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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畫

「記住了,從今往後,T市只有屠城,只有我蔣政,服我者,我自然不會虧待,若是不服,那麼王龍就是你們最好的榜樣。」蔣政冷冷的掃視一眼,霸道陰冷的目光讓眾人汗毛一豎,寒意從身體里面穿過。

「散了吧!」蔣政靠在椅背上,微微抬手說到。

眾人松了一口氣,對著桌子兩邊的人使了使眼色,一個個等不及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沖向門口,頓時一片混亂。

「砰。」一聲刺耳的槍聲,讓他們都停住了腳步,一怔,不敢再動半步,有些害怕的偏過頭看著端坐在椅子上,面露冷意的蔣政。

「怎麼,怎麼著急的想著走人,是不喜歡和我呆在一起嗎?」蔣政模了模手中精致的小手槍,這個還是從王龍那里搜過來的,樣子很精巧,隨身攜帶十分的方便,而且力道也很足,是一把不錯的槍。

「不是的,不是的,」離蔣政最近的那幾個人臉色突變,恐懼的,手腳僵硬著,對著蔣政擺擺手,支支吾吾的說到︰「不是,不是的。」

「唔~」蔣政鼻音拖得長長的,帶著懷疑的意味,眼神凌厲的看著他們。

眾人頓時一顫,臉色十分的蒼白,生怕他手中的槍不長眼,往自己身上飛來。

「怎麼,走之前,都不和我道個別嗎?我可還記不住你們的名字。」蔣政挪了挪,微微低垂著頭,偏著腦袋,眼神冷厲的看著眾人說到。

「對對對,我們給忘了。」在最前面的中年禿頭,倒三角眼厚嘴唇的男人反應過來,立刻對蔣政微微鞠躬說到︰「蔣爺,小的趙剛就先告辭了。」

見他恭恭敬敬的模樣,蔣政滿意的微微點點頭,說到︰「趙剛是吧,我記住了,走吧,太晚了,你老婆可就不答應了。」

「是是是,那我就先告辭了。」趙剛緊張的說到,手腳僵硬不協調的往門口走去,知道跨出門,頓時就松了一口氣,見鬼似的拔腿就跑,趕緊的回家再說。

眾人見狀,于是有序的一個個像蔣政道別,緊張的從大廳里面出去,生怕他一不高興,那子彈招呼自己。

這一夜,T市的黑道就這樣子換了個主子,拉開了屠城輝煌戰績的篇章。

「叮鈴鈴,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聲音,讓遠在千里之外已經進入夢鄉的何山,被吵醒了。

「喂,」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眯著眼楮,困倦的問道。

「什麼,」突然睜開眼楮,眸子里面銳利的精光閃現。「怎麼回事?王龍不是今天生日了,怎麼好好的被人做了,T市誰不知道他是我的人,誰干的。」

何山的睡意頓時消失不見,震驚的听著電話,自己不就來B市開個會議,王龍就被人給宰了,到底是誰干的?竟然敢動自己的人。

「好,我知道了,你給我去調查一下這個蔣政到底是什麼人,背後到底站著誰,我全部都要知道,王龍你就給我好好的安葬?」何山目色冷冽的說到,明知道是自己的人,但還是膽子那麼大敢動,絕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到底是誰想要對付自己?

何山一晚上不睡,都在思慮這個事情,不知道誰在自己背後捅刀子,他必須的要找出可能會做這事情的人。

就算何山費勁心思,一個個的排除,但他怕是怎麼也想不到,王龍之所以會被人打死,只不過是為了T市這塊地下勢力,並不是刻意的針對他。

這一夜,很多人難以入睡,很多能卻能甜美的進入到夢想之中,迎接心的一天到來。

「叮鈴鈴,」電話響起,獨孤槿睜開眼楮,看著外面的天已經很亮了,拿起書記,看是李長宇打過來的。

「喂,有什麼事情嗎?」今天是禮拜天,難得她多睡了一會兒,就被他給打擾到了,看樣子是沒得睡了,獨孤槿從床上坐了起來,抓了抓頭發。

「上次,你給我畫的那個屏風,現在我有一個朋友想要買。」

「這個你做主就好,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獨孤槿隨意的說到,這個她又不是很在意,何必問過她呢?

