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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龍 第七節 偷看

季青牽起阿朱,對大和尚道︰「我們要去看熱鬧,你去不去?」

「打打殺殺,有何可看,施主讀了那麼多經書,卻也還看不破嗎?」

「我讀的經嘛,大概都是嘴巴進,耳朵出的,你若是不去,便只要去藏經閣侯著便是了。」

「施主料事如神之功,只怕比武功更厲害。」

「過獎。」季青說完,便抱起阿朱,向寺門疾馳而去,季青只感到懷中阿朱,正在顫抖,似是過于激動,便道︰「為了你們的夢想,再忍一會兒,你蕭大哥現在是大遼的南院大王,要等他卸去身上重擔。」

阿朱點點頭︰「我相信你。」

「因為你非平常女子。」

兩人快到寺門,便見一個達番僧和一個小和尚正打得昏天黑地,季青便道︰「你蕭大哥還要好一會兒才能到呢。」

阿朱左瞧右瞧,露出失望之色,「還要多久啊?」

「別急別急,先看看打架。」

不過隨著虛竹的四個女手下被發現,虛竹和鳩摩智這一戰就結束了。

接著虛竹和眾僧就進入殿中,待他們再次出來時,少林寺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季青對阿朱說︰「我們下去吧。」于是兩個「小和尚」便從殿頂躍下,混入眾僧之中。

接著就是星宿派和丐幫少林的一番亂斗。

「那是阿紫嗎?她的眼楮怎的了?」

「放心,阿紫姑娘的眼楮會好的。」

「是嗎,那便好,只是他怎麼還沒來……」

「阿朱姑娘,你瞧那個莊聚賢當真好玩。」季青想逗阿朱樂一樂,便悄悄在她耳邊說,可阿朱卻目光游離,只是「嗯嗯」敷衍兩句,雖然喬裝,看不清面部表情,但季青完全可以想象,不禁感嘆她用情至深。

等到丁春秋,游坦之一番胡鬧,阿朱終是听到那個期待已久的聲音「誰說星宿派武功勝過了丐幫降龍十八掌?」,阿朱激動地差點昏厥過去。季青也是全身一顫,心跳陡然加速。

怎麼回事?季青很少自欺欺人。這是什麼感覺?季青突然生出一種恐懼。沒關系,沒關系,喜歡還算不上,最多只是一種好感,這是什麼氣候種下的種子?難道是上次假死?自己在蕭峰懷里躺了兩個多時辰,身體就記住這種感覺了嗎?是了,阿青愛上範蠡也沒多久,看來是這具太容易動情了。

果然,蕭峰接下來說的話就不再給季青什麼特別的感覺了,只是阿朱一直很激動。

季青看著蕭峰三招「亢龍有悔」之力竟然疊成一招直擊丁春秋,季青再次感慨︰「蕭峰逆天啊……一分內力竟然能打出三分的威力……」

阿朱卻見蕭峰大展神威,先是以一敵三,後又以一敵二,最後擊敗游坦之,橫摔慕容復,握住季青的手是越捏越緊。

季青大感女生向外,自己老爸被慕容復打傷了,竟然完全沒有看到……

直到兩只小鳥從天而降,季青道︰「我們去趕下一場,去藏經閣。」

阿朱道︰「啊?什麼?等等,我還想……」

「哎呀,等一下你蕭大哥也會去的,快走啦。」于是便抱起阿朱,向藏經閣躥去。

接下來便是天龍八部中最經典的一幕,大和尚拍昏了兩人,然後帶著大家跑步,季青阿朱也跟著了,只為能讓阿朱多看蕭峰一眼。

「來日方長,只要我們能救下蕭大哥,你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能和他在一起。」

「恩……」阿朱還是依依不舍,但季青還是半勸半用強地把她帶回了少林後山。

兩人回到後山,阿朱終是忍不住,「哇」地一聲撲在季青懷里哭了出來。

季青待她哭累了,便將她放在床上,撤去易容,然後去找大和尚。

不過這時的大和尚不再是那個默默無聞的掃地僧了,而是眾星捧月,等到眾「玄」字輩,「慧」字輩一一拜見,又為蕭遠山,慕容博剃度,取了法名「虛明」「虛塵」之後,和尚們才漸漸散去。

