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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紅顏薄命幸遇君

半個月以來,江楓一切如常,對這樁婚姻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就連沈妃都暗暗納罕,以殿下對佳佳的兄妹感情,和張應龍惡劣的為人,太子應該對此事深惡痛絕才對,看見他日日教導兒女們練功,神態平和,悠然,毫無半點憂急之色,沈妃輕輕地搖頭嘆息,她模不透太子心里在想什麼。其實她又何曾真正能夠了解過自己的夫君?

江楓的打算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妻妾兒女都不可以說,會讓他們無端的擔心掛念,畢竟搶親破壞皇女婚事是個不小的罪名。他每日在練武場陪兒女們習武。下午孩子們到書房學功課,他則一頭扎進後書房,無聊的看書消磨時間,他的卻是沒有離開過東宮,連日日晨昏定省向帝後、母親請安問候的麻煩都省去了,倒也自在。

崔妃、琴兒、沈妃發現東宮宮門有御林軍把守,雖是奇怪,也沒有人問他為什麼?

這半個月,對江楓與佳佳來說,真是漫漫難熬,兩人沒再見過面,說過話,但是心底的注意是打定了的,無論經歷怎樣的凶險,都將為對方全力以赴,至死不渝。

明天就是大婚之日,江楓略顯煩躁,上午叫孩子們自己去練習,他心事重重的把自己悶在雍和殿上,好不容易熬到夜色深沉,繁星滿天,他叫進侍衛吩咐︰「本王今晚有要事處理,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上殿,太子妃也不例外。」

亥時末,宮中一片沉寂,星辰閃爍著,江楓已經把自己打扮成一個黑衣蒙面人,悄然飛出了屋頂,飛躍數重宮宇,落在了宮牆之外,一路飛馳,到了衛王府,略一思索,縱上高牆,一間一間的尋找著目標,他在找許清河,這件事只有他可以托付。

敏銳的目光飛快的掃過間間屋舍,偶爾停下思考,終于他看到了許清河,麻利的撬開房頂,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就已伸手點了他幾處穴位,捂住他的嘴,一把抱起許清河從原路返回,疾掠而去。

奔跑了好一會兒,停在大街一個角落。

許清河笑道︰「沒想到尊貴的太子殿下也行起了夜行人的勾當!」

江楓一把扯下面紗,有些驚訝︰「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不是認出來,而是猜出來的,用腳丫子想也不難想到是你,京城有幾個人有你這般上天入地、飛檐走壁的神功?只有你才會在公主大婚前夜這麼心急火燎,也只有你才能想到來找我這個文弱書生。」許清河緩緩說道。

「清河,我需要你的幫助。」江楓直言不諱的說︰「我要搶親!」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不搶才怪,不過我只是一介書生,可沒那麼大本事幫你搶新娘。」

「清河,帶走佳佳,我一人足夠,我是想請你帶她離開長安,暫時不要在京城出現。」江楓低聲說。

許清河一雙星目在夜色下閃著捉模不透的狡黠,好半晌才問「你就不怕我趁機佔她便宜,把生米煮成熟飯?」

「我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你,愛她!」江楓臉上充滿自信︰「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二十一世紀新青年,懂得尊重,不會真的做出齷齪、下流的事。只有把佳佳交托給你,我才沒有後顧之憂。」

許清河又問︰「你讓她跟著我,如果有一天,她要嫁給我,你當如何?」

「只要佳佳心甘情願嫁給你,我會祝福你,成全你,決不再阻攔。我也將設法忘掉我們這麼辛苦的愛!」

「一言為定,」許清河說︰「不要反悔!」

「君子一言,永不反悔!」江楓堅定的說︰「不過,我相信佳佳,相信我們的愛堅不可摧,任何情況都改變不了。清河,安娜就住在佳佳的府中,她對你的痴心多年來始終不渝,你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誤了自己的幸福。」

