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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入秦凶險多

「果然是個聰明的姑娘,你是怎麼知道的。」

韓凝淡淡的笑了笑,用一種極其冷淡的目光看著那個老婦,

「將心比心,如果是我的兒子戰死沙場,我看見這麼一大批軍士一定不會那麼熱情。還有你的手,長繭的地方很是奇怪,分明不像是一雙農婦的手,反倒像是一雙練武之人的手。」

「就這樣嗎?」。

王賁突然問道,王賁覺得這樣沒有說服力,就這兩點實就說明老婦是行刺的人,真的太武斷了,韓凝回身看了看王賁,

「將軍可以看看她的鞋子,為什麼會那麼干淨?」

王賁馬上看過去,再看看自己的鞋子,自己的鞋子上有很多泥土的印記,可是那老婦人的鞋子卻很是干淨,回想一下的確來的路上曾下過大雨,這老婦如果是去趕集市鞋上也應該粘有泥土才對。

「最重要的是她自己說過的話,在之前都沒有人告訴她,我是哪里來的人,可是她抓著我的手時,就知道我是韓國公主,這不是很奇怪嗎?」。

那老婦听了韓凝的話,又是一陣大笑,王賁不禁佩服韓凝的觀察力,可是蒙恬卻極為愧疚,身為迎親大將軍竟然差點讓未來的秦國王後身處險境。

這時那老婦竟然向韓凝丟出暗器,站在韓凝身後的王賁剛想拔劍,可是韓凝所站的位子剛好擋住了王賁,王賁只好往後退一步,但就在王賁退的這一瞬間雪見已經拔劍打飛了那暗器,並且飛身到那老婦身邊,劍已抵到那老婦的咽喉上,劍法之快讓王賁也嚇了一跳。

「說,是誰派你來的。」

誰知道那老婦用力一咬牙,便口吐鮮血倒在地上,雪見嘆了一口氣,上前查看那老婦的氣息。

「公主,她之前一定在牙縫藏中毒藥,一看事情敗露便服毒自盡了。」

韓凝嘆了一口氣,轉身和若雪回到了馬車上。王賁還是手握著自己的劍,他緊緊的皺著眉頭,看著雪見。

「先前看不起你的劍,對不起。」

雪見听到王賁這樣講,開懷的笑了起來,

「看清楚了就好了,雪見的劍絕對不比男子的慢一分。」

說完雪見便走開了,王賁抓了抓頭,覺得有點尷尬,可是王賁有點奇怪,自己怎麼會站在一個不方便拔劍的地方呢?剛剛如果不是雪見出手,讓韓凝公主有個什麼閃失,王賁就渾身發冷,自己和這五百精兵的性命一定不保。

王賁突然想起蒙恬,他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那個名滿天下的蒙恬就好像剛剛始終不在這里一樣,王賁回頭看去,蒙恬仍站在那個地方,身經百戰的蒙大將軍竟然疏忽成這個樣子。

「蒙將軍,沒事吧?」

王賁走到蒙恬身邊問道,蒙恬回過神,搖搖頭,沒人知道他內心的矛盾,自己因為看到韓凝的美貌,而亂了心神,不但沒看出這個假扮的老婦,還讓她有機會發出暗器。更讓蒙恬恐懼的是,那個亂他心神的人竟是馬上就要成為自己主子的王後娘娘。

坐在馬車上的若雪遞了一杯水給韓凝,可是韓凝沒有喝,

「公主,剛剛是有意站在王賁身邊的嗎?」。

若雪的心很是細膩,而且在若雪心中就只有韓凝一個人,所以她總是注意著她主子的一切行為,她看到了韓凝在所有人都注意的那個老婦時候曾悄悄的移到王賁身前,擋住了王賁的劍。

「我不想樹敵,自然想想個辦法幫雪見交個朋友。」

「可是公主是在拿命來賭啊!要是雪見沒及時擋住暗器該怎麼辦?」

「出了韓國的時候,我的命就已經用在這場賭注上了。」

若雪听了韓凝的話,淚水順著眼角留了下來,若雪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為了那個人好好的活著,就是希望能再見到他,可是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的時候,也許生命就這樣了,沒有了期待,韓凝現在就是這般。

「公主……」

「好了,我沒事!」

可是韓凝不想在說話,她扶著頭,有點傷感,自己還沒有進入秦宮就先害死了一個人,不禁于心不忍,那個老婦臨死之前看她的表情讓韓凝覺得心寒,到底是什麼人一定要殺了自己?

這場不會路才剛剛開始走就已經面臨危機,還死了人,這以後的路又會有多少危機?韓凝想到這些不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終于進了咸陽,進入咸陽後韓凝才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繁華,先不用說新鄭,就連邯鄲的繁華也不過是咸陽的冰山一角,這時的韓凝是第一次體會到一個強國的含義。

可是這座繁華之城並沒有表現出對她的歡迎,街道上的子民都在議論著韓凝行裝的簡樸,說她不適合成為母儀秦國的王後,韓凝只能默默的傾听著。

不單單這樣,韓凝進入秦宮時,沒有大陣仗的迎接,只有呂不韋一個人站在偌大的秦宮大階梯上等待著韓凝的到來。

下了馬車的韓凝看著這座宏偉的秦宮,眉頭緊鎖,它就好像是一座神秘的迷宮,自己未來的人生也許將在這里改寫。那長如天梯的階梯韓凝走的每一步都很艱辛,心里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趙政呆坐在上林苑,蒙毅就靜靜的守在他身邊,趙政的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該去看看她的,去告訴她,當年那個被打得很慘的毛頭小子已經成為了秦王,並且運用了他現在的權利使她成為了自己的王後,可是為什麼心里會這樣恐懼,趙政的心變得不安,甚至不敢去迎接韓凝的到來。

