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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丐幫 第三節 五毒

陳長老也道︰「幫主,我們還是去洛陽分舵,再謀未來吧。」

李三成就道︰「好,進發去洛陽。」

于是五人便坐上船駛出洞庭湖。

就在將要到岸的時候,突听岸上傳來一陣喧鬧聲。轉頭一看,見岸上竟有人在與丐幫弟子打斗。

陳長老眯著眼看了一會兒道︰「不似那明教之人,也不似那些個小幫小派。」

待五人上岸,只听人群眾發出一串聲音︰「所謂中原天下第一大幫派也不過如此,我等千里迢迢來此,算是白來了。」這口音不太正宗,似乎是來自西域。

陳長老恨恨地說︰「原來來自西域,難怪對我幫如此不敬。」

季青道︰「想必那明教也是如此。」

「不錯,明教來自波斯,不以喬幫主為然,所以經常來侵犯我幫。」

「放心吧,再過幾代他們就當被中原武林同化,就會在中原落地生根。」

「季長老所言極是。」五人邊走邊談,丐幫圍觀眾人見幫主長老來了都讓出一條通路。

就見一群西域人整負手而立,對面兩個丐幫弟子正躺在地上,口吐白沫,面色發黑,顯然是中了毒了。

白千山叫道︰「馮兄弟!」長劍一揮,指向那為首的西域人︰「拿出解藥來!」

季青跑到那兩個個丐幫弟子邊上,將他們扶起。運起功力,不一會兒,那兩名丐幫弟子便吐出一口黑血,面色轉好,明顯毒已經逼出。

那為首的西域人有些驚訝︰「丐幫有些門道。」

白千山道︰「閣下何人?來我丐幫尋釁滋事?」

「我乃西域五毒真人座下大弟子,你不妨叫我四毒真人。」

白千山哈哈大笑︰「就你個小人,還敢自稱真人,看劍!」

說完一招八門劍法的「開劍」就刺去,那「四毒真人」不知從哪模出一根長杖,與白千山的長劍招架了起來。

前方正打著,季青等人突然聞丐幫弟子來報︰「報告幫主長老,這群人來自西域,這些日子來已有江湖上諸多武林好手被他們的毒功所傷,倒不像是沖著丐幫來的。」

李三成道︰「既是如此,我丐幫更應該為武林除害。」

陳長老也道︰「不錯,這事既然找上了我丐幫,我等豈有不管之理。」

說話間,白千山已和四毒真人斗了十數招,卻見白千山的長劍似乎被束縛住了,仔細一瞧,那杖上有一奇怪的缺口,竟將白千山的長劍卡住,那長劍已然彎曲,再這樣下去,長劍必然折斷,白千山無奈,只得退身拔劍,四毒真人欺身而上,長杖直點白千山身上幾處大穴。白千山突然低身,長劍自下而上,逼退了四毒真人。

兩人這一來一往十幾招,竟是都沒有佔到便宜。

四毒真人彎下雙腿,身子慢慢鼓起,就像一個正在積蓄力量的皮球,突然,皮球瀉了氣,雙腿一蹬,整個人飛速沖出,手中長杖向白千山點去。

季青暗想︰這是蛤蟆功?不對,只是身子鼓起,也不是太像蛤蟆。

這一杖去勢凶猛,白千山縱身一跳,想避過這一擊,誰知四毒真人跳到白千山身下,雙足點地,也是跳躍起來,白千山在空中無處借力,只好用長劍抵擋,五毒真人右手持長杖打在劍身上,左手一掌打在白千山肩頭,「砰」的一聲,白千山吐血飛出,四毒真人改單手持棒成雙手持棒,向白千山頭上敲去,這要是敲中,絕對是腦漿迸裂。

季青當然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了,拿一粒銀子以勁力彈出,將四毒真人的長杖蕩了開去,然後將白千山接過來。

季青翻開白千山的衣服一看,果然傷口發黑,季青將手貼在傷口附近,運力逼毒,若要將毒血逼入白千山咽喉,再從口中逼出,只怕對他傷害較大,于是運起指劍,在他傷口上劃了一道,不多時,黑血就從傷口中流出。

白千山道︰「謝了……」

季青點點頭,轉過身對四毒真人道︰「閣下可是奉尊師姜太虛之命侵我中原武林?」

「你個小娃,倒是知道我家師傅的名字,就沖這一點,我饒了你剛才的不敬之罪。」

季青笑道︰「哦,不,大概二十年前吧,天龍寺枯繁神僧以一陽指破你家五毒功的時候我恰好有幸目睹,時至今日,怕是已經認不出來了。」

季青看到大家都笑著看向自己,只有那群西域人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突然從遠方傳來一個聲音︰「少俠當時在何處?貧道慚愧,居然不知。」