「我不愛安娜,她如何愛我也是枉然。再告訴你一次,我愛的是李永佳,永遠不會變。」許清河低吼一聲。

江楓嘆息︰「那麼我們就看看最後與佳佳相伴終生的人到底是誰吧?」

「我有的是時間等著佳佳愛上我,反正這里一年,才相當于未來半個月,佳佳服了你的藥,我們至少有幾百年的時間去競爭!」許清河堅毅地說,然後又問︰「江楓,你要我如何配合你?」

「我準備了一輛馬車,在朱雀門外十里處的長興客棧門口,車上系著兩根黃色絲巾為信號,明天你先到車上等著,我帶佳佳來和你會合!」

許清河望著江楓偉岸的背影離去,他的臉上帶著一種輕微的冷笑,又轉成了一絲惆悵,在月色映襯下,那樣陰森、可怖。

天色剛剛明亮,雄雞報曉,千家萬戶炊煙裊裊,一支皇宮軍隊破例身著紅衣開往順儀公主府。

今天是皇上的女兒大喜之日,長安城內空氣清新,碧空蔚藍蔚藍的,一大早,就有無數百姓興高采烈地從四面八方涌到公主府來觀看公主上轎,娶親必經之路上,大街兩側站滿了男女老少,興奮的望著花轎即將過來的方向。

然而在這盛世喜慶的場面下,隱藏著無數看不見的凶險,皇家兒女的婚姻,大都被染上隆重的政治色彩,令人望塵莫及的輝煌下,有幾個人最終能得到幸福?

鳥兒在樹梢低鳴,叫聲婉轉,咋一听去,還很悅耳、動听。但是你若仔細品味,有一種說不出的哀涼。

韋淑妃已經皇上許可去公主府送女兒上花轎,她茫然坐在鳳輦上,一雙本該清澈閃亮的眸子充塞著黯淡、淒惶。她替女兒感到悲哀,她的親生父親竟要把她的終生幸福交到一個無賴、狠辣、不成器的人手里。聖命難違,自己這個為人母的又能如何?

安娜今天略施粉黛,一身光艷的深紅色碧紗絲宮裝,里面是兩層淺紫和深綠色的宮紗羅列重疊著,行走起來,猶如一池春水波光粼粼,搖搖曳曳。月紅色的玉翠雙尖瓖金珠釵,強光印照下,勾勒出道道清清凌凌的光澤,很配她向來的性格,隨意、沉靜,好似遠駐在九天之外的嫦娥仙子般穩重、恬靜。

安娜陪著公主,神情冷淡中透出一絲不安,她覺察到了,公主今日要逃婚!跟著許公子離開長安,安娜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這場三角戀什麼時候才落幕?公主走了,我也只有一個人住在這里,連一個訴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了。

江楓經過皇上特許,來到公主府,按俗禮背皇妹上花轎。

喜娘、宮女七手八腳的為李永佳換上喜服,攙著她到外室來化妝,李永佳撲在親娘懷里,「娘啊,女兒不想嫁給張應龍!」

韋淑妃無助的目光望著女兒,嘆息道︰「佳佳,不想嫁也要嫁,這是你父皇的旨意,誰也沒有辦法!」

看到女兒淚水盈眶,雙目通紅,秀靨上是淒楚痛苦的神色,她心如刀割,女兒是娘的心頭肉啊!她又不得不安慰女兒︰「佳佳。女人的命就是這樣,你看你皇兄豫兒,身為皇太子,不也得听從你父皇為他納妃麼?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不要流淚,不吉利!」

江楓在旁邊默默地望著這對母女難言的酸苦,心說︰娘,今日兒要為佳佳爭取幸福,不讓她嫁給張應龍,您勿怨兒女不孝。

李永佳的秀目下意識的望了江楓一眼,輕聲說︰「娘,也許有一天,女兒不在長安了,您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讓女兒放心不下!」