「虛明」「虛塵」雖是「虛」字輩的,但奈何俗家名氣太盛,少林一眾僧人也不好指來喝去,便只好由大和尚教化他們。

待僧人們走的差不多了,大和尚才起身向後山走去,「虛明」「虛塵」也跟在後頭。

終是到了除了他們三個外完全無人之地,掃地才出聲︰「施主,請出來吧。」

季青從天而降,道︰「大和尚今天出風頭了,還收了兩個徒弟。」

「出點名,收徒弟都是小事,倒是能制止一場殺戮,老僧確感欣慰。」

「今天你見了那蕭峰,覺得如何?」

「蕭施主宅心仁厚,大仁大義,施主所言非虛……」

「如此,你能將救其性命之法相告了嗎?」

蕭遠山一听「蕭峰」,「救其性命」頓時身子一震。

大和尚︰「虛明,你還放不開嗎?」

季青突然出手,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燃木刀法」向蕭遠山劈去,季青出手時,距蕭遠山尚有兩丈之遠,可兩丈劈出,刀勢依然洶涌,鳩摩智的刀法威勢與之相比,相去不可以道里計。季青從未用過此刀法,只是不久之前于藏經閣內見過此刀譜,此時心下想到,就使了出來,當然不是那麼正宗啦。

可刀勢到達蕭遠山前兩尺處,就被一面氣牆擋住了,刀氣立刻消散于無形,顯得絲毫沒有威力,因為季青在最後關頭收住了力。季青飛速到大和尚身前,蕭遠山和慕容博想上前擋住,卻被季青一晃而過,季青握住大和尚的手,皺著眉頭,責怪道︰「不知道向那些小和尚討藥嗎?」說著便將自己的內力不斷的輸入大和尚身體中,因為她看出來,大和尚被蕭峰打的傷半點都沒好。

「就為了早一點拍下那一掌,挨這麼一下,值得嗎?你都是一把老骨頭了……」季青和大和尚相處那麼多日,亦師亦友,平日不覺得,直到她受了傷才發現原來自己內心那麼關心她。

慕容博蕭遠山這才看出來季青是在給大和尚療傷,卻又思索季青此人是誰,同時也在奇怪季青方才為何突施襲擊。

過了半晌,大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內功果真奇特,難怪心傷亦可治愈。」

「虛明不過是個和尚,我攻他時你尚且出手相助,蕭峰乃是為國為民的大英雄,又與他有那麼大的淵源,他听見蕭峰有性命之虞心下震動也是當然,倒是你太過強求了。」

「阿彌陀佛,施主極具慧根,老僧佩服。」

「好啦,現在是時候兌現諾言,把方法告訴我吧。」

「心髒受損,施主可以將其治愈,然此時此人尚為死人,施主當以一藥方配以一針灸之法,若此人求生心切,當可以起死回生。」

「就請大和尚賜藥方和針灸之法吧……」

大和尚向虛明虛塵介紹了季青,尤其是她的未卜先知之術,然後就寫下了兩張單子,其一是一套針灸之法,其二便是一張一長串的藥方。

「這其中一些藥尋常藥房都有,另一些少林寺亦有,只是還有幾味藥需的去靈鷲宮才能尋得。」掃地指著幾個藥名說道。

「這怎麼辦?」季青看著,「靈鷲宮我又不認識路。」

「施主可是想不告而取?老僧萬萬不敢同意。」

季青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只須讓少林和尚修書一封于虛竹子,想必他定然不會吝嗇吧……」

「如此,甚好。」

「這事就交給你了,大和尚,現在那些和尚們看你就像看達摩轉世似的,你一句話他們肯定會答應。」

果真,大和尚跟寺里的諸僧一說,諸僧連忙應允,此信便由玄渡書寫,虛竹曾多蒙他關照,想必認得他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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