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筆之間,一座巍峨聳立的大山就這樣子展現在眼前,懸崖峭壁,山石屹立,郁郁蔥蔥的大樹,以及那幽靜的小路在樹叢之中若隱若現。
葉老頓時被這幾筆給吸引進去,方法自己就站在這座大山的面前,仰望著著直入雲霄的大山,巍峨,雄壯,寬闊,仿佛挺起自己的脊梁抵住了蒼穹,沉穩,內鏈,及如同一個慈祥的父親,微微垂著腦袋,關愛的看著他。
他感覺到這大山,在這一刻活了起來,就像是一個真切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頂天立地,傲視四方。
李長宇立在一旁,看著認真作畫的女人,和旁邊,神情呆滯的葉老,突然,覺得,這一幕是如此的和諧,如此的安靜,只剩下輕輕的呼吸聲。
葉老盯著獨孤槿的手,看著她時而筆勁銳利,時而輕緩拂動,時而筆尖微點,落在宣紙上面,蔓延出優美的痕跡。
獨孤槿感覺到自己像是進入到一個空曠的世界里面,到處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只要自己手中的筆一動,就可以畫出所有自己想要的,巍峨聳立的大山,蒼郁蔥翠的樹林,緩緩流淌的小溪,歡快鳴叫的黃鸝,還有那帶動樹葉發出梭梭響聲的微風。這一切都在自己的筆下,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最高的神靈。
心之所向,筆之所向,筆下所勾勒出來的就是她心中勾勒出來的屬于自己的世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小鳥,有溪流,有微風,也有人家。最最平和的筆調,畫出最最平和的場景,讓人的心神安靜下來,沉浸在這平和的世界里面。
幾筆勾勒,一片小舟,飄蕩在湖面上,舟上坐著一個老翁,長長的胡子隨風搖晃,一只手拿著魚竿,垂釣著,安靜而又祥和。
微風拂過,湖面上掀起點點的漣漪,細致而又委婉,河邊上,有一個農婦正在搗洗著衣服,一個調皮的小男孩,月兌了鞋子,講腳丫子伸到河水里面,歡樂的笑著,仿佛都能听見他那清脆的聲音。
當最後一筆收回的時候,獨孤槿從那灰蒙蒙的世界出來了,看著桌子上的這幅山水畫,才發現,自己心中是多麼的平和,前世的自己不就是向往這樣子隱居于山林之中的生活嗎?
「嘿嘿,嘿嘿。」葉老回過神來,搓了搓手,笑眯眯的看著獨孤槿。
獨孤槿好奇的看著他的猥瑣樣子,很是不解?
「怎麼了?」
「嘿嘿,你在下面寫上你的名字。」葉老指著右下角的空白處說到。
獨孤槿聞言,大筆一揮,寫上了一個「獨」字,一個是她姓的第一個字,一個是因為她想要告訴別人,這幅畫獨此一副,另外,這番畫面,只有體會過孤獨的人才會明白。
「這畫,你說過給我的。」葉老雙眼死死的盯著桌子上的宣紙,生怕獨孤槿反悔,他就得不到這幅畫了。
「拿去吧!」獨孤槿看著葉老那猴急的模樣,好笑的說著,可見他真的是愛畫成痴的人。
「好好好,」葉老看墨水干的差不多了,隨即就將畫卷了起來,順手牽羊的在李長宇的書房里面拿走一個長匣子,用來裝畫。
李長宇看著葉老手中的長匣子,嘴角抽了抽,十分的肉疼,看著桌子上放著從長匣子里面拿出來的畫卷,趕緊的拿起來。
「我說,你這小子,不就拿個盒子嗎?干嘛搞得我欠你三百萬似的。」葉老看著李長宇不淡定的模樣,模了模長匣子說到,對于這個尺寸剛好長匣子十分的滿意。
李長宇嘴唇挪了挪,心想到,你欠我的何止三百萬,這幾年順手牽羊拿走的那些古玩字畫,價值都上億了。這一次把自己的黑檀木匣子就這樣子拿走了,這可以在市面上賣到幾百萬的盒子啊!
李長宇心里有一千只草泥馬奔騰咆哮?但是卻不敢說出口,要是自己說一句不肯,那麼自家的老子一定會揪著他的耳朵說到,不就是一個盒子嗎?你老子的命都是葉老救的,你連這點都舍不得,你想氣死你老子我啊?
獨孤槿看著李長宇萬分糾結,萬分肉疼的樣子,再看著葉老吹胡子瞪眼,死死抱住長匣子的樣子,生怕李長宇把他奪回去,覺得這場面十分的好笑。
「葉老,」李長宇看著他懷里面唯一的一直黑檀木匣子,十分的肉疼。
「做啥子喲!」葉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怎麼想要回去啊!到我手里面了門都沒有。
見葉老愛理不理的模樣,李長宇真是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把這個黑匣子放在外面呢?真的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復返啊!
