韌正被自己居然光榮的成為現實版而且還是女版唐=得里外皆焦青煙直冒之際,鼻中忽聞得陣陣濃香,只覺食指大動腸胃抽筋,立馬甭管是‘老唐’‘老孫’還是‘老豬’都一腳直接踹去了‘老如’那里敲木魚開大會……
「雀雀!」
刑武面無表情地平舉著右手,避開兩眼發綠飛撲而來的範韌︰「你的,下面。」
咽了一口口水,把視線從他手中那碗能要人小命的清粥上轉開,範韌淚眼汪汪抓著刑武衣服的小模樣就像是終于見到了親人解放軍︰「你可來了,楚缺他生病了……」
「知道。」
「……啊?」
刑武像是心情很糟糕似的臭著一張臉,懶得再理她,徑直走到楚缺的床邊,將粥放下,又拿過兩個枕頭疊放在床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扶他半倚半靠著坐好。
即便是這樣細致,楚缺也已是轉瞬便滿頭的冷汗,壓抑著輕咳了兩聲,才稍稍緩過勁來,扭頭沖正目不轉楮看著這一切的範韌輕輕笑道︰「他們幾個早就回來了,所以,你現在可以不用再擔心我了吧?還有,刑武可是好些天都沒有下廚了,如果你再不趕緊下去的話,那大概又要等上好久才能一飽口福嘍!」
範韌的目光在屋內兩人的身上轉了幾圈,最終笑呵呵地點了點頭,急匆匆下樓去了。
看著緊隨其後將房門關死地刑武,楚缺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我睡了很久吧?」
「丫頭剛醒。」
刑武地答非所問讓楚缺有些頭疼似地扶著額。苦笑得越發無奈。且多了一份被拆穿地心虛。他們一行回來之後。必定查看過範韌地情況。必定看出她曾經中過血咒。也必定看出這血咒是何人在何時以何種方式解除地。所以。楚缺自然知道範韌什麼時候會醒。從而很容易推測出自己昏迷了多久。
「趁熱。」刑武似是不打算再就這個問題深究下去。端起清粥。遞過調羹。
楚缺傷重無力。也不同他客氣。就著他地手慢慢吃了小半碗。便搖頭示意夠了。
刑武頓時擰起了兩道濃眉。本就陰沉地面色更加黑如鍋底。不過倒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把碗放到一邊。拖了凳子坐在床側。伸出右手。拇指中指交相一搓。‘啪’地一聲打了個清脆地響指。只見一簇艷紅地火苗騰空而起。在接近上方屋頂處迅速擴為一張紅色地巨大符咒。將楚缺完全籠罩于其內。
「你……」
楚缺的神色微微一動,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刑武給瞪了回去,只好暗嘆一口氣,闔了雙目盡力配合著‘赤焰符’在全身經脈的游走來運療傷。
良久,方堪堪運行完一個周天,刑武還想繼續,楚缺卻睜開了眼搖搖頭︰「不要逞能。」
這‘赤焰符’乃是神獸家族里唯一一個同時兼具攻擊和治療兩大功能的神器,只是當用于治療時所耗費的精力為攻擊時地十數倍。
刑武見楚缺面色和氣息都已有所好轉,心知無法再勉強于他,便揮手收了紅符,背過身去擦了臉上的汗水又快速調息了片刻,這才轉而面對含笑看著自己的楚缺,重重哼了一聲︰「你也知道!」
「實在是當時情急,來不及通知你們。」楚缺明白是自己先大損真元為範韌解咒,而後又單槍匹馬去找天魔的行為惹惱了幾位同伴,有些心虛地踫了踫只管悶頭生氣的刑武地胳膊︰「再說,我這不是也沒什麼大礙麼?」
武盯著他瞪了好一會兒,終是滿腔怒意化為了沉沉
在楚缺昏迷的這將近一日一夜里,他們四人曾多次試圖為其運功療傷,奈何每次都以失敗告終。因為他一直就像是陷入了徹底的沉睡一般,不僅毫無反應全不配合,甚至還隱隱有一股力道在抵抗著他們地治療。這情形就仿似楚缺在潛意識里根本不願意醒轉,或者可以說,他正企圖放棄自己的生命……
在那個時空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居然會讓一向性情最為堅韌地楚缺興起了這般消極的念頭,沒有實體地天魔又是如何在他的胸口留下如此觸目驚心的傷處的,竟像是,被人的五指生生挖入一般……
然而,縱有無數的問,此刻面對著平靜如水的楚缺也是連半個都問不出口。刑武對他是再了解不過,只要他不說,那就從來沒有人能勉強得了。
無論如何,楚缺願意重又醒轉便是最大的好事,否則,他們幾人必然不顧一切也要找天魔去報仇償命,所以,其他的就暫且放下吧……
刑武的兩道濃眉皺了松松了又皺,反復數次才終于將眉頭打開,從兜里掏出一個新款手機遞過去︰「黃澤買的。」
「哦,不錯不錯……這樣就不怕以後不能及時聯系了。」楚缺垂首把玩著,只是那種愛不釋手的驚喜稍顯有些夸張。
「丫頭有我們,你放心。」
「這個自然。我會好好養傷的,你們也放心。」
「休息吧,都在。」
「好,有事我會喊你們的。」
簡短的對話之後是更短的沉默,待刑武端碗起身走至門前,楚缺又輕輕說了句︰「別胡思亂想,毫無根據的猜對誰都不公平。」
刑武的背影一僵,旋即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慢慢關上的房門,楚缺疲憊揉了揉緊蹙的眉心。由此事所引發的對‘異界酒吧’以及相關人物的懷,這位六扇門總捕頭相較自己而言怕是只多不少。而作為當局者,他所遇到的困惑和掙扎更將是自己的無數倍。
相愛的人之間,只要起了猜,便會迅速侵蝕掉所有的海誓山盟,徒留下千瘡百孔的不堪。
之前的夢境于腦海中浮現,那個渾身浴血的潔白女子,那把通體殷紅的青鋒寶劍,那片蒼茫的血色,那種徹骨的冰冷,還有,那處空蕩蕩的心房……
雖然在異時空,在心髒瀕臨碎裂劇痛襲來的那一刻,他終于確定面前的人不是讓自己午夜夢回痛徹心肺的女子,可是,當劍刺入那具純屬魔力所幻化出的身體時,感覺上竟如刺入血肉之軀一般的真實。
幻象帶著怨毒,帶著不甘,帶著不信,帶著恨意灰飛煙滅的瞬間,他就像是親眼看著那名女子喪生于自己手中的‘龍吟劍’,霎那間,血色彌漫,魂靈四逸而後永遠化為飄散于遙遠時空的孤獨塵埃……
驀地捂住胸口巨咳數聲,抬手拭去嘴角滲出的絲絲鮮血,楚缺自嘲地搖頭苦笑著。
天魔的力量實在是駭人,那樣的情況下還能靠著操縱幻影把自己的心脈幾乎寸寸震斷,真不知若是恢復了全部法力,會是怎樣的威天懾地,也難怪天帝不惜一切也誓要將其除去了……
心中猛然一動,仿佛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一閃而過,待到想要抓住卻又已是無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