那聲音由遠及近,「知」字說完已躍入眾人之間。

那人落下就給了四毒真人一個巴掌。

四毒真人和其余弟子跪下喊道︰「拜見師父!」

姜太虛道︰「孽徒!你可記得我叫你下山來是干什麼的嗎?」

「師父叫徒兒來中原請教中原武林高手武功。」

「沒錯,可你一路之上都干了什麼?傷的人就不用提了,多少人被你殺死?你這也叫請教武功嗎?還要為師跟在你後頭解你下的毒。」

姜太虛的一眾弟子登時無言……

季青想到他這「請教」兩個字只怕被人誤會很多次了吧。

姜太虛回過頭道︰「不知貴派……貴……不知各位是何幫派?啊,貧道糊涂,是丐幫的兄弟,不知貴幫幫主何在?」

李三成走上前來︰「在下正是丐幫新任幫主,不知前輩有何賜教?」

「不知貴幫兄弟有哪幾位被劣徒所傷?這是解藥……」

李三成指著季青道︰「不勞道長,本幫幾位兄弟的毒,季長老已經解了。」

「哦?」五毒真人打量著季青,「貧道剛想請教,少俠如何得知二十年前貧道與枯繁和尚的那一戰?少俠師承何處?」

季青道︰「晚輩師承不便透露。倒是有一事請教道長。」

「少俠請問。」

「十年前道長與枯木神僧一戰,結果如何?」

五毒真人眉頭一揚︰「少俠連此事都知道?那日是貧道輸了,枯木神僧以一陽指破了貧道的五毒功,將貧道打傷,此戰之後,貧道深知再勝無望,便把希望放在我這一群徒兒身上,誰知他們竟然……」

那四毒真人突然抬頭道︰「師父,您那日並未有輸,徒兒下山後才知道,那枯木大師和您一戰之後不久就圓寂了,想是油盡燈枯而亡。」

五毒真人道︰「當真?」

「是啊,師父久不下山,便不知當日之事。」

五毒真人臉上露出淒苦之色︰「貧道早已言明只是切磋武藝,神僧何必戰至油盡燈枯啊,是了,神僧定是以為我與那偷盜武功之人是一伙的……枯繁呢,小四,枯繁神僧如何了?」

「枯繁大師據說也在那時圓寂了。」

「枯繁也……為什麼……是了,是那個盜劍譜之人。」

季青道︰「道長切莫再言了,那天龍寺既然不願將此事公開,道長為何要往他們臉上抹黑呢?」

五毒真人變色道︰「不錯,是了,你說的不錯……你怎麼知道我在說什麼?你是什麼人!」

季青鞠了一躬︰「在下只是從道長的言語中推測出來的,道長節哀……」

「不錯,我不能讓兩位神僧死後名節不保,丐幫的听著!今日貧道所言,若是日後讓貧道在江湖上听到一句,貧道殺你們一個長老,若是听到兩句,就殺兩個,若是听到十句,就把你們幫主也殺了,貧道不願殺人,但是若是為了朋友,也不管這許多了!」五毒真人話說完眉頭一皺,「殺人畢竟不好,不如這樣,貧道這有一丹藥,可以使人忘記服藥前兩個時辰之事,在場各位每人都服一粒吧。」

李三成怒道︰「道長視我丐幫為何物?道長今日之言事關他人名節,我丐幫允諾絕不透露便是,道長卻說如此的話,豈不是欺我丐幫無人?」

五毒真人怒目而視道︰「小兒,今日不給你點教訓,日後你定然到外面胡言亂語!」說完向李三成一掌隔空擊去,周圍人明顯感覺到一陣掌風打向李三成。

李三成急速後退,卻快不過那剛烈的掌風,陳長老見狀橫插一腳,擋在李三成之前,雙手自護,打算硬接。眼看陳長老就要被擊中之際,季青再次插入,逆著掌風反向一掌,掌風頓時消散。

五毒真人大喝道︰「小兄弟好手段,再接我幾掌!」說完揮動雙臂向季青攻來。

那掌法與無影掌頗有些相似,卻又要繁雜得多,一瞬間似乎有千掌萬掌。季青右手一圈一擊,就是那招百用不爛的「亢龍有悔」,那千掌萬掌遇見這一掌頓時消融。

五毒真人連連後退,退到他弟子身前時,吸了一口氣,身子卻沒鼓起,接著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一掌接著一掌連續攻來,不過掌力雖強,季青卻不以為然,一掌一掌地跟對方對拆,那五毒真人突然變招,或拳,或掌,或爪不住的變攻,可每一式都是攻到一半就被季青架住手腕,不得不變招。

百余招後,五毒真人向後躍開,道︰「少俠武功出神入化,貧道剛才放肆了。」

「前輩太客氣了,今日之事……」季青朝李三成使了使眼色。

李三成領悟,道︰「丐幫弟子听令,方才之事絕不可對外人提起,違令者,幫規處置!」

眾人應諾。

五毒真人對自己的弟子道︰「快去給丐幫的弟子賠禮道歉!」

听到後四毒真人便帶著自己的一眾師弟,給丐幫的人鞠躬賠罪。

五毒真人道︰「今日與丐幫不打不相識,貧道也沒什麼見面禮,雖然貧道技不如人,但是自覺研毒制藥還是有些門道的,丐幫朋友將來損是有什麼需要,大可來西域白駝山找貧道,如此這般……恩,告辭了。」

李三成道︰「道長客氣,慢走……」

五毒真人說完就帶著門下弟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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