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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遇刺昏迷

看著突然再次的進入了馬車之中的鄂子督,莊逍遙慘淡的笑了笑。

莊紫喬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輕的喚了一聲,語氣里滿滿的都是擔憂。「哥。」

從剛才鄂子督出現開始,莊逍遙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莊逍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轉頭看了莊紫喬一眼,有些虛弱的笑了笑。

他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的面對鄂子督,可是,當看到他用那種毫無感情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時候,那種心髒好像被人狠狠的撕裂的感覺,讓他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心,好痛,好痛。

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莊逍遙才總算是讓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漸漸的平穩了下來。

這是他第二次對自己視而不見了吧?

第一次,是他被他強了以後,恢復男兒身之際。

這一次,是現在。

看著莊逍遙那眉宇間仿佛怎麼都揮不散的憂愁,莊紫喬也不知道現在可以怎麼去安慰他才好,只有拉起他的手,用力的握緊,企圖通過這樣給他一點力氣,一點勇氣。

感覺到了莊紫喬的動作,莊逍遙會心的笑了笑。伸出右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兩人相對無言,周圍的一切喧囂此時他們都好像听不到一般。

就在此時,突然一道銀光閃過,反射在了莊逍遙的臉上。

莊逍遙心中一驚,快速的閃過身體,躲過了那從外面飛進來的飛鏢。

「當」的一聲脆響,飛鏢越過了莊逍遙,刺入了他身後的柱子之上。

莊紫喬見此雙腳用力的一蹬桌子,身體連帶著椅子一起倒飛了出去。

莊逍遙有些擔心的看了莊紫喬一眼,見她投給了自己一個安心的眼神,才將目光投向了剛才飛鏢發出的方向。

那里,四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在陽光下站立著,手中的大刀散發著明晃晃的光。

抽出了別在腰間的折扇,莊逍遙站了起來,在窗口處冷冷的看著下方的四人。

以一敵四,莊逍遙無疑是處在下方。

莊紫喬退出去以後,便立馬的起身,打算回去搬救兵來。可是才剛剛站起來,就發現門口處也站了兩個黑衣人,那意圖十分的明顯,就是想要攔住自己。

莊紫喬伸手模向了自己的腰間,才發現自己的隨身錦囊居然忘記帶出來了,本來還想著請這些討厭的家伙吃些好東西的,看來這下是沒希望了。

「小二哥,借你的掃把一用。」左右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任何可以拿來當做是兵器用的東西,唯有不遠處擱在店小二身邊的那一把掃把,莊紫喬便大聲的朝著店小二喊了一聲。

店小二原本還因為突然的變故被嚇到了,縮在牆角不敢出來,听到莊紫喬的聲音,條件反射般的就拿過了掃把,朝著莊紫喬丟了過去。

莊逍遙也是听到了莊紫喬的聲音,有些擔心的看了過去。

莊紫喬的功夫算不得好,再加上現在又有了身孕,打起來的話顧忌太多,一不小心可能會出事。

「紫喬,回來!不許胡來!」看著莊紫喬拿起掃把就想跟人家拼命,莊逍遙不由大喝了一聲。

莊紫喬聞聲,有些不甘心的看了門口那兩人一眼,見他們卻是毫無任何的反應。

看來他們的目的只是想要攔住自己,想必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有所顧忌的。只是一旦打起來,刀劍之間,難免會有所損失,到時候若是傷到了月復中的孩兒。伸手模了模自己隆起的肚子,莊紫喬還是猶豫了一下。

莊逍遙見莊紫喬還在猶豫,有些擔憂了,可是現在他卻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擔心莊紫喬的事情了,因為剛才還站在不遠處的四人,此刻已經一起沖了上來,將莊逍遙圍在了中間。

「哥。」莊紫喬看到莊逍遙陷入了危險之中,也是大驚,忍不住的想要沖上前去,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肚子卻是劇烈的疼痛了起來。

「啊,好痛。」捂住自己的肚子,莊紫喬痛苦的蹲了下來,大腿兩側,不住的有鮮紅的血液流出。

莊逍遙這邊已經開始打起來了,四個人前後左右的夾攻,莊逍遙應付起來十分的困難。

一不小心,就被人從背後劃了一刀,鮮血嘩的一下就染紅了他雪白的衣衫。

回身,手中的折扇「當」的一下當過了一擊,看著不遠處跌坐在地上,痛苦的蹙眉的莊紫喬,莊逍遙心中著急,尤其是在看到流了一地的血的時候。怕是剛才莊紫喬已經是不小心動了胎氣,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可能會一尸兩命。

打斗的時候分心,下場自然不會太好,就在他擔心著莊紫喬的情況的時候,在他左側和右側的人,同時將刀砍向了他。「喝。」左右同時都挨了一刀,莊逍遙只能堪堪的擋過從正面看過來的那一刀,結果,連後背也被砍了一刀。

