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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娘推門進去,沉沉煙霧一股股的從金麒麟燻爐里飄出來。屋內的人一驚紅了臉色。王瑰兒微愣沒想到他會毫無預兆的推門進來,隨即福福身道「瑰兒見過蘇公子。」錦娘在他右下側坐定勾唇道「王爺好興致看來是今日酒宴痛快。」獨孤竇澤一怔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
王瑰兒听出了她的不悅,但畢竟不知道她的身份裊裊婷婷的替她倒了杯水道「蘇公子好些了吧。」手上動作柔和心中卻記恨起這個不識趣的蘇幕僚。想她在嶺南也算得上是絕子,長得艷冶**,容光奪魂。可從小卻要與母親在府上相依為命,父親寵幸姬妾害的他們娘兩兒成天提著心過活。所以她從小心存高遠此生非大貴之人不嫁。好容易盼了個王爺聊的正興起就平白被人攪了。但蘇幕僚既能這麼放肆想必是獨孤竇澤托了重任。
錦娘點點頭不語,瑰兒尷尬著道「既然蘇公子找王爺有事那瑰兒就先下去了。」說著給獨孤竇澤福福身退下。她朝後面一靠沒言語,他看著她道「去哪兒了。」方才手下說她沒回來他還擔心了半天,現如今回來還給他擺上臉色了。
「不回來不是很好,省的擾了王爺好事。」她頭一次用這種語氣同男子說話,雖然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難怪都說懷孕讓人變得奇怪,她好好地拿什麼醋吃什麼酸。
他面上一滯隨後起身將桌上的茶水朝燻爐里一倒開了窗才笑著過來道「本王怎麼听著你這話好像怪怪的。」他有意逗她是因為這樣的話從她口中說出確實讓人不習慣,隨即瞧她凝重的臉色他便有些自作多情的味道。她這分明就是在外面受了氣。「你遇到王壽誠了。」
她嘆了口氣點點頭,支著下巴哀怨著道「我現在怎麼感覺他那麼猥瑣。」
獨孤竇澤猜了大概正正色道「你別看他個人行經低下可辦公的能力卻是有目共睹的。他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公私分明,嶺南早些年蠻荒霸據,盜寇橫行父皇換了多少官員只有這王壽誠得用。朝廷才得以從新接手嶺南。」
錦娘喝了口水道「小時候村里三兩日便要被盜寇掠奪一番,照這麼說王壽誠還挺有辦法。對了,這爐里的香料有何問題嗎。」
「王瑰兒帶來的,說是驅蚊的艾草不過里面還加了氣味很淡的迷香。」
「我看她沒什麼惡意。哦對了,王爺知道妾身方才去哪里了嗎。」她朝他俏皮的眨眨眼。
直到他被磨得沒什麼耐心了,她才氣定神閑道「妾身方才到大*女乃的房里去了。」
他饒有興致的等著她的下文。錦娘閑閑的喝了口水繼而將方才的事兒說了一遍。
「王爺覺得他的話可以相信嗎?」。
他沉思了一番道「可不可信總得親自听听才知道,他約得什麼時候。」
「妾身約他今夜子時在大姨娘房里商談。」
砰砰砰,砰砰砰。門口敲門聲響起,窗紙上投出一個倩麗的身影來。錦娘以為是王瑰兒又來了剛要不悅誰知推門進來的竟是玲瓏月。
瞧出她眼中的狐疑,玲瓏月道「小別數日側妃娘娘不認得了。」
錦娘身形一震,如果這個玲瓏月是真的那麼先前那個……「姐姐近日可好。」
玲瓏月解下褐色斗篷往桌上一扔道「勞娘娘惦念。」錦娘瞥見獨孤竇澤含笑的看著她就知道她上當了。福福身道「妾身先去休息了。」
玲瓏月指著她身上的衣服笑道「娘娘這身行頭的確不適合與王爺同住。」錦娘也不生氣緩緩退出身去合了門。暗香與竹影守在外面,一聲不吭的扶著錦娘朝旁邊的側室走去。
三兩個小丫鬟推門出來,見了錦娘恭恭敬敬的行了禮。看來他早就準備好了的。暗香安慰著道「娘娘別難過,王爺還是挺在意您的。」錦娘含笑著打發她們出去,夜深人靜,她可以清晰的听到隔壁房間窸窸窣窣的響動。
她現在慶幸,還好沒將一顆心交付出去。
折騰一番後玲瓏月開始向他匯報近日的情況。原來玲瓏塔內部分一分為二,另一支是上皖大王子統帥,而玲瓏月竟是他的親妹妹那麼也就是說她是上皖的公主。錦娘一直疑惑為何他不將遺詔直接送到玲瓏塔而是將王鈺引道甘露寺去。現在全明白了原來他是為了給上皖叛軍爭取時間。首帥不到軍心不穩,臨時命的元帥對軍中事物不熟。三個回合下來大敗而逃,上皖形式不定很難在分出心來對付北祈,蕭衡也失了一份籌碼。只是王鈺又沒有拿回遺詔朝廷又大了敗仗,他不會有事吧。她正為王鈺擔心只听那邊又道,二王爺起兵了。打出的旗號是清君側。
