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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一槍槍的全部打在李勛的胸口,直到槍里面的子彈全部射完,她在頹然的放下槍,看著趴在自己身上,胸口中槍的鐘遠修。

痛,那種從心里蔓延開來的恐慌,害怕,傷心,絕望,孤獨,就這樣聚合在一起,漸漸的往全身四肢擴散開來,抽走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氣。

淚水,不知不覺的從她的眼眶之中滑落,迷糊了她的雙眼,看不清所有的一切。

失魂落魄的坐了起來,將他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啊!」她仰天大叫,想要把自己心中所有的疼痛哀傷,都發泄出來,可是到最後,她發現這已經是深入到了骨髓,再也沒有辦法離開。

「鐘遠修,你醒醒,你醒醒,」她絕望的,但又帶著一絲期盼的,使勁的搖晃著他的身子,希望他只是暫時的昏迷,那怕心里十分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求求你,醒來看我一眼好不好,求求你,」她悲傷的哀嚎到。

「修,不要拋下我,我已經是一個人了,失去了你,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呢?」獨孤槿淚流滿面,聲嘶力竭,雙眼就像是蒙塵了的夜明珠,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你知道嗎?我不是莫輕輕,我不是,一直都不是。」獨孤槿貼近他的耳邊,輕聲說到,她相信他一定是能听的見的。

「我的名字叫獨孤槿,孤獨的獨,孤獨的孤,木槿花的槿,你要記住,別記錯了。」獨孤槿慢悠悠的講訴到,仿佛這個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哪里哀嚎著。

雪花,一片片的落下,似乎要埋葬這一片的血腥。

「咳咳」突然,懷中的人,微微的顫抖,咳嗽了幾下。

獨孤槿大喜,一把抹掉自己臉上的淚水,雙眼緊緊的看著他,以為這只是自己的錯覺,以為老天眷顧自己,讓她能再見到他。

「槿兒,槿兒,」他蒼白無力,虛弱的喊道。

「是我,我在,」獨孤槿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貼近自己的臉頰,又哭又笑道。

「我的槿兒,我終于找到你了,」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別樣的微笑,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似乎要把她深深的刻進自己的腦海。

「我在,我一直在這里,」獨孤槿點點頭,但是卻發現這言語之中的異樣,他叫自己槿兒?

「等等,你先吃了這個?」她能感受得到他身體之中的生機漸漸的流失掉了,現在的他是非常危險的,于是想起了自己為趙志宏配置的藥丸,這里面含有五行靈芝,五行靈芝具有修復的作用,能暫時抱住他的生機。

拿出唯一的一顆黑色藥丸子,塞入到了他的口中,看著他慢慢的咽下,心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首長,」這個時候退出去的士兵听到槍聲和獨孤槿的嚎叫,就偷偷的過來查看,看著獨孤槿抱著奄奄一息的鐘遠修,大驚失色,緊張的看著他。

「叫救護車,」獨孤槿立馬喊道,他胸口的子彈,必須要快點去醫院里面取出來才可以,否則,即使有五行靈芝,也不管用。

士兵這才反應過來,趕忙的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槿兒,真的是你嗎?我這是在夢里面嗎?」鐘遠修雙眼只看著他,對于身邊的一切充耳不聞,滿足的微笑著說到,神情之中充滿了幸福。

「是我,真的是我,你模模,我是有溫度的。」獨孤槿緊緊把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讓他感受到自己最真實的體溫。

「槿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想念你,有多麼的希望能夠再見到你,現在,這個夢終于實現了,我好開心,真的,真的好開心,我以為這輩子我都見不到你了。」鐘遠修的臉色變得十分的蒼白,如同一張白紙,他的聲音也漸漸的弱了下來。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獨孤槿迫切的希望救護車能快一點的過來。

「不說,就沒有機會了,槿兒,我等了五十年```終于```能再見你一面,哪怕````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鐘遠修斷斷續續的說到,一口氣提著,放佛一停下來,就會沒有這口氣了一樣,讓獨孤槿整個心都懸了起來,繃得緊緊的。

「什麼?」獨孤槿十分的驚訝,為何他會這般說,他為何會等了自己五十年,還有他到底是誰?他不是鐘遠修,不是?她突然想起那個晚上,他睡覺時候喊自己的名字,她一度懷疑是?自己的錯覺,但是顯然不是。

