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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假扮同性戀

圖書城本來應該是個安靜的地方,我這麼大聲地喊,當然會有工作人員過來阻止我。我剛出兩聲,一個穿著制服胸前掛著工牌的女孩走到我面前︰「對不起先生,請您不要大聲喧嘩。」

「哦,對不起。我在找人。」

「需要我幫您廣播找人嗎?」女服務員微笑地對我說。

「不用了,謝謝。」我心想廣播找人,就算夢楠听到她也不會去理睬的,于是我匆忙地離開那個女服務員,繼續尋找著夢楠。那個女服務員,用怪異的眼光看著我。

從一樓到七樓,從七樓再到一樓,我都沒有找到夢楠。後來我知道,原來那天她就躲在書架後面,看著我焦急地樣子,卻不肯出來,我就這樣和她擦肩而過。

我跑出書城,站在馬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我多麼期盼謝夢楠的身影能出現在我面前,哪怕只是一閃而過。

「找到了嗎?」張翰問我。原來張翰和陳默然一直在書城的門口等我。

「沒有。」我一臉沮喪地搖著頭。

張翰說︰「行了,回去吧。總有一天她會出現的。」

我跟著張翰還有陳默然回到了我們的據點。一路上我一直沒有說話,心里還在想著夢楠。我甚至想到要在報紙上登尋人啟事,但是想到夢楠是故意躲著我,所有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10月7號,我和默然坐上了回家的火車。下午六點三十分,火車停靠在了熊岳城站。出了車站,我呼吸著家鄉的空氣,那清新的空氣吸進我的肺,進入我的心,淨化我的血液。在也沒有什麼地方,能比故鄉還讓我感到親切。

我和陳默然在火車站前坐上了204路公交車,這是一座美麗的海濱城市,這座城市有一個美麗而又古怪的名字——鱍魚圈。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的風景,看著家鄉的變化。半年沒有回家,一座座高樓已經拔地而起,親切的同時又讓我感動陌生。

下了公交車,我帶著默然到了我的家。媽媽熱情招待了默然,晚飯後,我和默然到河邊散步。五彩的霓虹把穿城而過的紅海河打扮地絢麗而又富有動感,這里沒有沈陽的喧囂,讓我近日的浮躁開始變得寧靜。

「許峰!」正在我靜靜欣賞著美麗的夜景的時候,一個聲音在叫我。我慢慢地回頭,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旁邊還站了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孩,他們拉著手,很明顯是一對情侶。

「真的是你!」那女孩很驚訝的表情,就好像遇見了多年不見的朋友。

「你是?」我想了半天,也沒想起的她的名字。

「你怎麼連我也不記得了,我是白雪啊。」

「白雪?」我在心里開始回想起我所有認識的女孩,在記憶中搜索著白雪這個名字。白雪,多麼好听的名字啊。

「你不記得了啊,高中的時候我們一個班,我就坐在你前面。」

「哦,白雪!想起來了,你變化真大。」在她的提示下,我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戴著眼鏡,扎著小辮子,平時很少說話的女孩。更重要的事,高三快要高考的時候,內向的白雪突然向我表白了,說已經默默喜歡我很久了。她並沒有當面和我說,而是在晚自習的時候偷偷塞給我一張字條。這對當時的我來說算是一種噩耗,起碼讓我感到很自卑,原來能喜歡上我的就只有這個品級的女生了。沒想都四年沒見,當年的灰姑娘已經變成了一個時尚美少女。我有點後悔當初拒絕了她。現在灰姑娘已經找到了白馬王子,我後悔也沒用了。

「你還是老樣子,這麼多年也沒變。」她笑著對我說,不知道這是在夸我,還是損我?

「哦,我這個人念舊,一直舍不得我這個長相,所以就沒打算變。」

白雪听了我話,笑得彎著腰捂著嘴說︰「你還是那麼幽默。」

「你現在怎麼樣?這是你男朋友?」我看了看站在她旁邊的帥哥問。

「哦,忘了給你們介紹。這是我男朋友顧斌。」

旁邊地帥哥朝我微微地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這個場景突然讓我感到很尷尬,人家灰姑娘都有了男朋友,我這個自封的王子,卻還光棍一個。更讓我難堪的是,我的旁邊卻是陳默然,而不是美女。我擔心白雪會不會把我看成是同性戀。

「這位是你……?」白雪疑惑地看著陳默然問我。天啊,她不會真的把我當成了同性戀了吧?那就來個將計就計吧,總之同性戀要比找不到女朋友稍微有點面子。同性戀只是一個性趨向問題,而找不到女朋友就是你的能力問題了。

「哦,他是我的……」我一邊說一邊拉起了陳默然的手並把身體靠近他,而且還故意裝出很難為情的表情來。

「啊?不會是真的吧?」白雪看著我和陳默然親密的樣子,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嘿嘿。」我有裝作很害羞的樣子,非常娘地笑了笑。連我自己都感到肉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而陳默然只是無奈地看了看我,然後配合著我裝下去。

