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府?」馮孝的眼眸不自覺的眯了一下,隨即他立馬拱拱手,笑語晏晏的連聲賠罪︰「原來是小王爺和小郡主!馮孝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告罪,告罪!」
朱馨高傲的抬起她的小下巴,一種得獨厚的優越感油然而生,作為皇室貴冑,她的確又自己驕傲的資本。面對這些「小民」,她猶如當空之皓月,是遙不可及的!
而朱悟卻輕輕的搖搖頭,換上一副更為陳懇的表情道︰「馮兄切莫這般說,折殺我兄妹二人了,你今日救了舍妹,就是我福王府的恩人,若不棄就叫一聲朱悟,小王爺這類俗稱免了吧!」
「朱悟!」馮孝卻也不客氣,大而皇之的叫了一聲!
「朱馨,還不快過來給恩人行禮!」朱悟嘴角淺笑著,招呼著一旁的朱馨。
朱馨厭惡的看了一眼那名叫馮孝的年輕人,說不出來,女人第六感告訴自己,她很討厭眼前這個人。哥哥讓他稱呼自己的姓名,不過是客套之言,他居然還當真了,堂堂小王爺的名諱是他一介區區草民可以亂叫的嗎?
盡管心不甘情不願,可是在朱悟的「強勢」下,朱馨還是乖乖的給馮孝見了一個禮。
暗地里,她卻不滿的嘟囔著小嘴道︰「若不是他憑空殺出來我怎麼好端端會從馬上摔下來?什麼叫他救我?明明就是他驚嚇了我好不好,他不給本郡主壓驚,反到讓我去給他謝恩,這叫什麼事兒?哼!若是今」爛好人「哥哥不在,你看本郡主怎麼收拾你!」
眼珠兒一轉,朱馨卻是有了好主意,她嘻嘻一笑道︰「馮孝哥哥,你的武功真好,一跳一躍就抓住馨兒了,不知道你是干什麼啊?」
馮孝對于眼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女孩子倒是沒什麼惡意,她莞爾一笑猶如百花齊放,讓人心中難免一軟,她如今在軟言儂語的一撒嬌,馮孝心中就算是有間隙,也說不出什麼「惡」話來,于是馬上謙遜道︰「小子家貧,一無所長,只會些拳腳功夫,登不得大雅之堂!」
「啊?一無所長?那就是說你什麼都不會了,只會打架?嘖嘖!你看你也二十好幾了吧!我家哥哥不過年方十七,卻是文韜武略,琴棋書畫,文地理無所不知,這個同樣是男人,差距咋就怎麼大呢?」
朱馨夸張的語氣,和不菲的音量,讓圍觀群眾听得是一清二楚,此地是集市,如今那些出攤的,趕集的人群漸漸多了起來,听了朱馨的「童言童語」全都忍俊不禁的哄笑出聲。
馮孝一張臉頓時漲得紫紅紫紅,他望著依舊美貌無邪的朱馨,卻傻愣在原地,無言以對!
「朱馨!」朱悟忙出聲呵斥道。大庭廣眾之下,這個丫頭這話卻是有些傷人了。
馮孝抬眼看了看朱悟,星目劍眉,挺拔的身軀上錦衣華服,越發襯托出他的卓爾不凡,而自己……兩人站在一起,猶如優雅的鵝和爛泥里的癩蛤蟆,相形見拙!
可是為什麼?他的一切都應該是自己的才對,一父所生,境遇卻是差地別,他心中的怒火騰騰想上直冒,他強迫自己要冷靜下來,他是有大事兒要辦的人,千萬要沉住氣!
「馮兄,不要見怪,我家妹子從小野慣了,你別和她計較,我給你賠罪了!」朱悟說著真的謙卑的弓子,給馮孝行了一個大禮。
面對朱悟的大禮馮孝卻是不閃不避,在他的心目中認為,自己本就是長子,完全是有這個資格享受朱悟的「大禮」。他受之無愧!而且此時他心中充滿了怨恨,若不是尚存的理智克服了沖動,他當場就會和朱悟翻臉!