原本雪白的衣衫,此刻已經變得通紅。

不少來不及離開的茶客,見狀都是嚇得縮在了桌底,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哥。」看到莊逍遙一連被砍幾刀,莊紫喬艱難的喊了一聲,朝著他伸出了手,可是肚子處傳來的一波又一波撕裂般的疼痛感,卻是讓她臉色變得慘白了起來。

失血過多,讓莊逍遙的意識漸漸的變得有些迷離了起來,他慘然的笑了笑,怕是這次會要死在這里了。

可是,他卻覺得很不甘心。

鄂子督,你還欠著我一個答案呢,我不想就這樣死了,即使是死,我也想死在你的懷里,哪怕,你已經不記得我了。

鄂子督,你為什麼又忘記我了呢?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那平淡的毫無感情的目光的時候,我的心,好像被人用手撕裂了一般的痛。

鄂子督,你在哪兒?為什麼不出現?

鄂子督,鄂子督,鄂子督……

心中一遍又一邊的默念著這個名字,似乎想要將這個名字深深的刻入自己的生命,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莊逍遙的雙眼,終于是漸漸的合上,隱約間,他似乎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男人,正在朝著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近。

那眉眼間,還是帶著他最熟悉的溫柔,最熟悉的寵溺。

他一聲又一聲的呼喚著自己,那麼深情,那麼哀傷。

逍遙,逍遙,逍遙……

最後的一絲意識,也終于是沉入了黑暗之中。

「哥!」看著莊逍遙倒在了血泊之中,莊紫喬終于是忍不住紅了眼,大吼了起來。

四人看著莊逍遙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了,忍不住的伸腳去踢了踢,然後相互的對看了一眼。

其中一人似乎是還不放心一般,又舉起了刀,準備朝著莊逍遙心髒的位置補上一刀。

「不要!」看著那人的舉動,莊紫喬悲慟的大叫出聲,卻只能無奈的看著那一把刀,越來越靠近莊逍遙的心髒的位置。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住。

周圍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凝在了那一把慢慢的朝著莊逍遙靠近的刀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莊紫喬終于是一口氣提不上去,兩眼一翻,暈倒在了地上。

「當」的一聲脆響,那人的刀在踫觸到莊逍遙的身上的時候,突然被不知道從什麼方向射出來的小石子彈開。

「誰?」四人圍成一個圈,冷冷的注視著周圍。

「殺了他,你們就死!」冷冽的聲音,仿佛是來自九幽之地一般,眾人此時才發現,就在最里面的角落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男人背對著大家,眾人看不清楚他的長相,可是那一身爆發出來的戾氣和可怕的氣息,卻是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好可怕的男人!

這是在那一刻所有人心中一致的想法。

門口那兩人此時也是走了過來,六個人背靠著背,一邊警惕著周圍的情況,一邊將目光投向了那角落處的一人身上。

「咦。」突然,其中的一個黑衣人驚咦了一聲,似乎是發現了那人的身份。

那個驚咦的人,正是于樂。

剛才他就覺得那股氣息有些熟悉,現在他才終于是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股忌憚。

有人似乎是不相信男人口中的威脅,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經感覺不到氣息的莊逍遙,舉起刀就朝著他腦袋的位置砍了下去。但是,還不等他的刀落下,就突然手一松,手中的大刀 當的一聲掉落在地上,他則是痛苦的掐住自己的脖子,雙眼外凸,身體痛苦的抽搐了幾下,便倒在了地上。

倒地以後,身體不住的抽搐了幾下,口吐白沫,轉眼便沒了氣息。

「滾!或者,死!」那冷冽的聲音,再度的傳出,而且似乎是已經沒有了太多的耐性了。

于樂猶豫了一番,又看了一眼地上不知死活的莊逍遙,心中糾結了一番之後,才終于是不甘的冷哼一聲,指揮著眾人撤退。

到所有人都離開以後,角落處的那人才終于是站了起來。

他臉上戴著一個銀色的面具,分明是不想被人家認出他的身份來。

走到莊逍遙的身前,蹲下來,抓起了他的手腕,探了探。

脈象還在,只是太過微弱,而且,傷口的位置皮肉外翻,依稀還可以看到皮肉之間帶著淺黑色,分明是中毒的跡象。

看來那些人是怕殺不死他,還故意的在刀鋒上面下了毒。

伸手沾了些血放入嘴中嘗了嘗,他馬上就分辨出了毒性來。

快速的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打開瓶塞,將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了莊逍遙身上各個傷口處。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他才終于是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周圍那些害怕的不敢靠近的人。

