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間兩眼對視,她眸中不經意瀉出的愛意更是讓他瘋狂。
他一路吻下來,描繪她胸前的美好。她的手指藏入他的頭發里,承受他一波一波地挑釁,他忽而輕咬,惹得她渾身發軟卻又揪住他的頭發,緊緊地貼著他。
「嗯……」輕微的申吟聲溢出嘴邊,最後一道防線早已被楚海恆卸下了,她一只腳搭楚海恆寬闊的肩上,無力地抓住他越來越興奮的手。
楚海恆抓住她的細指,十指扣心,躋身于她雙腿間,低頭細吻她那平坦的小月復,依舊徘徊不前。
「夠了……」她微微發顫,聲音變得輕軟嫵媚惚。
而楚海恆卻還是覺得不夠,怎麼也不夠。他輕撞她惡意摩擦,抓住她的腳果在嘴邊輕吻,按住她另一只撐起腳的膝蓋,他那樣俯視著她,聲音像卡帶的喇叭音箱低沉,「說你愛我……」
林梓芸的手臂搭著眼楮,像是迷失了的小孩不知如何是好,他拉開她的手固定在頭頂上,鼻尖抵著她的額頭,毫無預兆地挺身而入。
她就那樣被他固定在桌子上,任他掠奪溫。
書房內旖旎一片,空氣中彌漫著***的氣息,楚海恆的攻勢讓她無處可逃,壓抑不住的情感徹底爆發,申吟著的她眼角忍不住劃出幾顆淚珠,更是讓他越發激烈。
即使是緊閉的房門也無法掩蓋房間內的聲音,婉宜僵在空氣中的手凍得毫無知覺,諳諳地收回來拉住胸前的外套,泣不成聲,淚水劃過下巴,胸前的衣物染濕了一大片。
林梓芸趴在桌子上,累的不成人樣,她動了動身子,身上的男人又揣緊她,她只好清了清嗓子,用最後剩下的力氣擠出倆個字,「好冷啊……」
楚海恆埋首在她脖子的亂發中狠狠地吻了她一口, 的起身拿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為她套好。
林梓芸盤著腳坐在書桌上,雙手虔誠狀的捧著暖袋取暖,看著他也穿好衣服了才落地,拿起被人扔在地上的書就走。
楚海恆立馬攬住她,在她耳邊問道,「去哪里?」
林梓芸微微掙扎,恢復了冷淡的神色,「我困了,要回房休息。」
他緊緊地鉗住她不放,握住她的下巴,強行讓她看著自己,「你最近是怎麼了?嗯?我是哪里惹你討厭了,哪里惹你生氣了?你為什麼不理我?」
「我哪里不理你了?你想要,我不是順著你了麼?剛才和你在那里做的是鬼啊?」她指著亂成一片的書桌,眼楮瞪得牛大。
她真的好討厭這樣的楚海恆,討厭這樣強勢的楚海恆,可是矛盾的心卻更加急切地向他靠攏,這樣強勢的他,讓她內心深處住著的小人兒不禁膜拜。
這樣矛盾的自己,更讓她討厭。
楚海恆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渾身上下都沾滿了屬于她的氣息。
是啊,她的確沒有不理他。
他來找她的時候她永遠都會微笑迎接,他不主動找她的時候則會讓他覺得,他的世界里貌似已經沒有她這個人了。
可是她的確沒有不理他不是麼?
叫她,她會回應,說什麼她會去做。
可是他真的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即使她就在眼前,他都好像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一般……
抓住她的手漸漸松開,楚海恆一手搭在桌子上,隱忍著的他緊捏著拳頭,心中的悶氣無處可發。
林梓芸直著身子將書本揣在懷里,垂著眼離開。
書房緊閉的門開了,又關上了。
楚海恆一夜無眠,婉宜瞧著他臉色極差,將廚房炖好的參茶遞到他手邊,「用完早餐喝點參茶吧。」
林梓芸咬了一口小籠包,小籠包的肉汁擠到她衣服上,環兒眼疾手快地拿起絲巾幫她拭擦。
楚海恆和婉宜都看向了她,若是往常,楚海恆定會上前接過環兒手中的絲巾親自為她拭擦,還會皺著鼻子在她耳邊咬耳朵,溺寵地說,「真是冒失的小東西……」
然而今日他卻只是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表示。
也罷,這樣也挺好的。林梓芸是這樣想的。
楚海恆一路趕到海上花,興許是太早,易凱倒還沒起床。
走出他的房間,楚海恆才覺得自己是那麼地累,他捏了捏鼻梁,正打算離開這里回督軍署繼續處理事情,迎面走來了兩人。
董蔓被一位喝醉的男子緊貼地抱著,男人不安分的手不斷地在她身上模索,董蔓只得一邊應付著一邊將他帶到房間,抬頭的一瞬間,瞥見了站在前方的楚海恆,著實讓她有些驚訝。
