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歡的頭發是‘穿越五人組’里面最長的,已經過了肩胛骨,幾欲及腰;發質也是最好的,烏黑油亮,柔順飄逸,這讓他看上去很像是古風漫畫里的男主角。
結果,僅僅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他就又在發型上完成了一次穿越,從古風男主角穿成了《古惑仔》里的銅鑼灣扛把子陳浩南。(請參照第五集《龍爭虎斗》里浩南哥的造型……)
如黑緞般的發絲輕柔地垂過雙耳,拂過後頸,偶爾有小風吹過,額前的劉海微動,露出英氣的眉,溫柔的眼。
這個新發型,讓原本外表稍稍顯得有些中性的柳歡,頓時多了幾分剛毅和神秘感。當然,在範韌看來,如果能在左手臂上繞截鋼鏈,右手再提把砍刀,臉上還沾著幾點血跡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將胳膊肘搭在樓梯的扶手上,輕輕一甩頭,柳歡的聲音和神情一如既往的充滿了撩人的風情︰「範妹妹,我帥不帥?」
看傻了眼的範韌腦袋里忽然冒出了一句廣告詞——用飄柔,就是這樣自信。
「不錯不錯著實不錯!」範韌光顧著頭暈目眩流口水沒答話,緊隨她之後的蕭帥倒是滿口子贊嘆,還夸張地鼓起了掌︰「很精神很時尚很有名星範兒!在哪兒做的?」
柳歡笑嘻嘻地沖著他點點頭︰「果然有品位!就是在這家店,你的姑娘們都很熱情哦!」
範韌這才注意到,賓館的那家理發廳門口包括大堂的好幾個角落,正聚集著一堆堆閃爍著‘心心眼’的人往他們這邊死盯著,中間還有幾個慈祥的阿姨和幾個含羞帶怯的男人……
不知道柳歡用了什麼方法,竟能讓這些如痴如狂的人只是乖乖地待在那兒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花痴愛慕之意,沒有一哄而上的群起而‘撲’之。
「去去去!別姑娘們長姑娘們短的,人家做的是正經生意,不是那種提供特殊服務的。」
蕭帥拍了拍範韌的腦袋,對眨著兩只眼楮被她這通搶白給弄得有些迷惑的柳歡笑著一拱手︰「承蒙惠顧,不勝感激。不知小店尚能令君滿意否?」
柳歡站直身體,正色還禮︰「周到細致,技藝精湛,吾甚滿意。」
「靠!你們倆好好的說人話行不行?!」範韌開始掏包︰「多少錢啊?」
蕭帥大手一揮︰「錢什麼錢?這次就當是免費體驗了。」
柳歡嘴角一撇︰「本來就不要錢,我是他們的那個……嗯……哦對,模特!」
範韌白眼一翻︰「得,又是一個拿臉當卡刷的。」
在蕭帥的笑送和眾人的艷羨中離開賓館,範韌問柳歡︰「你們難道不講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之類的嗎?」
柳歡在傍晚的小風里細細體味著新發型所帶來的輕松和靈動︰「當然講啊!」
「那你怎麼就這麼隨隨便便給剪了?」
「現在不是要盡快熟悉和適應你們這兒嗎,那既然你們不講究這個,我自然便當從善如流啦!反正頭發剪了,以後還是會長出來的。做人要會變通,竟然連這點都不懂,我鄙視你!再者說了,我才不是隨隨便便剪的,這可是人家好幾個頂級大師傅一起幫我認真設計出來的!」
範韌︰「…………」
兩人回去時正趕上了下班的高峰期,公交車和地鐵早就被人流給擠成了‘人肉罐頭’。為了不給已經不堪重負的交通運力再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騷動,關鍵是不想再被噴火龍一樣的目光給反復‘屠戮’,範韌毅然帶著自我感覺好到爆的柳歡鑽進了出租車。
在他們走後,理發店的攝影師還有一些用手機拍攝的人無一例外地發現,他們為柳歡所拍的照片,全部都極其模糊,只能看到隱隱約約的衣服輪廓。
這件事讓所有人很是熱烈地討論了一會兒,以至于蕭帥不得不在當晚專門為此開了個員工會議,在會上他對眾人說︰
「大家也都是見慣市面的人了,今天竟然會因為一個帥哥而激動得心顫手抖成那副樣子,說出去也未免有些太丟咱的人了吧?要我看,照片糊掉了也是件好事,省得你們天天對著它茶飯不思的只知道犯花痴不知道干活!」就這麼用幾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話,將這件多少透著些許詭異的事兒給揭過去了。
