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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明修棧道渡陳倉

回道御書房,肅宗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龍書案後,雙目雖然緊盯著面前擺放著的奏疏,卻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心里那是五味俱全,他明顯感到豫兒對自己的愛減弱了、疏遠了。這幾年,他越來越像自己當初做太子時在朝堂上的表現,少言寡語,心不在焉。哎!肅宗低嘆一聲,是朕磨滅了豫兒的一腔正氣、滿月復機敏了。看得出,倓兒得死,已在他心靈上留下不可釋去的創傷,成了他永遠的痛。豫兒!作為父親,朕錯殺了愛子,朕又何嘗不痛啊!這幾年,倓兒的大氣、廣博胸襟令朕夜不成寐、寢不安枕。倓兒那瀟灑的風姿、幽默風趣的談笑時時浮現在眼前,倓兒真是古今難尋的遁世之人。

肅宗在心里不止一次埋怨自己,為什麼會被張氏蠱惑?讓倓兒冤死?難怪豫兒要當面罵自己昏庸、懦弱?我真的太糊涂了,為何把持不住?要誤會倓兒?他是多麼善良仁義、不計得失的好孩子,世間沒有後悔藥可買,無論我如何自責,再也不能讓倓兒復活啊!我應該和豫兒好好談談。掏心剖肺的談一談,希望豫兒能夠理解我,不再怨恨我!畢竟父子之間是不該有隔閡的。肅宗定定神,命太監速宣太子李豫即刻進宮。

殿內四面深紅珠簾高高卷起,晨光柔和溫馨、還有一些迷離。御書房外的幾株海棠開得遮天匝地,恣意盎然,花葉豐茂,柔枝娉婷,鮮紅的花朵枝枝耀眼奪目,縷縷幽香由外邊緩緩溢進,充盈著整個御書房,可是,肅宗的心怎麼也怡悅不起來,一抬頭,望見了外面一棵干枯的花樹,一片葉子都沒有,葉落終究要歸根,而父子親情一旦生分再難聚合了。

肅宗萬分惆悵,立刻命令御林軍把這株干樹拔去,擺放在這兒,再也不開花結果了,惹人煩惱。

十八名御林軍僅用一刻鐘既將樹拔去,他們抬著樹離開時,江楓正好來到外面。他的心情充滿著矛盾,怨恨肅宗不計親情,戮殺親子,有時想起他一生的遭遇,又生出一絲同情,閑時,江楓上網去查詢,想找到辦法治愈肅宗得病。也許他病勢痊愈後能變得剛毅一些,不受奸人蠱惑。只是網絡上的藥材在古代是找不到的,查來查去,也只有一些簡單的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兒臣叩見父皇!」江楓剛剛進來,離得很遠就下跪叩頭。

「豫兒,也許你是無意的,但朕發現,自從倓兒死後,這三年來,你每次來見朕,都會朕很遠就行禮,再也不肯往前走一步。」肅宗輕聲說完,又問︰「三年了,豫兒,你還在怨恨朕嗎?」。

「兒臣豈敢怨恨父皇?無論如何,我們終究是父子,父子之間哪會有真正的恨?」江楓淡淡的回答。

「哎!」肅宗嘆口氣︰「朕自作自受,心里明白早就已經失去你和其他兒女們的愛了。」可與心靈上的痛,如何才能忘?想好了許多肺腑之言,肅宗也不想再說,如果多說,再提起倓兒,將是對他們父子最深最重的折磨。

「世間再淡的父子情終歸也比陌生人要親近、重要。兒臣在想法治愈父皇的病,希望有一天也能把父皇懦弱的病原根治。」江楓輕輕的說,沒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說。

肅宗一陣難過,兒子已經說得很明白不過了,他們的父子情淡了、疏遠了,只比陌生人要近一點,不過就是有血緣關系罷了。兒子所怨的還是朕的軟弱,天性如此,豈易更改?

