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歡場的男子,又有幾個是真心的?
滿滿的三杯酒倒去了整瓶酒的二分之一,方才楚海恆整瓶入肚已然領教過這洋酒的厲害,頭還在嗡嗡作響,眼前的女子三杯下肚,卻像個沒事人似的,著實讓楚海恆有些佩服。
三杯盡,易凱也沒什麼好說的,被身邊的女人拉了回去。
楚海恆嘴角不自覺染上了笑意,「你是來賣醉的吧?」
他這話一出,打破了兩人從頭到尾的僵硬,而董蔓也沒想到眼前一直板著臉冷眼的男人居然會和自己開玩笑惚。
她一直懸掛的心終于放心下來,其實這個男人也不是那麼難相處的。正想要說著什麼,門被包廂內的女人打開,包廂外的走道氣溫比較冷,董蔓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噴嚏。
楚海恆看在眼里,拿過一旁月兌下的風衣遞給她。
董蔓笑了笑,卻是擺了擺手將他的風衣放回原處,「我只是來陪酒的。溫」
包廂內依舊是那麼熱鬧,直到易凱被女人們灌得倒在矮桌上,這場桃色聚會才漸漸接近尾聲。
易凱在舞女的撐扶下在這兒住下了,楚海恆看著他被女人扶進房間安頓好後才揚步離去。
一直跟在身邊的董蔓拉住了他的手,「今晚,不需要我陪你麼?」
這是海上花樓上住客房間的走廊,一眼望去兩邊都是住客緊閉的房間,楚海恆站在走廊中央,被董蔓拉住了去路。
「不用了。」他極有禮貌地推開她的手。
卻不想董蔓又拉住他的手,楚海恆回頭看著她緋紅著臉不語。
楚海恆頓了頓,從口袋中拿出一沓紙幣放到她拉住他的手中,「我只需要陪酒的。」隨後便揚長而去。
~
深夜的將軍府大廳依舊亮著燈,林梓芸和婉宜圍著桌子而坐。
林梓芸和婉宜都是生性話不多的人,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倒是身後的兩個小丫鬟聊得比什麼都起勁,讓這氣氛不至于那麼沉悶。
李勝匆匆從外面跑進來,看著婉宜又瞥了林梓芸一眼說道,「將軍回來了。」
婉宜瞧了林梓芸一眼,示意李勝下去,「可算回來了。」
楚海恆這一天比一天晚歸,雖說她也知道他公事很忙,前來拉攏的人很多,而他亦要處處做到,有用的人,留著,沒用的人也不能怠慢,如今軍閥割據一方,哪有什麼朋友敵人之分。
只是他這段時間的確是太忙了,連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忙也不是這個忙法。
林梓芸打了個呵欠起身,「太晚了,我先回房休息了,格格晚安。」
「可是……」婉宜欲要叫住她,而她早已走進內門了。
她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可是不等都等了一晚上了,怎麼不見見再休息呢。
楚海恆披著寒風歸來,婉宜的丫鬟露兒馬上幫他月兌掉身上的風衣,將小暖爐遞上。
「還沒睡?不是說過不用等我回來麼?」楚海恆有些責怪道,莫名其妙地心里就產生了一絲的不高興。
匆匆趕回來,想見到的人卻不見蹤影,怎能讓人不失落。
婉宜給他遞了杯熱茶,低著眼說,「看見你回來了才能放心睡下。」
楚海恆心里一暖,摟過她,將她送回房間。
走進後院時,他的目光探到西邊的方向,屋內一片漆黑。
下人早已幫婉宜的床鋪用暖爐烘熱,楚海恆為她蓋好被子,握了握她手準備起身。
婉宜見著連忙坐起了身子,「你不休息嗎?」
楚海恆按住她,又重新為她整好被子,撫了撫她的發絲,「督軍署還有些事,我到書房做完再休息。」
婉宜默默地嘆了口氣,只好道,「那你早點休息。」
又連忙伸出手抓住要走的楚海恆,「海恆!」
楚海恆又蹲到她身邊問道,「嗯?」
她摟過他的脖子,輕輕地在他唇上按了個唇印,而後最後心滿意足地閉上眼楮裝睡,不敢去看楚海恆的反應。
楚海恆愣了愣,看著她的睡顏,竟覺有些愧疚。
他真的忽略她太多了。
楚海恆吻了下她的額頭,輕聲在她耳邊說,「半夜要是不舒服的話,派人到書房通知我。」
她又睜開眼楮拉住他的手,眼神帶著懇求,「那留下來吧,那樣若是不舒服立刻就能見到你了。」
房間內立刻安靜下來。
婉宜拉住他的手漸漸軟了下來,默默地收了回去,「那……晚安。」
一直等不到他的聲音,婉宜緊閉著眼,不敢看他的表情。
讓她吃驚的是,楚海恆竟然抱住了她。
