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兩個人還在為暮歌的舉動擔心,暮歌那邊卻已經開始了行動。他見教國的幾個咒師全都進入了自己的陣法範圍,便再不顧對方打來的幾道咒術,雙手遙指遠處的兩把短劍,嘴中念叨︰「破軍,沖擊之陣!」
隨著暮歌陣法的啟動,在他與兩柄飛刀所形成的三角範圍內,空間瞬間開始出現扭曲,一道道形如實質的空間波動把幾個教國咒師直接從馬上震了下來。而本來向著暮歌飛來的幾道咒術也因為受到了扭曲空間的影響,紛紛從暮歌的身邊擦身而過,在一旁的地上留下了幾個沖擊形成的土坑。
「老婆子教得東西果然有點用處。」見自己的陣法奏效,暮歌暗暗的松了一口氣。隨即他搓手為劍,把扭曲的空間變成了一片仿佛靜止的世界。「寂靜,禁錮之陣。」
「還楞著干什麼,上啊,他們在陣中不能用咒術。」胡須男首先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暮歌剛才露的一手確實太過匪夷所思,一般人要用幾個小時甚至一天時間才能夠布置完成的沖擊之陣竟然被他在瞬間完成。雖然陣的面積和威力比之那些長時間布置出來的咒能陣小了不少,但是從陣法成型的時間來看,暮歌的陣法卻更具有實戰價值。
可是這還不是讓兩人最為吃驚的。在暮歌轉瞬間把沖擊之陣又換成了禁錮之陣後,兩人幾乎以為自己今天踫上了怪物。要知道,想要把一種陣法改成另一種陣法,唯一的辦法就是撤掉已經布好的陣法,然後再用新的媒介去布置另一種陣。可是暮歌剛才的行為卻是直接把扭曲空間的沖擊之陣換成了可以筋骨咒術的禁錮之陣。這之間的變化之快,即使是兩人所知道的最頂級陣法師也不可能做到。
處于陣法中的幾個教國咒師也意識到了自己今天踫上了棘手的對手,他們在起身後馬上便想向四處散開,想要以此來月兌離陣法的範圍。
暮歌顯然意識到了這點,只見他又掏出了一只匕首插在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後便一個縱身,跳到了陣法之中,展開拳腳竟硬生生的把幾個剛剛爬起來的咒師又一次放倒在了地上。
「這小子是奇葩啊。」一旁正準備進攻的青年不禁感慨道。他本來還在盤算著怎麼讓對手月兌離陣法的控制,卻沒想到暮歌竟然用這種方式一下子解決了問題。
胡須男這時已經用咒術打倒了一個對手,見胡須男再次發呆提醒道︰「先解決對手再說。」隨後又是一道咒術向陣法中的教國咒師打去。
暮歌這時的身形已經全部展開,在對方不能使用咒術的情況下,他的拳腳在這里得到了最大程度發揮。他知道解決敵人的事情不必自己操心,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牢牢的控制住幾人不讓他們月兌離陣法的控制範圍。
暮歌這時所用的肉搏術叫做武技,也是咒能的一種運用方式。但與將咒能打出體外的咒術不同,武技是通過咒能在體內的運轉來增加使用者本身的速度或者出招的威力。這種技巧的優點是比咒術容易掌握,但缺點則是無法與咒術的威力和射程相提並論。
在剛剛接觸到武技時,暮歌立刻意識到這種技巧和自己所學的化狐身法有著一曲同工之妙。于是他試著用咒能來催動化狐,可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化狐的身法和咒能仿佛天生對立,只要加入咒能,化狐便立刻失去了平時的靈動,變的呆滯死板。就像是被一只狐狸被重物拖住了身形一般。無奈之下,暮歌只得放棄了這一想法,改為認真的修煉老太婆所叫教授的入門級武技,二段訣。
通常來說,咒師都會學習一點武技以備不時之需。但對于大多數咒師來說,武技只是他們在戰斗時的一門輔助技能,這也就導致了幾個在實力上要比暮歌高出不少的幾個咒師,在陣法這一特殊環境下,卻被暮歌一個人打的沒法順利的站起身子。
有了暮歌近乎壓倒性的控制,胡須男和青年把教國的幾個咒師當成了會移動的靶子,兩人紛紛拿出自己威力最大的咒術,毫不留情的向禁錮之陣中的可憐敵人攻去。
「最後一個!」隨著最後一道咒術命中敵人,在剛剛還佔盡優勢的教國咒師這時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而暮歌這時候也喘著粗氣一坐在了地上。盡管在剛才的戰斗中佔盡了優勢,可是這一場看似輕松的戰斗卻也消耗了暮歌大部分的咒能。
「兄弟不錯啊,你是哪個團的?」死里逃生,胡須男的心情顯得格外的輕松。他還來不及走近暮歌,便高聲的跟對方打起了招呼。
听胡須男第二次問自己的來歷,暮歌喘著氣斷斷續續的道︰「我哪個團的也不是,你們趕緊走吧,我可不想再被你們連累了。」
