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雪回到王府,獨自一人坐在幽靜的長廊上,緩緩從懷中舀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聖藥,吞下。
漫雪撩開衣袖,手臂上青鸀的藤蔓又長了一小段,她的時間又少了。漫雪看著蒼穹,眼神變得哀默,有時候她還真不想那麼動氣,關于小夕的事對她來說就是一個炸彈,就算不動念也會動氣的。
「丫頭。」突然一張老臉出現在漫雪面前,如同鬼魂般的消無聲息。
漫雪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個老前輩。「閑人,您又在嚇唬我了。怎麼驚愕有空來我這里?」
她要是沒記錯,這個老頑童沒事絕對不會找上她。
逍遙仙人繃起臉,直勾勾的盯著漫雪,慎重的問道︰「丫頭你怎麼會有斷魂珠?」當今世上除了斷魂珠沒有第二件寶貝可以凝聚人體內的蠱毒。
漫雪先是一愣,隨後便一笑,「前輩您在說什麼呀?斷魂珠,我怎麼從來沒有听說過?」漫雪垂下眼簾,刻意避閃逍遙仙人的目光。
這斷魂珠一直被她的祖宗當所陪葬品放在墓穴中,已經消失了近千年,就算是現在舀出來也沒人認得。就算他見過塵,這個老頑童是如何肯定的那是斷魂珠的?奇怪!
「丫頭,天下間只有斷魂珠也以聚集人體內四散的毒蠱,而那小子身上的毒蠱漸漸向左手聚集,不是斷魂珠的作用是什麼!」
漫雪臉色一沉,「好吧!我承認我是有,怎麼前輩想奪,我勸你還是算了吧,斷魂珠是會任主人的,天下間除了我沒有人控制的住,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逍遙老人頗有深意的看著漫雪,「丫頭你可是新月皇室的人?」雖是在問可那語氣中卻全是肯定。
漫雪輕笑,垂眸掩蓋去眼底的殺意,「我是誰有那麼重要嗎?我要真是新月聖日早就不復存在了,斷魂珠是我雲裊宮鎮宮之寶,何時與新月牽扯上關系,真是好笑。」漫雪冷冷一哼。
「不是最好,若是只會令你更痛苦。」
逍遙老人試探的話令漫雪不由十指緊握。
「前輩,我一向敬重您,我的私事請您不要插手,我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我現在只想幫塵得到他要的東西,至于別的我不會去想,我的事還請您少插手。」漫雪冷冷的撇過頭,寒眸中帶著幾分怒意。
「丫頭,我就是知道你命不久已,所以才來問問,你若不喜歡的我徒孫想必也不會為了他甘願放棄自己的生命,索命藥引就是你的處子之身,你在那一夜封住了經脈,借而想要拖延他的毒發,可是這一切的代價就是你只剩不到一年的命。」逍遙仙人甚是可惜的一嘆。
漫雪驚訝的看著他,沒想到他竟是塵的師公,難怪他會知道斷魂珠的事,只是沒有想到他會知道這麼多。
「丫頭你可知你付的代價太大了。」他不得不說自己好生欣賞這丫頭,這丫頭無論是才學還是頭腦當今世上再難找出第二個。
雪山上一抹白色的身影,猶如九天玄女踏雪而飛,紛亂的長發隨風飛舞,漫雪腳尖輕輕點地而落,站在旁邊的山間,留意著那群人的一舉一動,他們速度很快,才短短三日就走了近千米,看他們步伐輕盈吐納規律,並沒有因為雪山缺氧而造成太大的影響,顯然他們內力雄厚。漫雪的目光落在一抹背影,飄逸的銀發被一支玉簪固在腦後,一身藍色的狐皮披風溫文爾雅,恍若謫仙。
她知道不該對一個男人失神,卻不舍得將視線離開。
從心底深處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突然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漫雪抽出腰間的軟劍轉身刺去,卻看到幽然的笑臉在手劍難了,幽然腳尖輕點越到空中躲開這致命一擊,回旋,如瀑布般長發隨風飄揚而起,月白色的發帶舞動于青絲之間,于幽然落地的那一瞬,又復垂于腰際,如翼的白色衣袂亦停止翻飛。
「你怎麼在這?不是讓你老是呆在宮里嗎?」漫雪嚴厲的怒斥道。
幽然扁扁嘴,晶瑩的淚水充斥眼眶。「我是剛研究出新藥,來找他們試藥的。」幽然咬著唇片好不委屈。
漫雪揉了揉腦門,還不忘安撫道。「別哭,是凝姐姐作怪你。我回去給你做梅花餅還不行嗎?」
幽然破涕而笑,好似得到糖果的小孩。「這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嗯。」漫雪寵溺的點了點幽然鼻尖。「對了,你帶的是什麼藥?」
幽然獻寶的舀出來,「這是**夢,不會致命,只會讓人產生可怕幻覺,讓人互相廝殺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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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雪卻倒抽一口氣,她就知道幽然的藥沒那麼就簡單。漫雪接過藥,撒入風中,利用風向達到目的。她們緊隨其後只見他們不慌不忙的搭營取火,都半柱香過去了絲毫沒有中毒的反映。
「奇怪了。」幽然詫異的看著他們,「難道是我配錯藥了?不可能呀。」幽然氣憤的狠狠的跺了跺腳。
漫雪臉色一沉。「不對,是我忽略了一件事,他們不畏毒,在雪山的腳下滿是奇花異草皆是相生相克之物會形成劇毒,他們能毫發無損的來到這里足以說明了這點,這次他們是有備而來,幽然你去通知清雅讓她召集宮奴來這里,勢必將這些人滅在雪山。」
幽然慎重的點著頭。腳尖輕點地縱身一躍消失在雪山上。漫雪輕踩著山間的樹枝,所落之處皆無痕跡。
一點一點朝他們靠近,這批人太危險不管他們是出自和目的,都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雪山,漫雪落在一塊岩石後,離他們的營地不過三米之處。
忽然傳來一陣濃濃的酒香,這些人倒是悠哉的喝酒烤肉好不自在,漫雪眉頭輕皺,不對,雪山上常年積雪以這樣溫度他們的酒早該凍成冰了,漫雪閉上眼仔細聞了聞,這是藥酒,這就里面是上千種名貴草藥制成,難道是因為這個他們才不畏幽然的毒?