朱馨在一旁卻是氣壞了,她從小野慣了,就算是挨了呵斥,也是常理之中的事兒,可是朱悟在她的心目中如同神一般存在,闔府上下,她唯一怕的,唯一敬畏的只有朱悟一人,就算是老七夫妻,朱馨只是愛他們,卻並不懼怕他們。因此她心中最不能容忍別人輕慢自己的哥哥。眼看著朱悟向馮孝行禮,而後者卻是不閃不避,堂而皇之的接受了這一禮節,她心中頓時怒火中燒。
就算是自己說錯話,可你一介草民,憑什麼當得起我哥哥的大禮?馮孝的傲慢態度徹底的激怒了朱馨。
她突然咯咯一笑道︰「哥哥,是我錯了,我應該向馮公子賠禮呢!」,說著朱馨當真上前,儀態萬千的給馮孝道了一個萬福,朱悟一詫異,自己的妹妹什麼時候變成窈窕淑女了呢?
只听得朱馨又開言了︰「馮公子,你就別和我小孩子家家計較了,我懂什麼啊!怎麼能拿你和我哥哥去相提並論呢?你是什麼人,我哥哥是什麼人,根本就不在同一層次的人,怎能放在一起比較呢?是我糊涂了!」
若是說,剛剛朱馨還只是戲弄馮孝,如今卻是**果的諷刺了!周圍的人也不再哄笑了,而卻全都以一種「怪異」的目光打量著馮孝,他們也很想知道是誰那麼不知分寸,分不清身份的,那一介布衣之身,偏偏不知好歹的和宛如上的星辰的小王爺去比較。/中文/
馮孝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或是尷尬來形容了,他呆了呆,仍由周圍人打量,最後他緩慢的低下頭,半晌才重新抬頭,神色復雜的朝著朱馨盯了一眼,諂媚地說道︰「小郡主教訓的是!是孝失禮了。」
「朱馨你給我退下!」朱悟卻是動了真怒,怒聲的呵斥完朱馨,才上前扶著馮孝,抱憾道︰「馮兄對不住,舍妹口無遮攔,我回府一定好好教訓她,你……若是尚無用武之地,朱悟不才,這些年在軍中也有些人緣,倒是可以略盡綿力,為馮兄寫一封推薦書……」
「不用了,好女不二嫁,好男不當兵,我不想將來戰死沙場,無人為母親墳前祭奠,若是小王爺不嫌棄我的一身武藝低微,可否讓我給府里當一名侍衛?」馮孝眼光灼灼的看著朱悟,口吻里全是請求之意。
朱馨心中極為不屑,自己那般嘲諷,他若是一個男兒,應該奮起暴怒才是,就算是自己吃了虧,自己也會夸他一聲「好漢子!」。而如今卻貪生怕死的拒絕了到軍營里去殲敵,死纏著,諂媚著要到自己府里去當侍衛?如此前倨後恭,真小人也!
「可以啊!不過小郡主我的嘴巴可是一直不饒人的,你確信你能受得了,莫要到時候,又讓我哥哥出來為你打抱不平!」朱馨打心眼里看不起這個馮孝,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一個人卑賤到了連自尊,骨氣都可以不要了,就沒什麼值得好同情的了!
「不會!不會,主子教訓奴才經地義!」馮孝趕緊順著竿子往上爬!
