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暗衛士絕不是一擁而上,他們的攻退之間有一定章法和秩序,這讓朱悟再一次斷定著這些人,一定是訓練有素的死士,他們今日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取自己的項上人頭。
看穿了黑衣人的圖謀,朱悟自然不敢藏私,使出渾身解數與這群黑衣人纏斗起來,這些年里,他廝混在軍營中,擔任總教習一職務,手下的功夫自然不是吹噓出來的。黑衣人數雖然眾多,可是朱悟的一把利劍卻將自己渾身上下的要害部位護的密不透風,那些黑衣人一時半伙想輕易地誅殺與他卻也是不易。
在濃霧彌漫的樹林背後,有一雙陰冷而犀利的目光一直注視著這邊戰況的情形,見那群凶猛的黑衣人層層包圍之下,竟然不能傷到朱悟半分,心中甚是惱怒,暗罵一聲︰「廢物」!
幾次朱悟險象環生,卻又差之毫厘的巧妙避開了,樹後的那雙眼楮漸漸的有些不賴煩起來,須臾,他拿起身旁的一把弓箭,瞄準朱悟的方向,立刻搭弓射箭。
朱悟雖說身手了得,可黑衣人勝在人多,配合又很默契,所以對于這場生死廝殺朱悟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與之對持,當那破風而來的利箭矢,已經射到面門之際,他才發覺,想要避開卻是不能,只好將身體硬生生的一側開,那箭矢避開了胸口的要害位置,卻是生生的穿過他的右肩之處。血花兒頓時隨著箭矢的深入身體綻放開來。殷紅而妖艷的紅色,瞬間浸透了朱悟的衣襟,在此處描畫出一團紅色印記,箭矢力道之大,讓朱悟忍不住發出一聲冷哼。
因為朱悟避開箭矢時,身體不可避免的一遲鈍,那些黑衣人怎肯放過如此絕佳機會,馬上七八柄鋼刀當頭襲來,朱悟就地一滾,頭上,身上沾惹了不少灰塵,才堪堪狼狽無比的避過當頭一擊。
「這次你還不死!」樹後的人影,再次舉起手中的弓箭,正準備再次偷襲。
這時候,突然從涼亭的四角躍下同樣黑衣抱生的六個黑衣人,他們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籠罩咋一看起來,和之前襲擊朱悟的黑衣人裝束同出一轍,但若是你足夠信心的話,你就可以輕易的發現,他們的袖口上都全都用金線繡著一只龍頭麒麟身四爪的怪物。
「太子殿下還有後手?」躲在樹後的馮孝卻是一愣,就在他疑惑之極,那些後來的黑衣人卻是毫不猶豫的沖入戰場廝殺起來,不過很明顯他們的目標不死朱悟,而是和自己有著同樣裝束的另一幫黑衣人。
後來的黑衣人無論是從武藝還是從配合方面明顯高于之前的黑衣人,他們之間好像有一種很高明的配合陣勢,所以雖然他們的人數劣與之前的黑衣人,但廝殺起來,卻明顯站著上風。
不用多少時刻,太子府的黑衣人就損失過半,而朱悟也乘著空隙退到了涼亭旁邊,自我包扎傷口,試圖止住肩膀上不斷向外冒出的涓涓血跡。
「不行!錯過這次機會,下一次就難了,我一定要殺朱悟,讓那個賤女人也嘗嘗骨肉天人永隔的悲痛!」樹後的馮孝心中大恨,一閃身形就準備親自出手偷襲受傷的朱悟。
就在馮孝身形慢慢靠近朱悟的時刻,突然山腰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人聲,馮孝停住腳步,定眼一望,透過重重的迷霧,再不遠處竟是有大批軍士殺將上來。
「他居然還帶有援兵!」馮孝氣的牙根癢癢,卻不得不改變自己的策略,今日想在誅殺朱悟卻已是萬萬不能,因此快速的隱去了身影。
「小王爺,小王爺,你沒事吧!」老遠就听到了李勇驚慌的呼喊聲。
「李勇叔叔我在這兒!」朱悟有些虛弱的招呼道。
「小王爺你受傷了!」李勇快速的奔了過來,一見朱吾肩頭的血跡,嚇得聲音都變了調。
「沒事兒皮外傷,對了,你們怎麼來了?」朱悟當初離開軍營,雖然知道這可能是一個陷阱,但是為了朱馨的安全,他還是獨自上路了,並沒有安排人員接應。因此驟然見到李勇等人卻是心生疑惑。
「多虧小鄧將軍細心,他出帳營的時候,見你臉色不對,就悄悄的尾隨而上,見你一人獨自往西郊方向走去,便知情況不對,因此迅速返回軍營求援兵,幸好!老天保佑你沒出意外,要不然就是我死上一千次一萬次,也難贖其究啊!」李勇模了模頭上的冷汗,不由的心中直呼萬幸!