「把他們送回莊家大院。」淡淡的開口,說話間,男子還從懷里掏出了一錠銀子,朝著店小二拋了過去。

店小二有些呆滯的接過了銀子,當看清楚自己手中那沉甸甸的銀子的時候,連忙高興的點頭。

司徒錦還在擔心著莊紫喬,出去那麼久都還沒有回來,就在他前腳剛剛打算踏出莊家的大門去尋找她的時候,便看到了被人抬著回來的莊逍遙和莊紫喬。

一看兩人一身的血,司徒錦嚇了一跳,連忙命人將兩人抬進屋內。

「莫籌!莫籌!」一進屋,司徒錦就鬼哭狼嚎的大吼了起來。

莫籌正在睡覺,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走了出來,結果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兩個一身是血生死不明的人,嚇了一跳,連忙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看了司徒錦一眼,莫籌冷著一張臉問道。

「我怎麼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快給我救人!你跟我來,說清楚事情的緣由!」司徒錦現在十分的暴躁,他想殺人!

居然有人敢動他的心肝小寶貝!那人肯定是不想活了!

莫籌也是一臉的凝重,不敢耽誤,連忙的給兩人把脈。

莊逍遙的傷勢是很重,不過先前經過了那人的簡單處理,而且還給他上了療傷解毒的藥,除了是失血過多身體過于虛弱,暫時沒有蘇醒的意思外,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反而是莊紫喬的情況比較嚴重。

她是受了驚嚇,又受了較大的刺激,所以動了胎氣,本來孩子就只有七個多月,還不足月生,偏偏動了胎氣之後又沒有及時的處理,羊水也破了。

現在看樣子,只能想辦法把月復中的孩兒取出,而且,也不知道孩兒到底還能不能保住。

不過看樣子,似乎是可能不大。

伸手模了模莊紫喬的肚子,里面孩子的動靜已經十分的微弱了,似乎是隨時都可能斷了呼吸。

莫籌也不敢再耽誤,連忙開始動手。

「可惡!」听完了送莊紫喬二人回來人的說的話以後,司徒錦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旁邊的茶幾上。

那上好的紅木茶幾,便在他的一掌之下,變成了一堆爛木頭。

那幾人見狀,嚇得腿一軟,便跪倒在了地上。

「你們回去吧!」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幾人,司徒錦並沒有太多的心思搭理他們,便揮手讓他們離開。

幾人聞言,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離開了莊家。

日頭正烈,鄂子督一行三人也是在江南城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街道,鄂子督的眉頭緊皺著。

突然,心髒處傳來了一陣細碎的疼痛感,讓他不由的伸手捂住了胸口。

那種好像被無數的針扎著一樣的感覺,讓他額頭上不由的落下了豆大的汗滴。

有些煩躁的企圖將那些不好的感覺甩出大腦,鄂子督一臉不耐的將目光收了回來。

可是,腦海里,那個人的身影,卻始終揮之不散。

那一襲的白衣,似乎是有些熟悉,而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帶著一種他無法理解的傷,還有痛。

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任何過去,他怎麼可能會用那樣憂傷的目光看著自己?

就在鄂子督心里糾結著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卻是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來人毫不客氣的一坐了下來,拿起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便旁若無人的喝了起來。

看著突然空降出來的黑衣人,鄂子督微微的蹙眉。

「你是何人?」冷冷的質問出聲,鄂子督心里也是在警惕著。

來人臉上帶著銀色面具,正是今日救了莊逍遙二人之人。

听到鄂子督的冷聲質問,他只是淡淡的挑眉,然後看了鄂子督一眼。

「你不是很想知道半年多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嗎?我就是那個來告訴你真相的人。」

聞言,鄂子督心頭猛地一震。

「你都知道些什麼?」

雙手猛地一拍桌面,鄂子督忍不住激動的吼道。

來人只是臉色平淡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坐下來。

雖然是心中萬分的激動,可是鄂子督還是坐了下來。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再度的喝了一口茶,他才開始慢慢的將那些已經被鄂子督遺忘了的過去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一年前的春天,後宮選秀,無數的秀女被送入宮中。第二天,皇上翻牌,翻中了一個叫莊紫喬的秀女的牌子。

從那一次以後,莊紫喬便成為了皇上的專寵。皇上為了她甚至破壞了老祖宗的規矩,不傳召侍寢,而是夜宿落霞殿。最後,皇上甚至是讓他搬進了乾坤殿,毫不吝嗇的向天下的人宣告自己的專寵。

好景不長,莊紫喬不知道因為何事冒犯了皇上,皇上不再寵愛他,連續的冷落多日,最後甚至是將他貶為宮女,讓他在御膳房中做苦工。

隨後,皇上被身邊的妃子下藥,迷亂之中,闖入了莊紫喬的房內,並且發生了一些事情。然後莊紫喬便憑空的從皇宮之中消失了,可是,莊紫喬消失了以後,宮中卻是多了一個色藝雙絕的男子,名為,莊逍遙。」說到這里,男子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鄂子督。