朱悟本來沒有想過帶人回府,不過如今朱馨張了口,馮孝又巴不迭的應下了,自己倒也不好再說什麼,一行人只好將這個馮孝帶回了福王府。
太子府
半躺著身體的太子歪歪的斜靠在軟榻之上,他的懷中還虛坐著一位千嬌百媚的姬妾,女人半露酥白之處,那白色雙峰若隱若現,隨著她聲聲嬌笑而顫抖著,而太子的手剛好捏住那顆紫紅色的葡萄,他一用力,美人兒就發出一陣令人面紅耳赤的嬌吟
「混進去了」太子懶洋洋的問道。
「嗯,到王府做了一名侍衛!」他的下首赫然坐著是朱悟前幾日在大街上新吸納的侍衛馮孝。
「感覺怎麼樣,名正言順的主子一下子就變成了奴才?」太子似笑非笑的調侃道。
馮孝的面色一沉,他的眉目之間閃過一絲陰狠道︰「不怎麼樣?恨之入骨,憤之若狂!」
「那你想怎麼樣?是親手弒父呢?還是手刃嫡母,如今你已經混入王府,要知道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以你的身手,想在王府里行刺應該不能難吧?」太子一邊和美姬嬉笑著,一邊口氣陰寒的問道。也不知道如此高難度的情緒轉換,他是如何「切換自如」的?
「都不會!」馮孝一把抓過旁邊侍茶的婢女,在女人驚恐的嬌呼聲中,他將自己的嘴唇狠狠的「啃」了上去,直到女子嘴角溢出絲絲鮮血方才松口,他的嘴角一絲血跡殷紅而妖艷,渾然一個吸血的魔鬼!
太子淺笑著揮退了身邊的美貌姬妾和驚恐的侍女,才調侃道︰「小佷兒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啊!不過,她們可是用來疼愛的,不是用來」啃「的,你的仇人不是這些玩物,說說吧!你的計劃,你要怎麼樣對付福王府的人?」
馮孝伸出舌頭舌忝去嘴角的鮮血,神情里似乎得到了一絲滿足,他陰沉的笑了笑道︰「當初因為那個女人,讓我們母子分離,生生世世不得再見,哼!我也要她嘗一嘗什麼叫做骨肉分離,永世不得相見的痛苦,豈不是更加有趣?」
太子瞟了瞟馮孝道︰「你想殺了朱悟那小子?」。
「不好嗎?」馮孝如刀鋒般的目光,淡淡的一掃道︰「朱悟是福王府唯一的血脈,只要他一死,我就是名正言順的福王唯一子嗣,到時候順理成章的接收福王府的勢力,太子殿下不費吹灰之力鏟除了異己,又得到了一大助力,豈不是美哉?」
「美哉!美哉!」太子搖頭擺首的自我陶醉道︰「行!我府里的暗衛人手,你隨便用!到時候可別手軟哦!說到底你們到底是親兄弟。」
「親兄弟?」馮孝對這個說辭嗤之以鼻道︰「見過這樣的親兄弟嗎?一個富貴榮華,一個卻如喪家之犬,連個姓氏都不敢正大光明的示于人前?太子殿下放心,孝定不辱使命!」
「孤等著你的好消息!」太子合手笑道。
福王府
剛到中午,院落里,傳來了一陣歡笑聲,和一陣女兒家嘰嘰喳喳地說話聲。正是朱馨在和婢女們嬉戲玩鬧呢!
