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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一十八章出塞的準備(下)

趙要求將那三千派駐高麗的宋軍在高麗駐扎的時間延長到十年,並且他們每年三十萬兩銀子的軍費全由高麗人來負擔,而且還是由他們先交給大宋駐高麗的大使館,再由使館的工作人員發放給駐軍官兵,以免高麗人以此收買那三千人馬。

如果高麗政權付不出這個錢,可以拿糧食等大宋需要的物資來充抵、相貌尚可的育齡婦女也行,目前東北雖有將近百萬的漢民,但幾乎全是爺們,女人少得可憐,那些光棍一定很樂意掏這個錢,就算錢不夠,大宋國家銀行也可以向他們提供小額貸款,反正一個姿色中上的高麗少女也就十兩銀子的身價,便宜得很。順帶提一下,大宋國內是嚴禁販賣人口的,販賣婦女和幼兒更是死罪,但是外國的女人卻不受此限,因為這些女性人口的流入可以緩解大宋、尤其是邊疆地區男多女少的狀況(因為軍墾農場的官兵原則上是優先就地復員的),國家利益擺在這里,人道主義就只能閃到一邊去了

所以對于原金國東京道與上京道(北京道的居民基本上都是大漠諸蕃,與女真人本就不是一伙的,現在金國覆滅,他們當然紛紛自立。而由于地緣與語言和血統的關系,就算是其中想要找個主子的,也大多會去投靠遼人,而不是漢人建立的大宋。)土地的分配問題,大宋是「拖」字當頭,估計要等趙出塞歸來才能有個結果。但這樣也好,大漠問題本來就該與東北(女真)問題通盤考慮,歷史上這兩大勢力的關系就一直糾纏不清,要不怎麼後來會有「滿蒙」這個詞呢?

連趙與辛棄疾在內,一百零八人都裝扮成了商人,因為在大漠也只有是商人身份,漢人才容易受到優待,就算不受待見,也不易遭到攻擊。因為除了為數不多的馬匪,草原上的大小部落都不會干這種殺雞取卵的蠢事。畢竟鹽、茶、鐵等戰略物資他們都無法自給,只能從漢商手中購買,萬一漢商都被嚇得不敢出塞,倒霉的還是他們,所以趙他們裝成商旅之後,只要運氣不太背,就不用擔心遭到襲擊,甚至還可能受到草原牧民熱情的款待。

當然,真要打起來趙他們也不怕,雖然一百零八人中並非都是戰斗人員,但個個騎術出眾,所乘之馬又都是大食馬等優良戰馬,而且還有望遠鏡可以先敵發現,就算真的遇上打不過的敵人,他們也可以從容撤退。

趙他們的行頭是按照晉商的常用樣式置辦的,這個年代晉商雖然已經開始崛起,但其中還沒有出現有足夠威望的領袖人物,河東地區這些年里又屢遭戰火的荼毒,所以目前他們的勢力遠不能與浙閩海商集團相比。因此,雖然大宋與草原部族之間的生意基本上都由晉商壟斷,但卻還沒有哪一家能夠形成明顯的品牌效應,新興的商家也層出不窮,這便給了趙他們渾水模魚的機會,何況他們攜帶的商品目前在大漠十分受人歡迎,所以基本不必擔心有人懷疑他們的身份。

漢地的茶葉與食鹽對草原上的牧民來說是不可或缺的生活必需品,沒了這兩樣商品,那是要出人命的(注1);香料是制作腌肉必備的調味品,這對于草原部落平安度過寒冷的冬天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因此價比黃金;鐵器一方面可以供牧民們生活中使用,在更多時候卻會被重新鍛造成各式兵器,在草原上,只要知道一個部落擁有鐵器的多少,基本上就可以判斷出他們實力的強弱了;此外,絲綢、瓷器等「奢侈品」深受草原各部上層人士的喜愛,銷路也相當地好。但趙在選定貨物的時候,卻挑了一種新興的商品——高度白酒,這不但是因為北地人對于烈酒無法抗拒的痴迷,更是因為這種商品對于草原各部來說,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益處,反倒會佔用他們有限的錢財,令其無法購入更多的生活必需品與鐵器等戰略物資,從而削弱他們的實力。

這可不僅僅是理論上的分析,要知道現在草原上烈酒的價格幾乎與金銀等同(由于工藝還較為落後的緣故,蒸餾酒本來成本就高,而且大宋還對各種出口大漠的物資進行額度限制,不貴才怪了。),而趙這次足足帶了上千壇,還都是上等的美酒,如果全部月兌手(這當然是不可能的,考慮到運輸過程中的損耗,與草原各部的購買力,能出手一半就不錯了。),大漠諸蕃未來兩三年內的人口增長率至少會下降一兩成。而且賣酒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很容易將其毀掉,要不然萬一遇上大規模的馬匪或是某個不上道的強大部落,雖然趙他們人可以逃走,但貨物可就得便宜人家了,而趙一向是寧可將其毀掉,雙方都得不到,也不會給敵人一點好處的,設局誘敵時除外

出于安全的考慮,也因為沒有這個必要,趙一路北去,基本上就沒接近過較大的部落。因為往往越大的部落越有野心,就越不容易被大宋收為己用或是友好相處,但那些大部落本身的人口其實相當有限,所以其實只要能夠將草原上的中小部落都拉攏過來,他們就和光桿司令沒多大區別了

注1︰對于基本吃不到新鮮蔬菜的草原牧民來說,需要茶葉才能炮制出的女乃茶不但是其最愛的飲品,這也是他們維生素C的主要來源,如果斷了供應,時間不長的時候會上火而身體不適,時間一長則會患上壞血病,甚至有性命之憂,就算草原牧民土生土長,對維生素C的缺乏具有較強的忍耐力,壽命也會因此大大縮短。而沒鹽吃就沒力氣,這對于農民來說只是影響干活,但對于草原上隨時可能卷入戰火的牧民們來說,簡直就是死定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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