听著男子的話,鄂子督的眉頭一直緊皺著,似乎是在回憶著些什麼。

停頓了一下之後,男子才終于是再度的開口。

「世人皆知,無塵有個逍遙公子,色絕天下。可是卻無人得知,他到底是如何進宮的。

殊不知,原來莊紫喬,便是莊逍遙。

而皇上最後得知了這一切之後,知道自己當初愛上的女子,其實,是一個男子。

……」

男子將兩人過去發生過的事情,娓娓道來,不時的停下看一眼鄂子督的反應。

鄂子督怔怔的听著男子的話,大腦卻是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最後,太後娘娘為了阻止兩人相愛,不惜對皇上下毒,而且,也故意的制造了誤會,讓莊逍遙最後選擇了離開皇宮。

在離宮的時候,太後娘娘暗中命人給莊逍遙下毒,企圖要毒害他,可是下毒之人最後始終還是下不了手,只給他喝下了摻有斷腸草的毒酒,便將他送出宮去。

而皇上,也是被暗中下了斷情蠱。斷情絕愛,徹底的忘記了一切跟莊逍遙有關的事情。」

說到這里,男子終于是停了下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看向鄂子督。

鄂子督覺得腦子里面很亂,好像有無數零碎的畫面,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去拼湊,都無法拼湊完整。

似乎總是差了些什麼,讓他的那些零碎的記憶,始終還是無法連貫起來。

頭突然劇烈的疼痛了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想要從他的腦袋里面鑽出來一般。

「啊!」捂著腦袋,鄂子督痛苦的慘叫了起來。

身體也是猛的滾倒在了地面之上。

看著這樣的鄂子督,男子突然上前,伸手快速的在他的身上幾大穴位上點了一下,然後從懷里拿出一個瓷瓶,倒出里面那黑色的藥丸,快速的塞入了鄂子督的嘴中。

在那黑色藥丸入嘴以後,鄂子督臉上痛苦的神色明顯的減退了許多。

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剛剛好不容易才一閃而過的那些零碎記憶片段,此刻怎麼努力想都想不起來了。

不過,現在他至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了當初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果然,一切都是母後暗中搞的鬼。那些暗中跟在他身後不時的出手破壞他了解真相的人,也是她安排的人吧?

終于是緩過勁來了,鄂子督才看向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面具男子。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身上,隱約的有種熟悉的感覺。

「你到底是何人?」看著男子,鄂子督冷聲的質問。

能夠知道那麼多的內幕,他的身份,就肯定不簡單。

一定是宮中之人,而宮中之人,可以那麼隨意的進出,而且,有那麼好的身手,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房間里面的,那樣的話,好像就只有一個人有可能了。

男子聞言突然輕笑出聲,然後伸手,將臉上的面具拿了下來。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鄂子督不由笑了起來,他果然是沒有猜錯。

「那個送莊逍遙出宮的人,就是你吧?難怪之後在宮中一直就沒有再看到你,你不會是送了他回來就一直留在江南城沒有離開過吧?」看著面前的男子,鄂子督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在鄂子督的面前坐了下來,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男子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

「你都知道了,還問那麼多干什麼?」

看了男子一眼,鄂子督才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你為什麼會突然來找我?」

挑了挑眉,男子似乎不太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隨後又看了一眼認真的看著自己的鄂子督,才終于是嘆了一口氣。

「你想听真話還是假話?」

鄂子督听著他又開始跟自己繞圈子,有些不耐煩了。

「真話如何,假話又如何?」

淡淡的掃了鄂子督一眼,男子才揚了揚下巴,一臉的傲然。

「假話是,我想你了。真話是,逍遙出事了。」

听到男子最後的那一句話,鄂子督大腦嗡的一下,再次的變得一片空白。

「他出了什麼事?」猛的沖上前去,抓著對方的衣領,鄂子督高聲的質問著。

輕輕的彈了一下鄂子督是手背,將他的手彈開,男子翻了個白眼。

「你自己不會去莊家看看啊?現在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見上最後一面吧。」男子有些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淡淡的說道。

話才剛剛說完,只感覺面上一陣風拂過,而眼前,便已經沒有了那人的身影了。

鄂子督的速度讓人驚嘆,男子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輕聲的說了一句,「哎,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了,還是錯了。」

仰頭,看向窗外,他的臉上帶著些許的憂傷。

鄂子督一路風風火火,結果跑出去好遠了,才突然發現自己還不知道莊家大院在哪里。

匆匆的停下了腳步,隨便的抓了街上的一個人,便急急的問道,「莊家大院在哪兒?」

被抓住的人有些呆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方向。「這里一直往前走,然後第一個轉彎處左轉,走大概五六百米的樣子,就會看到了。」