突然,廊檐下一名端茶遞水的婢女突然不知道被什麼一撞,腳下一歪,身子不穩整個人竟然朝朱馨摔了過來。正在瘋玩的朱馨不查,被婢女連累差點摔做一團,幸好一旁的侍衛機靈忙伸手一扶,她才沒有摔一個「餓狗搶屎」。
不過朱馨卻並沒有完全能「幸免于難」,那婢女的茶水卻是潑了她一頭一臉,茶葉末更是弄得朱馨全身上下都是,萬幸的是,茶水早已冰涼,那不然朱馨這一章花容月貌算是毀了。
那些侍女們一看,忙停下嬉戲,趕緊伸出手慌忙的替朱馨掃去臉上,身上的茶葉沫子。
「小郡主沒事兒吧!」那侍衛也笨手笨腳的上前幫忙。
「謝謝你,要不然我可慘了……」話說一半,朱馨卻停住了,她抬眼一看,扶著她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最為討厭的馮孝,當時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她立刻不賴煩的打掉了馮孝的「髒手!」
「男女授受不親,你懂不懂,拿開你的髒手!你手踫過的衣服,本郡主以後還能穿嗎?」朱馨厭惡的朝著馮孝一撇,然後高傲的抬起下巴,帶著一干侍女當即離開,她是從心眼里不喜歡這個「虛偽」而「沒骨氣」的男人。
「是,是我的不對!」馮孝則是卑躬屈膝的陪笑著。
待等朱馨一行人的身影走遠後,馮孝那堆滿諂笑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他朝地上狠狠一唾,低罵道︰「臭丫頭,別得意!有你哭的時候!到時候,看你怎麼哭著喊著跪著求我。」
馮孝攤開自己的雙手,一只手里是一枚小石子,就是這個東西,讓那端茶的丫鬟無緣無故的膝蓋一軟,從而身形不穩的將茶水潑到了朱馨的身上。而他這樣做的目的,則是為了自己右手的東西。
馮孝打開自己的右手,手心中是一枚精巧華貴的藍色寶石瓖金耳墜,這是剛才乘著混亂從朱馨耳朵上摘下來的,有了它就成了!~
京郊的軍營里,是朱悟每日揮汗如雨的地方,自從領了皇帝給他「練兵」的差事後,朱悟這三年里,腳步基本上跑遍了京師大大小小的軍營,和各個軍營里的官兵們打成一團。
因朱悟雖然身份貴重,卻並沒有嬌生慣養的嬌氣,加上為人正直豪邁,軍士們有特出表現的,他絕對不遺余力的向上推薦,不論出生背景,不論派系林立,更加不計自身得失。兵營里很多人都因此得到了升遷,軍營里的士兵暗地里都叫朱悟是「軍中伯樂!」只要是他看上眼的,那麼離黃騰達的機會就不遠了!
而且上面的賞賜,他從不克扣,甚至主動為兵士們爭取福利,所以他在各個軍營里很的人心,即使他訓練期滿,轉換了場地,以前的那些將領和兵士們都依然和他保持著很好的交往關系。
雖然朱悟並沒正式的「官職」,但軍營中的人都會親切的稱呼他為小朱將軍!這不是皇帝的封賜,而是那些兵將們真心愛戴的「稱呼」。
這一日,訓練完畢後,朱悟正在和一干將領討論一些戰略戰術,這也是他主動加入的訓練內容之一,打仗並不是只憑借一腔熱血沖鋒陷陣就行,怎麼樣以最小傷亡取得最大成就,才是他所追求的。
按照朱悟的話,都是娘生爹養的孩子,誰沒有父母親人,能活下來就是最好的,升官發財那才是後話,也正是因為朱吾區別于其他將軍,「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思想,為他贏得了不少的軍心和愛戴。
「小朱將軍,軍營外有人給你送了一封信!」這時,門口的通傳兵士突然拿進來一封書信遞給了朱悟。
「信?」朱悟一愣,自己的府邸就在京師,那些朋友交際都會將名帖送到福王府,誰會眼巴巴的將信箋送到軍營來呢?
于是朱悟好奇的詢問道︰「是什麼人送來的?」
那通傳的士兵搖搖頭道︰「是個青衣僕人,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說小朱將軍打開信看了以後就知道了。」
帶著疑惑,朱悟撕開了封閉完好的信封,剛剛撕開一道口子,從黃色的信封里掉出一件小巧的女性飾品來。
朱悟看到那枚的藍色寶石瓖金耳墜,臉色一連數變,拿著信封的手居然不自主的顫抖一下,這枚耳墜子他太熟悉了,這還是朱馨九歲生日的時候自己親手為她挑選的,她平日里甚是喜歡,每日都會佩戴,可如此貼身之物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壓下心中驚慌,朱悟繼續打開信箋,信箋上的字跡很短很潦草,卻字字誅心,看的朱悟臉色蒼白,豆大的汗水從額上慢慢滴落。
「小朱將軍出什麼事兒了嗎?」一旁的將領也看出了朱悟的不對勁,忙關切的問道。
「哦!沒事,我府里出了一點小事兒,我先出去一下,你們先且退下,戰術問題……改日咱們再議!」簡簡單單的交代了數句,朱悟便無心待下去,揮退了那些將領。
順手抓起牆壁上的佩劍,甚至未喊上一旁軍帳內隨身伺候的李勇,就急急匆匆的獨自出了軍營。
信上的話語很短「朱馨在吾手,若要見人,獨身西郊半山亭見!……」這時候的朱悟已經沒有心思去細想,朱馨為什麼會落到歹人手里,但信上說的很明白,自己只要帶著人馬去西郊半山亭,就等著給朱馨收尸吧!