說實話作為女子錦娘比較關心鳳綺凰,他會救她嗎。應該會吧,恨,也是一種強烈的情感。
嗖的一下,一只飛鏢穿透窗紙牢牢地掛在床頭木柱上。錦娘嚇了一跳,趿了鞋奔至窗前窗外月靜如霜。她快速朝外瞧了一眼拿帕子捏著刀柄往外一把,小心的取下上面的紙條。
長河連天,一世紅顏。明日子時,東郊一見。
蕭岳塘?他怎麼也來了,二王子起兵他不是應該在軍中謀劃大事嗎。跑嶺南來做什麼。他找她又做什麼?以蕭岳塘一人之力怎會如此明確的知道她的落腳之地,就算知道他一介書生哪里會有那麼好的本事千里傳書。可是那句詩只有他二人知曉,錦娘坐立難安,思來想去唯一的可能是獨孤明睿也一同來了,那麼她是去還是不去。她飛快的將刀柄仍入水中,撲通一聲,水波顫了幾顫平靜下來,又將紙條燒盡連著蜷縮的灰煙也一並投入湖中。
房間那端已沒了聲響,錦娘卻再也睡不著了。翻來覆去,不知幾時才朦朦的睡了一會兒。
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耳邊清淨的只剩下鳥雀煽動翅膀的聲音。暗香進來挑開簾子服侍她起身。昨日進來她便覺得親切原來是房間里掛了大大小小的繡品,山水花鳥,細膩工整,嶺南的女子個個兒都是刺繡的高手。她沿著牆壁走了一圈,細細的品味,愈發想起她母親來。
小丫鬟端來早膳,說是王壽誠吩咐,全是些土著小吃,往常是吃不到的。錦娘年久不吃,看了自然想念。誰知剛上了桌一聞竟側了頭干嘔起來竹影和暗香急的團團轉,撫著她的後背就要去請大夫。錦娘趕忙拽住,推說是水土不服又再三囑咐不可將此事告知王爺。他生性多疑,她若那日說明還行現在說已經晚了。弄不好反而惹他猜疑。
胡亂吃了一點撤了下去。從淨室出來,他已坐著等她。錦娘一襲紫衣清俊異常福福身道「玲瓏姐姐走了。」
他搖著折扇看來心情不錯「你有話要同本王說。」
錦娘點點頭道「我想知道那日裝扮成冬梅的人是誰。與二王爺有何冤仇。」見他不語錦娘急著道「王爺不會告訴妾身您不知道吧。」
「本王只能告訴你她是玲瓏心,是玲瓏月的同胞姊妹。剩下的你自己下次問她吧。」
同胞姊妹,難怪長得一模一樣呢。
瞧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又問「還有何事?」
錦娘道「妾身想去家里看看,妾身保證不泄露身份。」她想來想去只有這個理由冠冕堂皇又不招人嫌疑。她雖然不了解獨孤明睿但憑直覺他應該是有事求她,但凡有事就一定會有等量的條款交換。既然如此她听听又何妨。
他狐疑的問道「你不說你與這里沒有感情嗎?」。
錦娘早知道他會這麼說,福福身道「妾身見了這房里的針繡佳品不覺得就思念起母親來了。」
「你此時出去定會招惹王壽誠的耳目。」她行為反常他怕再憑空生出幾個王鈺來實在不得不防。
「昨日王元禮說王大人今兒一早要去上陽為王爺謀劃大事,只要他不在其余的手下妾身自有辦法對付。」
「既然你心意已決還跟本王商量什麼,點心不便在府上置辦你自己看著辦吧。」
錦娘俯身道「謝王爺成全。」
他故意又問「可要叫人同行。」
「不用了,叫暗香和竹影作陪便可。」錦娘躬身送他離去。
進了書房,獨孤竇澤對杜祿道「派幾個嚴謹可靠的人跟著錦娘看她今日去哪兒了。」
杜祿微怔道「王爺還不相信娘娘。」
他懶懶道「她也不相信本王。有玲瓏心的消息了嗎?」。
「大小姐神出鬼沒又善易容,恕屬下無能。」
他取出明黃色的錦緞詔書道「罷了,找不到就別找了。喏,父皇的遺詔,你去安排一下昭告天下。本王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原先計劃將嶺南奪下在拿出來的,昨夜听錦娘說起王元禮一事他就改了主意。他事先打探過王壽誠的家人,他與大公子向來不和,他也動過將王元禮收為己用的念頭,可听說他是個懦弱無能的人。如今他懷疑他背後肯定還有人在出謀劃策。(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