太平日子不可能維持太久,不過只有三四年。早已按捺不住的張皇後、李輔國及其張家一群奸黨、衛王李泌又想蠢蠢欲動。

張皇後所不滿的就是皇上多年來,什麼都听自己的,就是在冊立太子一事上,始終堅持己見,誰都不準在他耳邊提太子一點不是。沒想到當年最看不慣李豫張揚、桀驁不馴的皇上如今變得這樣偏愛李豫。

李輔國好像在沉思,許久才說︰「那個渾身帶刺的太子這幾年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有些萎靡不振的,凡事都不再發表看法,他是不是害怕了?」

張皇後冷笑道︰「李豫他長了這麼大,怕過誰?他絕對是在隱藏自己的鋒芒,準備伺機向我們還擊呢!」

一張狐狸眼的張全說︰「皇後娘娘,皇上病勢日重,我們要盡快想辦法,如果等到皇上千秋那一天,可就一切都完了。」

「皇上對李豫的器重反而較前更重,並未因為他數次謾罵、頂撞有絲毫減弱,我們又不能公然對他下手,就算太子真的造反,皇上也會以為我們在造謠,本宮想了很久,只有從他在乎的人下手,要他忍不住跳出來,恢復舊日習性,再推波助瀾的搞垮他。真擔心皇上有一天西歸,太子就是當然的嗣位者。我要趕在皇上駕崩前達到換太子的目的。」張皇後掩飾不住的焦急。

李輔國有了興致︰「皇後準備對那位皇子下手?」

「不是皇子,是公主,順儀公主。」張皇後幽然一笑。「當年楊國忠兄妹就是利用李永佳逼使李豫失態,不過那次是遠嫁範陽,不但沒對李豫造成什麼傷害,反而給了他立下蓋世功勛的機會,使其而今貴為太子。但是這一次我將利用李永佳,讓他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張皇後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

「娘娘必有妙策。」李輔國陡生興趣「很多人傳言李豫對順儀公主的兄妹之情有些反常,根本超過兄妹關系的關注範圍。他如此在乎公主,一旦有人傷害到公主,他絕對會忍耐不住,又要張牙舞爪了。」

張全得知有對付李豫的辦法,整個人都活躍起來,忙問︰「不知皇後如何部署這個計劃?」

張皇後看了張強一眼︰「二弟,你的次子應龍尚未續弦吧?」

張強愣了一下︰「皇後要把順儀公主嫁給龍兒?」

「怎麼?二弟好像不願意?」

張強輕輕嘆息一聲︰「龍兒可不是省油的燈,我擔心他一旦娶了公主,又忍不住舊毛病復發,公主可不比其他女子,若受絲毫委屈和傷害,惹怒皇上,反而會害了他。」

李輔國笑道︰「二國舅不必擔心,皇後不過借公主下嫁張公子之事,當一局棋盤,就是說最後公主是不會進張家門的。」

張全也沒有听明白︰「我怎麼越听越糊涂了?」

張皇後嫣然一笑︰「要是讓你們這兩個笨弟弟都明白,我的計策就無法實施了。這可是一場非常精彩的好戲。你們只要拭目以待就好了。」

張強仍在發愣,迷迷糊糊的問︰「此時要不要告訴龍兒?」

「那當然,要給他娶親嘛!」張皇後微笑著說︰「只有一件事,不能告訴他!」

「哪件事?」張家兄弟齊聲問。

「就是他最終娶不到公主。」李輔國神秘地說。

「為什麼?」張強大奇。

「正如二弟所慮,龍兒若娶了公主,用不了多久,必將欺負公主而觸怒皇上。」張皇後說︰「不讓他知道我們的最終目的和計劃,到時,他才會把戲演得逼真,若果沒有他真切的表演,就不會有讓我們滿意的結果!」

肅宗的病時好時壞,雖有豫兒送來的各種偏方,也不過緩解一時,藥力一過,還是老樣子。

大明宮寢殿寧靜無聲,紫檀木雕花窗格,大理石玉桌,龍鳳呈祥花紋御榻,蜀錦織就的窗簾帷幔,華光燦爛的錦被床罩,映著滿室珠玉金銀,就連侍立在周圍的宮女都是珠光寶氣,濯濯生輝。