听到了那人的回答,鄂子督隨手的拿出一錠銀子,塞入了他的手中,連謝謝都來不及說上一句,便匆匆的朝著他說的方向奔去。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莫籌終于是從房間里面出來,一臉的疲憊之色。

司徒錦看到他出來,連忙就迎了上去。

「怎麼樣?喬兒怎麼樣?」看到莫籌終于是出來了,在門口等著已經沒有太多耐性的司徒錦,唰的站了起來,沖過去揪著莫籌的衣服便問道。

莫籌搖了搖頭。

看到莫籌搖頭,司徒錦感覺天旋地轉,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缺氧。

「你,你說什麼?」似乎是被莫籌打擊到了一般,司徒錦不敢相信的開口。

莫籌看了司徒錦一眼,似乎是他誤會了些什麼。

「大人保住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保住。」莊紫喬本來動了胎氣,如果當時及時的搶救的話,孩子應該還可以保住,可是卻是延誤了太久。

當莫籌終于是將她月復中的孩兒拿出來的時候,孩子臉色已經發黑,死去多時了。

听到了莫籌的話,司徒錦雙眼赤紅,砰的一聲,渾身的氣勢爆發出來,震得莫籌連連的後退了好幾步,最後背後抵上了牆壁,才終于是停了下來。

嘴里一陣腥甜,莫籌張嘴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剛才被司徒錦這樣一震,他也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司徒,你冷靜一點!」看著雙目赤紅,失去了理性的司徒錦,莫籌大聲的喝了一句。

「你讓我怎麼冷靜!」伸手猛的一掌拍在了身旁的柱子之上,那結實的紅木柱子,砰的一聲就斷開幾段。

老婆莫名其妙的就受傷了,連帶肚子里的孩子都沒了。要是莊紫喬醒了知道了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多難過呢!

她可是一直寶貝著這個孩子!在流產了以後再接受這種打擊,她很可能會崩潰!

該死的!那些傷害了自己寶貝的人,他真的想要將他們全部都大卸八塊!

看著一臉殺意的司徒錦,莫籌自動的閉嘴。

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以司徒錦的性格,如果不去殺了那些傷害了莊紫喬的人,那他才會覺得奇怪。

「馬上傳召八大護法前來!」冷喝一聲,司徒錦也不管莫籌听沒听懂自己的話,便推門進入了屋內。

房間里面,光線有點暗。

莊逍遙被莫籌安置在一旁的軟榻之上,身上纏滿了白色的繃帶,只是繃帶之上還帶著血跡,那蒼白的臉色,顯示著他受了很嚴重的傷。

司徒錦看了莊逍遙一眼以後,便走到了床邊,在莊紫喬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拉起了莊紫喬的手,一臉心疼的看著她。

沒想到,這次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出了魔宮,居然會發生了這種意外。

一旁,剛剛取出的嬰孩尸體還在,紫黑色的臉,看著司徒錦的心好像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一般,狠狠的疼。

昏迷中的莊紫喬,眉頭緊皺,嘴里不時的呢喃一句,看著司徒錦更加心疼。

鄂子督跟著那人的指示,一路走著,終于是來到了莊家大院的門口。

看著門口那龍飛鳳舞的莊家二字,他的心不由的狠狠顫了顫。居然是有些緊張了起來。

心跳突然的加快,似乎是很害怕踏入這莊家的大院之中一般。

在門口深深的吸了好幾口的氣,鄂子督才終于是平復了那如雷般的心跳,朝著莊家大門邁出了沉重的步子。

才剛剛走到門口,便听到了開門的聲音,抬頭一看,便正好看到正要出門的莫籌。

莫籌看著在門口猶豫著的鄂子督,臉色有些難看。

一眼,他便已經認出了鄂子督是身份,畢竟無塵之主,對于他來說不可能是沒有一點印象的。

「你來這里做什麼?」冷冷的看著鄂子督,莫籌語氣冷漠,而且隱約間還帶著殺意。

鄂子督聞言一愣,看著莫籌的目光也是帶了些忌憚。

「你是何人?」莫籌一向深居簡出,基本都是在魔宮之中,而鬼醫之名雖然在無塵也有流傳,卻始終是只是听聞,見過他的人,並沒有太多。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你該去的地方去。」站在門口處,莫籌一臉的冷漠,絲毫沒有要給鄂子督讓路的意思。

看著莫籌這樣莫名其妙的阻攔自己,鄂子督的耐性也是用光了。

「你好大的膽子!可知朕是何人?」大喝一聲,鄂子督有種想要用自己的身份壓人的意思。

可是,他雖然是無塵的帝王,可是這個身份,對于莫籌來說卻是無用的。

「我當然知道你的誰,我也知道你來這里是為了什麼。不過,你的目的不可能達到,莊逍遙已經死了,你不可能再見到他了!」冷冷的看著鄂子督,莫籌絲毫不相讓。

轟!