她扯了扯嘴角,朝楚海恆淺淺一笑。
楚海恆輕輕地點了點頭,輕到讓人感覺不到他原來點過頭了,隨後揚起腳步越過那兩人離開。
他的軍裝長筒鞋踩在地板上,響起了有節奏的腳步聲。
易凱醒來的時候,上海城糜爛的夜生活又開始了。
這次的楚海恆學精了。
「楚大帥,就我們倆啊?」易凱與楚海恆隔著矮桌而坐,碩大的海上花包廂只有他們兩個。
易凱這只野狼,若是有女人在,那什麼事都別想談了。
楚海恆擺了擺手,「幾分鐘時間,咱們談談正事吧。」
易凱卻哼了一聲,「就憑楚大帥這樣的待客之道,易某可幫不下這個大忙啊,楚大帥有點誠意行不?」
「怎麼樣的誠意才能讓易先生滿足?」楚海恆直接切入主題,免得與易凱耍太極浪費時間。
「男人無非為了兩樣東西,錢和女人,楚大帥你懂的。」
楚海恆環著胸靠于牆邊,「你想要多少錢?」
「錢倒不是問題,楚大帥先前出的價我很滿意,只是,我看上了一個女人。」
楚海恆不自覺揚起嘴角,果然像易凱的性子。
原以為他想要獅子大開口,卻沒想到他拖了那麼久,竟只是想要一個女人,那可就好辦多了。
他揚了揚手,示意易凱繼續說下去。
易凱反而苦惱起來,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只可惜我和那女人只有一面之緣,亦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還請楚大帥幫易某這個忙啊。」
易凱給楚海恆倒了杯酒,敬了他一杯,「易某知道,上海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真要找起一個人來,沒有如楚大帥這般的大人物幫忙可還真不好找呢。」楚海恆與他踫杯,「易先生且說說看那女子有什麼相貌特征?這樣大海撈針的,何時才能找到啊?」
易凱撐著頭,一臉沉醉地回味當時的情形,讓楚海恆想到某些不宜的畫面。
如易凱這般的人無疑是最好辦的,卻又是最難辦的,錢財他不缺,難以從金錢方面入手收買他,若是今天他無事相求,又有意為難,楚海恆還真不好辦,只要他有事相求,那什麼事都好說……
「那天,她披著羊裘大衣從我身邊走過,她的電眼僅是冷冷地掃過,那一瞬間我就傾倒了,大帥你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麼?」易凱激動地撐在桌面上,想到那個女人的他表情甚是迷戀,「她那美眸傳神動人,那麼隨意一掃,不自覺瀉出的電流擊潰了我的心。」
楚海恆看著他的神情,卻想起了那個女子。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易凱的感覺呢?
他也被那樣的女子迷得神魂顛倒。
她的眼楮看著你,就像**煙一樣,緊緊地鎖著你,讓你避無可逃。她的目光移走了,也就帶走了你的魂,讓你的心瘋狂地追逐。
這樣的女子真可怕,踫上了就甩不掉了。
易凱再次倒了杯酒一飲而盡,長嘆,「我在香港見過的女子何其之多,第一次下滬就遇上了這麼一個冷眸美人,大帥說這是不是緣分?既是緣分,那易某更要牢牢抓著。你可知道,每每熟睡夢里,我總會夢見她那雙勾人的美眸,還有她那襲栗色的長發。」
一個一個手執折扇的舞女擋住半側臉龐,穿著相同款式花樣的旗袍踱著腳步從門口步入,她們輕低著腰,婀娜多姿地抿著媚眼。
款款步到楚海恆和易凱面前擺出舞陣,舞女面前的扇子輕輕一攏,各自散開,不知何時已悄悄步入的樂師被舞女們的身姿遮掩了,盤坐在牆邊緩緩地奏起悅耳的舞曲,舞女聞樂起舞,媚態百出。
楚海恆把玩著手里的酒杯,眼前的人影不斷閃爍,他醉眼朦朧地看著女人們熱情地載歌載舞,包廂內輕歌曼舞,惹得易凱連連鼓掌,樂不思蜀。
總算看出楚海恆不妥的易凱拿著酒瓶湊過來,滿口的酒氣噴得楚海恆直想往他因為喝了酒而發紅的鼻上狠狠揍上一拳。
易凱看了他的臉色,調侃道,「楚大帥看起來有心事啊?」
醉酒後的他僅存的一絲理智止住了他,他擺了擺手,扶著額頭不語。
恰逢這時包廂門推開,楚海恆抬頭,那款款的身影映入眼底。
她依舊是那樣淺淺一笑,朝包廂內的兩位客官輕輕彎腰點頭問好。
楚海恆看著她,看著她走到包廂中央,跳舞的女人剛好一舞畢,完美地躬身鞠躬,紛紛讓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