可以去欺負別人,以此來撫平自己內心和身體上的傷害,所以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種慣例。韓凝看不慣這一點,可是韓凝知道自己沒有那個權利把趙高留在身邊,她知道自己如今和秦王之間始終保持著一種微妙的關系,韓凝不想去改變,她至少現在她沒有心理準備。趙高好像看出了韓凝的為難,

「娘娘對奴才這麼好,奴才已經心滿意足了,怎還會奢侈能留在娘娘身邊。」

趙高說的很平淡,可是還是流露出濃濃的遺憾。這時候趙政走進來,韓凝忙站起來請安,趙政看了看趙高,不知道是不是很痛恨嫪毐,所以趙政也討厭宦官。看見趙政討厭的眼神,趙高顫抖的跪在地上。

「你怎麼會在這里?」

「回……回……回王……」

趙高不知道是不是嚇破了膽,沒辦法說一句完整的話,

「回王上,是臣妾找他來這里幫忙搬運書簡,之前留在迎客閣一直沒能搬到蘭池宮來,所以找個一位公公幫忙,畢竟這蘭池宮只有幾個宮女,搬不起重物。」

趙政看見韓凝有意袒護的樣子,知道自己不準蘭池宮有宦官的要求好像過于苛刻,第一趙政因為嫪毐的關系,所以很是討厭宦官總是認為他們是骯髒之物;第二因為嫪毐曾擔任宦官總管,所以整個再秦宮大半的宦官都是嫪毐的親信,趙政怕他們會傷害到韓凝,所以就沒有讓他們留在蘭池宮。

「好吧!你就留在這里吧!」

趙政說道,趙高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一直不停的磕頭謝恩,這足以看來他是多麼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韓凝看了看趙政,雖然沒有說,可是趙政知道她在感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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