朱悟就這麼一個妹妹,雖然平日里朱悟愛呵斥朱馨,但那是由于府里沒有人能止住這個小魔女的緣故,要論疼愛,朱悟對妹妹的兄妹之情,絕對不亞于老七夫妻對愛女的溺愛。只不過朱悟將這份「疼愛」掩藏起來而已。
所以,他絕對不能允許朱馨出什麼意外,所以以他的智商,明知這封信是一個「陷阱」,卻吊著一個「香誘」的餌,讓他不得不上鉤,他不願意,也不敢拿朱馨的性命來當賭注,有可能幕後黑手就是算準了他這一點致命弱點。
西郊半山亭本來也是一個風景宜人之地,山上樹木蔥郁,一座迷蒙的巨峰突起,周圍還有幾十座小石峰,真像一幅筆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畫。
但十年前,一京師名妓因被趕考的書生騙財又騙色,那名妓被騙後,聲望一落千丈,無處容身,身心絕望名妓就在這半山亭自縊身亡。便有些流言蜚語傳出,說那名妓死不瞑目便找替死鬼,後來半山亭處又連續跌落了幾個砍柴的樵夫,于是謠言越傳越厲害,再加上半山腰上,時常霧靄泛起,乳白的紗把重山間隔起來,只剩下青色的峰尖,更增恐怖氣息,所以那個地方很少有人去,總結起來倒是一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當朱悟氣喘吁吁的趕到此處時,濃霧尚未消退,他四下打量卻不見人跡,心中有些慌亂的他,稍稍平息自己有些混亂的氣息,清清嗓音大聲朝著濃霧掩藏的樹林中,深吸一口氣喊道︰「朋友,既然留書相邀,現在朱悟到了,還請現身吧!」
嗓音剛落,樹林中立刻如鬼魅一般,迅速竄出數十個黑衣黑褲的蒙面人,他們全身罩在黑布之中,之露出兩個黝黑如狼一般凶狠的眼神,手里各自拿著一把泛著幽幽寒光的鋼刀。他們沒有任何言語的交際,動作卻是出奇的整齊劃一,只是一個身形往那里一站,朱悟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漫的殺意陡然襲來。
這些人絕對不是善類,更不是是什麼打家劫舍的泥腿子土匪,他們是有備而來,不求財只求命。
朱悟審視這些黑衣人後,目色中沒有恐懼,目光明亮之極,語氣平淡道︰「你們既然精心設計圈套引誘我到此,必然是存了誅殺之心吧?」
那些黑衣人沒有回答朱悟的問話,但他們冷漠的眼神和無聲舉起手中鋼刀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朱悟也緩緩的將長劍護在自己的身前,他在黑衣人的注視中,卻咧嘴笑了笑,他的聲音有點些放松和愜意「你們沒有拿人質來威脅我就範,而是直接出手擊殺,那證明我妹妹並沒有在你們手里對嗎?」
「不在又如何?她逃過一劫,你卻是非死不可!」為首的黑衣人冷漠答道,隨著他的手勢一揮,那群黑衣人就呈包圍之勢,迅速的朝著朱悟的方向靠攏合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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