「蒙毅,為什麼寡人會這樣害怕。」

「王上在怕她已經忘記你了嗎?」。

蒙毅淡淡的說著,趙政嘆了一口氣,

「寡人心里是想她忘記的,忘記那個手無還擊之力的軟弱少年。」

可是他又不希望她忘記,因為忘記了就等于自己在她的人生中不曾停留過,想到這個,趙政就覺得難過。這時王賁匆匆跑進上林苑,趙政看見他,馬上起身迎了出去,連撞到桌角也不在意,

「到了嗎?到了嗎?」。

王賁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話來,只能拼命點頭,

「她……她好嗎?她……她有說什麼嗎?」。

趙政緊緊的皺著眉頭問著,手緊緊的抓著王賁的手,抓的王賁的手都紅了起來,在趙政身後看到這一切的蒙毅似乎很深刻的感受到趙政對那個韓國公主的愛意,看著趙政的那痴情的樣子,轉化成蒙毅的恨意,恨得那麼強烈,連他手中的折扇都被他單手硬生生的折斷,可是他還是掩飾了下來,回復了往日平靜的表情。

「王上,公主什麼也沒有說,就算說了現在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跪在上林苑外等待王上降罪的蒙恬將軍。」

「我哥?」

蒙毅叫了出來,他犯了什麼罪嗎?

「送公主來的路上,公主差點被刺客所傷,蒙將軍認為是自己的錯,此刻正在殿外听旨。」

「那她沒受傷吧?」

趙政月兌口而出,這使蒙毅更加生氣,言下之意是那個公主稍如有閃失,自己的哥哥,為秦國立下無數功績的大將軍很有可能受到懲罰,這不是一個王上該說的話,比起一個女人,秦國功臣的安危才更加重要。

「幸虧公主很機智,所以平安無事。」

王賁跪在地上,抓了抓頭,

「這次的事情王賁也有疏忽,請王上降罪。」

趙政扶起王賁,走到殿外,看著跪在地上的蒙恬,

「蒙將軍一路辛苦了,寡人不會怪你,反而應該謝謝你,最少你把寡人的王後平安的接近宮中。」

說完趙政扶起蒙恬,蒙恬卻有點失落的看著趙政,

「可是……」

蒙恬心中是希望王上降罪的並不是單單維護公主不利這一點,還有的是他心中那對未來王後的那份遐想,可是蒙恬說不出口,好像說出來只會沾染了公主那一塵不染的美麗,這份心情只有蒙恬自己最清楚。

「好了,蒙將軍先下去吧!寡人是不會怪你的。」

「諾。」

趙政說的很平淡卻很威嚴,致使蒙恬只好听命,趙政說自己想一個人靜靜,蒙毅和王賁也只能離開。

此刻的趙政心中真的很亂,他真的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去看韓凝,他心中怕她不記得自己,又怕她記得自己曾經的狼狽,可他更害怕的是韓凝根本不是他的那個她,那該怎麼辦?

韓凝在呂不韋的陪同下,來到特意為韓凝準備的迎賓閣,看到秦宮的豪華,若雪和雪見都很驚訝,區區一個小小的迎客住的別館就比韓宮還要有氣勢,

「公主,這真的好別致。」

雪見不禁感嘆道,呂不韋撫了撫胡須,

「王後,這是臨時為王後準備的住處,因為王後的宮殿還沒有打掃干淨,請王後先在這里暫住一段。」

「有勞相邦。」

「這是老臣的職責所在,自然要盡職完成。還希望王後明白,人在這個世界上都有自己的職責,如今王後已經是我大秦的王後,只是未行大婚之禮,所以也請王後可以盡好王後的職責。」

韓凝看了看呂不韋,呂不韋很堅定的看著韓凝,這樣韓凝有些遲疑,一時之間甚至不知如何回話,呂不韋的目光是那樣大義凌然,看的本來就不是真心來秦國做王後的韓凝很是心虛。

「王後一路勞累,老臣先行告退,請王後好好休息。」

「呂相邦,王後的責任是什麼?」

韓凝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問,可是她就是這樣月兌口而出,

「責任就是王上,王上會給王後一個答案,我們大秦的王上是有能使任何一個人都為之付出的魅力,王後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也許如今我還不知道應該怎樣當好一個王後,在我知道之前我始終都是韓國的公主,還望呂相邦體諒。」

韓凝也很堅定的看著呂不韋,呂不韋輕輕的笑了一下,離開了迎客閣,若雪有點生氣,

「這個呂不韋是在威脅公主嗎?讓公主忘記自己是韓國公主的身份,一心一意為秦國付出,那怎麼可能,我們是韓國人到死都是。再說如今呂不韋大權在握,權傾朝野,他至今不願讓秦王親政,今日卻要裝成忠臣一般來勸說公主要忠貞,笑話,真是笑話。」

若雪一向不會多言,可是今日秦國對韓凝的冷漠迎接,還有秦國國民的冷言冷語,都讓她生氣,連呂不韋也來刁難公主,這樣若雪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韓凝沒有理會若雪,走進迎客閣,她知道呂不韋這個人不是若雪說的那樣奸詐,他是很有城府,可是他眼中的那份大義讓韓凝都有點動容,還有他說起秦王時的表情,那份尊敬讓韓凝好奇,秦王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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