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幫主養成計劃」大概已經完成了。李三成已然成為了江湖上絕對的一流高手,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均已小成。季青本人的九易神功也已精深,她還將正版的《易筋經》用「自為篇」修改,成為與九易神功相容的內功,不過一直沒時間修煉。
這些年來,季青一直待在洛陽,此刻她已真正成為「傳功」長老,教導丐幫中的一群人修習武功已經是她工作中最大的事情,她發覺丐幫中人都是重在外功,內功都缺乏修煉,所以她把「凡人篇」中的一部分較淺顯的挑出來加以傳授,可惜……沒人練得好……丐幫的人更喜歡去喝酒,然後趁著酒興打沙包的做法。
但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會有的,何非就是如此,是季青在丐幫眾多年輕人中看到的唯一一個既有天賦,又願意沉下心來練內功的人。
季青把自己的「凡人篇」分成由淺到深四層,依次教給何非,何非學的很快,已經學到了第三層,九易神功何等威力,較之易筋經還更勝一籌,即使只練了一半,功效也極為顯著,所以何非年僅十八就有了很高的內功修為。
「這樣,我這套心法已經全部傳授給你了,以後能修煉到第幾層就看你自己了。」季青道。
何非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頭︰「何非謝師傅授藝之恩!」
一個女子端著兩碗茶,過來說︰「季長老,何兄弟,休息一下吧。」
這個女子是趙不式的妹妹趙不憂,兩年前趙不式帶著她找到季青的時候,季青就知道這是典型的美人計,她當然要拒絕了。
但是趙不式後來卻支開了妹妹,單獨和她說了這樣一段話︰「我知道季長老對我有顧忌,我不知道這次蘇州的事季長老得知沒有,我只是想告訴季長老,我雖然想當幫主,但是現在既然幫主已經確定,我就絕不會做什麼不好的事,也請季長老不要擔心。」
季青淡淡的道︰「我不知道足下何意。」
趙不式深深地鞠了一個躬道︰「明人不說暗話,在下只想為丐幫多做事,望季長老不要趕盡殺絕。」
季青這才想起來,上個月趙不式在蘇州帶著丐幫一幫兄弟剿滅了一幫山賊,這件事在幫中還是有點影響的。自己當時也想過他會不會功高震主,也起過殺心,不過後來想想也沒那麼夸張,也就算了。
趙不式道︰「如果季長老不放心,舍妹對長老極為崇拜,她願意來服侍長老,這樣想必長老也會放心。」
季青這下明白了,這個女娃子是送來當人質的。趙不式很識相啊,會主動做這種事情。
這些年來,趙不憂對季青的照顧還是比較細心的,雖然自己也沒什麼需要她照顧的,但總的來說,季青確實感覺到了趙不憂對自己的「崇拜」不是故意裝出來的,所以漸漸季青也就放心了。
這時,跑進一丐幫弟子,到︰「報告長老,有一人自稱五毒真人的弟子,前來拜訪。」
「好的,讓他進來吧。」五毒真人的弟子?他們不是都待在白駝山嗎?他們應該就是歐陽鋒的祖先吧,來找我有什麼事呢?
