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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家書”三封

回到自己的院子,珍珠立即召集三個丫鬟開了個小型會議,傳達了韓氏的精神指示,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下,三人對長住京城表示出了飽滿的工作熱情。同時丁香還提交了一份珍珠之前授意她制作的新員工試用考核情況表,里面對分配到嘉涵居的三個小丫頭進行了全面細致的考察。

在連翹、木筆的初級觀察和丁香的中級考核後得出以下結論︰高高瘦瘦的丫頭叫杜鵑木訥老實,不夠機靈,有一手好廚藝,是廚上袁媽**小女兒,是三個丫頭中唯一一個算是有背景的,所以也最受另外兩個丫頭的排擠,但是以後要是想自己要些個吃食可以派她;圓臉胖胖的丫頭叫黃雀,個性圓滑世故,見人三分笑,只是有些話多,總喜歡和外園的丫鬟們八卦,適合在院子里做些活計,能幫著打听些消息;個子最小,長的最漂亮的丫頭叫百靈,心思靈巧,做事麻利,卻是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沒什麼花花腸子,多教導教導以後會是個好幫手。

珍珠滿意地听丁香匯報三人的情況,想不到杜鵑竟然是袁媽**女兒,橫看豎看這母女兩個長的一點兒都不像,一個矮胖一個高瘦。

目前這三個丫頭還都是做著外園的粗使活計,但是既然她們要在這里長住,珍珠想著還是要先做好人事調查和員工培訓,畢竟以後這嘉涵居的丫頭出去代表的就是自己,若是丫頭做的不好,主子也是難逃責任的。

珍珠喝著從明珠那要來的梅子露,滿足的咂咂舌「從今兒個起,你們每人挑一個小丫頭做徒弟,無論是伯爵府的規矩,還是咱們將軍府的規矩,都好好地教導她們,你們是我從西北帶來的,情分自不是她們能比的,今後大家都是我嘉涵居的人,若是在我屋里犯了錯,只要不是心存歹毒,我總是向著你們的,但這是在伯爵府,所以若是在外頭叫人拿住了錯處,不消我說,自有府里的家規伺候著,而在我這兒,你們這幾個做師傅的也難逃責任。」

丁香幾個認真听著,珍珠停了一會兒,讓木筆把三個小丫頭叫了進來,把剛剛的意思也和她們說了,末了又道「你們各自看著拜師傅吧!」

確實如丁香她們說的那樣,圓滑機靈的黃雀認了丁香做師傅,百靈跟了連翹,剩下的就是木筆和杜鵑配了對,丁香她們從小丫頭變成了師傅,隱隱有些得意,黃雀她們則覺得現在算是真正被小姐接納了,也成了師傅們的自己人,心里暗暗高興,一時這嘉涵居的氣氛更為融洽了。

吃了晚飯沒什麼娛樂活動,珍珠終于開始動手給齊麟寫信了,連翹幫著挑亮了燈,她爬在桌上咬著筆桿,不知道該寫些什麼,難道在第一封信中就說自己不再回西北了?可是不寫的話,韓氏送信回去通知家丁舉家搬遷,沈延英調職京城,這都是瞞不過去的,要是自己不主動說地話,估計他更要怪她了。再說蕭景南那里,她還要幫明珠傳話,也不知道明珠怎麼個想法。

丁香和連翹見珍珠小小年紀卻一臉正經地鎖著眉頭的樣子,對視一眼暗自好笑。

想了半天,珍珠還是決定學學小燕子同學,畫個畫兒替吧,圓圓的小珍珠是她,威武的小麒麟是他,小珍珠被困京城,小麒麟遠在天邊,小麒麟很生氣,小珍珠很委屈。

看到珍珠圖畫上圓圓的不知道是石頭還是米粒的還長著眼楮的東西,和另一個張牙舞爪看不出是豬還是馬的東西,丫頭二人組表示很莫名。

看了自己的連環畫,珍珠覺得比起枯燥的文字能讓齊麟消氣多了,看著丫鬟們想笑又不敢的樣子,得意地收了筆,要的就是這個笑果。

第二天一早從老太太那里請安回來後,珍珠就跟著去了明珠那里,等紫薇給她們上了茶水,珍珠就把丫頭們遣開了,明珠似乎也知道了珍珠的意圖,從梳妝盒中取出一個月牙白繡墨竹的荷包,里面似乎裝了些東西,珍珠想看,但是又覺得似乎有些侵犯人家的隱私,只要強忍著好奇把荷包收了起來。

