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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有大礙,那稍後就跟我回府吧。」王妃掖著郡主的被角說。
明珠和郡主性情投合,雖聊了一晚,還是意猶未盡,但能這樣親近的說說話,她們已經很高興了,所以也沒有什麼異議。到是一旁的寶珠,一听王妃要把郡主接走,忙抬頭道「郡主畢竟還未痊愈,還是再住一晚吧?」邊說還邊望向明珠,似想得到明珠的支持。
郡主含笑地看著寶珠,「不礙事的,其實已經好了,就是我怕疼,所以叫大家緊張了。」這些女孩子中屬自己最大,卻這般沒用,郡主感覺著實不好意思。
王妃笑著撫上郡主的手,「知道你怕疼,叫妹妹們笑話了吧。」
「沒有,沒有」寶珠連連擺手「我是想說,世子下學後大概會來看望郡主,不如到那時再與世子一起走。」
郡主覺得這樣也不錯,可以在這里多留一會兒,她看了看明珠,又看了看王妃,「那不如母妃先回去,我等麟兒一起吧。」
看郡主這麼精神,王妃也放心了,囑咐了她幾句便先行出宮了。
皇子們的課程都安排在上午辰時到午時,不過因為九皇子年長,該學的都學的差不多了,而世子年幼,又不是皇子,且只留京數月,所以老師們只是按著各自的課程,安排了寬松的上課時間。
今日是騎射課,但因惦記齊鸞的傷,兩人都沒什麼心思上課,老師早早結束了課程,在巳時三刻便放了他們。
「姐姐,你怎麼樣,好些了嗎?還疼嗎?太醫怎麼說?母妃來看你沒有?」齊麟一進門便拉著齊鸞的手問個不停。
郡主見弟弟這般緊張,又是欣慰,又是好笑,抽出帕子替他擦汗「我已經沒事了,母妃剛剛來過,我和她說今日與你一起回去。」
九皇子今日一襲寶藍色騎裝顯得十分精神,因剛剛騎過馬,雖不像齊麟那般滿頭大汗,卻也臉色泛紅,鬢邊一縷頭發微濕地貼在耳後。
明珠忙叫宮女們端過凳子給兩位坐,珍珠往後讓了讓,叫他們與郡主好說話,卻見一旁的寶珠手里捏著自己的絲帕,似想遞過去給九皇子。看她一臉猶豫害羞的表情,珍珠心下了然,忙伸手抓住了寶珠的手。
到這時,她才明白寶珠這兩天的反常是為哪般了。想來她早上裝病不去請安,也是怕九皇子他們一早過來探望郡主,想一直等著吧。只是且不說在男女大防這一點上,寶珠的舉動過于輕浮,便是身份一項,寶珠也是逾矩了。
寶珠自九皇子一進來,目光就沒從他身上離開過,猛然被珍珠拉住,一下子清醒過來,這才想起剛剛的舉動是多麼的不合時宜。看珍珠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小小的手抓自己卻十分有力,感覺有種被人看透的惱怒。她使了把勁兒,珍珠見她似乎清醒了,便松開了她的手,側身囑咐丫鬟們上茶。
午時剛過,寧和宮就有公公過來說太後讓郡主和世子過去吃飯,說王府的人已經在寧和宮等著了,午飯後便接兩人回府。齊麟見姐姐沒事,原本還想和珍珠多說會兒話,這時也不得不走了。九皇子到是不用去寧和宮,見郡主姐弟要走,便起身和明珠幾人告別,和郡主一起往外走去。
下午韓氏意外地沒有留在沈延英身邊,而是回到了落英園。她把明珠姐妹三人叫到跟前「你們把東西都收拾一下吧,聖上已經恩準了,咱們明日就回家去了。」
明珠幾人早有心理準備,點頭應了便各自回屋準備,寶珠因剛剛的事兒也蔫蔫的,沒再多言。
沈家一行出宮時的東西可比入宮時多的多了,不說皇上賜的珍貴藥材,便是平日里內務府準備的衣服首飾,還有拜別時太後與其他娘娘賞賜的金玉綾羅都滿滿裝了一車,可算是滿載而歸了。
幸好家里早已派了馬車在宮門口等著,一行人熱熱鬧鬧熱地回了伯爵府,沈延英護駕立功,這次他們也算是載譽而歸,沈家眾人都在門口等著他們了,馬車停穩,外面就傳來了 啪啪的鞭炮聲。
未進家門,聖旨跟著他們的馬車一起到了,沈延英護駕有功,升為正三品都指揮僉事使,韓氏溫良賢淑,冊封三品誥命。
沈延英升職這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越過從三品,直接升任正三品,這便叫人十分意外了。一家人忙磕頭謝恩,沈延年還給了宣旨的公公一個沉甸甸的大紅包。
「我的兒!」老太太不肯在屋子里等,也跟著長子一起站在門口,送走傳旨公公後忙拉著沈延英的手左看看又看看,嗓子里帶著一絲哭腔「可叫為娘擔心死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娘也活不了了啊!」
