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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對簿公堂

「何方人士,因何到此?」

高堂之上,杜煥身著官服、頭頂翎帽,倒也頗有一番官威。只是,這人酒色過度的面容還是抵擋不住靡敗的訊息,見則遠之。

「草民龐鎮人士,因遭歹人綁架才淪落至此。」

「哦?听說你住在城外破廟,可是乞丐也?」本搖頭晃腦听著,杜煥突然拍板一下,喝問道。

「大人,無名無姓、無父無母、無家可歸者故稱乞丐。草民一有名有姓,二有父有母,三有家可歸,大人何謂我是乞丐!況且,這乞丐是否,與抓我又有何關系!」姚晚珠知道自己無辜,在堂上也不怯場,有話則直說。

「嘿,你這~~大人我還沒問話,你倒敢反問了!賤民就是賤民,絲毫禮數也不懂,大人我大量,也不跟你個賤民計較!」本想慢慢審好顯顯自己的官威與審案的能力,畢竟這還是他上任以來接的第一件案情,杜煥哪知道就踫上個鐵板來了。

「大人!」姚晚珠不滿堂上所謂的父母官滿口賤民的侮辱人,欲要站起張口反駁。

「怎麼?還敢咆哮公堂?」杜煥見堂下所跪的賤民竟敢三番兩次反抗他,拍案而起。

「威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此懸殊的身份對比,姚晚珠也不敢再冒然行動,故重新跪下。

見犯人終于溫順了,杜煥非常滿意。

「大人我問一句,你答就是。若敢再胡亂阻礙堂審,板子伺候!听明白了麼?」

「是,大人!」

「父母何在?既然有家,為何不歸,在元德縣逗留有何目的?」

「家慈已故,家父逗留此地是為了掙取回家的盤纏。」

「家父如何?為何吞吞吐吐?」

「家父、家父上京趕考至今未回。」

興奮地探出身來,以為審問到姚晚珠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杜煥听聞是如此作答,頓感沒趣。

「哦!那可曾有喜訊傳回?未歸幾年?」這個連秀才功名都是花錢買來的草包杜煥,自然害怕人家是有背景的。

「這——」

「這什麼這!問你話就回,再吞吞吐吐,先打上十板子!」

「大人,家父七年未歸了。」

「哈?哈哈哈~~」聞言,杜煥不禁大笑嘲笑姚晚珠。「你這家父,可也等于沒有了吧~~還義正言辭跟本官爭辯有父有母!膽敢欺騙本官,知道後果嘛你!我看你就是個貨真價實、巧言令色的乞丐小子,專候在本地干謀財害命的壞事!」

