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一一百一十四章兩人的默契

第一百一十四章兩人的默契

太後看暮夕的表情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夕兒這丫頭足夠的聰明,直接接受了她的交換條件,便轉移了話題道。舒駑襻

「這會子趕來,卻是因為今晚上那家伙來了,看來這次宮宴也不會太過太平了,怕是夕兒也要小心了,冰絕天那個老家伙我也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了,你既然拒絕了公國府的提親,那老家伙怕是不會那麼容易的善罷甘休。」

「冰老將軍來了?」暮夕反問道,眼中閃過一絲的光芒,怪不得太後會這麼快的趕過去宴會,冰絕天果然出現了,看來雲疏果然是猜對了。

一路之上,太後和暮夕都不再說話,由宦官們帶著去往宴會之中,隨著一聲太後駕到,將宴會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前面那些正在皇帝和皇後面前引見的大家閨秀還有夫人們,也都噤了聲,對著太後行者禮,不過目光還是忍不住往暮夕這邊飄。

畢竟站在太後身邊的女子,的確是足夠引人注意了,場中央似乎正是哪一家的小姐正在表演歌舞,這時候也停了下來,恭敬的站在一旁。

太後攜著暮夕在上面中間的位置坐了了,和皇帝輕聲的笑著說道,「繼續吧,不必理會哀家的,宮里可是許久沒有這般的熱鬧了,皇帝讓這些個才子佳人們樂在其中便好。」

「母後說的是。」皇帝點頭扶著太後坐好,對著一旁的宦官揮了揮手,示意整個宴會繼續,頓時場面上又熱鬧了起來,剛剛那些個在堂下竊竊私語的那些夫人小姐們也小聲的又開始說起來話。

暮夕並沒有隨著太後坐下,只是對著皇帝和皇後娘娘,請了安,「雲家嫡女雲暮夕參見皇上,參加皇後娘娘、皇貴妃娘娘。」

「快來,讓本宮看看。」皇後笑得極為端莊,拉著暮夕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的詫異,卻不動聲色的笑道,「瞧瞧我們這夕兒的模樣,果然是像極了當年長公主呢。」

「姐姐說的是呢,剛剛各家小姐前來拜見,臣妾還總是盼著能見見夕兒,沒想到啊,夕兒竟然把母後都引過來了,果然是福星呢。」皇貴妃笑得嫵媚至極,眼眸靈動如珠,落在暮夕的身上,欣喜的說道。

「哈哈,皇帝你看,你這後宮里啊,就屬靜兒嘴最貧,都進宮這麼多年了,還跟當年一個樣子,還不多跟皇後學學。」太後笑罵道,欣喜的說道。

皇貴妃抿著嘴角一笑,看著皇後說道,「姐姐雍容華貴,母儀天下,自然是天下的楷模,臣妾啊,只需要當一個貧嘴能逗母後一笑的小女子便夠了嘛。」

「好了,也不怕小輩看了笑話。」皇後手指一顫,臉上帶著幾分的笑意,指了指暮夕,笑語盈盈的對著皇貴妃道。「國公可是也在這里呢。」

暮夕順著視線看了過去,那老者大概六七十歲的模樣,但是須發仍就烏黑亮,相貌看起來嚴厲,不過身上卻帶著一種豪氣還有一種隱藏在骨子里的殺氣,他殺過人,而且殺過很多,甚至于說他的身後是由尸骨堆出來的,暮夕也是信的。

有的人總是這樣,那種殺氣就算是經歷了再多時間的洗滌,卻總是像是怎麼也磨滅不掉似地,那種在千軍萬馬之中廝殺出來的家伙,身上自有一股威嚴殺氣。

「老臣冰絕天見過太後娘娘。」如同雷聲一般的霸氣聲音響起,將整個大殿之中的歌舞樂聲竟像是都壓了下去,所有人都有些面面相覷的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老爺子。

