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跨上小怪,小怪停在原地不願意走,徘徊不前,阿北看了看深色的枯藤已經慢慢蔓延了過來,似乎是有了智慧,試探性攻擊小怪,被小怪一爪子拍碎,卻又更多的涌上來。
「走!」阿北皺眉,手上使勁拉著小怪脖子上的厚毛。
「呼呼。」小怪搖搖頭,腳下不停的來回踐踏,印下一個個深深的梅花腳印。
「他沒事的,快走!」阿北無奈,拍拍小怪的腦袋安慰道,小怪遲疑一下,看到更多的枯藤延伸過來,不再猶豫,轉頭跑了,一個個的腳印深深印在土壤上。
阿北朝後面看了看,那些枯藤雖然還在追他們,但是卻沒有剛才追擊小怪的那份感覺,似乎只是在驅趕他們。阿北低頭看看快速後退的黑色地面,無聲的笑了。不管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這個所謂玄易的朋友似乎對她很不友善,更多的是看螻蟻一樣的蔑視。只是這一點,阿北感覺到了自己與杌的差距,那是比天還要大還要高的差距,一種千斤重的悶氣壓在心頭,那枯藤沒有把自己來進去,反而來驅趕自己,是那位的意思吧,讓自己里玄易遠點嗎?突兀的,一種感覺,阿北再次回頭看,自己已經離那里很遠了。視線模糊的瞬間,阿北看見了一個身影,殷紅的衣裙,縹緲的容顏。再回神,阿北看了看四周,是個很陌生的地方。
胯下的小怪「嗚嗚」的有些迷茫,昂著腦袋看阿北,阿北滑下來,腳下是女敕綠的小草,微微用力,就能感覺到下面很軟和。
「呵呵呵。」阿北抬手巴拉巴拉額上的碎發,她就這樣簡單的出來了,而且不知道被扔到了那里。
「嗚嗚嗚。」小怪拱拱阿北的後背,阿北回頭模模他的耳朵,抬腳向前走去,不管如何,他們總在一片山林里面,總會見面的。阿北不想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她不清楚玄易的想法,但她知道她心里還有個人就行了,那個人讓她叫他杌。
「小怪,我們出去吧。」阿北說道。
「呼呼。」小怪晃著尾巴跟上,頻頻回頭,似乎在想玄易為什麼沒有跟來。
「多少年了,我都快忘了姐姐長什麼樣了。」阿北模模胸口,她總是要出去的,外面才是她的世界,外面還有她的朋友,外面還有需要她做的事情。
耳邊突然出現「刺啦刺啦~~」的聲音,阿北一愣,知道這是爬行動物摩擦地面的聲音,听聲音是從後面傳來的。阿北細細感覺,那若有若無的威脅傳來,小怪走進了阿北一點,豎起了耳朵,很是警惕。
「走!」阿北祭出雲朵,載著小怪升起來,驚鴻一瞥,驚呆了,好大的一條蛇!這蛇有百丈長,身軀粗大,卻異常靈活,一身藍灰色的鱗甲,頭頂上隱隱有一個小小的藍色犄角,嘴里的尖牙長在外面。
巨蛇看阿北騰空了,便仰起了腦袋,正好是可以一嘴吃緊嘴里的高度,速度很快,脖子一伸,一人一獸就消失在那大嘴里面。阿北一瞬間就把小怪拉近了芥子,在里面起碼小怪不會被這蛇吞噬掉。
腥酸臭味把阿北燻的頭昏腦脹,也許過了很長時間,也許只是在下一刻,阿北醒來後已經在蛇月復里面了,似乎還隱隱約約可以听到巨蛇前進的聲音,「刺啦,刺啦」。阿北看看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傷口,腐蝕的傷口都沒有,這才發現是九囚綾護著自己,自己呆在一個粉色的空間里面,外面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到。
阿北把神識放出去,外面很惡心,很多靈獸的殘骸堆積在哪里,有軟化的骨頭,有破爛的皮毛,還有很多殘肢肚皮什麼的,正在被慢慢蛇月復中的酸液腐蝕消化掉。阿北嘆氣,怎麼一離開玄易就踫到了這種事情,也是自己速度太慢,如果是玄易應該早逃出蛇口了,哪里會成為這蛇的果月復食物。