「佳佳,這是什麼意思?」韋妃吃了一驚︰「你是準備逃婚,還是想做什麼傻事?女兒啊,千萬不要想著逃婚,違抗聖旨,娘會永遠失去你的呀!」

「娘別緊張,女兒是隨便說說,我怎麼敢違抗父皇的旨意?」李永佳忙笑道。

江楓沖她使眼色「佳佳,不要惹娘著急,快化好妝,該上花轎了。」

安娜翩然進來,拱手說︰「太子殿下,淑妃娘娘,迎親花轎已到了。」

李永佳忽然撲在安娜懷中,兩個親如姐妹的女子緊緊擁抱著︰「安姐姐,我不在家,你可以在這里住到任何時候,我已經求的父皇允許,這里就是你的家。」

「多謝公主!」安娜欠身說「安娜乃是罪臣之女,能保住性命,並能在公主的府中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都是皇上隆恩,太子殿下、公主的大力援助,安娜永遠不會忘記皇家的恩德。祝福公主幸福快樂、平安一生一世!」

門外有人報告︰「太子殿下,駙馬張公子求見!」

韋妃擦擦淚,又替女兒擦干了淚,命請張駙馬進來。

張應龍身著大紅禮服,搖頭晃腦的走進來,滿臉得意,惡劣、陰辣,奸邪的性子怎麼也掩蓋不住,他從容地邁進,跪下叩頭︰「臣張應龍叩見淑妃娘娘、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張駙馬請起!」韋妃說了一句。

張應龍謝恩後站起來,垂手立于一側。

「今日,本宮把女兒交給你了,駙馬可要好好待她,你的前妻是如何亡去的,皇上與本宮都知道,若敢怠慢、傷害公主,你姑母皇後娘娘也救不了你!」韋妃厲聲道。她必須先警告這個浪蕩子,以免女兒受屈。

張應龍大震,急忙跪下答︰「娘娘放心,臣會一生一世對公主言听計從,不敢怠慢!」

「豫兒,背你皇妹上轎!」韋妃說。

江楓走過來,握住李永佳的玉手,輕聲說︰「皇妹,你的幸福為兄將會負責到底,決不讓你受任何傷害。」

兩個人親熱的擁抱著,淚水盈滿臉頰,這是正常的感情,唯一的同母胞妹出嫁,作為兄長,不這麼難以割舍,那才有問題。

江楓背著李永佳緩緩走出公主府的大門,儀仗隊、吹鼓手,轎夫,全都身著喜慶的服裝,長安百姓摩肩接踵,把這兒圍的水泄不通,公主府的宮女、侍衛斂身恭立廊上,送公主出門。

江楓把李永佳抱上花轎那一刻,四目相對。李永佳從江郎的眼神中看到了平靜,從容。心里大為安泰。

迎親頭目高喊︰「公主起駕!」頓時,鞭炮連聲,鼓樂和鳴,龐大的迎親隊伍,莊嚴地離開了公主府。

江楓顯得有些著急的轉身向韋妃告辭。

「豫兒,你先不要走,娘和你說說話!」韋妃想安慰兒子幾句,她當然清楚,兒子女兒皆對皇上賜這樁婚事不滿。

「孩兒回宮,適兒、偲兒他們還等著我回去練功。」

這時,梁鴻率領一隊御林軍來到,大喊一聲︰「皇上有旨,太子殿下接詔!」

江楓只得勒住馬,翻身躍下,正欲下跪,梁鴻忙道︰「皇上口諭,殿下不必跪接。」

「哦,父皇有何吩咐?」

梁鴻一字一頓的說︰「皇上口諭,宣,皇太子李豫入宮!」

江楓心里一緊,忙應付道︰「梁將軍,本王先回東宮一趟,隨後入宮見父皇!」

「皇上宣召太子殿下即刻入宮,不得遲緩,由末將護駕!」梁鴻大聲說。

江楓大急,父皇看出我的想法了嗎?跟我玩這一手,可怎麼辦?

