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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丐幫 第二節 幫主

接下來就是開始選舉幫主,候選人有三個方面提出︰由各個分舵各自提出兩三個年輕有為的人,再由各長老選出一些丐幫中較有潛力,較有名氣卻沒被各個分舵推舉的人,最後一部分是毛遂自薦的。

這樣一來就有四五十人被推選出來。

接著,打擂台。

「悲劇了……」季青暗想,「這麼多人要打到什麼時候哦……」

果然,從天亮打到天黑,才淘汰了二十幾人。季青早就不看了,正坐在台上想人生,想未來……直到陳長老說︰「今日比試到此為止,明日辰時初刻繼續。」

不一會,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季青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轉頭一看,是白千山︰「啊,白長老啊,有什麼事嗎?」

「季長老,人都走光了,怎麼還不走呢?」

季青打著哈哈︰「你不是也沒走嗎?」

「在下听吳長老說,季長老武功極高,在下新學一套劍法,想向季長老請教一下……」

「啊,新學的,好啊,啥劍法?」

「此劍法名為八門劍法,長老可曾听說?」

「沒……沒想到白長老竟練成如此高深的劍法……」

白千山怒道︰「季長老不知便是不知,何必羞辱于我!」這一聲用上了內力,登時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白千山剛說完一劍刺來,季青見他出劍不慢,年紀卻輕,覺得這人不錯,蠻有潛力的,決定不讓他輸得太慘。想到這季青拔出竹棒,「乓乓乓乓」長劍每一擊都打在竹棒上,季青邊退邊擋,十幾招過後,白千山突然一劍揮過,門戶大開,這想也不用想就是個陷阱嘛……不過總要給個面子,都是同事對不對?季青一棒遞出,果不其然,白千山突然長劍逆揮,季青腳步一動,走出一步凌波微步,身子一側就避開了。

「咦」白千山眉毛一揚,似乎有點驚訝,手上卻不停。

季青再拆了幾十招,突然竹棒一架,手上一抖,然後再一架,白千山立馬長劍月兌手,這是真越女劍法中學來的技巧,如此精妙的劍法,難怪當是阿青當時對付一個國家最強的劍手跟玩似的。

「季長老當真武功高強,在下剛才言語多有冒犯,特此謝罪。」白千山撿起長劍,抱拳道。

「白長老劍法之高當世確實少有,在下敬佩。」季青也是還禮,心中暗想︰「我這麼做應該合適吧?」

季青見這時周圍還在的丐幫弟子雖不多,但人人都看向自己和白千山,便又向大家抱了個拳︰「獻丑了。」然後快步走下了山峰。

當晚,季青在君山過了夜。

第二日早上,季青再上山來,卻見到人人看她的眼光都和昨日不太一樣,又隱隱听到有人談論自己如何勝了白千山,季青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出名了。

第二日仍然是比武,不過奇怪的是今天就比昨天快得多了,到了下午,就又淘汰了十幾人,很快就只剩下八人了。

再由其中按照對丐幫的貢獻和江湖上的名聲選出四人。

這四人武功都頗高,就算比起白千山也不相差無幾,就武功而言,每個人都有做幫主的資格,而且功績聲望也不相伯仲,確實難分高下。

陳長老對大家道︰「請大家稍等片刻,待我們四位長老談論一下,在做決定。」

說完招呼吳長老,白長老,季青入後堂。

吳長老首先道︰「要我說,劉風肯定不行,他那一身功夫都在那口刀上,降龍十八掌或是打狗棒法怕是一樣都學不成。」

白千山道︰「我覺得那李三成武功頗有潛質,也許將來能有大作為。」

季青見三人都在看著自己︰「陳長老,您覺得呢?」

陳長老道︰「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見。」

「從傳功的角度講,劉風不用說了,那個李儀棒法雖妙,但內功修為明顯不足,難修降龍掌,另外兩人現在沒看出什麼區別。」

陳長老道︰「如此確實難以取舍,趙不式與李三成都是自幼就入了丐幫,平日行俠仗義,聲望難分伯仲,武功也相差無幾。」

白千山提議道︰「武功相差無幾不是完全相同,只要再比一場就行了。」

季青道︰「我覺得不比為妙,以他們的武功修為,要想分出勝負,不掛點彩是不行的。」

白千山道「那總不能有兩個幫主吧?難道還要設副幫主一職?」

陳長老道︰「不如這樣,季長老就傳他二人一招降龍掌,誰先學會,誰就是下一任丐幫幫主。」

季青點頭︰「這方法好。」

吳白二人也點頭同意。

陳長老補充道︰「不過,季長老傳功之時,我等需在旁督看……恕我直言,選幫主大事,不可偏心。」

季青也不生氣︰「應該的。」

說完,陳長老便出了後堂,去宣布此事了。

吳長老過了一會兒突然道︰「哎呀,失算了,季長老,這降龍十八掌中最容易的一掌要教多久?」

「算不上什麼容易或難,只是若是學起來,那招亢龍有悔最是易學難精,只求學會,怕是一日足矣。」

「如此甚好,哎,自喬幫主雁門關一戰之後,武林眾多幫派都知我丐幫人衰力薄,丐幫以前壯大之時有很多仇敵,如今瞧在我丐幫為抵擋遼兵出力甚多,連幫主都死了,那些正人君子自然不會趁火打劫,可世上不全都是正人君子。這君山之上都是些各個分舵中的好手,盡早讓他們回去為妙。」