張後溫柔的給肅宗捶著背,很輕很仔細。

「宛玉,你可從來沒有對朕這麼體貼過。」肅宗笑道。

「臣妾有事求皇上嘛!當然要好好表現嘍!」

「你也有事求朕?你可是第二個則天大聖皇後啊!」

張後撅嘴道︰「皇上不要取笑了,臣妾真的有事求皇上,這可是喜事!」

「什麼喜事?」肅宗興趣陡長。

「臣妾的佷兒已過而立之年,仍未婚配,求皇上賜一位公主給他吧!」張後莊重地說。

「你說的是哪個佷兒?」肅宗問。

「二弟張強的次子張應龍。」

「奧。」肅宗一下子就沉默不語,這個張應龍可不是什麼好菜,早聞听他欺男霸女,終日游手好閑,把女兒嫁給他真有點委屈了。

張後察言觀色,溫婉的笑問︰「皇上認為臣妾的娘家不配與皇室聯姻嗎?」。

遲疑一下,一眼看到笑容可掬的皇後,雖已近半百之齡,仍然風韻不減上身穿一件淺紫色銀珠串花圖案的鳳裝,因色彩暗淡,遠看好似只有淺紫一色,配以有星點鵝黃色點綴的百褶長裙,施了淡淡一層胭脂粉,頭上插一支紫玉簪,打扮很是隨意,越發襯托得她艷麗動人,流光溢彩,華貴雍容。真是讓肅宗越看越愛,每次想要拒絕她時,都會被她的一娉一笑給改變。「皇後欲讓朕許配哪位公主?朕可只有兩個女兒未婚配了。」

「當然是四皇女順儀公主啊,五皇女郯國公主比順儀公主小五歲呢!臣妾的佷兒應龍今年已經有二十九歲了。」

肅宗如夢方醒「不錯,佳佳今年都二十五歲了。自從當年範陽一事的折騰,朕都把她的婚事給忘了。你叫張強來提親吧!」

張家的提親媒婆很快就來了,媒人是工部員外郎杜鴻漸。此人是當年的朔方留後,因擁立肅宗有功,升任了工部員外郎,加封成安伯。享侯爵俸祿。

江楓這幾年日日都在宮中玩樂嬉戲,兩耳不聞宮外事,十足的紈褲子弟,當然,他沒忘記教導兒女們習武。習文則專有夫子來教。

永清公主李欣不喜武,江楓對她說,女子男兒都一樣,要自立自強,將來才能不被社會歧視。他教育子女的方法都用的是現代人的觀念。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三從四德的封建陳調統統被他拋到爪哇國去了。

看他每天逼著兩三歲的女兒練功,獨孤琴萬分心疼,又無可奈何。琴兒性格柔和,雖有百般不舍得,也不會持反對意見。女兒李欣性格頗隨其母親,柔弱、溫賢,琴兒只是在女兒腰酸背疼,手腳受傷時心疼得摟著掉淚。

「娘,您去求求父王,欣兒不練武了。」李欣哭著說。

「欣兒,你父王立了家規,凡東宮子女必須練武功,娘怎麼敢違背呢?你是父王的長女,更應該給弟弟妹妹們做個好榜樣,更應該忍耐,只要從心里愛上武功,時間長了就習慣了,學文練武才能成為身體健康、文武雙全的人才。你們的父王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啊!欣兒,听娘的話!」琴兒耐心的勸導。

巳時中刻,是江楓為兒女們規定的練武集合時辰,李欣還沒到,江楓疾步到了獨孤琴的寢宮,見李欣正哭著呢。「欣兒,為什麼還不去練武?」

「父王,求求您,欣兒不想再練了。」李欣跪在地上抽泣著說。

「不行,凡本王子女,誰都不準偷懶!」江楓厲聲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將來你會理解父王的苦心,快走!」