梁鴻見他神色有異,忙補充道︰「皇上特旨,若果殿下不肯即刻入宮,允許末將冒犯,強行護送殿下進宮見駕。」

看來,不去肯定是不行的,他轉顏一笑︰「父皇定有要事,本王何敢不奉旨?梁將軍,我們走!」

韋淑妃茫然望著兒子在一群御林軍環圍下上馬離去,萬般疑惑,皇上這麼著急要豫兒入宮,到底有什麼大事?

江楓快馬加鞭,想快些見過父皇,然後再回去準備,他揚鞭催馬,顯得有些迫不及待,進了御書房,行大禮︰「不知父皇急召兒臣進宮,有何事吩咐?」

肅宗面無表情︰「朕今天召你進宮,什麼事也沒有,只要你寸步不離的陪在朕的身邊,直到明天早上。」肅宗說得緩慢,好像有什麼暗示之意。

「兒臣遵旨!」江楓應了一聲,心神不寧的站在一邊。

肅宗只顧看奏折,也不和他說話。御書房里靜悄悄的,靜得可听得見他著急如火的心跳聲。

肅宗抬頭看了看他「豫兒,你來幫朕看看這封奏折如何批復的好?」

江楓急忙掃了掃那奏書,以前他不止一次幫著父皇看奏表,每次都做的恰到好處,然而今日他頭腦昏脹,上面的字黑壓壓一片,讓他覺得猶如在荒無人煙的大漠上行走,永無止境般難熬,只看了幾個字,他就覺得眼冒金星,大汗淋灕,有些神不守舍的說︰「兒臣愚鈍兒臣不知道」

「豫兒,你好像有很急的事,告訴朕,朕可許你離開!」肅宗目注兒子半晌,淡淡的問。

「沒,沒事,只是兒臣應允適兒他們幾兄妹,送皇妹上花轎後,即回去指導他們練武功。」江楓怎麼可能告訴皇上他要去搶親?

「沒事就好!」肅宗語氣仍然很淡︰「一會兒,朕與你去御花園賞菊。今天是你皇妹大喜的日子,我們父子在宮中飲酒祝福她!」

他只輕輕‘嗯’了一聲,任他如何有定力,此刻也是魂不守舍,心里干著急,眼見一個時辰已過,江楓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從順儀公主府到張應龍府邸,就是繞城而行,三個時辰也要到達,一旦進了張家,他的計劃就再也無法實施了。

江楓不由得緊攥雙手,在室內徘徊,不住的看天,實在忍不住了說︰「父皇,兒臣有點不舒服,想告辭回宮。」

「豫兒,朕不是三歲小孩,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朕不會讓你破壞公主下嫁,朕很愛你,不想更換皇太子,所以,朕不能讓你去犯錯,老老實實呆在為父身邊,哪都不準去!」

心事被父皇一語道破,江楓無計可施了,真是知子莫如父,十年的父子之情,父皇的卻是很了解自己,肅宗皇帝也不是愚蠢之君,洞悉我不甘佳佳下嫁的心事,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悄然流去,御書房里靜悄悄的,靜的使他難以控制自己的憂心,他覺得這一兩個時辰,簡直比一兩個世紀還漫長,壺漏聲滴滴答答,枯燥乏味,他驚慌著急的心跳聲更是清晰。如果再不能離開這里去救佳佳,那將是自己永生遺憾的事。

江楓忽地眼前一亮,暗暗運足內力,封住全身經脈,面上瞬即冷汗洶涌凜冽,臉色迅疾變得蒼白嚇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不會武功、不懂龜息大法的肅宗皇帝嚇壞了,疾呼︰「豫兒!豫兒!你怎麼啦?」