說到此處,白千山臉上露出無奈之色,吳長老更是面色淒苦。

季青總算知道了為何丐幫這些天縮手縮腳,舵中高手來了君山之後便如臨大敵。

「長老放心。」季青伸手虛空一抓,後堂門口一塊大石便飛入季青手中,「在下答應了喬大哥,保丐幫二十年太平。」

吳白兩位長老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塊石頭。良久,兩人站起來向季青鞠了一躬,季青同樣還禮。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就算現在自己放手不管,丐幫也能延續百年吧?」季青想。

不一會兒,陳長老領了兩人回來,趙不式與李三成都對三人行了個禮。

吳長老說道︰「時間緊迫,有勞陳長老讓外面的兄弟先行回去休息,這屋後有一處林子,我們便去那里傳功,請隨我來。」

五人拉開一面簾布,打開一扇門,果真見一片空曠的林子,此處可以說是修習外功的極佳場所。

季青也不多說,走出,擺好架勢,右手一圈一掌,一招「亢龍有悔」,按在樹上,又是絲毫不用力。

「看清了嗎?」

「看清了。」趙李二人答道。

「你們的目標是打斷一棵樹,先練著吧。」

吳長老道︰「季長老,這樣就教完了?使力運勁的法門不教了嗎?」

季青道︰「等他們練半個時辰吧。」

兩人模索了一會兒,試打了幾次,給人的感覺都是形似神不似。

半個時辰後,季青再次指點如何使力,如何運力。

這次兩人打得形神皆似了,可每一掌去,樹總是不停地搖晃,力是大了,可就是擊不斷樹。

又過了半個時辰,季青叫他們並沒有什麼領悟,便道︰「亢龍有悔,重點在這個悔字上,悔指的是能夠及時收力,力收的住,樹自然不會搖了。」說完又是一掌「亢龍有悔」打在樹上,樹應聲而斷。

兩人一直苦練,四個長老便在一旁看著,直到第二天早晨,四人正聊到丐幫發展,突然听見「 嚓」一聲,四人過去一看,趙不式的手掌正對著一棵折斷了的樹。

吳長老道︰「李三成,你練的如何了?」

李三成道︰「這……晚輩試試吧。」說完另找了一棵樹,全力一掌打在一棵樹上,也是「 嚓」一聲,樹斷了……

「這怎麼辦?」吳長老為難道。

季青走過去看看兩人打斷的樹,對趙不式道︰「你能在打斷一棵樹給我看看嗎?」

趙不式道︰「剛才那一掌,耗費了晚輩諸多氣力,晚輩殊無把握。」

「不妨,只管一試。」

趙不式應聲走到一棵樹前,一掌拍出,結果樹只是搖了搖,並沒有斷。

「季長老,這怎麼算?」

「吳長老,若是比較掌法,是李三成勝了,若是按照約定,我們應該尊趙不式為幫主。」

「怎麼說?」

「按照約定,誰先拍斷樹干便是誰贏,自然是趙不式先拍斷,可趙不式那棵樹卻不是被趙不式一次拍斷的,而是他練了千百掌亢龍有悔後被反復拍擊,最終折斷。」

吳長老恍然大悟。

陳長老卻道︰「這場比試,比的不是誰先拍斷,而是誰先練成亢龍有悔,誰練的更好,所以,趙兄弟,對不起了。」

趙不式急道︰「等等,我只是內力不足,讓我休息片刻,我也可以的。」

陳長老道︰「不必了,功力不足也是你自己的事,希望你日後勤力修煉吧!」

趙不式竟然跪下,道︰「求求你,長老,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陳長老怒道︰「快起來,像什麼樣子,男兒膝下有黃金,我丐幫男兒,怎能隨便向人下跪?」

白千山則是上去把趙不式扶起來,說道︰「趙兄,你不必如此,你還是有機會的啊,是不是?我答應你,如果李三成這個幫主有什麼不肖之處,我第一個力挺你取代他……」

吳長老也安慰道︰「不錯,就算當不了幫主,還能當長老嘛。」

季青覺得他們好傻……要是我的話,就算不把這個姓趙的殺了,起碼也不會說這種話……

三人勸了半天,趙不式才站起身來,原路回去了。

陳長老道︰「李三成,我們回去前台,正式宣布你為我丐幫第十二代幫主。」

李三成拜了一下道︰「多謝長老。」

四人回到前台,台下人已經聚集的差不多了,陳長老道︰「各位兄弟,按照昨日之約,李兄弟天資更勝一籌,今日,我們便奉他為我丐幫幫主。」

齊林天恭恭敬敬地送上打狗棒,李三成將其舉過頭頂。

然後就是陳長老,吳長老,白長老依次向他吐痰。

怎麼辦?我不會吐痰啊?

輪到季青的時候,季青憋了一會兒,吐出一口口水。

好在也沒人管那是痰還是口水。

然後就是一大堆人吐痰,李三成就成了丐幫幫主。

其後,大家就自行離開君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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