听到莫籌的那句話,鄂子督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說,莊逍遙死了?

不可能!

今天他才剛剛見到過他!他還是好好的,怎麼可能才一個上午,就死了呢?

他不會相信的!

一定是這個家伙為了阻撓自己去見他,才故意說謊騙他的!

「我不會相信的!你讓開!我要進去!」認定了莫籌是在欺騙自己,鄂子督的耐性也是用完了,語氣有些不善。

「不走!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看著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的鄂子督,莫籌暗中運用內力,準備著要動手。

看著莫籌已經擺出了一副要打架的樣子,鄂子督也絲毫不讓。

兩人就這樣相對著,僵持著,只等著誰先忍不住,先出手。

看了看天色,莫籌有些不耐了。他還要趕著去附近的聯絡點,安排人通知八大護法趕來,哪里有那麼多的時間在這里跟鄂子督僵持不下?

最可惡的就是出來的時候沒有預料到會出事,所以連聯絡用的信號彈都忘記帶了,不然他也不至于要出去找人幫忙!

該死的!這個鄂子督閑著沒事不留在宮里處理他的政務,跑到江南城來做什麼?如果他不出現,莊逍遙還是好好的在這里,不見他也不會想他,更加不會發生那些意外!

只要想到因為鄂子督的出現而帶來的一系列可能出現的麻煩,莫籌就覺得心里有一把火。

看司徒錦的那個樣子,免不了又要升起一股腥風血雨。

「快滾!」想到這些,莫籌不由往前一步,冷喝一聲。

「想讓我走,先殺了我再說!」看著莫籌,鄂子督的眼中殺意一閃,也是將腰間別著的劍抽了出來,指著莫籌。

「嗦!」見鄂子督還在那里羅里吧嗦的不肯離開,莫籌也是不耐煩的出手。

「當」的一聲,刀劍相交,火星四濺。兩人直接的在門口打了起來。

莫籌醫術高超,可是武功相對于鄂子督來說,還是要弱了一分,才不過幾十回合,高低就已經分出來了。

「喝!」「當」大喝一聲,擋下了鄂子督的一劍,莫籌的身體也是連連的後退了好幾步。

繼續這樣下去,自己必敗無疑。

如果讓鄂子督進去了,說不定司徒錦一怒,就會將莊紫喬出事的所有怨氣都發泄到他的身上,到時候如果殺了個無塵的帝王,盟內跟無塵的大戰必將無可避免。

魔盟一向避世,並無爭天下之心,如果一旦戰爭爆發,免不了會生靈涂炭,到時候最終受傷最傷的人,還是那些平民百姓。

他自然是不想見到這種慘事發生的。

看著鄂子督步步緊逼,絲毫不肯相讓,莫籌終于是怒了。

反正他是魔門中人,不需要將什麼江湖道義。

從懷里模出了一個小藥包,朝著鄂子督撒了過去。

灰色的粉末朝著鄂子督的臉門撒去,鄂子督下意識的伸手去格擋,可是粉末還是被吸入了不少。

一股腥臭難聞的味道,隨著粉末的吸入也緊跟著傳了來,鄂子督伸手將面前的灰色粉末揮散,看著莫籌,一臉的怒意。

「你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剛剛說完,鄂子督便捂住了胸口,胸口處傳來了一陣刺痛的感覺,讓他皺眉。

吸入了那些氣味難聞的粉末之後,鄂子督便突然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胸口好像是有千斤巨石壓著一般,很難受,呼吸也是變得有些困難。

眼前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看著鄂子督,莫籌冷冷的一笑。

鄂子督剛剛想要開口罵人,可是卻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看著暈倒在莊家門口的鄂子督,莫籌皺起了眉頭。

要怎麼處理這個家伙呢?就這樣放著在這里明顯不行,可是他現在還有事情要做,趕著出門,沒有時間去將他送走了。

看了一眼門口那巨大的石獅,莫籌心中一動,便彎來,將鄂子督拖到了石獅後藏了起來。

中了他獨門秘制的迷藥,沒有一兩個時辰,是不可能醒過來的。

再三的看了幾眼鄂子督之後,莫籌才終于是放心的離開。

就在莫籌離開不久以後,鄂子督便悠悠的轉醒,看了一眼自己身處的地方,大腦短暫的空白了片刻,便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不知道莫籌給自己下的到底是什麼藥,不過現在自己除了全身無力,內力發揮不出來以後,似乎並沒有太多的不適。