好在經過了幾代唯物主義教育的人們,基本上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不大會往那些神神叨叨的方面去想。所以最後也都認為這純粹是因為當時自己在面對‘美色’時過于亢奮的渾身顫抖而導致的,相互嘲弄調侃一番逗逗樂子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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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另外幾個人見了柳歡的新形象居然都非常淡定,不過多看了兩眼,便依然各自還是該干嘛干嘛,就跟柳歡只是在臉上不小心蹭了一道黑灰似的。
這讓準備好好臭美一通的柳歡頗感失落,更讓原本以為這一定會是個重磅炸彈的範韌意外不已。這幾個家伙的神經實在是太強悍了,估計就算泰山真的在臉面前瞬間土崩瓦解了,他們也不會有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吧……
在範韌和柳歡出門的這段時間,黃澤在無師自通的情況下,把屋子里所有的家用電器,尤其是洗衣機洗碗機吸塵器這一類的清潔用具給熟識操作了個遍。並且又找到了一個新的人生樂趣——玩音響听音樂,把費玉清的歌用立體聲環繞給放得那叫一個余音陣陣回腸蕩氣;(用的是蕭帥留在這里的光盤,他就喜好懷舊這一口……)
楚缺和刑武一起去大賣場購物,用蕭帥的那張信用金卡又進行了一次瘋狂的‘血拼’。其實,兩人這次本來只是想去買些做飯用的食材佐料的,可是刑武一踫到前來推銷的年輕小姑娘就緊張暈菜,人家說什麼都忙不迭地點頭答應,只求快快逃離。而楚缺則是全程的袖手旁觀幸災樂禍,只管跟在後面買單付錢。
于是,兩人弄回來的東西除了一大堆用得著用不著的雞零狗碎日用品,以及可供一戶四世同堂的大宅門人家穿的四季衣物鞋襪之外,還有幾床鴨絨被,幾套床上用品,還有,一輛摩托車……
這些東西共計人民幣︰六萬七千四百八十九元三角二分。看著被刺激得兩眼充血形似瘋癲的範韌,刑武一言不發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了廚房再也不曾露面。楚缺只是淡淡地說了句︰「還好我沒有帶他去四樓的首飾專櫃。」
範韌盯著長長的賬單傻了半天,才喃喃道︰「……不,應該說,還好那里沒有賣汽車的和賣房子的……」
至于莊穆,倒非常奇跡地沒有進行他那融修禪和睡覺為一體的懸空打坐,而是抱著範韌的電腦窩在沙發里,一邊听音樂一邊吃薯片一邊上網瀏覽‘天涯論壇’的帖子,把個‘沙發土豆’的精髓給掌握得相當精準。
範韌覺得若是僅僅用‘崇拜’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已經遠遠不夠了,她記得莊穆只是在空中來回飄蕩的時候,偶爾在正上網的她這里停頓一下看過兩眼而已,居然就憑這樣便能立馬玩得跟老網蟲一樣。範韌實在是覺得很崩潰,這他母親的究竟是神仙啊還是妖怪啊還是超級賽亞人啊還是奧特曼啊?!……
除此之外,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有個女孩子來道歉,說昨天中午她的狗狗跑上來,吃了放在外面的那盒外賣。她見不能吃了,就扔了,按門鈴,沒人應,以為沒有人,所以今天又來,想賠錢,沒讓。
之所這件事情的表述如此之精簡干癟,是因為出自刑武之口。當時是他去開的門,反正幾句話就把人家給打發走了。
晚上蕭帥打電話來過來告訴範韌,那些金條已經讓專人驗看過了,完全沒有問題。按照當日的金價折算,一共價值人民幣正好九萬三千元。他讓範韌把銀行卡號給他,以便明天匯款。不過有氣無力的範韌給他的回答是︰「不用了,你留著吧,這些都是你的錢,我另外還欠你幾千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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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偶也好懷舊這一口,偶滴個費小哥那天籟般的嗓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