話趕話的,老太太的眼淚就下來了。幾日未見,老太太的到確實老了幾歲的模樣,看著十分憔悴。沈延英見母親這般,著實感動立時便要下跪認錯,叫韓氏和下人們扶住了。
珍珠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沈延年夫婦,老太太這番話,在沈延英听來是一番慈母之心,但在大伯父和大伯母的耳中,還是很傷人的吧。二兒子出事她就活不了了,那大兒子呢?嫡長孫呢?沈延年雖然依舊一臉欣慰的看著相擁而泣的母子,但大伯母的笑容就十分勉強了,透著那麼一股子心酸。
這會兒寶珠到沒有搶著上前去和祖母親熱,反而甜甜地去給沈延年請安了。看到唯一的女兒健康活潑的樣子,沈延年略感欣慰地點了點頭。
「二弟身子還沒好,母親,咱們還是先進屋再說吧。」沈延年的一席話,點醒了老太太,下人們早準備好了軟轎,沈延英跟個國寶似的被抬到了堂屋。
天氣雖還未冷,但堂屋已經燒上了炭爐,一進屋就有一股暖意,椅子上也鋪上了暖和柔軟的墊子。
「二弟此次雖然凶險,到底還是吉人天佑、逢凶化吉,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相比沈延英,大伯沈延年到更像是個重傷患者,面色愈發蒼白消瘦。
沈延英這段時間在宮里休養的卻是很好的,除了走路還略有些虛浮,臉色紅潤,神清氣爽的人還胖了一圈。此刻他正笑著回長兄的話「叫母親和哥哥擔心了,不過我們這些在軍營里打滾的人,這點小傷真不算什麼,想當年在西北,倪副將被瓦茲軍一箭穿胸都照樣活過來了,我這真是些許小傷罷了。只是萬歲愛惜,把我多留幾日而已。」
要說沈延英這個人有什麼好,便是這大大咧咧的性子了。好似永遠不知道愁字怎麼寫似的,對人也沒什麼壞心,就是這般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還是笑的沒心沒肺。
「你也別大意,你中的毒可是凶猛,這一遭也不比那什麼一箭穿胸簡單。」老太太也是在軍營里長大的,對那些刀傷劍傷的雖不至于大驚小怪,卻也是有些認識的。「回頭快去給你父親上柱香,你這次能撿回一條命著實是趕上幾個湊巧了,真是祖宗保佑。」
「是,是。」沈延英忙點頭應了。
看小兒子能說能笑的,老太太也松了口氣,這幾日大約也沒少去求自己的死鬼老爺。
珍珠轉了轉頭,今日到是齊全,沈延英的小老婆和孩子們都到齊了,一個個恨不得把眼珠子貼到他的身上去。其中尤以香姨娘最熱情,打扮的明艷動人,健美的身姿配上湖藍色束腰的百褶裙和純銀的頭飾,明麗的造型叫人看了就覺得十分精神,把一旁同樣刻意打扮走柔美路線的趙姨娘到給比了下去。
一邊的金珠也是一臉的歡喜,幾日不見她竟也學會擦粉了,臉是白了一圈,嘴唇也更紅了些,只是她膚色較黑,這年代的粉又不夠細膩,她的化妝技術也著實不咋地,到顯得臉髒髒的,與寶珠相比很有些東施效顰的感覺。不過顯然她本人並不這麼覺得,還很得意地想向父親和姐妹們炫耀。
弘儒和弘斌早兩天已經從文昌府回來了,此刻也正站在沈延英身後。珍珠瞧著弘斌到沒什麼變化,只是更懂規矩了些,站這麼一會兒也沒見左搖右擺的,雖然還是和珍珠打著眼色,卻是穩重多了。
到是弘儒,一身水白長衫瞧著比他的身子要大一些,金絲萬字繡錦帶不松不緊地系在腰間,只一個簡單的玉佩吊在錦帶上,其余沒有多余的裝飾。珍珠瞧著這身打扮很是眼熟,細瞧一下,這明顯是韓子清的風格嘛。
再想想也是,沈弘儒正是崇拜偶像的年紀,先前因為他少年老成,到沒想到他還是一個剛剛十歲的少年。看來這幾日住在文昌府,他跟著韓子清又學到不少東西。不知道該說這個改變是好還是壞,他與表哥兩人無論是身份、興趣、才智、個性都不相同,很多東西表哥可以,他卻未必,也有很多東西,表哥適合,卻不會適合他。幸好他雖模仿韓子清,臉上認真嚴肅的表情卻並未改變,較之金珠還是好了很多。
今天迎接沈延英的人很多,但沈弘樺卻不在其中,珍珠想,他莫不是又犯病了?正想著,沈弘樺的丫頭藕香便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不,不好了,大少爺吐了血,昏,昏過去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