「天啊,許峰。不會吧,找不到女朋友也不用找個男的吧。雖然長得挺帥,但那也不行啊。」白雪一邊借著路燈的光打量著陳默然,一邊用驚訝而又帶有攻擊性的口吻說。

我轉過頭,氣得直咬牙,心里想︰「我暈,白演了。她怎麼會這麼想。這樣在她心里我不還是找不到女朋友嗎。哎,這叫什麼來著,偷雞不成蝕把米。上天保佑你們快點分手,明天就分手。」我又在心里詛咒了兩句。

白雪看著陳默然,一邊諷刺性的微笑著,一邊用挑逗性的語調問︰「帥哥,你叫什麼啊?你是怎麼想的啊,怎麼會和他在一起呢?」真沒想到,當初那麼文靜的女孩,如今也學會了調戲帥哥,我不禁感嘆︰這個社會真是能鍛煉人啊!

陳默然也裝成很娘的語調說︰「我叫陳默然。和他在一起怎麼了?你是不知道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從好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手中把他追到手。」不愧是兄弟,關鍵時刻真給我掙面子。

白雪听了陳默然的話之後很驚訝地說︰「你們,你們怎麼都這麼娘啊?」我暈,她竟然沒驚訝到重點。

「哼,你管得著嗎?」陳默然說著還甩了一下頭,把臉轉到一邊。真沒想到,平時不愛說話的陳默然學起女人來還蠻像的。

白雪面對陳默然顯得很無奈,最後說了一句讓我差點當成暈倒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祝你們早生貴子。」要不是陳默然拉著我,我真有沖動上去揍顧斌一頓,就是白雪的那個男朋友,為什麼我不直接去揍白雪呢,因為我是不打女人的。

白雪和顧斌走了以後,我看著他們的背影,一邊咬著牙,一邊狠狠地指著他們,氣得我說不出話來。

「行了,別裝了。」陳默然說著看了看我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手已經挽上了他的胳膊。我連忙收回手,在衣服上使勁地擦了擦。

「真惡心。」我小聲地說。

「你也知道惡心啊。剛才我真想拆穿你。」

「哎對了,沒想到你裝女人裝得那麼像啊。」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回到家以後我突然有點後悔,為什麼要裝成同性戀呢,把我在白雪心中完美的形象一下子就給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肥四的電話,肥四是我高中最好的一個哥們,這麼多年一直保持著聯系。肥四本名李大壯,在我們高中文科班「四才子」中排行老四,由于長得肥胖,所以大伙給他起個外號叫肥四。當然,這個所謂的四才子,是我們自稱的。

「二哥,你回來了啊?」四才子中我排行老二,這麼多年肥四一直叫我二哥。

「你怎麼知道,我沒告訴你啊。」我心里很奇怪,肥四怎麼會知道我回來的消息。

「白雪告訴我的。二哥啊,我勸你一句,還是好好找個女朋友吧,男的不行,也不能生孩子。」完了,白雪一定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和肥四說了,沒想到肥四還真信了,而且還又苦口婆心地勸起我來。

「我說你是不是傻,白雪說什麼你都信啊。蠢豬!」

「什麼?你沒有那個,媽的,這死丫頭又騙我。」從肥四的話語中,我感覺到他和白雪應該走得很近,但是肥四怎麼從來都沒和我說過呢。我預感到這里面一定有事。

「行了,沒事我掛了。」我不耐煩地說。

「哎別掛啊,二哥,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咱哥倆怎麼地也應該聚聚吧。」

「也行,那你開車來我家接我吧。」

半個小時我以後,我又接到的肥四的電話,他已經到我家樓下了。我和陳默然下了樓,一輛夏利車停在我家樓下。這輛夏利車是肥四去年花了三萬塊錢買的三手貨。

我和陳默然上了肥四的車。

「二哥,這就是你的那個?」肥四用奇怪地眼神看著陳默然問我。

「蠢豬,不是和你說了嗎,白雪是騙你的。」

「嘿嘿,二哥越變越帥了。」肥四見我有些生氣,開始說起了好話。

「行了,別貧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肥四,我高中同學,也是好哥們。這是默然,我大學同學兼室友。」

「你好。」陳默然禮貌地給了肥四一個微笑。

「你好,我叫李大壯。他們都叫我肥四。」

將他們互相介紹完之後我說︰「行了,想想我們去哪吧。總不能大早上的就去吃飯吧。」

肥四想了想,然後說︰「對了,今年夏天海邊新修了個廣場,老大,老漂亮了。叫,山海廣場。」

「行,听你的,就去那看看吧。還有,把你這遼南方言改改,听得這麼別扭呢。」其實我說的是反話,肥四的家鄉話,讓我感到很親切。

「改什麼改啊,說了二十幾年,改不了。」

肥四開著三手夏利車,一路向南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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