阿北伸出手指,微微感覺到了癢意,酸液滴在手指上,皮膚被腐蝕掉了。這酸液好厲害!可是怎麼出去。
「這位道友。」微弱的聲音傳來,阿北愣了一下,有人?阿北放出精神力,如蛛網般的蛇月復里面,竟然有一方小天地。
「咳咳,這位道友,可否來這里說話。」那人不自在的拂拂破爛的衣袖,無奈一笑,那方簡陋的小天地突兀的就亮了,卷著的褲腳,破爛的衣衫,風姿卓越的男人。
「道友,怎麼會這麼。」阿北微跳眉梢,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好落魄。
「哎,我已經被困這里有幾月,這條蛇太過貪吃,吃下的東西越多,產生的毒液也就越多,成這樣已經很是不易。」男人說道。
「沒有辦法出去嗎?」。阿北指指蛇尾的地方,那個地方雖然不怎麼干淨好听,但好過困在這肚子里面。
「道友有所不知,這蛇月復詭異的很,蛇尾那里還有許多的寄生之物,想要過去,只身一人有些困難。」男人苦笑,但眼眸里面卻有著愉快的笑意,似乎感嘆阿北的出現也預示著自己月兌困。
「哦。」阿北了然點頭,微笑道︰「在下九絕峰弟子左北,不知道友是?」
「原來是九絕峰的師妹,我是清平宗的弟子,稱我子谷即可。」男子眼楮一亮,這這種情況下踫到兄弟宗門的弟子,也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了。
「清平宗?子谷師兄為何會在我們九絕峰後山林?」阿北一愣,雖然四大宗門之間各有齷齪,但九絕峰還是和清平宗關系最是要好,兩宗門的弟子常常會組隊外出游歷,但是並不代表兩宗就在一顆星球上。浩瀚山林是九絕峰弟子最大最危險的試煉之地,其他宗門的弟子是不會送來這里的。
「這里是九絕峰?」子谷瞪大了眼楮,似乎不可置信。
「對昂,這是浩瀚山林。」阿北說。「不可能,我是在本宗被這蛇吞下的。」子谷搖頭,似乎不信。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但這里就是我宗的浩瀚山林。」
兩個人面面相覷,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這蛇不過金丹期,他們個人對付雖然有些危險,但是兩人合力就是穩操勝券的事情了,可是這小小的金丹蛇是怎麼從清平跑到這里的?
「子谷師兄在外面可听到了什麼消息?」阿北道。
「沒有,御靈宗還是大閉山門,宗主長老之類的全部不見蹤影。」子谷說道,雖然世間說到靈獸,總想到御靈宗,但是不是只有這一宗善飼養靈獸,只能說他們是佼佼者。
「……」兩人沉默了。
就在這時,腳下突然失重般騰空起來,接著蛇月復收縮,阿北感覺到兩邊的**開始急速的向中間靠攏,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只好看子谷,誰知子谷卻也是一臉凝重,看樣子也不知這是什麼情況。
「嘶嘶嘶嘶~~」巨大的嘶叫聲和來回的翻滾,還有蛇月復收縮表現出來的謹慎,兩個人知道這蛇是遇到對手了。
阿北放出九囚綾,兩個人被牡丹色的緞綾包裹成了一個球,感受著未免激烈的震動,兩人相視苦笑,能讓這貪吃蛇這樣忌憚的,絕對也是不簡單。
「子谷師兄,我們出去。」感覺到九囚綾受到的壓力越來越大,阿北突然說道。
「出去?!」子谷驚叫道,看阿北神色認真,沉思起來,隨後點頭道︰「也許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