回屋後,珍珠把荷包放在桌上,一動不動地盯著看,內心深處天使和惡魔在打架。

天使「不能看,這樣太不道德了。你可是個文明的現代人!」

惡魔「偷偷看看他們也不會知道的,反正這個荷包也沒封口。」

天使「明珠是信任你才給的不需要封口的荷包,你怎麼能辜負她的信任!」

惡魔「萬一他們兩個在荷包里通信要私奔怎麼辦?看是為了以防萬一啊!」

天使「既然是荷包,肯定不會放信了,一定是信物,還是不要看的好。」

惡魔「既然不是信,那看看就更無所謂啦,看吧,看吧!」

珍珠勾起嘴角緩緩地把手伸向荷包,小心地拉開荷包上的結,小心翼翼地湊過眼。

「小姐!」百靈清脆的嗓音突然沖了進來,珍珠手一抖,荷包掉在了桌上。

「百靈你嚇死我了」珍珠拍著胸脯「什麼事兒啊?」

百靈吐著舌頭小聲道「二夫人讓人來叫你去呢。」

「哦,知道了,你去回說待會兒就過去。」大概是要問自己有什麼要話要捎回去給紫荊的,珍珠忙收拾荷包掉落散露出來的東西。

「咦?」珍珠見百靈好奇地看著,才發現原來荷包里只有兩片黃色的木片一樣的東西,隱隱透著一股藥味兒,她抬頭看向百靈「你認識?」

「恩」百靈點點頭,「我爹以前在藥鋪里做事兒的,我還幫著去采藥給爹爹賣的。」

珍珠示意百靈走上前,遞給她「那你看這兩個是什麼?」

百靈接過去看了看,又分別放在鼻下聞了聞,說「這片是當歸,另一片是大黃,又叫將軍。不過這兩片的作用都不一樣,也很少有人一起吃的。」

「當歸,將軍。」珍珠把兩片藥材重新收進荷包,對百靈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百靈應了轉身出去,「等一下」珍珠喊住她「這件事你不要和別人說。」百靈愣了愣,笑著點了點頭。和主子有一個小秘密,是不是代表自己離小姐的信任又進了一步?

把自己的連環畫,明珠的荷包,還有給紫荊的信,每一樣都用一個大大的油紙信封裝好,寫明收信人,封上火漆,鎖進一個小匣子里,然後換來丁香拿著去了韓氏的屋里。

珍珠去的時候正好踫到香姨娘和金珠從里面出來,看到昨天還有些憂喜不定的金珠現在滿臉喜氣地樣子,珍珠一陣莫名。打了簾子進去,王媽媽正往一個匣子里裝東西,見丁香手里也拿著一個小匣子,笑道「瞧我們五小姐,小小個人,做起事兒來到是有模有樣的,居然還拿個匣子裝。」

韓氏笑著招手讓她過去,把她摟到懷里笑問「咱們這是寫信回去,讓他們帶東西過來,你這到是要把東西先搬回去啊?」

珍珠笑著鑽在韓氏的懷里「女兒交友廣闊,一封信怎麼夠寫?」

韓氏听了笑出聲來,「都說你像我,我看你這皮樣到很像你父親。」

「什麼像我啊?」話音剛落,就見沈延英掀了簾子進來了。

韓氏放下珍珠起身接過沈延英的披風笑道「你這個女兒說她在西北交游廣闊,一封信不夠。諾,這不,要咱們給她送一匣子回去。」

沈延英笑著把珍珠抱上大腿,無視珍珠偷偷翻起的白眼,「來,珍珠跟爹爹說說,要寫信給誰啊?」

珍珠想著自己主動說反而不惹嫌疑,便掰著手指說「我要和景哥哥說要把我的小白照顧好,要白白胖胖的;還要和麟哥哥說讓他幫我多收集些好看的石頭,上回的石頭很漂亮,可惜都沒有帶有珍珠兩個字的;還要和紫荊說,讓她記得把廚上做糕點的模子帶來,沒有模子,紫薇做的綠豆糕都沒有西北好吃了。」

沈延英听著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淑慧,我怎麼都不知道我們珍珠是這樣一個寶貝啊,咳,居然還想著要丫頭把做糕點的模具都帶來。」

韓氏笑著接過丁香手里的鑰匙就要打開匣子「你這丫頭,怎麼能對景南和世子說那些,快改了。」

「不行」珍珠急忙跳下沈延英的腿,一跳一跳地要搶韓氏手里的鑰匙。韓氏不理會,打開匣子拿起給世子的信,驚訝地舉起給沈延英看「相公你看,珍珠居然還學人家用火漆封著信封!」

沈延英接過信一掂,「喲,還挺厚的,寫了不少呢」看著珍珠著急的樣子,笑著放回匣子里,鎖好後把鑰匙交給韓氏「算啦算啦,都是童言童語,景南和世子也不會和珍珠計較的,就隨他們去吧。」

珍珠眯著眼楮抱著沈延英的腿,嘿嘿地笑著「還是爹爹最開明,爹爹最好了,珍珠愛死你了!」沈延英這是第一次見到女兒這般撒嬌,覺得這個白白軟軟的孩子像是一個糯米團子般撒個嬌能叫人都化了,心頭一陣喜愛,覺得今兒個早些回來享受天倫之樂是正確的決定。

韓氏在一旁看著諂媚的小女兒和被拍馬屁拍的很舒服的丈夫,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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