「大人!這謀財害命從何說起!您可不能冤枉人哪!」終于扯上重點了,姚晚珠打點十二分精神準備為自己辯護。

「來人,抬受害人尸體上來,讓這猶自狡辯的歹徒如何開月兌!」

「是!」

隨之一副女人尸體被抬了上來,脖子上猶可見勒痕,雙眼大睜,眼球凸出。

「她你可認識?」杜煥閑閑問道。

「大人,此人從未見過。」死相太過于恐怖,姚晚珠略瞟過一眼就轉開視線了。

「胡說!分明就是你見財起貪念,絞殺死此人,說,你將贓物藏匿于何處?」

一聲突然拍案響,姚晚珠倒是被驚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冷靜。

「大人,草民說的句句屬實,請大人明察。不僅不認識此人,謀財害命更是無從說起,我一直都本本分分,與我一起生活或是客棧的人可以為我作證的。」

「哼!那本官問你,本月十五申時到酉時間,你在哪里,在做什麼?」

「十五?」不正是前日麼?那日她除了在客棧外,就只是出外給客人送了一趟餐食,並無其他意外事件。姚晚珠如實回答了杜煥的提問。

「哈!還說沒有!你就是在那段時間遇見受害人——呃——」

見杜煥卡殼了,師爺趕緊遞話道︰「受害者是百花樓的青樓女子紅狐,前倆月才來的新雛。」

「哦,對!是百花樓的青樓女子紅狐獨自一人帶著貴重物品,見財起殺念,是也不是!從實招來!」杜煥越說越興奮,越覺得自己是個天才。

「不是!我那日並沒有遇到任何人,也沒有殺害人!那日我只是去送東西而已。大人明察啊!」就如此被蓋棺定論,姚晚珠豈能不冤。

「那可否有人作證你並沒有遇到受害人?」

「這,並沒有。」

「既然沒有人作證你不在場證據,而你又是唯一經過那里的人,不是你下的毒手,難道是大白日鬼做的不成!」

「大人,我經過那里並不代表我就是凶手啊!」

「哼!傳目擊證人上堂!」

姚晚珠听聞還有目擊證人,心里咯 了一下,感覺此事實在不尋常,似乎自己掉進了某個未知的陷阱里或是自己無意闖入了他人的陰謀中。

「草民金牙叩見大人。」一個長得就一副癟三模樣的矮小男子哆嗦著走上堂跪在姚晚珠身邊。

「嗯。你說你曾見到犯人的身影,你瞧瞧可是堂上所跪之人否?」

那名叫金牙的男子轉頭仔細瞧了姚晚珠兩眼,就驚呼道︰「大人,正是,正是此人。」

姚晚珠從他眼里根本就看不到所謂認出她的神采來,就只是淡然無波地裝作打量了她兩眼罷了。

「你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

「是,大人。小的那日正在不遠處解手,正瞧見他拖著一個人扔到隱秘處後就撈起一個包袱跑了。初時小的害怕被滅口就躲藏起來等他離開後才出來瞧看,喲,這一發現殺人了,小的實在膽小怕惹禍上身就跑開了。可小的是一邊害怕一邊又受良心的譴責,若是見而不報那不就是與畜生無異嘛!于是小的是左思右想,輾轉反側,覺得伸張正義是做人的根本——」

「好啦!別東扯西扯盡扯些有的沒的,說重點!」杜煥見金牙繞來繞去都繞他贊揚自身上去了,不耐煩喝止。

「呃,是是是。就是這樣過了一夜,小的就跑來報案了。事情經過就是這樣了,大人,您可得為死去的無辜者討公道呀,絕不能放過這個殺人凶手!」擠眉弄眼、咬牙切齒,金牙的表情極致夸張,不過,這並不是杜煥關心的,他只關心他想要的訊息就夠了。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我們互不相識,無冤無仇,你為何如此陷害我!」姚晚珠轉頭大聲喝問金牙。

「大膽!公堂之上豈能由你三方兩次無禮!證據確鑿還敢抵賴,看來不給你苦頭吃是不行了。來、來人——」杜煥可不是個能忍的主兒,這新官當得正熱乎著呢,豈能有讓人三番兩次冒犯他官威的事在。

「大人且慢!如何也得給草民一個辯解的機會,怎能屈打成招呢!我有幾句話想問他。」姚晚珠差點氣憤地跳地而起。

「就是,就是。這光听一面之詞就要定人罪名,這都啥官呀!」

「可不是,我瞧著這人慈眉善目的,不像是會這殺人的。」

「我瞧也是!」

圍在府衙門口的百姓也對這新官的辦事能力很好奇,自然圍堵了不少人,此時見犯人還沒有申訴的機會就要被打,均議論紛紛。

在人群中的姚信之、鐵娘子他們也是心急如焚,明眼人都能瞧出事情的發展不利于姚晚珠。可他們又絲毫都沒有辦法可想可做。

杜煥的師爺此時走到他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只見他點點頭後,又開口了。

「好,你說,我倒是看你能說出個花來。」

姚晚珠深深呼吸了口氣,在心里將事情快速串聯想了個遍,邊尋思著開口。

「這位兄弟,我想請問你一下,你當時看到人時是正面相對的麼?」

「呃,自然是了!」金牙稍頓了一下,才開口回答。

「那你確定你那日看得清清楚楚?」

「廢話!」

「那你說我那日的著裝如何?」

「這——」金牙有些吞吞吐吐了。

「怎麼說不出來了?不是說看得清清楚楚麼?」

「就、就是你身上這一套。」金牙靈機一動。

倒是讓金牙瞎貓踫上死耗子,胡亂模準了一把。姚晚珠見沒套出話來也不氣餒,再接再厲。

「胡說!明明那日我穿的不是這套衣服,你根本就是看錯人了!」

「那、那、那不是——誒,不對,你穿的就是這套衣服!想蒙我,哼!」金牙突然想起某人囑咐的話,趕緊改口道。

「好,你說是我殺害死者,那你所謂的物證在哪?有誰可以證明你說的又是真的?或許這根本就是你賊喊捉賊!殺害死者的凶手就是你,我只是恰好經過,你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才狠毒地將罪名扣到我這個踫巧路過的人!」

「你、你、你!狡辯!我是無辜的,大人,我敢發誓我說的句句屬實啊!大人,他才是真正的凶手!可以去餿客棧,他奪的財物肯定在!」一轉眼這罪名怎麼又莫名其妙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了,金牙有些傻眼也有些著慌了,他可是真的無辜呀。

「啪!」

案板往桌上一拍,杜煥說道︰「都住口!行了,你不是要物證麼?師爺,物證呢?」

師爺心里苦笑,您昨兒個是只顧著花天酒地,只吩咐了抓人就離開了,我多說一句都嫌煩趕人!只是這也只能自己跟自己抱怨,跟這新縣令老爺是絲毫說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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