「你不是鐘遠修?」獨孤槿看著她,皺著眉頭說到,鐘遠修不會說這樣子的話。

「不,我是,嗯,」鐘遠修臉色蒼白的說到,極其的虛弱無力,好像完全的接不上這口氣。

「你別說了,別說了,」獨孤槿看著他痛苦的模樣,眼淚如斷了線的之子,滴答滴答的從自己的下巴滑落,不管他是不是?在她心里,他都是鐘遠修,那個為了自己奮不顧身,甘願舍棄一切的男人。

「我是鐘遠修,不過```我還有另外````的名字,我叫`````梁修竹,」說完,這句話,他再也支撐不住,虛弱的就閉上了眼楮。

獨孤槿頓時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梁修竹,大梁的太子,不,在自己死後他應該是大梁的皇帝。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等她回過神來,發現懷中的人早已經失去了知覺。

「遠修,遠修?」獨孤槿探了探他的脈搏,很微弱,好像隨時都能停掉一樣,幸好她及時為他服下了藥丸,否則此刻的他早已經死去。

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越下越大,似乎要把這整個世界都掩埋起來,不讓人看見一絲的污穢。

獨孤槿緊緊的抱住他,傻傻的,心中充滿了疑問,為什麼他會等了自己五十年,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里,為什麼自己珠釵上面的夜明珠在他手中,為什麼?

他不應該守著自己的皇位,自己的國家嗎?

為什麼等自己五十年?為什麼?她只是見過他一次,那還是自己八歲的時候,大梁來使者,他也來了。

昏暗的殿宇之中,燃著一踫踫的炭火,散發著它的熱度,但還是無法是整個寬闊的宮殿溫暖起來。

「我皇,您真的要這樣子做嗎?」一個身穿灰青色道袍,儒雅文氣,滿臉正氣,風度翩翩的道士,有些遲疑的對著站在自己面前,滿臉哀傷的君王問道。

「我只想要留住她,只是想要留住她而已,天師,你可否了朕的這個心願?」梁修竹看著手中他唯一擁有她的東西,珠釵,哀傷的說到,他沒有想到,她就這般突然的走掉了。

「我皇,此法十分的凶險,極有可能遭來反噬,你確定要怎麼做。」道士捋了捋白胡子,有些無奈的說到。

情之一字,困住了多少人,終始是手握一方霸權,呼風喚雨的人間帝皇,也逃不開情之一字。

「我確定,天師,她死了,我活著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原本我以為,只要她幸福快樂,我遠遠的看著,知道她的消息就好了,可是,我真的無法忍受她一人離去,忍受所有的孤獨。」他垂著頭,沙啞的嗓音帶著無盡的哀傷,一雙長滿老繭的手,溫柔的摩挲著珠釵,就好似溫柔的撫模著她的秀發。

「即使是來世,她可能換了容貌,換了性情,換了名字,換了所有的一切,您再也認不出來了,那如何?」

「不會的,我相信不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以什麼樣子的容貌,什麼樣子的形式遇見,我一定能第一眼找到她,即使我什麼都不記得。」他抬起頭,一雙不滿血色的眸子充滿了堅定。

「您的陽壽還很長,作為帝皇,您必須要開枝散葉,必須要廣納秀女,充實後宮,您?」道士有些擔心的問道,這是一個皇帝必須履行的義務,但是他這番,如何能穩住大梁。

「我會把皇位傳給阿寧,這個您可以放心,他是我哥哥的兒子,總歸是我們梁家的血脈。」他淡淡的說到,他無法再與其他人生兒育女,這輩子愛上了那個人,他的心隨著她的離開而不復存在。

「告訴我,我還有多少年,我還要忍受多少年的孤寂。」

「五十年,你還有五十年的陽壽,五十年之後,你就可以去找他了。」道士看著他,有些不忍的說到,要忍受五十年的悠悠歲月,孤獨,寂寞,等待,如何熬?他是帝皇,大梁需要他,百姓需要他,他不能離開。陽壽是上天注定的,無法更改,無法抗拒。

「五十年,五十年,」他苦笑著說到︰「五十年就五十年,沒有她的日子,多少年,還不都是一樣,我早已經習慣了,今生今世,我早已經習慣了她不在自己身邊,甚至不記得自己的存在。再多的五十年,又有什麼區別呢?」

「那就開始吧!我希望我今生的五十年寂寞歲月,能換來來世她的陪伴,那樣,我這五十年都是值得的。」到這個時候,他不確定了,若是她又愛上了其她人,怎麼辦?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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