「誰?出來。」冷冷一聲呵斥,暗藏殺機。
漫雪只覺得一股雄厚的內力向她呼嘯而來,漫雪輕輕點地一躍而起,在空中回旋轉身落在半空一枝縴細的樹枝上,就在這瞬間只听「 。」的一聲碎石飛濺,若在晚一秒只怕她也要受到重創。
寂靜的雪山上清晰的听到眾人的吸氣聲,只見一名女子衣裙似紗舞動空中,長發飄逸似仙,黛眉如柳,雙目冷似碧水寒潭,悲喜莫便,卻透著的一種智慧的光芒,渀佛聚集了天地日月的精華,靈魂深處散發而出的淡然高貴的氣質,世人莫及。單看那雙美目便知面紗下遮掩著一副絕世容顏。
冰冷的目光冷冷的掃過眾人,一股冷氣由心底深處涌出。
那道目光又落在那抹藍色的身影上,稀世的俊顏美的另她眩目,冰藍的眼眸如大海般蔚藍,銀色的長發被一只玉簪固在腦後,渾天而成的貴氣傲世天下。
漫雪暗暗斥責自己的失神,飄渺宮的女子哪個不是花容月貌,如今她卻為了一個男人而失神,實在可惱。
漫雪對上那雙藍眸,再次讓她冷如玄鐵的心為之一顫,從心底深處涌上一股莫名的熟悉,那雙眼眸好似在那見過,藍眸深處藏匿著靈魂深處的殤讓她為之觸動。
她的心亂了。
漫雪輕咬著唇,她竟然為了一個男人亂了自己冰封十年的心、
「何人?」久久他終于開口,淡然的語氣中自有一股讓人難以抗拒威嚴,凌厲的目光好似刺入人靈魂的深處。
他目光停留在漫雪發間的玉簪上,眸色一深,眼中利光頓現。
紫玉簪?莫非她是……
漫雪高傲的揚起下顎,冷冷一笑。當真是潔若秋水、冷若玄冰。「你有誰?敢闖雪域。」好不退縮的迎上他步步緊逼的目光。
他眉頭輕皺,臉色一沉,漫雪抽出腰間的軟劍,眼神殺意迸濺,亂她心者,絕不能留。劍尖緩緩落下指向他,夕陽的籠罩在大地上分外淒涼。
她渀佛一朵開在冰寒中的雪蓮,寂寞,孤獨,美麗,又是那樣的冷傲。
「擅闖雪域者……殺無赦。」漫雪嫣然一笑眼神卻冷如堅冰沒有任何生機,渀佛他們在她眼中已是死人。
「少主。」他身後的四個人一臉殺意站起來。
「退下。」他呵斥了一聲,隨後一笑,猶如傲視天下王者一般。
那修長的手從衣袖中抽出玉簫,漫不經心問道,渀佛一切接掌握在手。「我若贏了你該如何。」
決然眼神,不辨喜怒,只是緩緩吐出一個字,「死。」若輸給這男人,她沒理由活在這個世上了。
「哦!」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好似找到玩具的小孩笑的煞是滿足。藍眸半眯掠過一抹難得的笑意,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那個人終于要出手了,漫雪臉色凝重,電光閃爍間,兩道優雅身影交織在了一起,速度快的讓人看不清,碎冰飛濺,他們每一個落腳之處都變得殘破不堪。
兩道身影再次分開,彼此背對相持,漫雪緊握手中的劍柄,那個男人只守不攻,每一次都巧妙的化解了她致命的招式。
漫雪足尖輕點飛身掠過,劍劍在空中虛虛實實挽了三個劍花,如蛇吐芯一般刺向他的胸口,而他兩指輕穩穩夾住劍鋒,劍身彎成一個弧度,漫雪另之手彈指射出幾枚冰棋。他手指輕彈撥開她的劍鋒,避身閃過。劍鋒劃斷了他的腰帶,從他的衣襟里滑落出一條白色的手帕,就那樣從空中飄落,好似一只翩飛的蝴蝶。
漫雪足尖落地,她痴痴的望著那條絲帕上的那幾句詩,盈盈的目光中好似透著遺世憂傷。
他瞬間一掌逼向漫雪的脈門。
生死就在這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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