父王語氣嚴厲,威嚴,李欣無奈,只好乖乖出去。

僅用兩個月,李欣就覺察到學武的樂趣,那是她一拳把一個宮女擊倒後發現的奧秘,以後他喜歡上了武功,每天不用再催促,早早的等候在練武場。

江楓見這個抵觸武功的女兒終于愛上了武術,大為欣慰。他幾乎要放棄了這個想法。人與人不同,有適合練武的,也有不適合的,何必強求?但是看見幾個孩子都如飛舞的長鷹一般神氣活現,他又有了信心。不是他這個做父親太苛刻兒女,在古代,不會武功,將處處吃虧踫壁。兒女們與父親一道,終日沉浸在神奇的招式中,一天一天的,手上有力了,身上有勁了。他們小小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個個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這天,江楓準備教孩子們學習輕功,忽見郭源匆匆跑到場內,大聲說︰「稟太子殿下,皇上已下旨,把順儀公主下嫁張皇後內佷張應龍了。」

江楓大吃一驚,父皇真是越來越昏聵了,張應龍是京城出了名的公子,他忙對幾個孩子說︰「你們自己練,為父去去就來。」

御書房里靜的一根針掉落地上都能听見,屋角燃著安神香,肅宗與女兒李永佳的心卻都不能安靜下來。

「父皇,女兒不想嫁人!」李永佳打破長久的沉寂,叩頭說。

「胡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都二十五歲了,還不嫁人嗎?」。肅宗叱道。

「父皇,兒臣不喜歡張應龍!」

「無論你喜歡誰都不行了,朕已經頒發了賜婚詔書,不可更改了。」

「兒臣願一輩子留在父皇和母妃身邊!」

肅宗道︰「小孩子話,哪有女兒一輩子留在父母身邊的道理?再說你和張公子成親後,一樣住在長安城里,隨時都可以進宮來看父皇和你母妃。」

李永佳淚水橫溢︰「兒臣不嫁,不嫁!」

「婚姻大事,豈容你胡鬧?馬上回去等著張家來迎親!」肅宗喝道。

李永佳不顧禮節,痛哭著跑出了御書房。

肅宗輕嘆一聲,仰頭坐直了身子,心情越發煩躁,屋角的安神香已經燃完了,進來幾個太監,悄然換上新香,又躬身退下。

肅宗再抬頭時,已看到兒子站在面前,正撩衣下拜。

「豫兒也是為佳佳的婚事而來吧?」肅宗問。

「兒臣以為,父皇不該為佳佳尋找張應龍這樣的駙馬!」

「張應龍有哪里不好?」

「父皇應有所聞,張應龍曾凌虐前妻之死!」

「他不敢對佳佳有任何不軌!」

「父皇,張應龍秉性不端,終日打架生事,橫行鄉里,強搶民女為妾,大字不識一斗,這樣的人,怎能給皇妹幸福?請父皇收回成命!」江楓拱手說你,

「朕已經答應皇後的求婚,並頒發了賜婚詔書,不能出爾反爾!」

「當年皇爺爺硬要把佳佳嫁給安慶緒,那時候,父皇還心疼佳佳,萬般無奈,只因當年父皇不能做主。而今父皇貴為一國之君,怎能把女兒往火坑里送呢?」

「不要危言聳听!張家是皇親國戚,不是逆賊安慶緒,那是什麼火坑?」肅宗厲聲道︰「你身為兄長,不好好勸勸妹妹,竟然帶頭反對朕的賜婚!」

江楓嘆道︰「為什麼父皇永遠要包辦兒女的婚姻,幸不幸福,只有當事人自己才知道,沒有愛的婚姻就是墳墓。」

「你們年輕人怎麼老是把愛掛在口中,你曾經哭著喊著不喜歡崔氏,現在不也過的很滿意嗎?」。肅宗反問「相處時間長了,自然就有了感情,不準再糾纏。朕已經決定了。誰都不得再多言!」

江楓又惱又恨,一躍而起,轉身就走。

「豫兒,朕不許你去看佳佳,你們兄妹倆湊一塊兒,什麼無法無天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肅宗嚴厲的說,他沒有忘記在範陽發生的洞房搶親之事。

江楓沒有接話,拱手告退,出宮之後,直接就奔順儀公主府而去。

江楓牽著李永佳得手,走在順儀公主府的後花園,林中環境清幽,涼風悠悠而至,不由叫人心底生出涼意,她容顏姣好,宛如夜幕下的當空皓月,嬌柔的如灑落的清輝,更勝那冬日晴空下悄然綻放的紅梅,紅得晶瑩、閃亮、清新艷麗、只是嬌靨含愁。

