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暮靄之國與藍教國的邊境線上,一人一馬正優哉游哉的走在官道之上。騎馬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拿著水壺。此時正把水壺中的水緩緩的澆在腦袋上。清水順著黑色的頭發流下,順著稜角分明的臉龐一滴滴的低落在他的身上。
「熱死我了,要是能有碗酸梅湯就舒服了。」騎在馬背上的少年一邊隨著馬匹的晃動擺動著隨意的擺動著身子,一邊努力的支持著那雙快要閉合的眼楮懶洋洋的自言自語道。
這少年叫做暮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穿越者。三年前,他因為一起事故而生命垂危。滿心不甘的他掙扎著想要活下去,可是嚴重的傷情卻讓他的堅持變成了奢望。盡管如此,他還是在身體體征全部消失後,仍然殘存了一些意識。這些意識雖然弱小,但是卻一直堅守在身體中,一守就是一年之久。
一年後,他感覺自己已經到達了極限。就在他以為自己將要消失時,一道光帶著他的意識來到了這個世界,隨後他再次睜開了眼楮,成為這個世界上的少年暮歌。
在經歷了最初的適應後,他知道了自己所在的這個神州叫做九咒神州。而他所處的位置則是暮靄之國邊陲的一個叫做楓葉鎮的小鎮。他現在身體的前主人因為強行修煉而導致意識全部潰散,整個人成為了一具行尸走肉。而他也正是因為這樣才陰錯陽差的獲得了重生的機會,並且擁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
「老太婆實在狠毒,太平的時候不讓我出來,開始打仗了卻又讓我出鎮游學。」騎在馬上,暮歌一邊無精打采的前行,一邊嘀咕道。他口中的老太婆就是他的師父,確切的說應該是這具身體前任主人的師父。
在暮歌剛佔據這個身體時候,他一睜開眼就看到老太婆正守在自己的床前。那眼神,就像是母親守候著自己的兒子。可是在確認了暮歌的身體完好無損後,老太婆的臉上立刻由晴轉陰,隨後便是一陣狂風暴雨。
而盡管老太婆的懲罰有些慘無人道,但是暮歌卻依然從其中感受到了一絲的溫暖。這是他在來到這個世界上後接觸到得第一個人,也是一個真心實意為他付出的人。
在老太婆的「照料」下,暮歌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並且開始跟隨師父學習咒能的使用方法。
咒能是這個世界上人們對體內力量的稱呼。一般情況下,一個人的咒能上限是與生俱來的,不會增加也不會減少。這就決定了擁有咒能的人將有機會去學習高級的戰斗和生活技能,以此來出人頭地。而那些沒有咒能的人則只能過著普通人的生活,靠自己的身體和頭腦混跡于這個世界。
按照老太婆的說法,以前的暮歌雖然擁有少量的咒能,但是在數量上卻並不夠修煉戰斗技能。而在一場大病之後,重新醒來的暮歌身體內竟然奇跡般的出現了咒能的增長。盡管這咒能的數量算不上太多,可是卻已經能夠支持他學習技能。
「恩?怎麼不走了?」正沉浸在回憶中的暮歌突然被自己坐騎的嘶鳴聲驚醒。他穩了穩心神仔細一看,發現在馬匹的腳下正躺著一個身穿劍士服的劍士。
劍士是神州上比較高等的兵種,能夠成為劍士的人都是由能夠使用咒能的士兵。這樣的士兵擁有非常強悍的單兵作戰能力,想要把他們擊敗並不是一件特別容易的事情。
「兄弟,醒醒。」見劍士趴在自己的馬下一動不動,暮歌稍微有些驚慌。他雖兩世為人,但是面對這樣的場面卻還是第一次。叫了兩聲後,暮歌見劍士沒有動靜,便翻身跳下馬來,蹲下去想要看看這個精英士兵到底是怎樣一個狀況。
他先是試探性的用手捅了捅劍士的後背和頭部,在仍然沒有得到回應後便大著膽子把劍士的整個身子翻了過來。這一番不打緊,跟劍士幾乎是面對面的暮歌卻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場景下了一跳。
只見劍士的月復部赫然是一道血肉模糊的傷痕,傷口中摻雜著地上的灰土以及流出的內髒。這讓從沒見識過這樣場面的暮歌頓時感到胃里有一股東西向外翻涌,忍不住的吐了出來。
「先把他葬了吧,大小也是個劍士。」吐了好一陣後,暮歌漸漸的緩了過來。他用劍士的斗篷蓋住了那猙獰的傷口,然後撿起丟在一旁的一柄長劍,奮力的在地上挖了起來。
那柄長劍非常鋒利,暮歌只要輕輕用力,劍身就能夠深入下面的土地。這就讓暮歌反倒有些為難,開始時,他還在想怎麼快點把坑挖好,可是實際上他的大部分注意力卻用在了注意不要把劍弄斷上。
好不容易挖好了一個將就能夠放下劍士尸體的坑穴,暮歌把劍士輕輕的放在了里面。蓋好泥土,他從新拿起了那把長劍,一臉理所當然的道︰「這把劍就算是感謝我把你安葬的勞務費吧。」說著捏個劍訣,輕輕的舞動起來。