沒有反應,肅宗慌慌得走下御座,又搖又晃,見兒子緊閉雙目,氣息微弱,大急,一疊聲吼叫︰「快傳太醫!快啊!」

太醫很快來到,不及行禮,先為太子把脈,只見太醫面色驚惶︰「啟奏皇上,太子殿下脈象虛弱,似乎是一種怪病,臣一時也看不出來。」

「豈有此理,朕的俸祿養著你,太子剛才還如生龍活虎般,就這麼一會兒,你就說他得了怪病?治不好豫兒,朕誅你九族!」肅宗怒道。

太醫面色慘白,大汗滿頭,撲跪地上,直叩頭。

肅宗命將太醫收監,再傳幾位太醫來會診。

江楓生恐皇上一急之下遷怒太醫,傷害無辜,忙微微睜開雙目,斷斷續續的說︰「父皇,不怪太醫,是是兒臣這病來,來得突然,兒臣要,要回宮養病。」

肅宗見兒子神志清醒,略微寬心,急忙命御林軍︰「好生送太子回宮,快傳所有太醫速去東宮為豫兒治病!」

數十御林軍抬著江楓回了東宮,這陣勢,嚇壞了三位嬪妃,好好的人,轉眼就成了這樣,忙命太監護送殿下回寢宮。一進宮門,江楓就幾乎恢復正常,對從人說︰「你們都出去,本王一個人安心養病。」

「殿下,一百多位太醫在宮門候傳。」侍衛在外稟報。

「皇上真有心,叫一百多人來替我看病!」江楓好笑之余,心里覺得一陣暖意,肅宗皇帝對兒子的看重絕非做作,只是不讓我去搶回佳佳,任何人也治不好我的心病。「告訴他們,本王好多了,不用他們來吵,回宮復旨去吧!」

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都安撫好,遣退了一干侍從,並嚴令宮外守衛,誰也不準進來打擾,他暗暗為這個妙策高興,不用此辦法,皇上是不可能叫我回來的。他穿好衣服,蒙上面紗,輕輕縱上房梁,扒開琉璃瓦,躍到房頂上,這是大白天,要躲開守衛,還真難,這件事關系太大了,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雖然著急,但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從房頂趕路,江楓這個在東宮生活多年的太子也險些迷路,離開東宮,快步跑到藏馬之處,幸好我為防意外,在外面備了一匹馬。他未及多思想,驅馬向著迎親隊伍的方向追去。算算時辰,新娘子就要進張家大門了,他慌不擇路,撞到不少貨攤,行人看到一個大白天蒙臉的人,急忙閃避。

「為了愛孤軍奮斗,早就吃透了愛情的苦,在愛中失落的人到處有,而我只是其中一個」一邊狂奔,江楓在心里不禁想起了這首歌曲,為了這份遙不可及、而又是唯一支撐著他在荒漠、閉塞、落後的古代生活的依靠,他確實是在孤軍奮斗,甚至連真實的內心都不能透露半點,他的愛多麼艱難、多麼的不易。為了佳佳不投入他人的懷抱,自己冒盡天下之大不韙,有一個人值得自己付出一切,又是多麼的幸福?

前面傳來悅耳、高亢的鼓樂聲,還好,還來得及,不敢想象,一旦佳佳落入虎穴,破滅他們的生命支柱,自己還能不能堅持到最後?

隊伍依舊不徐不緩的走著,美妙的音樂讓人精神振奮,街道兩邊,擠滿了長安百姓,他們興高采烈的追著看熱鬧,花壇里各色花卉,爭相斗艷,印襯著這繁華富麗的場面。

他幾乎是直飛進花轎的,迫不及待的握住佳佳,低聲說︰「佳佳,我們走!」

「你怎麼才來?我都急死了!」李永佳低聲埋怨。

「父皇把我叫進宮去,如果我不用金蟬月兌殼之計,恐怕再也來不了了。」他簡單解釋一句,抱起李永佳又飛回馬背,疾馳向著相反方向而去。

這支壯觀宏偉的隊伍正在吹吹打打往前走,新郎官張應龍洋洋得意地在馬背上搖頭晃腦,江楓的突然出現搶去新娘,令現場圍觀百姓與迎親隊伍全都驚呆了,他們還沒反應過來,蒙面人已馱著新娘在十幾丈外了。

張應龍好半天仍在吃驚,猛然醒悟,自己的新娘子被人搶走了,急忙叫幾十個護衛快追,哪里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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