「哦!這次多虧小鄧將軍細致了!」朱悟心中也是大定,自己還是
太大意了,以為自己身邊有暗衛保護就可以萬無一失,卻低估了敵人的殺意。
剛才自己一心想引出幕後黑手,才遲遲不讓暗衛出手,結果卻不想敵人太過狡猾,居然躲在後面放冷箭,要不是暗衛及時出手,而李勇等人又及時趕到,就算是勝了,也會是慘勝。
因為李勇等大批人馬的加入,朱悟的暗衛已經悄然無息的退卻了戰場,剩下兵士和黑衣人纏斗,黑衣人雖然凶殘好斗,但面對大批的正規兵馬還是力有所不逮,一番廝殺後,除了一兩個人還負傷頑固抵抗以外,剩下的人大多被誅殺殆盡,因此朱悟趕緊高聲呼喊道︰「留下活口!」
他要知道,是誰要殺自己!
果然兵士們一會兒就將一個捆綁的嚴嚴實實的黑衣人,推嚷到朱悟的面前,他的面巾已經被扯開,不過二十來歲,一個看似很年輕的生命。
「是誰指使你殺我的?」朱悟捂著肩膀處的傷勢,平淡的問道。
黑衣人冷漠的看了眾人一眼,卻是不答,眼神里的冷漠不僅是對世人的冷漠,更是對自己生命的冷漠,仿佛此時任人魚肉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個于己無關的陌生人一般。
一看這種情況,眾人一下子就猜出來,這人一定是貴族府里圈養的死士,只有這種長期經過殘酷訓練的人才會有著如此麻木的表情,他們無情無愛,也喜無怒,就是一具傀儡。
「不說是吧!我可有千萬種辦法讓你開口,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人皮玩偶,就是趁著人還沒有咽氣的時候,用沸水當頭一澆,讓皮膚和血肉剝離開來,然後將人皮完整的撥了下來,最後以棉花填充,而被剝皮的人卻是一時半伙死不了,最後哀嚎三日,全身潰爛而亡……」
李勇的眼神里滿是殘酷的意味,他可不只是嚇唬此人而已,他是真的動了真怒,朱悟是從小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對朱悟不僅是一種下屬對主子的忠心,還有一種長輩對晚輩的疼愛之情,看到朱悟受傷,比自己受傷還難過,因此李勇心中憤怒燃燒,恨不得當場將這個刺客給活剮了。
那刺客渾身一哆嗦,卻硬生生的咬緊牙關不肯開口。
「你不信,咱們就試試!」李勇陰笑著上前拽起那名刺客的衣襟。
「好了,李勇叔叔!」這時候朱悟卻上前制止了李勇的舉動,他淡然吩咐道︰「不用逼他了,這種死士就算是死也不會說的,不如放了他吧!」
「放了他?」李勇睜大眼楮不敢相信朱悟的吩咐,而那些在場的軍士也紛紛叫嚷道︰「怎麼能輕易的放了他呢?他可是刺殺小王爺你的凶手,就應該誅了九族……」
「好了,他不過也只是一個傀儡而已,奉命行事,無所謂仇恨,就算我們用盡一切殘酷的法子殺了他,又能怎麼樣?」朱悟上前對那名刺客道︰「你走吧!如果你能逃得過你家主人的追殺,找個地方好好躲起來吧!不要再殺人了,過一點人的日子吧!你記住,你是人,不是誰的牲口,去吧!」
說完朱悟當真召攏軍士,不再理會那名刺客決定離開。
那名刺客有些神色卻有些恍惚起來,他一直以來的生活就是訓練,然後殺人,不成功也就是被人殺,這是他和同伴早就注定了的命運,當李勇對他說那些狠話的時候,他是怕了!但僅僅是本能的怕而已,不足以讓他屈服。因為他腦海里也一直以為自己只是一件工具,和死去的同伴不一樣的是,如何摧毀這種工具的方法不一樣而已,所以他盡管怕,卻不曾動搖他的意志。
可是這時候卻有一個人,一個差點被自己們誅殺的人,就這般輕易的放過了他,並告訴他,自己是一個人,要過人的日子……
「慢點!我說……」眼看朱悟的身影就要消失了,那刺客突然站起身來,心中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屈服了自己,使的他有一種要傾訴的沖動。
「是……」話語戛然而止,一道利箭,如同當初偷襲朱悟一般,從身後的樹叢里射了出來,當胸而穿,那刺客嘴角喃喃,終還是什麼也沒能說出來,倒地而亡。
「他死了!」李勇回稟道。然而李勇卻疏忽了著刺客臨死時臉上的笑意,他比其他的同伴幸運多了,就算是死,他也是以一個人的方式死去,而不只是一件工具。
「給我搜!一定還有人躲在樹林之中,他應該才是這次行刺的主腦人物,還有……」朱悟頓了頓,看看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首,嘆息一聲道︰「將他們都埋葬了吧」!