要知道這次的宴會主要的宴請的都是些才子佳人們,不然就是那些各家的夫人們,皇帝這次不邀請那些眾臣,反而邀請他們的家眷入宮參加宴會,其實也是帶著一種信號的。

也算是給了那些大臣們他們一些緩和的時間,畢竟齊朝因為皇帝的病重,前段時間的早朝都取消了,也讓各個大臣被皇帝派到了各地之中巡視,像是當年宰相便是如此。

「老將軍客氣了,一別數年,哀家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老將軍了吧,不知道老將軍這次來帝都心情可好?」太後嘴角噙了一絲得體笑容,淡淡的說道。

冰絕天淡淡一笑,看了站在一旁的暮夕一眼道,「老夫這次來帝都不過是來看看以前的老人罷了,況且,公國府之中的最近也熱鬧的緊,怎麼的還是看一眼比較好,這個丫頭便是雲家的嫡女?哦,剛剛看到那丫頭還以為是你們雲家的嫡女呢,呵,我說剛剛怎麼看的和葵兒丫頭當年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呢,倒是像是她身邊的女人,叫什麼來著?」

「雲府雲朝華,見過老將軍。」整個大廳之中現在一片的安靜,雲朝華自然听到了冰絕天的那大嗓門,自然優雅的站了起來,對著台上的方向行了個禮,溫婉的笑道,在人群之中尤為的明顯。

听到老將軍竟然提到了雲朝華,不少的女子一片的側目,雖然說雲朝華是一個庶女,但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和詩名,的確能夠引起不少人的注目。

雲朝華身邊薛雨兒臉上帶著一絲復雜的笑容,看著冰絕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站了起來,溫柔嫵媚的行了一個禮。

暮夕的目光看了過去,沒有一點的惱怒,反而在嘴角彎起一抹的輕笑,采萼和蘭陵還沒有回來,不過倒是瞧見了公國府的冰凌兒。

冰凌兒她整個人依舊是一生紅色的勁裝,那種如同紅蓮一般如火如荼的感覺,她身上的爽朗和大氣,讓她在整個鶯鶯燕燕的女子之中一眼便能凸顯出來,那種天生的英氣。

冰凌兒注意到暮夕看向她,本來看起來有些無聊的她頓時又了精神,精致的五官猛然間放松了下來,雙燦若星輝的眸子輕輕眨了眨,帶著別有的韻味。

「哦?那看起來倒是雲家的庶女了,呵,那她身邊的女人是誰來著?雲家大爺什麼時候又抬了夫人不曾?」冰絕天方正威嚴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玩味,看著薛雨兒淡漠的說道。

薛雨兒的臉上一閃而過露出幾分的恨意,冷冷的看向對面雲修海的地方,卻見雲修海站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的尷尬,看著薛雨兒的目光,帶著幾分的閃爍對著冰絕天拱了拱手道,「老將軍說笑了,她不過只是侍妾罷了。」

一瞬間整個場面都有些尷尬,雖然沒有表面上顯示出來,但是不少的夫人眼中看向薛雨兒的目光已經到了幾分的鄙夷,侍妾啊,原來只是侍妾,而且是被相公在人前親口所承認的不屑身份。

「呵。」冰絕天冷笑了一聲,不再說話,只是看到暮夕依舊淡漠的表情時候,眸子亮了一下,緊緊鎖定了暮夕,頓時,一股巨大的壓迫感對著暮夕直面撲來。

暮夕淡淡的站在原地,輕笑著,像是沒有受到一點的影響,淡漠的反看過去,就算是老了再怎麼借助平靜的環境,來消磨年輕時候殺戮過重沾染上的殺氣,冰絕天的骨子里依然是改不了的啊。

「你便是那個詩詞震驚天下的雲暮夕?怎麼,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見到老夫,難道一點害怕都沒有?」冰絕天舀起眼前的杯子,猛然的往口中豪放的慣了一口酒,裂開嘴巴露出陰森森的白牙,酒水濺在他仍就烏黑的須發上,說不出的豪放。

「眾里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呵,果然是好詞,能讓天下踐踏詞的那些龜孫子們把眼珠子瞪掉了,怕是以你以前的名聲做出這種詩詞來,更是能讓天下謠言者羞愧。」