「不是這個,是因為,我不願意賣,但是這個算是我的一個老朋友,見我不願意賣,所以想要見見畫畫的人,你看,你能不能過來一下。」李長宇委婉的問道,因為是老朋友,所以不好拒絕,才打了這個電話。

「這樣子啊!」獨孤槿听李長宇的口氣,這個老朋友的身份不簡單,否則的他能拒絕他早就拒絕了,不會打電話貿然的叫自己過去。

「那好吧,現在過去嗎?」當是賣李長宇一個面子,獨孤槿看今天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應了下來。

「那下午吧,我去接你,你的地址是多少?」李長宇大喜,原以為按照她的個性,應該不願意來的,沒想到她竟然會答應下來。

「不用了,你告訴我你的地址,我過去就好了。」

「那行,我的地址等一下發給你手機上。」

「嗯,大概什麼時間?」

「一點鐘左右能過來嗎?」

「可以,那我一點鐘到。」

「好的。」

掛掉電話,獨孤槿下了床,洗簌了一番之後,做了一套形意拳,將自己的身子全都舒展開,身體十分的柔軟無骨。

如果有人看見,一定會驚奇的發現,她的身體比體操明星,雜技演員的身體還要柔軟,真的就感覺沒有骨頭似地,手抱住腳踝,兩只腳交叉著搭在肩膀上,十分的輕松。

一整套拳走下來,整個身子暖洋洋的,充滿了勁道,在這麼長時間的鍛煉下來,獨孤槿感覺自己恢復了自己之前那個身體七分的水平,還有三分,是因為從小積累的關系,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相提並論。

鐘遠修早早的去了部隊,好像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她也沒有過問,熬制了一大鍋的半成品藥膏之後,發現已經到了11點半了,做了午飯,吃後,整理了一下,就出了門。

打了一輛的,報了地名,車子就快速的往她講的地方開去。

獨孤槿沒有想到李長宇會住在郊區,而且離市區庭院的,差不多開了半個小時,車子在一幢白色的別墅外面停了下來。

確認了一下門牌號,的確是這里,不過附近並沒有什麼人家,都是參天的大樹,那頭還有一條小河,環境到是非常的好,空氣也十分的新鮮。喂,我到門口了,你開一下門。」獨孤槿站在鐵門外面,打了電話給李長宇。

不一會兒,鐵門就吱呀的打開了,李長宇穿著一身淺灰色的休閑服,出現在他的面前,儒雅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快進來,剛剛說到你,你就來了。」李長宇拉著獨孤槿的胳膊,將她拉了進來。

「說我什麼?」獨孤槿打量了一下這個別墅,三層樓高,是比較常見的那種別墅樣式,下面是一個花園,種滿了花草樹木,還有一個游泳池,假山的,布置的到是十分的雅致。

「自然是談論你的畫工,我都沒有想到你會如此受葉老的喜歡,他可是對你贊不絕口,十分的想見見你。」

「哦,是嗎?」獨孤槿挑挑眉,不知道他口中的葉老又是何許人物。

「走吧,我們去書房?」李長宇就急匆匆的帶著獨孤槿去了他的書房。

書房在二樓,大約有五十平米那麼大,進門對面就是很大的落地玻璃,兩邊的牆上面都做著書櫃,深嵌進牆里面,上面密密麻麻的排放著各式的書籍,書房中間排放著一套沙發。

看起來很干淨,整齊,也很簡潔,一眼就能將書房的布置看的一清二楚。

而那一面的屏風,就放在落地窗的邊上,獨孤槿看到屏風後面有一個人影站著,這個應該就是李長宇口中所說的葉老了吧!

「葉老,我把人給帶上來了。」李長宇對這屏風那邊喊道。

屏風後面的人影動了動,然後伸出一個滿頭白發的腦袋來,只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子,架著衣服金色的眼楮,好奇的看了看獨孤槿。

「就是這個小丫頭片子,你不要隨意找個人來忽悠我,我雖然人老,但是眼楮卻不花,這屏風上的畫,起碼得要有三十年的功底才能畫出來,一般人是畫不出來的,這小丫頭難不成是從娘胎里面就開始畫畫了嗎?」看到獨孤槿的模樣,葉老板著一張臉說到,顯然是不相信眼前這個女孩子就是畫了這幅讓自己驚為天人的畫的畫家。

「葉老,我可沒有騙你,真的是輕輕畫的,還是我親眼看著她畫的,怎麼可能會弄錯呢?」李長宇立馬解釋道,這個他還真的沒有騙他,要不是他親眼看著獨孤槿畫的這幅畫,他還真的不會相信。所以他能理解葉老,叫一般的人也不會相信的。

