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了?暮夕看著雙眼緊閉的芙兒,嘴角挑起一絲的輕笑,她可不想看到有人醒來狗血的裝失憶呢,當下直接走到前去,對著馬侍衛揮了揮手,讓他離開一些。
暮夕手中的銀針一閃,直接的插在了芙兒的身上,動作果斷而靈巧,輕輕一彈,在暮夕銀針的作用下,剛剛昏過去的芙兒,直接又幽幽的醒了過來。
芙兒剛剛睜開眼楮,便對上暮夕的一雙寒潭染過似地眸子,當下整個人一凜,身子也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張了張嘴巴,卻沒有發出聲音。
只是不少人的目光開始在暮夕的身上暗暗打量著,不知道這女子到底是誰,竟然這般準確的判斷了芙兒的情況,這會又直接用銀針將昏過去的芙兒救醒。
整個宮里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女子了,難道是今日里宴請來的那些大家閨秀們,只是會是哪家的女子,不過卻有人突然想起來前天來的那個人。
「這都是怎麼回事?」一聲帶著陰柔的聲音冷冷輕喝,讓人群都轉過身,驚訝的看著來者,便看到郭瑞快步走了過來。
而在碧池的不遠處,則是停著一頂轎子,一旁的小太監從轎子之中扶著一個老婦人,頓時所有人都對著來者跪了下去,芙兒更是驚慌的跪著上前挪了幾步,不斷的磕著頭。
那老婦人正是當今的太後,她的身邊跟著小太監一直攙扶著她,看起來是剛剛從轎之上下來,人群立刻讓了開了,讓郭瑞向著芙兒她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郭瑞掃視了周圍一眼,突然看到中央的暮夕還有不斷磕頭的芙兒,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的驚訝,對著暮夕彎了彎身子,「雲小姐,太後已經等您許久了,見您一直沒來,便想直接去找宮宴去找您,剛剛走到這里,您怎麼會在這?芙兒這是怎麼了。」
「郭公公,郭公公,饒命啊,都是都是••••••」芙兒整個人都受到了驚嚇,美麗的面龐上有著幾分的扭曲,眼中卻是交雜著恐懼、混亂,伏到郭瑞的腳邊語無倫次哭喊道。
一旁的那個官宦看起來也是嚇壞了,更是渾身顫抖的,只知道對著郭瑞磕著頭,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旁邊的馬侍衛的臉色突然大變,看著芙兒的目光閃過一絲的冷冽,直接對著郭公公的方向跪著挪了過來,猛然也隨著磕起頭來,對著郭瑞道,「還請郭公公恕罪,小人救人心切,才不小心侮了芙兒姑娘的清白,不過小人願意全部負責。」
听到馬侍衛的聲音,芙兒整個人一激靈,整個人愣在原地,怔怔的輕喃著什麼,突然眼中閃過光芒,恨恨的看了馬侍衛一眼,便不再說話,苦笑了一下,恢復了神智。
郭瑞看到現在的場景,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了是芙兒掉入了水中,而眼前這個侍衛用了軍中的人工呼吸的方法,的確算是了芙兒這個心氣向來高的姑娘,芙兒跟著太後在身邊那麼多年,本來還以為她會聰明一些,沒想到還是沉不住性子。
郭瑞沒有說話,對著暮夕請了個安,便直接向著後面走去,在太後身邊說了幾句話,便見太後也從後面趕了過來,看到太後走了過來,暮夕便想要對著行禮,卻直接被太後給拉住了。
太後拍了拍暮夕的手,看了地上的芙兒一眼,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怎麼會出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剛剛不知道是為何,轎子猛然晃了下,直接將我拋了出去,跌下了轎子幸好芙兒姐姐站在前面攔了一下,那兩個宦官,似乎是想要來扶我和芙兒姐姐,卻不想像是絆倒了什麼,竟掉入水中去了,夕兒一時間也嚇壞了。」
暮夕的眸子閃著一絲柔光,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看著跪在地上驚恐的芙兒,輕聲的說道,「芙兒姐姐這是怎麼了,本來就是那兩個宦官不小心罷了,我又沒有什麼事情,芙兒姐姐你沒有事情就好了。」