冰絕天睡眼朦朧的樣子,像是有點醉了似地,只是眼中卻帶著一種憐惜、可惜還有一種復雜的表情,讓暮夕整個人升起了一絲的警惕,淡淡看著冰絕天輕笑道,「老將軍過譽了,詩詞不過是所不過情景之間罷了,至于謠言,不過是止于智者罷了。」

「謠言止于智者?哈哈,也就是他們這些清流每天唧唧歪歪不完,自己卻怎麼也做不到罷了,哼。」冰絕天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直接將滿滿一樽酒飲下。

一句話讓整個大殿之中有些嘩然,畢竟這大殿之上的最多便是聖人門生,清流為主,但是冰絕天一聲冷哼,卻硬是沒有人敢出言反駁什麼,畢竟冰老將軍的威嚴是絕對不可觸犯的。

皇帝的眼神深了深,看向眼前這個開朝元老,不知道再想些什麼,只是不言不語的飲著酒,目光在冰絕天和暮夕的身上游走著。

「剛剛老夫看那各家的女子男子都表演了什麼,都不過是歌歌舞舞,至于那作詩,也都不過是唧唧哇哇的酸文罷了,讓老夫听都困得要死,怎麼,難道你們這些人就只會寫著什麼詩情畫意麼,呵,在邊關告急,塞外那些犢子入侵邊塞的時候,都不知道在這里耍的什麼手段。」冰絕天一聲冷喝,將酒杯隨意的丟到桌子之上,似乎喝醉了似地,竟一時間無法無天似地。

皇帝不動聲色的看了冰絕天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道,「冰老將軍,你喝醉了。」

「哈哈,老夫的確是醉了,好久不回帝都,在塞外久了,看著外面的仗已經打了多年,國庫空虛,利民受苦,皇帝知道當年的征戰之苦,這樣下去,我齊朝就算再富庶,也會被掏空的!」冰絕天打著哈哈,感概了一句,沉默了下來。

皇帝看了在場之人索然無味的樣子,心中暗道一聲,老狐狸,只得端起酒杯,看著整個大殿之中臉色慢慢重新平靜了下來。

「國公這麼多年看來在塞外也是不忘朝廷,的確是齊朝之福,不過這麼喜慶的時刻,我們這些婦人可是不懂那家國大事啊,國公請。」太後笑了笑,舉了舉手中的酒杯慈祥的笑道。

冰老將軍復而舀起酒杯給自己斟滿了一杯,嘿嘿一笑,直接飲了下去,不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自己搖了搖頭輕笑著,看了暮夕一眼道。

「既然小丫頭你說詩詞是情景之作,那你現在看老夫的何情何景,便作上一首如何,老夫剛剛到了帝都便听說了你的大名,況且眼界看起來又高的很,怎麼也不能讓我失望不是,皇上,還請接您賜下紙筆可否?」

此言一出,便將剛剛恢復了正常的大殿,再次一片的安靜,所有人的望向台上的暮夕,死一般的寂靜目光灼灼的看著那個本來已經足夠傳奇的女子,是否會再次帶來一次奇跡。

暮夕靜靜的台上不動聲色,一種以她為範圍而蔓延開來的色彩,慢慢暈染開來,那雙淡漠卻美到窒息的眸子,讓人感不到一絲的驚慌。

但是,不可能吧,畢竟不過只是一個女子,道出征戰沙場的冰老將軍的心情和期望,這,又怎麼可能?

