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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禍從天降

「來人,快去將你家少爺叫來,就說誤了我金孫子的洗三禮,我扒了他皮!」

「是,老爺!」

此時正被美人伺候得盡興的杜煥突然被打斷帶走,還被朋友嘲笑這官威也沒父威大,故十分不快,整個洗三禮都拉著一張臉,倒像是來參加仇人兒子的喜宴,把杜淳氣個半死,禮數一結束就把他趕走了

「誒,光兒,你怎麼來了?」剛拔牙過了一日,說話還是有些小心的姚信之突然見到光兒帶著美人兒光臨破廟,一時興奮大聲說話,抽動了牙神經。

見對方一臉高興卻又齜著牙的別扭樣兒,光兒十分不解,拍了拍姚信之比了兩個手勢表示疑問。

「沒事沒事,小之剛拔了牙,過幾日就全好了。你怎麼來了?你師傅呢?嘿,美人兒,你好啊,還記得俺麼?」狗子從後奔出,還試圖跟母猴打招呼,不過人家直接無視他。見討了個沒趣,他也不介意,仍然嘿嘿笑。

光兒第一次有些痛恨自己的啞巴,很簡單的問答一句兩句就能和他們交流完,現在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為何來都比劃了半天手勢也沒一個人明白。他懊惱地撓了撓頭皮。其實決定留在元德縣還真是他的想法,隨同師傅走走停停了好些個地方,也沒有他能交往的朋友,直到在元德縣再次遇到姚信之他們,讓他產生了交友的強烈。一大早,師傅還在醉夢中,他醒來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找姚信之他們,而在這里,他能找的也僅是他們罷了。

看不懂光兒的手勢,姚信之他們也很是苦惱。

「啪!」狗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驚醒道︰「啊,俺都忘了,他不是會寫字麼?俺們也懂幾個字,這不就成了?」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走。」姚信之拉起光兒的手剛要走,母猴突然朝他齜牙威嚇,或許她以為是有人意圖接近傷害她的主人。

姚信之被嚇了一大跳,趕緊松手跳開兩步。

光兒模模美人兒的頭再打了一個手勢,她才安靜下來,不再對旁邊接近的人有警覺。

「哇,瞧瞧你多不受歡迎。哈哈!」一旁的狗子幸災樂禍道。

「去,總比無視你強得多!」姚信之氣惱道。

「哈哈!」

幾個小的一大早就躲在平時練字的石塊處,你一個字我一個字得寫著交流著,也不知道雙方是否真正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反正這個交流游戲是玩得不亦樂乎,連去書塾都晚了一個時辰。光兒對他們的生活特別感興趣,一整日都跟隨著他們,雖然真正有效的交流不多,但前所未有的快樂讓他非常留戀

「小晚,過來。」

正在擦拭桌凳的姚晚珠听到衛麻叫他,無奈搖了搖頭,只得停下手中的活兒。因為衛寶善的青睞,衛麻最近一段時間總是找她麻煩。但好在都沒有太出格的刁難,都在她可承受的範圍。

「喏,少爺給你的。」

隨意指指後頭人拿的一個食盒,語氣十分不快。這里頭可是他孝敬主家的其中一份心意,就被衛寶善送來討好這小子了。

「瞧你小子名不見經傳的,倒是挺有本事的哈!我們少爺對你可是關照得緊呢,這麼珍貴的東西也舍得送給你這樣身份的人吃。」

「您說笑了。少爺體恤我們這些伙計才時不時關照些,我只是剛好有幸被選中替大家接受主家的寬厚罷了,哪次大家不都是一同享用少爺的心意,都心里感激著呢!」平時示好示弱的態度都不能軟化衛麻的敵意與刁難,姚晚珠也放棄去與這樣天生就跟你作對的人求好了,只要相安無事,她都不會太計較。

「哼!你就好好等著瞧你所謂的主家的寬厚吧。」扔下一句意味未明的話,衛麻第一次沒有與她爭鋒相對諷刺人就離開了。

弄不明白他的意思,姚晚珠也不在意,只是平時做事更加謹慎更加警覺,唯恐出了她無法預料的錯處被拿問。

風平浪靜過了幾日,姚晚珠對衛麻的警戒也消散了好些,以為他只是氣不過再一次懲懲口舌罷了。

「誰是小晚?」

某日下晌,客棧里頭正是忙碌的時候,突然闖進一群官兵,指名道姓就是指向姚晚珠。

「我就是,官爺這是?」一股厄運罩頭的不妙感覺涌上姚晚珠的心頭。

「抓走!」前頭捕快直接解釋都沒有,就喊抓人了。

「誒!你們這是做什麼?無罪由如何能抓人?還有沒有王法啊你們!」姚晚珠奮力反抗,但哪抵得過幾個大漢的力氣,才一個回合就被人壓制住了。

「嘿!小子,在這地界,我們縣衙就是王法!廢話少說,你涉嫌謀財害命,要喊冤就去公堂喊去!走!」捕頭干的是什麼活兒?就是听命抓人的活兒唄!哪管其他,先抓了人再說,解釋是屁都不會放一個的。