「真的?」葉老整個身子從屏風里面走出來,走到獨孤槿的面前,細細的打量著他。

「真的,千真萬確,我有必要沒事找個人來騙你嗎?」李長宇十分肯定的解釋道。

「真的?」葉老奇怪的看了看獨孤槿,然後迅速的抓起她的手,攤開她的手心,一只手扶了扶眼楮,盯著她的手看了半天,還翻了翻。

「嘿嘿,還奇了怪了,這手白白淨淨的,一點也不像啊!」

獨孤槿在他抓自己手的時候,就想要掙月兌開來,但是見他並沒有什麼惡意,也就隨這個老頭子了,看著他盯著自己的手搖搖頭,將自己整只手都細細的研究過去。

看著他不相信的樣子,獨孤槿暗笑著,自己前世的手指上也有很明顯的硬繭,都是練字,畫畫,射箭,騎馬等磨出來的,但是這一世,莫輕輕並沒有做過什麼粗活,手指自然是白女敕的,不會有硬繭,他自然也就看不出來了。

「我還是不相信,這畫需要三十年的功底的人才能畫出來,就算你很有天賦,那麼也不可能手上一點痕跡都沒有,想要成為一個好的畫家,不但要有這個天賦,還得要不斷的練習,這手絕對不會怎麼干淨白女敕的。」葉老放開她的手,摘了眼楮,一雙銳利的眼楮看著獨孤槿,說到。

「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獨孤槿笑著說到,這個老頭子應該是愛畫成痴的那一類人,否則又怎麼會觀察到這一點呢?

「但是,小宇又不會騙我,她說是你,那麼就一定是你,可是我又覺得我自己這麼多年來的經驗沒有錯,想不明白了,想不明白了。」葉老搖了搖頭,在獨孤槿面前踱步起來,一副思忖的樣子。

獨孤槿發現這個老頭子挺可愛的,竟然會因為這個問題而糾結半天,看見李長宇對自己無奈的聳聳肩,一副我也沒有辦法的樣子。

「听說,你想要買下這個屏風是嗎?」獨孤槿問道,其實這個屏風也是一時情急之下,為了補救才畫出來了,她也沒有注意自己畫的到底如何?

「對啊,這個臭小子還死活不願意,我都說買了,又不是白白拿走,你說,他這一個臭小子,能看懂什麼的。」一听到獨孤槿的話,葉老馬上停了下來,瞪著一張臉說到。

獨孤槿上前一步,走到屏風前面,仔細的觀察起來,發現自己畫的還真的超出自己的水平了,情急慌亂之下的作品,竟然比以前自己沐浴焚香嚴禁對待畫出來的還要好。

看似有些粗燥,但是筆韻只見帶著那股淡淡的憂愁,是自己不管再怎麼畫也畫不出來的。就算是現在讓自己當場重新畫出來,她也沒有辦法做到。

難怪葉老會對這話畫如此的喜愛,就連她自己都想要把這畫拿回去。

「小丫頭,看出什麼點沒有啊!」葉老還是有些不相信獨孤槿就是畫畫的人,看到她認真的研究著這幅花在屏風上,水墨畫的畫法,但是用得確實現代的油彩,別有一番滋味。

「葉老,這幅畫,不會再出現第二幅了。」獨孤槿的視線從屏風上離開,看著臉快要貼近屏風的葉老說到。

「為什麼?」葉老原本打算就算這小子不賣給自己,自己總可以叫原著在給自己畫一幅不就行了,但是為什麼就畫出來了。

「就算畫了一副一模一樣的,但也只是形似而沒有辦法做到神似,畫不出這個味道來。所以很多大作只有一副,因為畫家也畫不出來一模一樣的。你應該清楚,這個將就的是一個意境,一旦出了那個意境,就很難在進入到那個已經當中了,自然也不會再出現那一模一樣的畫作了。」獨孤槿回答道,如果不是李長宇說他想買,她也不會發現,自己竟然會畫出這樣子一副,超越自己以往水平的畫作。

「這個我知道,但是小丫頭,你真的是這幅畫的原著嗎?」葉老還是不死心的問到,心想就算不能一模一樣,但是總可以叫她畫其它的畫吧,總不會差到什麼地方去。

「你不是也已經這樣子認為了嗎?」獨孤槿笑著說到,雖然他一直表面上懷疑,但是在心底,他也不得不承認了。

「小丫頭眼神倒是十分的好使。」葉老微笑著說到,把眼楮架回到鼻子上,說到︰「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的底子竟然會這般的扎實。」

「既然和葉老你有緣,那麼我就破例為你畫上一副畫。」獨孤槿倒是蠻喜歡這個葉老的,雖然冒冒失失的,但是很真摯,對于畫的熱愛,已經超越了一切,很純粹,這樣子的人,現在已經十分少見了。