眾兵士依言而去,朱悟卻不知道他們心目中已然對自己產生了無以倫比的崇敬之情,在這個人命堪比草菅的年代,一個王孫貴族能對像螻蟻一般的小人物尚存憐憫之心。
在朱悟眼里也許只是一個吩咐,一句話而已,對這些生活在底層的人,卻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觸動,朱悟能對敵人尚且如此,對于忠于自己的人,豈不是更加的寬容?那些兵士們心中暗自慶幸自己能跟隨這麼一位「仁慈而尊貴」的主子。
朱悟受傷的消息一傳回福王府,老七和崔鳶全都心急火燎齊齊的涌在了門口,一等著朱悟一行人剛進門,呼啦啦福王府的丫頭婆子全都圍了上來,老七更是一個攔腰一抱,將朱悟直接一下子抱了起來。
「父王,你這是干什麼?」老七這這個舉動實在太過突然,朱悟忍不住驚呼起來。
「別動,都受傷了還行了這麼遠的路,你這小子就倔吧!讓父王抱你進去!」老七聲音雖然嚴厲,動作卻是異常的溫柔,生怕觸動了朱悟的傷口。
「父王,我傷的是肩膀,又不是腳……我能走!」都十七八的大小伙了,被父親當眾這麼抱著,朱悟俊臉一紅有些抹不開情面,羞紅了臉小聲的懇求道︰「這麼多人,看著多難堪!」
老七哈哈一笑道︰「難堪什麼?你是我兒子,多大也是我兒子,乘著父王還能抱得動你,就讓父王抱抱吧!等父王老了,就是想抱抱吾兒,也是不能咯!」
朱悟心中一暖,老七夫妻雖然貴為王爺和王妃,但是和別的王府不同的是,府里只有朱悟朱馨這對一母所出的兄妹,沒有嫡庶之爭,沒有兄弟相猜忌,有的只是家庭的溫馨和家人最真誠的關愛。
「哥哥,你沒事兒吧!」朱馨一路小跑出來,一縷散亂的頭發梢還帶著晶瑩的汗珠兒,可見跑的很急。
見到朱悟身上的血跡,兩眼一紅,連串晶瑩的淚珠兒便滴落下來,朝著傷口,用櫻桃小嘴呼呼吹了吹,心疼道︰「很疼吧!有沒有抓到那些刺客,敢傷害我老哥,本郡主要將他們千刀萬剮。」
「你沒事就好!」朱悟見到朱馨活蹦亂跳的朝自己跑來,心中更是歡喜,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守護在一起,就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幸福,為了家人能有安穩的生活,能將這種幸福延續下去,就算前路有多麼的坎坷,他也會一直無畏的走下去。
太醫為朱悟診治,雖然不過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到內月復,但老七和崔鳶還是噓寒問暖的天天陪伴在朱悟窗前,而朱馨也一改大小姐的刁蠻任性,端藥遞水,忙的不亦樂乎,一家人相親相愛,感動了朱悟的心,卻刺痛了朱孝的心和眼。
為什麼他可以享受父母的疼愛,兄妹的關切,而自己這二十幾年來卻是孤獨無依,三歲以前到,他就沒有見過父親的樣子,母親也天天的和那些姬妾們相互爭斗,不亦樂乎,從來也不會關懷自己半句。可是他總算還是有一個娘親。
後來父王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他的正妻崔鳶。也就是這個當著眾人之面,好不掩飾自己對兒子疼愛的父王,卻將自己一腳踹翻在花圃邊,那是自己見到父王的第一次。
後來母親「自殺」了,自己就變成沒娘的孩子,雖然崔鳶時不時「假惺惺」的對自己進行關懷,可是自己不稀罕,因為下人們都說是她殺了自己的母親。他恨死了她,又怎麼會接受她的虛情假意?
接著後來……
乳娘沒了,自己也掉入河里,再接著他被救了,扔給了以前府里的依蘭姨娘,然後和這個母親的死對頭長到了十五歲,她除了咒罵崔鳶和自己娘親等女人以外,就是不斷的強調,讓朱孝為自己報仇……
以前朱悟覺得這些所謂的關愛,親情,自己都是不屑一顧的,他只想拿回屬于自己的權勢和地位,可是當入了福王府,看到老七一家人相親相愛的溫馨場面時,他的心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深深的刺痛了。
為什麼都是一個父親的兒子,境遇居然是天差地別。朱悟這小子從小生長在蜜罐里,權勢、寵愛一樣不缺,自己呢?窮光蛋一個,一無所有,這不公平,所以朱孝發誓要將一切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奪回來!奪回來!