四下無人,李永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撲在江楓懷里哀哀號哭。江楓故意選擇這片空曠的林園,嚴令奴才們不準靠近,因為他深知,焦急、痛苦、沖動的佳佳一定會說出許多人何人不都不能听的話來。

「江郎,父皇逼嫁,我該怎麼辦啊?」佳佳泣聲道。

江楓柔聲問︰「你心里是否願意嫁?給我說實話。」

「我不願意,張應龍是個混蛋!」佳佳怒罵一聲。

「那麼我再去求父皇,重新為你擇一佳婿,怎麼樣?」江楓存心逗她。

李永佳哭得更凶了︰「江郎,除了你,我誰也不嫁,誰也不嫁!」

江楓心中一熱,一把攬住了她,一雙有力的大手,溫柔的輕輕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動情地說︰「佳佳,無論今生來世,我都不會放棄愛你,我更加舍不得你嫁給他人,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嫁的。」

「可是,父皇已經下旨,誰能讓他收回呢?」

「當年,太上皇在位時,也下了聖旨,你現在不還在自己家里逍遙自在?」江楓含笑問。

「你你還要搶親?」李永佳吃驚不已「江郎,這里不比範陽,你可別亂來!」

「這里比範陽強多了!」江楓仍然笑容滿面「至少,我們在這里不會面對那麼多敵人,逃跑方便,快捷,安全得多。」

李永佳還是憂慮︰「如果讓人發現你抗旨搶親,會害了你的,今生今世,我只愛你,決不讓你受一點傷害。」

「佳佳,不要擔心,我有飛天遁地的本事,誰能發現我搶親?我又不是傻子,搶走了新娘,難道還大聲告訴世人,我是皇太子李豫嗎?」。江楓笑道。

「真的可以?」佳佳仍然有許多顧慮。

「放心,迎親隊伍人雖然多,大多是儀仗隊,沒有幾個有分量的,誰又想得到有人敢在天子腳下破壞皇帝女兒的婚禮,有九成的把握,你不要再去找父皇反對這門婚事,千萬沉住氣,由我來安排!」

「江郎,你可要小心啊!」李永佳忍不住心里的擔憂「你是我生命的支柱,我寧願自己受苦受累,也不能讓你為我受傷害!」

江楓把她摟在自己寬大的懷抱里,兩雙堅貞不渝的眼神深情地望住對方,盡管他們的未來尚遙不可及。但是他們對對方的愛卻日益加深,命運沒有掌握在他們手里,從古至今,大凡真正的愛總是要經受無數的風吹雨打,艱難險阻,最終走到一起時才會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天色漸晚,廣闊而悠遠的天際中暮色蒼茫,寒鴉淒鳴,東宮的重重殿宇樓閣在暮雲殘陽的暗淡余暉中逐漸凝聚成重重疊影,宮苑深深,孤寂寥落,一切都好似隨著陰冷的空氣緩緩涌了出來,整個東宮仿佛都被浸沒在陰森死寂的空洞之中。

迎著晚霞,江楓飛馬回到東宮時,看到了御林軍副統領梁鴻,還有數百名御林軍立隊宮門兩側,東宮的侍衛不見了。

梁鴻看到他,忙大禮參拜︰「末將梁鴻叩見太子殿下!」

「梁將軍,是誰撤換了本王宮門的守衛?」江楓詫異的問。

「回稟太子殿下,皇上有旨,從即刻起,殿下不得離開東宮,宮門的守衛暫由末將率皇宮御林軍來防守,請殿下回宮!」梁鴻恭恭敬敬的拱手說。

江楓輕輕一笑,父皇知道我不會安穩地看著佳佳下嫁給張應龍,所以撤換守衛。當年,父皇也是因為佳佳把我軟禁在廣平王府,現在又故技重施,軟禁我在這東宮,如果他單純用這樣的方法,那倒不足慮,這招不好使,本太子出宮勿需走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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