拿著自己的劍,支撐著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莊家的大門。

身體的力氣好像是被抽離了一般,一點力都使不出來。才走了幾步,就已經氣喘呼呼了。

推開大門,鄂子督抬腳,走進了莊家大院。

在大院之中,辨別了一下方位,也不知道莊逍遙到底是在哪邊。

莊家之內並無其他人,連個下人的身影都看不到,也不知道找誰來問。而且鄂子督也怕是驚動了其他人,被人知道了自己偷偷的進入莊家,怕是會出什麼亂子。

現在自己可是沒有什麼力氣去跟人家再打一架了。

漫無目的的在莊府之內轉著,鄂子督完全的憑著感覺走。

走著走著,便來到了後花園之中。

三個位置,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往那邊走才是對的。

鄂子督站在中間,猶豫了一會兒,便尋了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走一會兒,便又停下來喘幾口氣。

也不知道是鄂子督對莊逍遙的感應真的存在,還是他的運氣真的很好,隨便找的一個方向,正好就是莊逍遙所在的方向。

走了約莫兩刻鐘,才終于是來到了莊逍遙的房間門口。

看著敞開的門口,鄂子督覺得自己的心,也是突突的劇烈跳動了起來。

有一股很緊張的感覺,讓他覺得口干舌燥。

就在鄂子督來到門口的時候,司徒錦便已經感覺到了門口有人,而且他很輕易的便發現了,那股氣息並不屬于莫籌。

「誰?」沒有轉身,司徒錦突然大喝一聲。

來到門口處的鄂子督微微一愣,抬腳走入了房間之中,也終于是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司徒錦。

那一抹紫金色的長袍,分外的引人注目。

空氣中,依稀還聞到血的腥甜味。

進入房間後,鄂子督的視線在房間里面轉了一圈,目光終于是落在了房間最左邊那軟榻上面躺著的莊逍遙身上。

在看到重傷昏迷的莊逍遙的時候,鄂子督覺得心狠狠的一顫,居然有種一口氣快要提不上來的感覺。

見門口之人非但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反而是膽大的進入了房間之中,司徒錦勃然大怒。

猛的轉身,一眼便看到了出現在門口處的鄂子督,也是發現了他的視線,落在了莊逍遙的身上。

看到鄂子督的時候,司徒錦的臉色一沉。

他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了鄂子督的身份來了。

「滾出去!」現在,他很不願意看到任何一個來自無塵皇宮的人!不然他會忍不住想要殺人的。

冷冷的吼了一聲,司徒錦的周身都散發著一股暴戾的殺氣。

鄂子督聞言身體狠狠的顫抖了一下,視線再次的落在了司徒錦的身上。

魔盟行事一向隱秘,所以鄂子督對于司徒錦有些陌生,不過看他的氣勢,分明就不是一般人該有的,那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連他都覺得尚輸給他一些。

「你是何人?」雖然是很虛弱,也知道面前的男人隨時可以一巴掌拍死了自己,可是鄂子督還是要維持著帝王該有的尊嚴,冷聲問道。

「你沒有資格知道!滾!」沒有多看鄂子督一眼,司徒錦冷冽的開口。

「如果朕不滾呢?你要如何?」一再的遭到無故的阻攔,鄂子督也是來了氣。

他不過只是想要見見莊逍遙,看看能不能夠激起他的一些記憶罷了。為什麼這些人卻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

今天即使是死在這里,他也要見莊逍遙一面。

「滾!」司徒錦微微啟唇,冷冽的語氣,讓炎炎夏日都仿佛變得有些寒意。

說話間,他屈指一彈,一股勁風便朝著鄂子督襲擊而去。

如果鄂子督沒有中毒的話,躲過這股勁風,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他現在中了莫籌的毒,身上沒有任何的氣力,內力更是一點都發揮不出來,而司徒錦的勁風來得洶洶,他別說閃,連反應過來的時間都沒有,身上便挨了司徒錦一擊。