太子府
「怎麼失敗了?」正坐在主位的太子,眉色間閃過一絲惱色,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厲聲的斥責道。「還以為你是個人物,結果和那些不中用的奴才一樣的蠢笨不堪!」
朱孝抬眼看了看太子,敢瞧不起自己?居然將自己和那些低賤的奴才相提並論,別忘了你我血脈里都留著一樣的血統,我低賤,太子殿下你也高貴不到那里去。
若不是現在,要借助你的勢力,我又何須受你的窩囊氣?強自按下心中的惱意,朱孝平靜的答道︰「朱悟這小子很謹慎,他的身旁一直跟著暗衛,那些人的功夫很好,而且這次算他命不該絕,附近軍營的兵士及時趕到,所以咱們的計劃才會功虧于潰,不過,請太子殿下放心,我已經做好了善後工作,不會有人懷疑到咱們的。」
听說將自己撇清了,太子的神色緩和了許多,這個朱孝還算是一個不太笨的「工具」。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一次失敗了,咱們在圖謀下次就好了!」朱孝小心翼翼的解釋著。
太子卻冷冷一笑,故意奚落道︰「是啊!朱悟是福王府的唯一嫡子,老七自然很是看中,安排暗衛也是常理之中之事,你……羨慕不來的?失敗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兒。」
朱孝心中暗自惱怒,面色卻不顯,答道︰「我不稀罕!」他撇過頭,臉上渾然不在乎,心中卻不可抑制的一疼。
太子老練成精,豈能看不出朱孝的心思,于是微微笑道︰「這次行刺不成,已經打草驚蛇,以後朱悟的防護自然會強很多,再想截殺他已經不可能了,你有什麼打算?」
朱孝陷入了沉思,他二十幾年的仇恨,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幸好這次自己機警,那不然那死士供出些東西就麻煩了,是太子說得對,想故技重施已經是不可能的,自己得想其他途徑來實施自己的報仇計劃了。
太子眼里閃過一絲狡詐,扯了扯嘴皮道︰「現在到有一個機會,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冒險一試?」
「什麼機會?」朱孝問道。
「若是暗中不行,咱們干脆就化為正面攻擊,是時候公開你的身份了!」太子不經意的拈指一笑,媚態十足!
「敗了,你冒充皇親龍嗣,死無葬身之地,勝了,你一躍龍門,成為龍子皇孫,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你可掂量掂量?」太子的誘餌可不畏不香誘。
果然朱孝根本無法抵抗這種誘惑,他咬了咬嘴唇,斬釘截鐵道︰「靜听太子爺吩咐!」
「半月之後,就是父皇六十五歲大壽,到時候,所有的皇室宗親,王公重臣都會一起朝賀。孤王會悄悄的將你帶進皇宮,此時,你就當著天下群臣之面,大大方方的公開你的身份,孤王真的很期待,老七夫妻听說這個消息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太子陰險無比的奸笑道。
火樹銀花不夜天,今日的皇宮更是華貴,且不說房檐間彩燈處處,歌舞聲聲縈繞,就是地面上都鋪了淡雅的素緞。其奢侈可見一般。
王公大臣們呈環形據塌而坐,塌上擺滿酒肉糕點,身周飄搖著一群群羅衣襦裙的靚麗宮女穿梭其間斟酒。
朱悟的傷勢早已好轉,此時他正和老七夫妻聚在一起,坐落在群皇子皇孫之中。即使都是天潢貴冑,可朱悟和朱馨出類拔萃的身姿和俊顏,還是讓他們顯得耀眼無比。
朱悟的身材欣長,如雲煙似的墨黑長發,黃色的精美袍服,猶如嫡仙一般矗立在人群中。惹得一干女眷不少偷偷打量的「傾慕」目光。就在這一干仰慕痴狂的目光中,也悄然的摻雜了一道怨毒無比的眼神,一直留意著朱悟的一舉一動,朱悟越是出色,越是意氣風發,他的眼神就越是怨毒狠戾。
「急什麼急?你別看他此時得意非凡,一會兒你只要戳破他小王爺的光環,他不過就是一普通王孫,那些女子根本會對他不屑一顧,而他此時的光芒,就全都籠罩你的身上,如今他有多得意,今夜過後,他就會加倍的失落!」太子扭頭剛好瞧見朱孝那張已經扭曲變形的臉空,于是淺笑著安慰道。
「朱孝謝過太子大恩,若是朱孝真的今夜能得償所願,今後一定為太子鞍前馬後,赴湯蹈火!」朱孝自然也是一個懂情識趣的人,馬上跌不遲的向太子表達自己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