而就在他專心致志的把玩長劍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馬匹的嘶鳴聲。暮歌奇怪的抬頭向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正有一隊騎兵追著兩個劍士向自己的方向奔來。
「倒霉,居然在這遇上了咒師,而且還是幾個?」看著追擊的一眾人不斷的從手中打出的一道道各種形狀的能量團,暮歌皺眉道。
咒術是九咒神州對于咒能的主要運用之一,人們用體內的咒能來模擬物體的形態和性質,然後將其發射出體外,是一種可遠可近的的攻擊手段,而且威力巨大。
能夠使用咒術的人被稱為咒師,因為咒能儲量的問題,能夠成為咒師的人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是萬里挑一,而一旦成為了咒師,他們在獲得了強大力量的同時,也會得到國家的優厚待遇。因為對于一個國家而言,咒師的數量,將會直接影響著這個國家的整體實力
眼看著兩隊人離自己越來越近,暮歌突然意識到,正在追擊的咒師好像是教國的隊伍。這是一個信仰著邪神的國家,國家內部的信徒們非常的團結,但是對于被他們視為異類的其他人類則是異乎尋常的殘忍。就在前不久,他們的軍隊突然突襲了暮靄國邊境上的一個小鎮,並且將全鎮近二萬人全部坑殺。而這也成為了目前這場戰爭的導火索。事件的始作俑者,藍教國方面對于事件沒有給出任何解釋,只是說他們的神需要祭祀。
而作為受害國,暮靄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們在第一時間便集結了軍隊。聲稱要一舉滅了這藍教國。
當暮歌出門之時,老太婆就曾囑咐過,讓他在踫上教國的人時一定要多加小心,能躲就盡量要離遠一些。因為這些家伙的行為根本不能以常理來推算,天才知道踫上他們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
「還是先去躲躲吧。」想到這,暮歌拎著長劍就想去一旁的雜草叢中避避風頭。
可是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在他發現了對方的同時,對面疾馳而來的兩隊人馬也已經發現了他。前面的兩個人不知為什麼,一見到他便把他當成了同伴。一邊跟他招呼,一邊不停的向後用咒術反擊。而在後面追擊的人則自然而然的把暮歌當成了敵人,人還沒到,一道道咒術就已經呼嘯著向他飛了過來。
暮歌現在有些欲哭無淚,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卻不明不白的引來了幾個咒師的攻擊。而且現在看來,這攻擊並不是意在驅趕,而是明明白白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無奈之下,暮歌只得用出前世時家傳的身法,幾個晃身險險的避過了幾道咒術的攻擊。這身法是暮歌家世代相傳的功夫,名曰化狐。身法展開,整個人就如同狐狸一般難以捉模。據暮歌的長輩所說,化狐不僅僅只是一套身法,它還有著其他的功夫。可是因為時間久遠的關系,其他內容全部都已經失傳,只留下了一項身法。
雖然憑借著化狐身法躲過了致命的咒術,可是在這幾瞬之間,暮歌卻也失去了逃離現場的時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前一後兩隊人來到了自己的身旁。
「你是哪個團的?」跑在前面的兩人這時已經到了暮歌面前,其中一個滿臉胡子的中年人更是一邊提問,一邊伸手想要把暮歌拽上馬背。
見對方伸手來抓自己,暮歌下意識的向旁邊躲了開去。而也正是這樣一瞬間的耽擱,後面的教國咒師則也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看來是躲不過去了。」發現教國咒師們一個個面目猙獰的模樣,暮歌知道如果再等下去,那麼自己只有死路一條,為今之計,只能是奮力反抗,或許憑借著自己的能力還能夠博得一線生機。
打定主意,他飛快的從口袋中掏出了兩把瓖嵌著咒能水晶的短劍。隨後揚手把它們分別打到了遠處的地上,與他之間形成了一個三角的陣型。
「這家伙想干什麼,這時候布陣是不是晚了點?」剛才想要把暮歌拖上馬背的胡子男有些疑惑的看著神情專注的暮歌,不解的問同伴道。
另外一個人是一個面容古樸的青年,他這時候也已經被暮歌的舉動搞得有些頭大。布陣是對咒能的另一種使用方法,一個頂尖的布陣師所布下的咒能之陣甚至可以在一瞬間消滅一支部隊。
可是陣法的威力雖然巨大,但卻需要大量的準備時間。一般情況下,陣法只能用作伏擊或者布置攻勢。像暮歌這種在敵人已經來到身邊才開始布陣的家伙,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