問詢趕出來的鐵娘子鐵大叔他們根本連問的機會都沒有,就眼睜睜看著姚晚珠被抓走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把小晚給抓了?」抓住小甘,鐵娘子焦急問道。

「我哪曉得啊,官兵一來就抓人,還說小晚謀財害命什麼的!」小甘同樣十分著急困惑。

「這是怎麼說的?好好的人,一直在客棧干活的,怎麼就扯上哪門子謀財害命啊!」鐵娘子聞言更是氣憤。

「別著急,可能是官府弄錯抓錯人了。等下再想法去探探怎麼回事。」鐵大叔安慰道。

等跟大掌櫃嚴淞請好假去官衙詢問時,才知姚晚珠被下大獄了,明日才開堂審問,使了把銀子才好不容易見到姚晚珠。可幾人縱是絞盡腦汁也模不透這罪名從何而來。姚信之他們更是在夜臨時還未見姚晚珠回來才跑去客棧找人時才得知此事。姚信之本立即要去闖牢房時被大家給攔下來。眼下無法,只能等明日開堂審問時再去看看情況。那一夜,有人失眠,有人暢快

「你留下來接人接貨,可得仔細看好了。那位老師傅可是花重金請來的,可怠慢不得!」

「是,公子。您放心吧,小的一定辦好此事!那辦好事小的是直接回府還是?」

「不急,你就呆這等著,我會想法再過來一趟的。」

「是!小的明白了。公子路上慢走。」

給杜府賀喜完,還沒來得及去他表姑家一趟,上官諾一行人就因老祖宗病危而馬不停蹄地離開元德縣往家趕。上官諾因在這里的店鋪事情還未完結,就把杏童留下負責處理,而他只帶沐非回府。此次不留沐非而留杏童,全是因為人際往來方面杏童比較擅長,此次重金挖來的能手是他新鋪子開張必不可缺的一員,馬虎不得。老祖宗這一病可是讓大家虛驚一場。年歲已高,不得貪涼,這府里又沒有足夠身份的人能與老祖宗說道,這才不小心壞了腸胃,她老人家絞痛難忍幾度昏厥的情況嚇壞眾人,這才急忙使信召喚回上官錦幾人。可等上官錦他們回到府時,大夫早就使了幾針下了單藥,病情雖然凶急,但也只是因為歲數高身體機理不能承受的緣故,實際情況並無大礙。

上官錦發了好大一通火,勒令再也不許在府里看到任何涼性的東西在,違者趕出府,更是將自己的妹妹妹婿好一通責備,全無處事能力只會慌張帶亂下人。上官諾寸步不離守候祖母三日三夜,直到確定絲毫無礙後才回自個兒房里歇息。其實他心里頭知道,這樣的事兒也不在少數了,自從祖母年歲漸高後,脾性是越來越固執,越來越獨斷,除了他還能說得上話勸服幾句,祖母我行我素地生活了好幾年,吃穿住用上全憑隨性而起喜好,因此受的罪也好幾通了,可就是改不了孩子心性,想干嘛就干嘛!眾人是提心吊膽不敢放松過,一邊是絲毫不顧安康的府里老主子,一邊是嚴令伺候好老主子的安康的最權威的新主子,哪邊都是刺蝟,過得也是水深火熱哪!

這邊的上官諾受著煎熬,此時的姚晚珠也同樣受著莫名的驚恐和煎熬。

看著昏暗潮濕的牢房,有幸躲在角落里無人理睬到她,姚晚珠蜷縮著身體,听著隔壁樓房幾個行動麻木的人的渾濁呼吸聲,嗅著發霉腐朽的味道,以及無處不在籠罩著你的黑暗壓力,姚晚珠不由自己地身體微微顫抖起來。這兒簡直是人間的地獄,身處其中的滋味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會明白。

心驚膽戰地時而眯睡幾分鐘又驚醒過來的姚晚珠終于等來了天蒙大亮,幾個官兵吆喝著催趕她出去。即使是知道要上公堂,她也因為能見到陽光而興奮,只願能離開這里就好,不管是去做什麼。

「小晚。」

「威武——!」

身後熟悉的聲音才剛喊了一聲,就被朝堂上的開堂喝聲打斷了。

「肅靜!堂下所跪何人?」

被人從後猛踢了一下腿骨,姚晚珠毫無預防狠狠跪磕在地上。聞言詢問,她忙抬起頭回道︰「草民姚晚珠叩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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