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紗落下,幔帳掩起,屋內的地毯上交纏著兩具火熱的身體。
「輕歌!」男子壓抑的低喘。
听到男子口中念出的名字,女子身子一震瞬間變得僵硬。望著男子,眸中的清冷之色越發濃重,眸底隱隱透著傷痛之色,嘴角挑起一抹嘲諷。
男子俊逸的臉上滿是因媚毒而引發的**之色,火熱狂躁之中卻帶著幾分壓抑和輕柔,唇沿著女子的月復部一一吻過。
女子微微一顫,英氣的臉上透著幾分迷茫,手不由地撫向了自己的月復部,原本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柔意。
樓君煜看著她,並沒有靠前。眸底閃過一絲暗抑,沙啞著嗓子開口︰「我來遲了!」
「這句話,你說過!」鳳輕歌冷冷地看著他,身子卻燒得更厲害。她不知她用了多大的意志才壓抑著自己沒做出令她難堪的舉動,嘴唇已咬得滿是血腥。一陣情潮涌上來,眸中變得迷蒙,身子燥熱得要被燒掉了般。鳳輕歌狼狽地轉過身,腳下卻踢到一塊石頭,原本踉蹌的身子一斜,就朝草地上倒去。
身子毫無意外的被一雙手接住,攬回了懷里。身子一觸到他的身子立即便騰起一股濃烈的渴望。鳳輕歌一顫,立即如避蛇蠍般掙扎地要月兌離開來。
樓君煜抓住了她不停亂打的手,喑啞的聲音透了絲無奈︰「你中了媚毒!」
鳳輕歌掙扎著吼道︰「朕知道!所以你別踫朕!」喉出口的聲音卻嬌柔無力透著一股嫵媚,鳳輕歌不由更加羞惱和憤怒。
樓君煜將她的頭按在他的肩上,輕輕地吻上她的發間,明明中了媚毒,這一吻中卻似乎沒有一絲**在其中。喑啞的聲音帶著安撫︰「我不會動你,也不會讓你有事的!不要亂動,好麼?」
微微松開她。將額頭抵在了她的額間,兩人濃重的呼吸相纏相繞。鳳輕歌看著他深邃的黑眸,似壓抑著什麼,似透著什麼,如黑洞般要將人吸入般,混沌的腦一時間有種被迷惑的感覺。體內的媚毒在迷失間瞬時侵佔了她所有的理智。鳳輕歌雙手驀地纏上了他的脖頸,吻住了他如刀削一般完美光潔的下巴。情難自禁地舌忝咬。舌尖和牙齒順著他的下巴一路舌忝咬到他的薄薄的嘴唇。
樓君煜悶聲一哼,看著她,黑眸變得深邃復雜,眸底壓制的火明滅幻變。一手攬過她的後腦,便更深更濃烈的反吻住她的唇。鳳輕歌憑著本能,手已經探入了他的衣襟內,他的衣袍已被她解開了大半。再欲更深的探入,手卻被一只大手制住,鳳輕歌抬起朦朧而疑惑的雙眸看著他。
樓君煜深黑的眸中有暗動的火光一閃而過。將她的手從他衣襟拉出,暗啞的聲音透著壓抑︰「我不想你後悔!」
未待她說什麼,身子騰起,被他抱了起來。只一會。一股刺骨冰涼的感覺便翻騰而來,澆向她炙熱若被火燃燒的身體。燥熱難耐的身子因冰涼一時間得到舒緩。
身上所剩無幾的衣服因水的打濕,更顯得像什麼都沒穿一般。鳳輕歌身子顫了顫,已分不清楚是因為冷還是熱,或是害怕!
「媚毒的解法,除卻……,便只有用至寒的潭水浸泡一夜!」
「嗯!」無意識的應了一聲,似听清了他的話,又似沒听清,腦中似漿糊般。難以思考。冷熱交加的感覺令她不由得想去靠近身邊與她同樣亦冷亦熱的身體。
樓君煜將她輕輕攬了過去。聲音帶了些沙啞︰「不要靠太近,否則就白費了!」
鳳輕歌踩著寒潭中的滑溜的石頭。有些站不穩,只能憑借著他的手臂穩住身體。冷熱難耐的沖擊,已讓她的身體有些不堪重荷,腦中也越來越不清醒。
臉龐被人捧住,耳邊隱隱傳來一個聲音︰「鳳輕歌,你若是怨我,就不要睡過去,你若是睡過去了,就再沒機會怨我了,也再沒機會找那個下媚毒的人報仇了!听到了沒有?!」
報仇?鳳輕歌腦中強行有了幾分清醒,睜開模糊的眼楮。樓君煜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深黑的眸子透著柔意和復雜。原本干涸的淚水驀地從眼角滑落,動了動嘴角,艱澀的開口,聲音似拉鋸般難听︰「樓君煜為何要讓我等那麼久!為何現在才來?」
「你知道麼,當我再也壓制不住自己,抱向傅秦翊的時候,我在想,若是你再不來,我就要怨你、恨你一輩子了;當綺羅說,你去找樓水漪時,我在想,若你再不來,你若真和樓水漪……我怨著你、恨著你兩世了;當那個男人像老鼠一般撕扯著我的衣服時,我在想,若你再不來,我都不知道要用幾世去怨著你、恨著你了!」