「爺爺。」突然間一聲輕喝,在整個大殿之中響起,一襲銀色的長袍的少年,器宇軒昂英氣逼人的少年,身上的桀驁和霸氣讓人不敢直視,那種少年輕狂的灼熱,如同水晶一樣澄澈眸子鎖定在冰絕天的身上,眼底之中帶著幾分的別扭的請求。

冰絕天的臉色有些發寒,眼中閃過一絲的復雜,冰封這孩子在外人面前從來沒有叫過他爺爺,現在卻是為了這個女子做到了如此的地步,他的第一次低頭。

冰絕天目光看向暮夕一眼,眼眸之中帶著一絲期盼熱切以及無奈,即便是依舊安康,但是歲月還是在這個花甲老人臉上留下了痕跡,整個人身上透出一絲無聲的蒼老。「閉嘴,我們冰家的聲望是靠拳頭打出來的,是靠軍功換來的,你只要忠于皇上在外不斷的殺敵就行了,至于其他的,老夫要做什麼,還不用你說什麼。」

暮夕看了過去,直視著冰絕天的眼楮,輕嘆了一聲氣,揚起一抹輕笑,「好。」

冰封整個人怔了一下,然後眼中閃過一絲的了然,臉上突然綻放出笑容,爽朗熱烈的笑容讓人無法忽視,像是整個大廳之中的艷陽,將所有女子的目光都能吸引到他的身上。

這個看起來無比強勢,實際上卻讓人憐惜的老人,是該去敬佩他的大氣英雄,還是該去惋惜他的未完成的大業,未曾馬革裹尸戰死沙場反而現在不得不隱居塞外的悵然。

皇帝凌凝視暮夕片刻,淡然的緩緩道︰「夕兒的詩詞的確是受到推崇的,朕也是想要听上一番,你隨便作一首也好。」

既是皇帝開口了,下面便立刻準備了起來,便由太監們準備好了桌子和筆墨紙硯放在大廳中央,暮夕淡淡一笑,緩步走到大殿中央。

在暮夕說好的時候,便有人覺得這雲家大小姐一定是腦子壞掉了吧,已經有人存了心思準備看暮夕的笑話,特別是雲朝華溫婉的面龐上閃過一絲陰森的冷光,就算是暮夕能夠做出詩詞來,但是終究也只有女兒的情長罷了,誰不知道公國冰絕天那傳奇而征戰的一生。

冰絕天看著暮夕卻是眼楮一亮,閃過一絲隱隱的期盼,直接隨著暮夕走下了大殿,看著這個女子到底能夠做出什麼樣的詩句來,整個齊朝大概敢于在皇帝面前這麼放肆的人真的不多。

暮夕舀著那毛筆,蘸滿了墨汁,眼楮看向了身邊的冰絕天,輕輕一嘆,整個大殿之中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中央他們兩人的身上。

突然間,忽听一縷清越的笛聲突然響起,從大殿的門口方向突然的傳來,一個人影突然從門口之處走了過來,沒有一點的突兀,一種帶著邊塞滄桑和亙古的大氣和柔情突然而至,竟然有人能夠用笛聲吹出來這般的韻律?

那人一身黑色的衣衫,臉上帶著一個古怪的木質面具,完全看不見一點的肌膚,如墨的長發隨意的披散著,他的瞳孔滿滿的都是淡漠,骨骼清麗的手指扶著清脆的玉石笛子,只是隨著那手腕看過去,卻能隱隱的瞥見那袖子下覆蓋的手腕,有些猙獰的疤痕。

那笛子之中傳來的霸氣和蓬勃,讓人似乎看到了大戰之中的戰士浴血戰場,那種讓人沉溺的清冷和大氣,塞外荒漠戰場廝殺,帶著一種獨特的氣息。

暮夕的眸子一怔,隨著笛聲看了過去,眼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驚喜和輕笑,只是眼神便能完全理解了對方的意思。【怎麼還是出現了?】

【今天是賜婚嘛,我的娘子,我自然是要親自來接的。】那人不動聲色吹著笛聲,目光一轉。

【你若是敢用真面目來,還會少了娘子?】暮夕挑了挑眉間。

【夕兒自然是唯一的。】目光之中帶著一種痴迷和溫柔,吹奏出來的節奏卻依舊讓人熱血沸騰,一絲溫柔一絲溫潤再加上笛聲的那絲霸道,讓人無法反駁。

即使沒有直接對視,即便是隔著面具,即便是顧忌著眾人,但是依舊卻是明白對方無聲的語言,只是屬于兩人之間的默契。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