「喝。」低喝一聲,手臂上已經被司徒錦的那一擊劃傷,鮮血嘩嘩的便流了出來。

用劍拄著地面,鄂子督緩緩的站了起來。

「我要見他!」即使是身上有傷,可是鄂子督卻依舊是一臉的不屈,帶著帝王應有的尊嚴。

「滾!」司徒錦懶得跟他廢話,手指一屈,又是一道勁風彈出,直接的落在了鄂子督的胸口之處。

「噗。」受了司徒錦重重的一擊,鄂子督一口鮮血噴出,臉色也是蒼白了幾分。可是,他卻依舊是挺直了背脊。

「我要見他!」重復著剛才的話,鄂子督眼神堅定。

「滾!」鄂子督的堅持,終于是惹怒了司徒錦,他雙手十指屈起,再次的朝著鄂子督打了過去。

噗,噗,噗,一連幾下,分別的打在了鄂子督的手臂和膝蓋上。

「哼。」悶哼一聲,鄂子督雙腿一軟,直接的跪倒在了地上,可是卻還是一臉傲氣的看著司徒錦。

「我要見他!」聲音更加的洪亮了幾分,語氣里的堅定,也是不容任何人忽視的。

鄂子督直直的看著司徒錦,沒有半點的屈服。

「你!」看著這樣的鄂子督,司徒錦有些氣結。

他見過很多男人!可是鄂子督這種他還是第一次見!只是,他記得莫籌有跟他說過,鄂子督中了斷情蠱,已經忘記了跟莊逍遙之間的一切,如果是忘記了,那他為什麼還會為了想要見莊逍遙一面,連命都可以不要?

「你想死嗎?」冷冷的瞪著鄂子督,司徒錦厲聲問道。

「我要見他!」鄂子督並不回答司徒錦的話,只是一味的重復著那一句,看向司徒錦的目光,也是帶著決絕。

「你!」看著倔強的鄂子督,司徒錦猛的站了起來,指著鄂子督,臉皮不斷的抖動著,明顯是被鄂子督氣得不輕。

「要見便見!見完了就給老子滾蛋!」看著鄂子督,司徒錦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忍住了想要一巴掌拍死鄂子督的沖動,恨恨的罵了一聲,便轉過身去,不願意再去看他一眼了。

听到了司徒錦的話之後,鄂子督才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只是才剛剛打算站起來,卻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咚」的一聲悶響傳來,鄂子督的身體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听到背後的聲音,司徒錦有些詫異的回頭,一眼便是看到了暈倒在地上的鄂子督。

搖了搖頭,這個倔強的家伙,倒是挺對他的胃口的。

上前去,將鄂子督扶了起來,看了一眼重傷昏迷中的莊逍遙,司徒錦也沒有多想,直接的就將鄂子督丟上了莊逍遙躺著的軟榻之上,讓兩人睡在一起。

似乎是感覺到身邊突然多了一個熟悉的氣息,莊逍遙原本緊皺著的眉頭,才終于是舒展了開來,似是嘆氣般,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身子有些自然的,朝著身邊的那個溫暖的源泉靠了過去。

「子督……」一直昏迷著的莊逍遙的嘴里,突然喃喃的念著鄂子督的名字。

剛剛放下了鄂子督以後,準備離開的司徒錦,听到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莊逍遙居然因為鄂子督的靠近,而有了反應,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心靈感應嗎?

搖了搖頭,司徒錦才轉身走了去,走到床邊,將莊紫喬抱了起來,順便的將死去的孩子也一起帶走,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房間里面,很安靜,只有兩人淺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良久,原本一直緊閉著雙眼的莊逍遙,才緩緩地張開了雙眼。

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一時間似乎是有些不能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微微的眯了起來。

感覺到身邊那淺淺的呼吸,莊逍遙有些詫異,忍不住的側過臉去,看向在自己身邊的人。

那眉,那眼,那熟悉的臉,熟悉的唇,依舊是如千萬遍在夢中出現過的那人一般。

是還在做夢?還沒醒嗎?

忍不住的伸出手,輕輕的模上了躺在自己身邊的鄂子督的臉。

那熟悉的手感,讓莊逍遙深刻的認識到一點,他不是在做夢,是真的。鄂子督真的來了,而且,他就這樣安詳的躺在自己的身邊,如從前一般。

可是,他不是已經忘記了自己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受傷了。

輕輕的推了推鄂子督,莊逍遙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子督?」

鄂子督依舊是緊閉著雙眼,沒有任何的反應。

莊逍遙有些不死心,又叫了一聲。「子督?」

鄂子督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莊逍遙看著有些擔憂,手指輕輕的搭上了鄂子督的脈門。

脈搏很虛弱,而且很絮亂,看來,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想來,為了要來見自己,他是受了不少的阻撓吧?

有些心疼的看著鄂子督那蒼白憔悴的臉,莊逍遙再次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模著他的臉頰,一下又一下,帶著疼惜,帶著眷戀。

終于,又再次的看到你了,而且,你又好像以前那樣,安靜的躺在我的身邊,只要一睜開眼楮,就可以看到你,真好。這樣的感覺,真好。

莊逍遙有些滿足的想著,用臉輕輕的蹭了蹭鄂子督。

心里的所有擔憂,似乎都在那一刻全部放了下來,莊逍遙臉上帶著笑意,挨著鄂子督,沉沉的睡去。

就在莊逍遙剛剛閉上眼的瞬間,一直緊閉著雙眼的鄂子督,眼皮突然動了動,然後,徒然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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