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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則天平,絕對的殘忍(二)

浮現于空中純白色構建的巨大天平因諸多靈魂的存在而呈現傾斜,而後死神的靈魂到來使一切都滑向他所在的那一邊,讓觀望的晨曦極盡嘲諷。

「果然,罪孽深重!」說完,化為一束漆黑的光芒,融進綾汐的身體內。茫然而有些空洞的眼楮終于緩緩清澈有神起來。

雙手的法訣不斷變化,空氣中的異常越加明顯,即使是威壓,在煉看來也是極其古怪。

「法則天平——法則容量•寬恕天域!」極輕的一句溫軟細語,一如對情人訴說一般的呢喃,卻讓在站一旁煉全身戰栗,極度危險的感覺止不住的涌現。

看了一眼屹立在中央,望著天平的綾汐一眼,抬頭望去,頭頂上的那天平砝碼處,一絲細弱的裁決神炎無端涌現,極度的熱量立刻就讓煉口干舌燥、汗流浹背。

「離界,隔離!」右手手指一彈,漆黑的一點自身體排出,瞬間擴散,將整個院子圈禁在此。

「啊啊啊啊啊啊——」驟然,幾聲淒厲的慘叫喚回了煉的神智,一眼望去,煉忍不住臉皮、嘴角直抽。

天平的右端,那最開始的一對靈魂一個接一個的冒出黑炎,使左邊傾斜的重量越來越輕,在天平砝碼中央,一連串的數字不斷的增加……

34、35……123、124……543、544……2222、2223……

每一個數字的增加些許,就有一聲的慘叫發生……

淒厲,帶著恐懼、驚慌、痛恨、

不消片刻,靈魂就全部被裁決神炎淨化干淨,而砝碼處的數值也停在了36177上。

令人心驚的數字!

「你的是……罪孽深重啊……」綾汐震驚過後,嘆息。

雙手繼續中斷的法訣,手法卻快上三倍。

「法則天平——法則公平!」話說完,法則天平身後出現一塊石碑,綾汐望著石碑,無聲笑起,說;「我與此定下你與法則天平之間的絕對……」

法則天平信奉的是絕對。

絕對的公平,絕對的制衡,更是,絕對的殘忍!

它出現以後,絕不會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心軟和偏差。人心與沒有心的東西相比,總是後者存在的時間更長久。

人,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或永恆,或忘卻,或者……改變!

然而,物體卻不會!

「……你將背負你所殘害的所有人的痛、所有人的苦、所有的傷、所有人的願……所有人,所有人的……一切的一切!」她說著,冷靜而漠然。身體一點一點開始漂浮、上升……

身後,白玉石碑無聲的刻畫著綾汐現在所說的一字一句……

「那36177人的一切,連同你那下屬所犯下,一切……」

「你要在裁決下煎熬,徘徊……」身體來到白玉石碑的中央,將右手抵在石碑上……

「法則天平——罪惡期限!」

無,期……

「果然呢……」綾汐笑起,望向天平一點的靈魂,說著。

渾濁、骯髒、掙扎、仇視,嘴巴不停的張張合合,似在咒罵……

綾汐無視,依舊笑著。

「法則天平——法則延續•罪惡起始。」

「嗡……」靜寂的空間,法則天平發出一聲響聲,隨後,一點一點的緩緩消散,連同那最後的死神靈魂一起……

「煉,回去吧!看看明雅醒了沒……」綾汐看向一直站在一邊的煉,眼楮里純白漸漸自眼底隱入身體的深處,琉璃色的眼楮一如嬰兒的清澈見底。

總是這樣!

煉握緊雙手,暗自咬牙。

那沉睡在她身體里的力量一旦誘發,一旦使用,她就會因這力量而改變,不復最初的純粹。

就好像分裂成兩個人一樣。

面對他的是一副模樣,而使用力量後,就是令一副模樣……

每一個都不正常!每一個都令他厭惡!每一個都是她,明明都是她!卻又不是她……

變成另一個人,無法理解!

「你,究竟算什麼?!」煉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問。

「……」

…………

楚居,臥房。

「晨曦!」明雅豁然起身,驚叫。

「明雅,你醒了!」坐在身旁最近的晴空被明雅的尖叫嚇了一跳,見明雅已經清醒,立刻關切的問;「感覺怎麼樣了?」

「……晴,空……」明雅有些傻愣愣望著晴空,再望望屋內阿諾斯、阿爾尼西亞、可達迪茨,下意思問;「煉和綾汐呢?」

「呃——」眾人汗顏!

「恩,你身體怎麼樣?記不記得之前發生什麼是沒有?」阿爾尼西亞重新問,無視了明雅下意思的問答。

「我的,身體?!」頭頂上冒出兩個問號,明雅後知後覺的開始檢查;「咦?咦?!咦!!」

「我怎麼在這里?!」

可達迪茨一臉黑線,真遲鈍!

「是晨曦。她發火了,然後,喚醒了綾汐,把你救出來了……」可達迪茨陳述。

「綾……汐。」眼底有一抹暗沉閃過,明雅沉默……

又是她嗎……

…………

「算,什麼?」綾汐歪著頭,有些費解,她現在不算人類了嗎?

對自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再看看對面的煉,又看看自己,好像……她和煉真的不一樣吶!

「煉,我不像人類嗎?」。綾汐認真的問。

「呃——」煉噎住,這算什麼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

話說,她剛剛說了什麼?

像?為什麼會用像這個詞來表示?

難道她也不是人類?

不是人類的話,那她又是什麼種族?!

「我畢竟也算是一個人類的。我身上有一半是人類的血液的……」把玩著自己的長發,綾汐低著頭嚷嚷道。

「一半……」煉盯著她,呢喃。

「是啊,母親是人類哦。」

「母親……」那個,曾經見過一面的,似人非魚的東西是人類?!

弄錯了吧!

煉無語。

「我說的是真的!母親是人類!但是,現在……」綾汐認真的說著,眼神黯淡;「但是現在,已經……不算了……」樣子十分沮喪。

現在應該說︰曾經是人類。

「若不是……」眼楮里,凶光一閃即逝。他們的話……

絕對不會原諒!那些傷害你的人……

「我是一定要救出母親的,絕對的……」我已經不想再失去了……

「……」煉沉默的望著綾汐現在的神情,堅決、漠然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憎恨……

有一點像之前的模樣了……

「哈斯特;伊蘭達;綾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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