「真的,」葉老眼楮一亮,原本他還在想自己要怎麼開口讓她給自己畫畫,沒想到她到時先提了,這個孩子他喜歡。

「有宣紙和毛筆嗎?」獨孤槿轉頭問李長宇。

「有,但不是很好的。」

「沒關系,只要能用就可以了。」

「那行,我去拿來。」李長宇轉身就去那筆墨紙硯了,他已經很久沒用過這些了,所以還得找一下。

「丫頭,你要畫水墨畫嗎?那個可不好畫,水墨畫講究的就是一個意境,工筆再好,也不一定能畫出那種蓬勃大氣的感覺來。」葉老問道,水墨畫看是只有那些顏色,但是想要出彩,想要有味道,真的是很難很難。就像是畫蝦,他敢保證,再也沒有人能比齊白石畫的更好了,那種韻味,不是誰都能畫出來,誰都能模仿的。「你看著不就知道了,葉老你怎麼愛畫,先比手上的功夫也不會差,不如讓我也見識一下。」愛畫的人,一定會去學畫畫,這個是必然的,就像是一個愛音樂的人,會千方百計的去學音樂一樣,都是為了更好的貼近自己喜愛的那樣東西。

「不行,不行,我的畫,不能看不能看,真的是見不了人。」葉老搖搖手說到,他就是沒有這個天賦,否則的畫,他早就揚名海外了。

「你又何必自謙呢?侵染繪畫怎麼多年,你一定有了自己的風格,只是你自己不喜歡而已。」每一個人專注于一個領域,那麼必然有他的一個理解,雖然不一定做的出色出彩,甚至不成形,但是那一股味道,是別人不能擁有的。

「那行,等一下,你就幫我看看,」葉老心想著這也是一個不錯的學習機會,或許她能看出自己的畫好在哪里。

「筆墨紙硯來了,你看看這些能不能用。」李長宇抱過來一個錦盒子,里面筆墨紙硯十分的齊全,而且挺新的,看樣子並不常用,一直擱置著。

模了模宣紙,是上好的手工宣紙,狼毫筆,端硯,拿出硯台和墨,加水,慢慢的研磨,色澤十分的飽滿潤滑,十分的不錯。

「這個不錯,你的藏品吧!」這些東西價值不菲,獨孤槿一用就知道了,並不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東西。

「很早以前收藏著,沒怎麼用,主要還是不懂這些,所以都放著。」李長宇微笑著說到。

「好小子,好東西都給老子藏著掖著是吧,真的是暴殄天物,還有什麼好東西,都給老子拿出來。」葉老看著李長宇拿出怎麼好的東西,一想到平時自己來的時候,他都藏著掖著說沒東西,氣死他了,竟然怎麼不待見他。

「我要是拿出來,還有影嗎?」李長宇都被葉老給搞怕了,他要是在自己這里看上什麼東西,一定會想盡辦法帶走的,自己不知道又多少好東西落在他的手里,不見了蹤影,說也沒辦法說,只好偷偷藏起來,自己一個人欣賞了。每次他一來,他就如臨大敵,也老似乎都能知道自己這里有好東西似的,這次就看上了這個屏風,他真是後悔,為什麼要把屏風放在書房里面呢?

「你在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子是欣賞,欣賞好不好,你一個人藏在哪里有意思嗎?還有你真的懂藝術嗎?懂嗎?老子給你鑒定知不知道,還不把東西給老子拿出來。」葉老吹胡子瞪眼說到。

「有意思,好東西還是自己慢慢欣賞的比較好。」李長宇回答到,要不是她需要筆墨紙硯,這一套他還真的不舍得拿出來,這下子又被葉老覬覦了,看樣子又要到他的手里了。

「你這個臭小子?」葉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歡喜的看著這一套上好的筆墨紙硯,心里卻搗鼓著怎麼把一套從這個小子手上騙過來,頓時手癢癢,這樣子的好東西,現在不多見吶!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沒想到這小子這里的好東西這麼多,自己一定要多挖一點出來才行。

獨孤槿好笑的看著這兩個人,看樣子李長宇是被葉老給搞怕了,但是又礙于他的身份,所以才會這般糾結,不過這葉老到底是什麼人?

她見墨研磨的差不多,就停了下來,拿起狼毫筆,沾了沾墨水,鋪平的宣紙,筆尖微微的落下,黑色的墨水在白色的宣紙上面,慢慢的蔓延來開。

一點一點,勾勒出美麗的痕跡來。

------題外話------

謝謝淚銀蝶蕊送的鑽和給我的評價,小瘋子知道自己的文,還有很多很多的不足,但是對于親們的支持真的很感謝,剛開始工作,白天上班沒時間碼字,晚上我盡量多碼一點,不知道能在寫文的道路上走多遠,但是我會堅持走下去,寫出更好的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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