「今晚不行,真的有事要做,明晚吧。」
他的手環過她身前,輕輕地搭在她隆高的肚子上,憐惜地安撫,燈光下他的眸異常真切,婉宜不禁.看得痴迷,手指悄悄爬上他的掌。
就算等不到下次她也已經很滿足了,起碼他會開始對她承諾,而不是默然地離開。
黑漆漆的書房沒有點燈,也沒有點暖爐。
楚海恆和衣坐在大椅子上,卸下了緊繃,他頭痛地揉著鼻梁,寒氣漸漸侵蝕他的軀殼,而他靜靜地坐在那兒,動都懶得一動。
直到現在,他的頭還是暈暈的,他的酒量一般,只是喝醉酒的酒品極好,和沒有喝酒的正常人沒有差別,不知道他酒量一般的人一定看不出來,其實他已經醉的腦袋一片空白了。
灼熱的洋酒燃燒著他的胃,他閉上眼慢慢地感受這一過程,洋酒在他的胃里仿佛一顆炸彈在他胃里炸開一般,炸彈連環地爆炸,讓人難受,讓人折磨。
吱吱的響聲輕輕響起,楚海恆強睜開眼楮,黑暗中能看到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外面的光線灑進來,僅依稀能看到來人的身影,他莫名地摒起氣息,耳邊格外清晰的是來人一下一下輕輕的腳步聲,仿佛能踩在他心房上那般。
面前的桌面上響起了輕微的踫撞聲,啼噠地一聲,桌上的台燈被人按開。
刺眼的燈光一時讓楚海恆無法適應,待他緩緩重新睜開眼,首先映入眼底的是那只按住按鈕的修長手指,指甲上的鮮紅丹菀映出零星的暈黃,順著白皙的手指往上望去,那張日思夜盼的臉人又讓他一陣暈眩。
「你怎麼來了?」他眯著醉眼看著眼前的人影,腦子混沌大半天才轉過來,說出這樣一句話。林梓芸也沒想到在書房踫見他,只是他那樣的語氣著實讓她覺得憋氣,語氣頗為不爽,頭也不回地埋首在書架前找書,「找書看。」
「那麼晚了還找書看?」楚海恆倚在椅子上,手一邊撐在扶手上支起下巴看著她的身影,眼神漸漸凝聚。
在這個角度剛好看到她側著身仰著頭認真地過目書架上的書,她的眼神總是那麼地專注,無論是在看著你的時候還是看著書的時候,總是那麼地專注,想要把一切都吸進眼里。
她穿著寬大的睡衣肩上披上了厚外套,修長的手指拿著隨身攜帶的小暖袋,另一只手手指輕點在某本書上,神情看似在琢磨著,該將哪一本書納入懷里。
他的視線緊追不舍,林梓芸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皺眉瞥了他一眼,「睡不著就找本書看咯。」
楚海恆坐在那兒大爺似的樣兒,真讓林梓芸暈想上前抽他一頓,這男人一直擺著臉是給誰看啊!
殊不知道,她這樣的小動作經過楚海恆灌滿酒氣的腦子一過濾,卻成了小女人的嬌嗔,而她那句十分正常的回答又被他腦子扭曲成意味深長的話。
林梓芸踮起腳拎下上層的一本書,拍了下書面上的灰塵,那人不知道何時無聲無息地走到她身後一把扣住她的腰,她連人帶書落入了某人手中。
「你……」
她話音未落,張開的小嘴便被人含住,這一刻她才發現他滿嘴酒氣,一定是在外面喝醉了酒回來的。
他一把扔掉她手中的書,將她拉到桌子邊扶住她的細腰。動作間,肩上的外套跌落,寒氣使得她渾身打寒顫,手中的暖袋亦不知道掉到那個角落去了。
僅是那一瞬間的寒顫,楚海恆灼熱的身軀貼上來,火熱的吻急切地落在她身上,將她內心深處的渴望淋灕盡致地點燃。
楚海恆是個很守規矩的男人,每次的每次都會十分溫柔地疼她,今夜的他不知是否在酒精地驅使下,變得如此讓她交架不住。
他一把推開桌上的東西將她壓在桌面上,林梓芸早已被他弄得喘著熱氣,撐著桌面看著他嘴角忽的揚起了弧度,飛快地解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睡不著,就做點其他事……」
這樣的他,讓林梓芸著迷。
他再次吻上她的唇,月兌下她的睡袍,大掌攀上她的柔軟輕揉,林梓芸雙腿熱情地環住他的腰,而他卻拉開了。
如一盆冷水澆在林梓芸頭上,她睜開眼,眼神不解,他放開了她,雙手摩挲到她細腰處,尾指挑起她內褲邊緣,一彈,他嘶啞地說,「這個還沒月兌……」
轟得一聲,林梓芸即使臉皮再厚,見識再多也難免害羞了起來,她捂住眼楮根本沒法去看他,而楚海恆則抱住她的腰,不安分的大手滑進腿間,他咬開她捂住眼楮的手,吻上她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