「那你的劍是怎麼來的?」听暮歌一口否認了自己的猜測,胡須男的聲音一下子變冷了不少。他所以認出暮歌,就是因為看到了他手中的那把長劍。這是暮靄之國劍士團的專用武器,每個劍士都把他視為生命。除非是戰死,否則劍士不可能會丟棄自己的長劍。而暮歌手中的劍既然不是他自己的,那麼就代表著他很可能是殺掉了一個暮靄國的劍士,並且取得了他的武器。在暮靄國的劍士精神中,只要是傷害了自己的同伴,即使對方實力再強,暮靄劍士也必須與之奮戰到底。不能為同伴報仇,就與同伴共死。
仿佛听出了對方口氣的變化,暮歌的心突的跳了一下。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想要站起來都很是困難。更何況剛才的勝利完全是因為自己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如果是和眼前這兩個已經知道了自己底細的咒師對戰,那麼憑他的實力肯定會是凶多吉少。
飛快的弄清了眼前的形式,暮歌馬上換上了一張苦大仇深的臉譜,沉聲道︰「我剛才在路邊踫到了一個戰死的劍士,于是便好心把他葬了。這把劍就是他的遺物,我還沒來得及把它處理掉就踫上了你們。」他說的全都是事實,只不過在最後把自己想要獨吞長劍的打算變成了還沒有來得及處理。
「這樣啊,你把他葬在哪了。」見了暮歌的模樣,胡須男的聲音頓時緩和了不少。剛才與暮歌的並肩戰斗,也讓他從心底不願意去相信眼前這個少年是自己的敵人。而且他還知道,一個可以在瞬間轉換陣法的咒師對于一支部隊甚至一個國家來講意味著什麼。
「那里。」指了指剛才安葬劍士的土坑,暮歌道。
土坑上面的土是剛剛才蓋上的,胡須男兩人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準確的位置。他們怕傷到同伴的尸體,于是便用雙手把剛剛填上的土全都扒了出來,把那具劍士的尸體從新抬到了地上。
「是策共,他不是在牡丹鎮嗎,怎麼會來到這里。」那青年第一眼就認出了劍士的身份,心中一陣悸動。不過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跟胡須男分析起事情的經過來。
胡須男這時候也是不明所以,緩緩道︰「他能來到這很可能是因為牡丹鎮的形式有變化,咱們看看他的身上有沒有信件之類的東西。」說著小心翼翼的再尸體上翻弄起來。牡丹鎮是暮靄之國最靠近教國的城鎮。早在戰爭開始之時,策共所在的部隊隊就已經敢到了那里幫助防御。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部隊只會用聯絡員去與上級傳遞信息,根本不會讓策共這樣的精英來做信使的工作。
「身上除了普通的裝備外什麼也沒有。」仔細的檢查了策共的尸體後,青年略顯失望的道。
胡須男嘆了口氣道︰「還是回總部讓將軍決斷吧。」他這時候也是一籌莫展,只得決定先回到總部把這里的情況報告給上級。
「那小子怎麼辦?」兩人正準備把策共從新安葬,青年卻突然想起了還在一旁傻坐著的暮歌。
暮歌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坐在原地休息,他不是沒想過趁兩人不注意時逃跑。可是以他自己現在的咒能剩余數量來看,想要在兩個咒師面前逃跑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更何況,自己剛剛解釋了那柄長劍的來歷,如果這時走掉,那麼肯定會被對方認為是心虛作怪,到那時候自己即使是再長出幾張嘴巴也不可能再把事情解釋清楚。
「你們相信我說的了吧,我現在走行不?」見對方看向自己,暮歌一陣緊張,略帶哀求的道。
「小兄弟,你家是哪里的?」不理暮歌的請求,胡須男問道。
暮歌道︰「楓葉鎮。」
「師父是哪位?」胡須男繼續問道。
「是老太婆,至于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暮歌並沒有說謊,因為師父對他異常的嚴厲,所以他平時也只管對方叫做老太婆。只有在有求于她的時候才會改口稱其為師父。而至于自己的師父叫什麼名字,身份如何,他即不關心,也從來都沒有去問過。
暮歌雖然說的是真話,但是胡須男和青年卻並不相信。不過既然對方不願意說,他們也就沒有再追問。只听胡須男道︰「小兄弟,以你的能力想要出人頭地並不是難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跟著我們回總部,我們會把你引薦給淋風將軍。」
「淋風將軍是誰?」听對方有招攬之意,暮歌有些發懵。他努力的在自己對這個世界有限的認知里搜索著淋風這兩個字的來歷,可是最後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听過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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