「沒事,沒事?」李長宇順了順一口氣說到,他發誓,下次他一定要把書房里面好的東西全部清理掉,免得再被他覬覦著,三天兩頭的過來順手牽羊。
葉老笑眯眯的看著李長宇,仿佛在說,真乖。
李長宇見葉老開始把視線轉移到筆墨紙硯上面來,頓時一驚,這葉老不會看上這一套了吧!不行,絕不能再讓他得到。
「輕輕,你覺得我這套筆墨紙硯怎麼樣啊!」李長宇只好像旁邊的獨孤槿求救了。
「很好,現在應該很少見怎麼齊全,」獨孤槿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不但葉老覬覦這一套的筆墨紙硯,她也喜歡啊!要知道在現在真真假假難以辨別的市場,你很難找到如此好的筆墨紙硯。
「那你喜歡,我就送給你了,當作是那個屏風的謝禮。」李長宇肉疼的說到,他是寧願把它給獨孤槿也不再願意被這個葉老再拿走了,要知道這一套自己可以花費不少心思的。
「太貴重了?」這東西雖然真實身價並不高,但是想要得到這些東西破費一番心思不可,就如著狼毫筆,要采用100天小狼頭頂的毛發制作,柔軟而又密實,書寫十分的流暢,但是這狼還好找,這小狼就不一定那麼好找了。
「好東西,要送給懂得欣賞的人。」李長宇說的時候,狠狠的看了葉老一眼,不過葉老的臉皮也算是比較厚的,見李長宇瞟了自己一眼,還淡然從容,悠然自得的撫模著手中的黑匣子,完全當作是蚊子叫。
「這?」獨孤槿有些猶豫,她看得出來李長宇對于這一套筆墨紙硯十分的喜愛,送自己怕也是無奈之舉吧!
見獨孤槿猶豫,葉老就支起耳朵,認真听著,不要,不要好,怎麼好的東西就應該給我用,放在這個小子面前真的是暴殄天物。
要不是自己的懷里面還揣著獨孤槿畫的山水畫,葉老早就過去搶奪了,哪來的那麼多的嘰嘰歪歪。
但是一想到懷里面那不得了的畫,葉老覺得自己都輕飄飄起來了,那里還管什麼筆墨紙硯,能從這小子手里挖出來最好,得不到也無所謂。
「你就收下吧!現在這個屏風的價格可是翻了好幾番,」李長宇將筆,硯台都收拾好,放進錦盒子里面。
「那好吧,那就當我暫時給你保管。」獨孤槿接過李長宇遞過來的錦盒子,感覺沉甸甸的。
「哼,」見筆墨紙硯沒有自己的分了,葉老輕輕的冷哼了一下,滿是不屑。
「葉老,輕輕好歹為你作了一幅畫,說什麼,你也得送點見面禮,好歹你是長輩不是嗎?」李長宇暗笑著說到,葉老是屬于死要面子的人,他既然這樣子一說,他一定會送東西。而且被葉老帶在身上的絕對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搜刮到一樣就是賺了。
獨孤槿見到李長宇眼中的戲謔,也不做聲,只是默默的看著葉老,她在想葉老身上難道有什麼好東西,被李長宇給盯上了。
「咳咳」葉老見獨孤槿滴溜溜的大眼楮看著自己,滿是期待。一想到自己匆忙根本就沒有帶多余的東西,自己這個長輩的要是沒有拿得出手的禮物可就是太丟臉了,更何況這女娃子還給自己畫了這樣子一幅畫,這畫可是千金難求的。
可是,自己身上也就帶著三樣東西,而且這三樣東西都跟了自己十幾年了,都有感情了,叫他就這樣送出去,比要了他的老命還要嚴重。
這不送吧,未免也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了,這女娃要是以後都不給自己畫畫了,那上那里哭去。
都怪這個臭小子,不提就好了嘛?干嘛要提,提了老子要大出血,不就是拿他幾個破東西嗎?
獨孤槿看著葉老滿臉糾結的樣子,猶豫不定,再看看李長宇一副很解氣的樣子,猜到葉老身上肯定有什麼比較貴重,或者意義比較大的東西,于是說到︰「葉老,你就別听李長宇亂說,我不需要禮物。」
這話要是一般的人停了,會順著竿子爬了下來,但是面前這個偏偏是死要面子倔的要死的葉老,听到她這樣子一說,就覺得自己今天要是真的不給見面禮,那臉就丟大發了。
「誰說的,這里無還是要給的。」葉老咬咬牙,從上衣的里襯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塊用綠色絲線系著的一塊圓形羊脂玉佩,有些不舍的用拇指抹了抹,遞給獨孤槿說到︰「這是我給你的見面禮,不準弄丟了。」
「這個,太貴重了吧!」獨孤槿沒想到葉老會拿出這樣子一塊玉出來,看樣子是一塊古玉,他應該盤了很久,應該是對他比較重要的東西,否則不會貼身收藏著的。
「給你的,就拿著,以後多給我畫幾幅畫好了。」葉老有些不舍的說到,但是隨即又很堅定的說到,送出去的怎麼好收回來呢?
看著葉老舍不得,而又十分倔強的模樣,知道他是不會收回去的,只要接了下來,就當是替他收藏著,什麼時候找個機會送回去給他。
「以後要幫我多畫幾幅畫。」
「沒問題,」獨孤槿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李長宇,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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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今天是昨晚碼的,結果昨晚睡死過去了,今天先更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