「可當在巷子里的又踫見那些人的時候,我卻想,我不要恨著你怨著你,一世太長,你不值得!」
樓君煜眸中一震,臉上閃過一絲蒼白,眼眸深深的望著她。
「我想,如果可以,我要徹徹底底忘記你,再也不要記起你!」
樓君煜眼中一痛,噙去她眼角的淚水,手摟緊了她的身子,頭抵上她的額頭︰「我寧願你怨我、恨我生生世世,也不願你有一刻忘了我!」
淚水噴薄而出︰「樓君煜,你要我怎樣才好!」
鳳輕歌被樓君煜抱在懷中,眼底滿是疲勞,闔了闔眼楮,氣若游絲︰「現在可以睡了吧?」
「睡吧!」
樓君煜抬眸,卻是腳步微微一滯,幽深莫測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怎麼了?」鳳輕歌感覺到不對勁,勉強睜開眼楮,看見面前的看著他們面露驚愕的寧王、樓亦 、仲繇、易蘇,以及幾位大臣,蒼白的臉上閃過驚詫和復雜。
現在的她頭發散亂,衣不蔽體,除卻樓君煜的素白袍子,里面的衣服幾乎所剩無幾,而樓君煜只著了素白的褻衣。那些大臣,包括仲繇和易蘇會想什麼,她都猜得到。
綺羅本應身被發配到異地的青樓里充為娼妓,如今卻出現在花滿樓,且不論她如何逃出來的,光憑對她和傅秦翊下毒,甚至是引開樓君煜,這些獨獨以綺羅一個人怕是根本做不到。鳳輕歌眼眸掃過寧王和樓亦 ,以及其他人,寧王面色如往昔般冷峻。而樓亦 一雙晦眸陰晦莫測。綺羅的背後到底是誰在暗中操控,她定會查出來!而綺羅,她也一定要她付出慘痛的代價!這次的恥辱,定要有人來付賬!
鳳輕歌面色一沉︰「各位大人今日倒巧的很,都聚在這里做什麼?」
「陛下一夜未歸皇宮,又未上早朝,下官門身為擔心陛下,因而正打算分頭去尋陛下,只是未想到……」一個大臣拱手開口,說到最後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鳳輕歌和她身後的樓君煜。
鳳輕歌如刀般冷冷地朝他看去︰「放肆!這里容得了你一個小小的五品給事中說話?朕如何,還用得著你來置喙!」
「朕昔日多加勤政,今日不過一日未上早朝而已,各位愛卿便如此興師動眾,皇城之下,理應讓百姓安寧!你們這般是做什麼?何為分寸,難不成還叫朕一一來教各位愛卿麼?!」鳳輕歌言辭厲色道。
眾臣不由皆低下頭,戰戰兢兢之下面色皆有些尷尬難看。
這里離花滿樓不遠,恰恰是百官下朝後經過花滿樓的路上。又想起她與傅秦翊皆中了媚毒,不由眸光一凜。看來,有人要讓百官看到的並非是她與樓君煜在一起的模樣,到底是何意圖,就要好好弄個明白了!
寧王面色未變,冷峻開口︰「眾臣終歸是擔憂陛下而已,陛下是一國之君,關乎國家社稷,陛下還是多加注意要好!」
鳳輕歌聞言心下一沉,卻心知,自己衣冠不整,不宜多說。便道︰「回宮!」
涼涼的晨風吹進窗子,青色的幔帳隨風搖曳,撫上地毯上俊逸的面龐。傅秦翊睜開桃花眸,坐起身來,身上的薄被滑落。看著空蕩的屋子,腦中一時間有些迷茫。
站起身,隨手抓住一個走過去的姑娘,臉色難看︰「我屋子里的那個女人呢?!」
穿的清涼的粉衣女子一臉不解︰「女人?我們花滿樓到處都是女人,哪間屋子里面沒有女人?我說公子,我們樓里的姑娘你睡了也就睡了,只要把銀子給足了,我們樓主是不會計較你睡了哪個姑娘的!」
「說句讓公子不開心的話,我們樓里的姑娘若是陪完客人一早就走了,證明姑娘不想再見公子。以公子這樣的貴客,又何必在意!」粉衣女子看著傅秦翊俊逸的面容,眸子里閃過一絲亮光,「以公子這樣的容貌,竟然還有姑娘不喜歡。若是瑞兒……」
傅秦翊桃花眸中閃過一絲冷光,松開了粉衣女子,轉身便走。
「哎!公子別就這麼走了啊!瑞兒彈首曲子給公子……」
自那日,她衣衫不整地被樓君煜抱在懷里,被眾臣看見後,三侯前往封地之事愆期。眾臣亦是紛紛上書,說什麼陛下已該再重新納夫了,說什麼女子當以貞潔為重,雲雲。無論說的什麼,目的無外乎只有兩種。一種是要撤去樓君煜的侯位,一種,便是讓她納樓君煜為王夫!
鳳輕歌看著手中奏折,諷刺一笑。
忽一陣杯子摔破的聲音響起,鳳輕歌微微詫異地抬起頭,看著慌忙收拾著茶杯的紫蘇,不由皺眉。紫蘇做事向來嚴謹小心,是從未打破過杯子或是其他東西的!這兩天,她卻頻頻出錯,魂不守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