那人進來,季青一看,確實是西域打扮看樣子不到三十歲。
那人道︰「家師姜太虛有信給季長老。」說完掏出一封信。
季青掏出信,也不管有沒有毒就打來。
趙不憂叫道︰「小心!」
何非也道︰「恩師小心有毒!」
季青邊看邊說道︰「有毒也不妨……」
只見信上寫︰「季青兄弟如晤︰自洞庭一別,吾日思弟之英姿,夜寐弟之拳掌,但覺丐幫武藝博大精深,賢弟更乃震古爍今,深不可測。近日愚兄煉制一丹藥,奈何藥材告罄,著一劣徒,于魚鄉之地采藥,望多關照。愚兄太虛叩首。」
季青看完啞然失笑,這姜太虛的信寫的……還不如現代人咧,不過想到這樣一個有點秀逗的西域人能寫成這樣,也不錯了。
季青打量著那個送信人,「你就是信上說的那個采藥的人?」
那人道︰「是啊。」
「貴姓?」
「長老就叫我三毒真人吧。」
季青哈哈笑道︰「你師傅稱呼我為賢弟,我叫你真人,不合適吧?」那人撓撓頭︰「恩……是不合適。」
季青道︰「你原名叫什麼?」
那人道︰「我自幼被師父帶大,師父待我如父,平時師父和師兄只叫我小三,師弟們叫我三師哥,也沒有其他的名字。」
季青道︰「那我就叫你姜三吧,和你師父同姓,怎麼樣?」
姜三高興地道︰「好啊好啊。」
季青問道︰「你這次出來要找什麼藥材?」
姜三掰起指頭數了起來︰「恩……有很多……有五十年以上的七彩珍珠,百年玄龜的龜殼,深海鯊魚的魚翅……」
「停!」季青道,「你師父想要成仙啊?」
姜三道︰「我師父說這藥方是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
季青道︰「他有沒有說哪里找得到這些東西?」
「師父說他也不知道,所以叫我求助于丐貴幫,希望丐貴幫能伸以援手。」
「靠!」季青暗想,「他就想憑夸了我的那兩句讓丐幫幫他這麼大的忙,這人也太不識相了吧。」
姜三道︰「季長老,師父還說了,如果丐貴幫有任何要求,他都願意答應做為回報。」
季青道︰「何非,你先帶姜三去住下吧,姜三,這件事你改天直接去和我們幫主說吧,我做不了主啊。」
姜三問道︰「哪里才能見到貴幫貴幫主呢?」
季青剛才听到「丐貴幫」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听錯了,現在听到「貴幫主」才知道自己沒有听錯,想必是五毒真人教他每個「幫」字前面都要加一個「貴」字。
季青回答道︰「恩,大概下個月,洛陽要召開百花會,那個時候,丐幫的幫主還有各個長老應該都會來吧。」
何非提醒道︰「季長老,白長老大概明日就要來了。」他在外人面前一般不叫季青「恩師」。
姜三道︰「白長老……白長老……是不是就是上次和四師哥動手的那個白長老?」
季青道︰「是啊。」
姜三激動地道︰「啊,他的劍法好厲害。」
季青道︰「他在和你們師兄過招的時候劍法還沒練成呢。」白千山那時候要是練成了「死生劍」又怎麼會落敗?
姜三贊嘆道︰「已經很厲害了……恩,反正比我厲害,我遇到四師兄的時候,連十招都過不去……不過,哈哈,四師兄制藥沒我厲害,師兄弟中小三制藥是最強的哩……」
季青看他越說越嗨,頓時覺得頭上數條黑線,這一山的人從師父到徒弟都是極品……見他終于說完了,趕快道︰「何非,帶他去住下吧。」
何非應聲︰「是。」
第二日,白千山果然到了,季青當然要去迎接了,在白千山身後,季青還看到一個很不和諧的人,趙不式。
陳長老上去拍拍白千山的肩膀道︰「白長老,多日不見啊?哎,這不是趙兄弟嗎?近來可好?去年為何不來啊?」他似乎完全沒有顧忌到趙不式的身份。
趙不式則是回應道︰「在下去年有事,未能抽身前來,特此向長老賠罪。」
趙不式前年百花大會的時候,把趙不憂帶到了季青面前,去年並沒有出現,結果今年又來了。按理講這種人應該做的就是遠離政治中心,雖然百花大會是丐幫的一大盛會,但是你既然去年不來,今年為何要來呢?
白千山對季青點點頭︰「季長老。」季青則是回禮,他和季青作為丐幫近來最活躍的三個長老之二,倒是經常見面。
趙不憂沖上去一把抱住趙不式,道︰「哥哥……」然後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趙不式撫模著趙不憂的長發,道︰「今天是個好日子,別哭了……」不過看他自己的眼中,早已淚花閃閃。
白千山在一旁應酬著丐幫兄弟的行禮,眼中默默地看著趙不憂,季青則是默默地看著白千山。
季青知道白千山在自己這里第一次看到趙不憂時就陷入愛河了,那時季青恍然大悟︰「哦!原來趙不式這招不是美人計,是離間計。」可後來旁敲側擊的才知道白千山只在小時候見過趙不憂,長大之後再沒見過,他是典型的一見鐘情。如果這麼說的話,也就不存在什麼離間計了。
本來季青也想過把趙不憂送給白千山,所以有一次和白千山提到此事,白千山卻怒道︰「不憂她不是禮品,可以由得白長老送來送去!不憂既然決定跟著白長老,白長老就應該好好待她才是!」之後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季青不想打攪這一白兩趙三個人,就徑自走開,這時何非跑過來說道︰「幫主和洪長老還有兩位龍頭都在臨安,還未啟程,應該再過半個月就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