「芙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後的聲音有些冰涼,老婦人一身華麗的裝扮,身為整個齊朝的象征,出席宴會就算是身體微微抱恙,也會裝扮成端莊華麗的皇太後,銀色的發髻上都是冰冷而美麗的朱釵。
「雲小姐說的是,都是這兩個宦官不小心,不知道路上什麼東西擋住了,竟然驚了雲小姐。」芙兒俯身說道,整個人還依舊跪在地上,低著頭的臉上露出一絲的苦笑。
听到芙兒的話,那旁邊不斷磕頭的宦官,頓時更是滿臉冷汗,忙叩首道,「太後饒命,太後饒命,這碧水上的橋都是鋪好的,平日里走來都是相當安穩,卻是不知道今日怎麼了,最近少了燈火,看不太見,那橋上不知道怎麼的便多了幾塊突起。
剛才的小梁子在前面走著,估計便是絆倒了過去,小人也被帶了過去,小人去扶芙兒姑娘,才知道那橋上不知怎麼竟多了幾塊突起,這才直接摔了過去。」
「小梁子?」太後的眼神一瞥,看向了那橋上的一動不動的尸體。
郭瑞立刻走了過去,模了模那小梁子的脖子,搖了搖頭道,「已經沒救了。」
看著周圍的人群,太後看了地上的芙兒一眼,淡淡的說道,「都散了吧,留兩個人,讓太醫來一趟,郭瑞你看著處理便是。」說著,拉著暮夕的手又道,「夕兒沒有什麼事吧?」
「還算幸運沒什麼事,只是夕兒自小怕水,也不敢去救人,這里又偏僻,也不認得路,只好去來的方向求救,讓芙兒姐姐受驚了。」暮夕抿著唇角,眼中閃著幾分的光芒,讓太後的心一軟,便道。
「沒事沒事,不是夕兒的錯,那個小梁子護主不利,況且又是意外,又讓夕兒受了驚嚇,還害的芙兒掉入水中,也算是他該死。這里的事情交給郭瑞他們處理就好,夕兒跟我去皇帝那吧,哀家叫你來了這麼久,皇帝他們怕是也要等急了。」
「是,太後。」暮夕點了點頭,看著那小梁子的尸體,還有跪在地上的芙兒和那馬侍衛嘴角噙著一絲的冷笑。
她倒是一點不怕會有人牽扯出來雲疏什麼,這次有人利用芙兒她們害自己,也算是以其之道還施彼身,至于那些背後的人,她一點都不急,好玩,那便好好的玩吧。
暮夕隨著太後上了轎子,和剛剛的轎輦不同,太後的乘坐的轎子很大,外面有簾子遮擋著,足夠暮夕和太後兩個人在轎子之中端坐著。
暮夕為太後把著脈,便听太後淡淡說道,「今日倒是很是熱鬧。」太後目光平靜如常,看著前方,似乎沒有因為剛剛的鬧劇,在心里泛起半點的漣漪。
暮夕不說一言,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將手放在太後的手腕之上依舊為她診著脈象,太後的確是真的病了,怕是有些感染了風寒,畢竟年紀大了,身子大不如以前,每日都要小心翼翼的保養著。
「夕兒在想剛才的事情?」太後輕眯著眼楮,這個齊朝最為尊貴的女人,輕嘆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的手腕。
「夕兒上次說不反對嫁給雲疏,那麼冰封呢,听說他對夕兒的心思不輕啊,哀家卻是從來沒有听說過他為了誰能做到那種地步,整個帝都的女子們,怕是有不少都視他為良人吧。」
太後和暮夕說著話,其實她的確是多少知道些關于今天晚上的事情的,能從她身邊傳出消息的人不多,她今天的確身子不舒服,而針對著這件事情展開了一系列的活動,她也知道是從哪里出了問題。
芙兒那丫頭跟了她身百年這麼多年,其實不是沒有想過芙兒的出路,只芙兒的心氣太高,況且皇帝身上又不好,她寧願給了芙兒該有的面子,以後終歸會為著尋一個好親事,卻沒有想到,那丫頭還是沉不住氣。
「冰封是個好人,但是,我能成為朋友,卻無法成為夫妻。」暮夕淡淡一笑,淡然的開口說道,「既然答應婚事,我便不會反悔的。」
「這件事情,哀家沒有插手。」太後輕舒了一口氣,淡淡說道,的確,她並沒插手,也沒有推波助瀾,只是在靜觀其變罷了。
她只是在試探所有人的底線,當然其實也有幾分的心思,是真的想她這個唯一的外孫女能真的得到別人所認為的良緣。「這件事情,你記得就好了,後面,外婆會處理干淨。」
「是,外婆,夕兒知道。」暮夕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一抹的微笑,又道,「外婆最近不要太過于操勞,要記得保養好身體,一會子我寫一個養生的方子,讓郭公公看著置辦就好。」
她明白太後的意思,自己這次是因為雲疏的關系,大概那家伙連太後布置下的眼線和暗衛都已經清理了,估計並沒有下殺手。
現在太後大概已經當成了自己身後隱藏的力量,太後不會再過于追求,而自己現在也不能忍不住直接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